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 会见

    下着大雨的中午，气温相当低，雨噼噼啪啪打得外面的街道。
    林紫纹忽然有点失起神来，他与罗杰斯先生一起来到这个咖啡店已经坐了一个多小时了，而林子慧还是没有出现。她又看了看手表，快过一点了。
    “茱迪小姐，你有急事吗？？”。
    “没有啊！！”。林紫纹猛地一醒，掩饰性在端起前面的咖啡，呷了一口，咖啡已经冷了，喝起来苦涩更浓，她蹙了眉。
    不过罗杰斯先生很快也表达了他的不满与她一致。
    “好像我们约好是十二点见面的。”他拿起杯子放到嘴边，说了一句后又放了下来。、
    “她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林紫纹没有回答。事实上从心底来说，她是实在不愿意与这些所谓的亲戚见面了，近二十年后的林子智得比以前更贪婪，更无耻，更加令人作呕。林子慧呢，她并不指对方会洗心革面，像一个天使一样。
    罗杰斯先生有点不快了，他是一个有身份的人，虽然扮演了这么一个角色－－－也是不喜欢被别人轻视的。他又向外面的街道望了一回，突然高声说道：“看来是她！！”。
    林紫纹顺着他目光望去，发现在咖啡店外雨水淋淳的街边，一辆蓝色的计程车戛然而止，服务生前脚打后脚地撑着雨伞上去，将一个下车的客人接进店来。
    隔着水汽弥漫的玻璃，林紫纹一时没有看清对方的模样，对方只是一个女人，身上蓝色的着装，好像还在吸着烟。当她懒慢地走到门口，顺手递给服务生小费。
    当她走进店中，林紫纹看得更清楚，对方着一件露肩蓝色的女式上装，看起来价值并不菲，是一种林紫纹记不上来的名牌子。披着绿色的披肩。头发是卷起来的，波浪形地垂在后面。她左手举起来时，璨然生光的一个大大的钻戒。两指之间夹着的是带了烟嘴的雪茄烟，她在门口环顾了一回，确定目标后，然后高跟鞋卡卡作响地向林紫纹这边走过来。
    一切都不错，当然如果这一切是发生一个年方韶龄的女性，又或者花信少妇，那当然十分的吸引人，具有打动人心，不由自主地驻足细看。
    只是这个女人虽然并不大，只是那张竭力修饰过的脸还是掩不住下面的劣质的肤色，过浓的眉毛让她带了一种阴沉的印象，而细长的眼睛和过薄的嘴唇表明了她是一个刁钻的人。那颜色过于鲜艳的着装和远大于异常的钻戒则除了表明虚荣心之外就说明了不了什么了。
    给一个人的初步印象：这是一个有着戾气，刻薄的女人。
    望着她自作高雅地弹着烟灰，像一个十八岁少女地样轻扭着腰肢卡卡地走过来。还有那刺眼的染了厚厚指甲油的指甲。林紫纹忽然涌起了一种荒谬的感觉，忍不住想大笑起来。
    岁月可真好玩，在自已最后的记忆中，林子慧当初虽然还是一个那么刻薄，没有同情心的女孩子，不过在她身上还是有着青春少女那一丝的风华。只是现在二十年过去，她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就如同一个虾子变成了蚊子。
    然而再思索，这也不是有一种可悲呢。
    她笑不出来，相反有一种隐隐的，淡淡的悲哀：岁月没有饶过自已讨厌的人，自已憎恶的人。林子智也变成了一个俗不可耐的，让人无言以说的家伙。林子明则是成为了阶下囚，自已呢……
    没有人逃得过去，逃得出去啊，正如在二十年前，林子文一心以为他们今生后世，碧天黄泉，不再相见。而现在，岁月旋起的涡流，又一次让彼此在人世间重逢。
    、
    *****
    来的人果然是林子慧，她带着卡卡的声音走过来，老远林紫纹就是闻到那过浓的香水气。
    两人站了起来，林子慧满脸笑容，只点了下头，没有握手。
