第十六章 吃个蛋炒饭还挂号？

    从昨晚下班开始，华鸿工地上的气氛就变得有些诡异。
    上到坐办公室的项目经理，下到淌着泥浆的水泥工人，都在讨论着那一碗20块钱的蛋炒饭。
    “头儿，我能提前5分钟下班不?”
    “对对!周工，俺也想早点下班。”
    “就是，那小老板做的蛋炒饭太好吃了，我怕去迟了抢不到位置。”眼瞅着11点越来越近，几个正在砌砖墙的工人小声议论着。
    带班的工头也是一个劲地纳闷，低头瞅了瞅手表，心说“抢蛋炒饭?这还有10来分钟才到饭点下班呢!”
    于是乎，上去就踢了两脚那几个想提早开溜的工人屁股，嘴里骂骂咧咧道：“一个个脖子仰地跟鹅似的，你们想瞅啥?”
    “我刚才上课看了，东门那个小摊已经支好了。你们要是这面墙砌不好，呆会就迟点下班。”带班的工头哪能摸不清这些工人肚子里的小九九?
    只说了几句，那几个嘴馋的工人就开始手脚并用地飞速砌墙，生怕施工进度太慢，耽误了中午饭点的下班。
    去迟了可就抢不到那如同皇帝享受的蛋炒饭了!
    同样的一幕，发生在华鸿工地的各个角落。
    有昨晚抢到过【黄金蛋炒饭】的，正在和同伴们吹嘘着那金黄色的蛋炒饭味道如何。也有一些没机会尝到鲜的，一个个口水直咽，想象着那堪比鲍鱼燕窝的滋味。
    这其中，最淡定的还要数那几十号打了“欠条”，但是没吃到【黄金蛋炒饭】的工人。
    “老刘，听说昨晚那个小老板给你们写了条。呆会不用排队，就能提前吃到?”
    “那是!昨晚哥几个可是干巴巴地等到9点，摊上的鸡蛋用没了，小老板就先收了我们订金，等会直接拿条子就能过去就行。”
    “条子在哪?老刘，拿出来给我们瞅瞅呗?”工人们一听，一个个起哄道。
    这借钱、订货啥的打个欠条，大伙都习以为常。
    但是这卖蛋炒饭的，也能打欠条?
    等那刘姓的工人从内衣兜里掏出一张被压地皱巴巴的烟盒纸后，同行的工人们一个个惊若天人。
    因为那张烟盒纸上，除了一个黑色水性笔写的号码后，还有一个极其潦草的签名。那签名，正是陈浩为了防伪做的标签。
    “老刘，你这号码牌让给我呗?我出25块买!”
    “唉?还能这样?”
    “老刘!我出30!”
    被起哄了一阵后，那举着烟盒纸的刘姓工人就不乐意了。
    “去去去!”
    “你们几个昨晚都尝到味了，想吃呆会下班去排队，别来打我这张条子的主意。”刘姓工人一边啐了几口，一边当宝贝一样把“欠条”往兜里塞。
    至于那几个没得逞的工人，早就一颗心飘到了陈浩的小摊上。他们一边干活，一边时不时地盯着表上的时间，生怕去迟了，抢不到位置了。
    ……
    等到下班的钟声在楼盘里敲响时，一蜂窝似的华鸿工地的工人，都从东门挤了出去，朝着陈浩的蛋炒饭小摊浩浩荡荡杀了过去。
    有几个明眼的工人发现，今天的蛋炒饭小摊上出现了一点变化，除了比昨天开张时多了两个40来岁的服务员以外。
    那摆在钱盒子旁的一叠号码牌，更是引起了这群馋嘴猫的注意。
    “小老板，这号码牌做的挺好看，是拿来干啥用的?”一个挤在队伍前头的工人好奇问道。
    “从今天起，每个付过钱的，都记得拿号吃饭!”
    “没拿号的不算数!”
    “还有，中午先做昨晚欠的那几十份，后面想吃的都拿号排队!”陈浩一边舞着锅铲，一边大声地对着这乌泱乌泱的人群喊道。
    不喊不行啊!
    没瞧见最少有500对号人把陈浩的小摊为围了吗?
    刚被陈浩招来的两位潘氏大婶，也被这吃饭的人数吓了一跳。
    起初，她俩刚来到陈浩的小摊时，还以为陈浩那句“饭点一到，就会特别忙”是故意跟她们开玩笑的。
    哪能想到这11点刚过，小摊上近百个座位，瞬间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拿号吃饭?”等饭的工人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不就跟大医院里挂号看病一个道理吗?
    再说了，有号码牌拿着，总比胡乱抢座位好。
    一想起昨晚闹哄哄的场景，几个挤在前排的工人都对陈浩竖了个大拇指：“小老板忙，这个规矩定地不错。”
    只是还没等他们把手放下，从自己胳肢窝下面就伸来了好几双抢号的粗糙大手。
    “给我拿个号!”
    “我也要一个!钱丢盒子里了!”
    “小老板，我扫码付过了!”
    于是乎，围在摊前的华鸿集团的工人们，从昨晚的抢座大战，再一次演变成了抢号大战。
    不一会儿，500多张塑封好的号码牌被分发了出去。
    得亏陈浩号码牌印的足，不然还真不够这伙大肚汉抢的!
    不过，等这500多号华鸿工人抢完号后，远处绿城工地上的工人们也风尘仆仆地地赶了过来。
    “啥?”
    “吃饭要拿号?”一见着自己的号码牌，居然是从500多开始起排的，这一伙慕名而来的绿城集团的工人们统统都不干了。
    “小老板，你这是偏心啊!”
    “凭啥他们华鸿的先拿号?”
    “就是!”
    “我们绿城边上的环境比这强多了!”
    “小老板，晚上你去我们那块支摊吧，包你生意再好一倍上去。”有几个绿城工人站出来抗议道。
    不过下一秒，他们就立马闭上了嘴。
    因为已经拿了号的华鸿工人，正用一副杀人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们。
    啥?
    当着别人的面，挖别人的墙角?
    搁谁头上都不会答应啊!
    再加上这里是人家华鸿的地盘，自己这边人数也比对方差了近300号人，绿城工人们的脾气就跟扎漏的气球一样瞬间就泄了下来。
    没办法，气势上弱人家一头，只能乖乖拿号等吃饭吧!
    要说这里头最开心的，莫过于陈浩这个伪大厨了。
    因为有了这两百多号绿城工人的加入，他定制的号码牌总共发出去了700多张。
    好家伙!
    这可意味着陈浩一中午就要卖出700多份【黄金蛋炒饭】，按照20元一份的价格来计算。整个中午，陈浩就能进账1万4!
    只是，一想到自己昨晚还欠别人几十份【黄金蛋炒饭】，陈浩心头被金钱冲刷的喜悦，立马又淡了三分下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痛并快乐着吗?”陈浩一边盘算着自己要做的份量，一边回忆着昨晚胳膊和腰间的酸痛忍不住感慨道。
    “算了!”
    “痛就痛吧!”
    “没有付出，哪来的收获?”陈浩这样想着，一咬牙，就开始了新一天的蛋炒饭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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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休整了一下，早上的更新并到下午一起发，每天三更不会少的（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