    服务生飞快过来，请问她要喝些什么，林子慧接过手中的餐单，自作优雅地翻了翻，然后沉思了一下。
    “来一杯玛格丽特！！”。
    “是的，小姐！！”。这一声小姐让林子慧容光焕发，她马上给了小费，服务生满脸笑容，快快地去了。看来她出手挺大方的。
    将烟嘴快移到唇边，她这才发现两个站着的人的模样。
    “哎呀，查理先生，还不快点坐下来。还有这位小姐！！”。
    “我姓林！！”。林紫纹淡淡答道。她注意到身边的查理先生眉间分明闪过一丝不快。
    “两位不要喝些什么吗，我请！”。
    “不用了，我们已经有了！！”。罗杰斯先生客气的说。
    不过这时，林子慧又叫服务生过来，重新为两人各叫了一杯玛格丽特。
    “我喜欢喝玛格丽特，有点冰，有点甜！！”。说完，她就大笑起来，并且咳出了一团烟雾。
    “那就谢谢啦！！”。罗杰斯先生说道。
    “对啦，反正那是你们外国人搞出来的玩意儿，当然你会喜欢的！！”。林子慧吃吃地笑着，很热情地说，那烟不住地从口中吐出来，很快在周围弥漫开来。
    “谈完事情后，我们一起去用个餐怎么样，我请客！！”。
    “抱歉，我处理这件事后，还有急事，不过很感谢！！”。罗杰斯先生彬彬有礼地说。
    “你们外国人事情可真不少！！”。
    “对不起，林小姐，你可以把烟熄掉吗？？，请？？”。罗杰斯先生忍无可忍地将烟盅拿起来，递到她面前。林子慧愣了一下，默不作声地将烟取下揿掉。
    “咳，记得我们今天约定的事情是……”。她脸上没有笑容了，声音也有点冷下来。
    “有关林怀民先生遗产……”。他话才说到一半，林子慧就是警惕地对周围扫视了一圈，直到确定最近的客人也在两张桌外时才将目光移回来。她脸上马上又堆起了笑容。
    “哎，的确是这件事，我居然差点忘记了！！我那位叔叔平日他对我是最好的，他去世时，我居然在身边，想起来也真是令人难过。不过他也没有忘记我，这又让我高兴”。
    伸出那只抹满了厚厚油彩的手抹了抹眼角后。
    “真是让查理先生麻烦了，千里迢迢从美国来到我们中国这个小地方。我叔叔留下了多少遗产呢？？”。
    “嗯。这个我还不能说，不过我想至迟不过明天，就可以公布。因为毕竟法定继承人都是到了。”。
    “都来全了……”。
    林子慧脸色有点阴沉了，查斯先生当作没有看到般，自顾说下去：“林子智先生昨天已经见过面，并且这位林小姐也是另一位林子文先生两个女儿的代表……”。当他说到这里时，林紫纹分明感到从林子慧那本来漠视的眼神变得锐利毒辣起来，她狠狠对自已瞪起了眼，不过当林紫纹正眼对她时，又变成一双略带谀笑的眼神了。
    “哎哟哟，我真的是没有想到，真是失眼又失礼啦。想不到林小姐就是一直照顾我哥哥那两个女儿的好心人！！果然是心好人也长得美啊！”。
    “过奖，过奖！！”。林紫纹干巴巴地说。对方的冷淡让林子慧心底微吃了一惊，不过表面上她不动声色。
    “我子文大哥的那两个女儿应该是年轻不知事，平日给林小姐造成了很大麻烦，那真是过意不去。”。
    “不过用意不去，那是我应该做的。”。
    “林先生在逝世前将他两个女儿有关一切事务全交由林小姐来照顾！！”。查理先生在一边添上一句。
    青衫错了，不该这么久不更新的
    这次会面时间并不长，林紫纹并无特别兴趣要与自已的“姐妹”相处。
    只是她要告别时，林子慧却出面挽留了。
    “林小姐，能不能再耽搁几分钟，我有点事情想与你商量商量！！”。
    面对着这张已经发胖浮肿的脸，忍下心中的恶心情绪－－－－－－她本来想拒绝，但一下子又改变了主意，且听听她要说些什么。
    查理先生这位美国律师离开后，林紫纹重新坐了下来。
    林子慧眯起了小眼睛，这双又细又长的小眼看起来像蛇的眼睛一样，狡黠，冷漠而又野心勃勃，正处一种即将觅食的出击状态中。
    “林小姐……”，她过了好一会才出声，慢悠悠地拖长了声音。
    “听说你住在西安，平日是做什么工作的哪？？”。
    “我是一个大学生，平日就是做课余工作赚些小钱，看来让林小姐见笑了吧！！”。
    “不要叫我小姐，叫我大姐就行啦，毕竟大姐听起来亲密一点是不是？？”。林子慧故作热情的说：“我看来年纪是比你大呢，自居一下，叫你一声……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林紫纹！！”。
    “林紫纹？？”。林子慧脸上表情就如流动的火山熔流一样突然凝固，突然出现一种害怕，紧张，她心虚般地左右看了一眼，然后装出了泰然自若的样子。
    “哈哈，那真有意思啊，居然跟我大哥名字听起来是一样！！”。
    “的确是一样啊！！”。
    “真是想不到了，行，我能叫你紫纹吗？？”。
    “随便。”。
    “在西安生活怎么样，过得好吗？？”。
    “还可以。”。
    “林小姐……不，紫纹，你一边要上学，一要说要打零工，平日不辛苦吗？？”。
    “还过得去！！”。
    “这个……”。林紫纹冷淡的应对让林子慧明显感到对方与自已的不合拍，她扬起了脸。
    林紫纹则是从容拿起那一杯已经冷下去的咖啡，呷了一口。自从重新坐下来，她的目光都是对着外面雨水淋淋的街景，还有撑着伞来回走动的行人。
    “林小姐，不必客气，有话你只顾说，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的！！”。她微微一笑，将杯子放下。“有些计较何必闷在心中。”。
    林子慧收起了轻视之心，她心中感到了耻辱和一份气恼，显然对方并不如她所想的，是那种年纪轻轻，头脑浅显的黄毛丫头，人长得漂亮，心机也是不可轻窥。她是诚心来打击自已的。
    只是她心中盘算未成，纵是心中在发狠，不过表面还是笑得眯起了眼。
    “爽快，紫纹果然是直性之人。那么大姐就不客气了。”。
    “大姐所想的就是……”。她顿了一下，单刀直入。
    “就是我大哥的那两个女儿的监护权能不能转让给大姐我呢！！”。她将身子向这边靠了靠，显得更亲近些。
    林紫纹默然不语。
    以为对方心有所动了，林子慧矫情地干笑两声，眼睛快全没入了脸上的肥肉中去了。
    “呵呵，我是这样想的，紫纹人这么年轻，又是一个大学生，学习不是很忙呢。再加上要照顾那两个女孩子，想来肯定会有忙不过来的时候吧。”。
    “而且这么多年来，我大哥音讯全无，这两个女孩子流浪在外面，也是够可怜的！！”。又抹了抹眼角，挤出几点泪花来。“我这个作为长辈，想想也心痛，这么多年，不知亏了她们多少呢！！”。
    她长吁短叹，林紫纹面无表情地冷眼相看。
    “也该好好补偿她们了，我现在住在广州，。别看大姐我年纪还不大，不过我心却是很老喽，真的很想有人伴，家中的那个儿子不争气，死鬼老公也是一个废物；好想找个亲人来陪陪，最好是女孩子了。”。
    “紫纹你和她们两个生活一起，肯定是有感情的。不过不用担心，大姐家中虽然说不上大富，不过总不忧吃忧喝的，她们两个到了大姐家中，大姐还能不把她们当作宝贝来看。生活开销，上学花费，大姐样样全不少她们的。紫纹想来看看她们，也当然欢迎来走动走动啊！！”。
    “紫纹，你的想法是怎么样？？”。
    她盼望地望着林紫纹。
    林紫纹不发一言，俏白的脸上一色肃杀。她刚才一直在强忍着，听着林子慧那自以为得计的卖唇弄舌，任说天花乱坠。她第一时间就是明晓了：对方想抢走她的女儿，想将自已含辛茹苦养成的女儿从身边抢走。
    盯着眼前的那个丑陋的中年妇人，她差点激动到马上要将手中的咖啡杯扔过去，然后大喝着要她滚得远远的。
    在十六年前，自已不堪忍受他们林家的恶毒，含辱远走他乡，而今天，自已的女儿也要受他们的侮辱与践踏了么。
    林子慧突然感到心中发寒，眼前的这个年轻丽人虽然一言不发，她将杯子放回桌子上，动作也是僵硬的。她的眸子突然变得如同刀子一样锐利发亮，林子慧本人能从这眼神中读得出，其中充满了厌恶与憎恨。
    有些心中不实在，不自然地将身子拉开。
    “紫纹，大姐是金口银牙，说话算数，我也知道你舍不得那两个女孩子……”。
    她话才说到一半，就是给林紫纹打断了。
    “我不会把小美小静交给你的！！”。年轻的丽人挺身而起，“林子慧小姐，你盘算打得很精，不过你却是找错了人！！”。
    “哎，紫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林子慧也是站起来，居然还是笑得出来。“大姐，也是其它……”。
    “不用多说了！！”。林紫纹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冷喝道。林子慧惊得不由退了一步。这个自已曾经的堂妹。十几年过去，她变得更胖更丑了，不但是在内的还是在外的。
    跟林子智一样，他们都是这样的人，从小到大，他们都是一样，越发的让人憎恶。越发的贪婪与阴险。
    与这种人还能说些什么呢，在一起，林紫纹也是感到呼吸要窒息了。
    她快步向门外走去，后面的林子慧好一会才反应回来，匆匆跟了上来。
    “喂，紫纹，有话好好话，何必这样劳气……”。
    林紫纹只觉得悲哀与愤怒，她已经懒得再回首。打开手边的伞，她急急走进了这场迷离朦胧的雨中，任由林子慧的叫声在后面变淡变小。
    现在她只想尽快回到旅馆，在那里，有小美小静，那是她一生的守护。
    也只有在那里，她才能在这个冰冷的陌生城市里头找到一份温暧，一份发自心底的滚烫。
    青衫说话不算数，罪该万死，大大们手下饶命罢
    不过林紫纹还是能估了对方的无耻地步，当然也是低估了对方的行动速度。
    就在她回到旅馆的当天晚上，她们刚用过晚饭。
    当时小美情绪有些低落，小静则是陪着她用一叠方格线画着圈圈叉叉下五子棋。楚楚则是趴在一边干生闷气，因为那对小姐妹只顾自已，没有理会她。于是林紫纹只好笑着将她抱着软语安慰了一会，她才使得她重新高兴起来。
    门铃响了，林紫纹跑去开门，立时沉下了脸。原来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林子慧。
    瞧见林紫纹那错愕难言的表情，林子慧得意地笑了，她两边的嘴唇向上拉着，黄肿小眼睛闪闪发光。
    “楚楚！！”。她第一眼就是望到了林楚楚，叫了一声。
    林楚楚本来在趴在沙发上画圈圈的，听到声音，吃了一惊，抬头就是叫道：“姑姑，姑姑！！”。
    “你怎么来了！！”。她坐在沙发上，笑嘻嘻就是想爬下来穿鞋子。
    小美和小静也不由被惊动了，当她们望到门外那个陌生的中年女人，不由也愣住。而林子慧胖脸上的得意笑容更盛了。
    “你们好……”她判断得很淮确，这两个女孩子应该是自已的目标了。于是将手举高
    ，该死的，林紫纹发现她手中提着的礼物袋子，而现在林子慧的笑容在林紫纹眼中就你那含芯欲的毒蛇一样刺目。
    “你来干什么？？”。林紫纹拦在门口，愤怒的说，她挡在前面，而林子慧则是怀着毒蛇一样的冷笑向里面挤，“我来干什么，当然是来看……”。
    她话没有说全，就是整个人踉跄向外撞了出去。
    “滚，滚，这里没有你份！！”。林紫纹恶狠狠的说，。
    在她身后，楚楚叫着姑姑姑姑，就想跑出来。则小美小静则是不知所措，小静叫道：“爸爸，出了什么事？？”。
    “没有你们的事！！”。林紫纹很粗暴地说。然后她用力一反手，将门狠狠地反关上了。“任何人都不许出来！！”。在平生中，她少有这么失去常态地喝叱的。
    林子慧长得胖，她刚才被林紫纹用力推出去，差点就是撞到对面墙上了，手中的礼品袋也是掉了下来。好几个洋娃娃和盒装玩具掉了一地，几枝塑料花凄凉地花残叶败。
    “收好你的东西，给我滚出这里！！”。林紫纹脸色铁青，眼中喷火。将地面上的东西胡乱一拣，然手随手摔到林子慧的身上。
    林子慧抬起头，那双小眼睛满是狠毒与憎怨。
    “林紫纹，这是我林家的事，贱人，你居然拦我！！这次老娘偏要见她们两个，带走她们看你怎办！”。
    她揸开五指，怒气冲冲就是奔过来。就是对林紫纹一个耳光！！
    林紫纹那会被她这么猪一样的动作打中，她让开半个身，，一手就是扭住了林子慧的右手，然后用力一推。林子慧哎哟地叫痛，就是砰地撞到墙上。
    “你呢个死三八货！！”。她急红了眼，又张牙舞爪冲上来。“老娘跟你拼了，今日有你没我！！”。林紫纹咬着牙，一句不发，牢牢守在房门前，见她这样头发散乱地泼妇一样乱抓过来，一一脚就是踹在她肥腿上，林子慧又是哎哟哟叫痛倒退回去。几次不行，林子慧也是全是撒泼了，口中乱骂着，这个女人虽然现在有了钱，不过骨子里那种暴发户的粗俗加上乡下村妇的那种刁钻赖皮，揎袖擂拳，没头没脑打过来。
    林紫纹当然不怕这种女人，任她如何冲来突来，只是几下就全化解掉。这里入住的顾客有不少也给过道中的动静惊动了。不少人打开屋门，探出头来看着，在拐角边上，还有一些人聚围起来。
    林子慧强行不成，又气又恼，再加上这么多人围观，更是一点面子全没有了。她本来就是一个泼妇天性，这下子干脆撕破了脸皮，一屁股坐在过道中，歇斯底里地乱叫乱骂起来。双腿乱蹬，披头散发，双手指着林紫纹，什么乡下污秽全无顾虑骂出来，一边骂着一边流了一脸泪。
    林紫纹听着她乱骂什么死三八臭三八，欺负我女人家，诚心想图我林家家财，只是气得又想上去将这个泼妇踢到外边去。
    这里的惊动越来越大，更多的顾客聚在过道两头。林子慧见人越多，越发眼红，更不要脸，、骂得、毒上了十倍。什么抢我家侄女，反倒不让我这个作姑姑相见，我好声好气，渠反而拳打脚踢，这样的女人只长了一臭脸，烂货，千人骑，万人踏之类。
    她天性就是一个刁钻刻薄的女人，有什么话骂不出的。
    直听得周围的人也是一直皱眉。直到后来一个人说话时，她才渐渐住了口。
    当时她正骂得口沫乱飞时，突然人群中一个人阴沉沉地说：“四妹，你还是在这里少丢人了，还是快点起来，这么多人看着，亏你还好意思捱得下去！！”。
    林子慧骂道：“这个烂货不让我入去，我就得骂下去！！”。忽然觉得声音耳熟，顺声望去，不由叫了一声，“三哥，你来了！！”。
    林紫纹一见到那个人，也是怔了下。原来那个人正是林子智，不知如何他居然知道自已住的地方，并且来到了这里，看样子还是先看了一番热闹的样子。
    林子智那张瘦脸现在显得更瘦了，他居然没有先说林紫纹，而是冷笑两声。
    对着坐在地下，披头散乱的林子慧道：“四妹，你好心计啊！！”。
    不等林子慧回答，他尖酸地说下去：“也来到青岛了，居然也不通知三哥一声。当初在广州时，你不是说要到新加坡的，原来是跑到这里来。真是让三哥想不到呢！！”。
    林子慧这下也不骂，也不刷泪了。站起身来，这个女人狠狠地盯着林子智，在外人看来，如果不是因为先前的称呼，差不多会认为这一对男女是平日仇人吧。因为两个人望着对方的眼神都是那样狠辣尖利。
    “三哥更好心计，诚心一个人想独吞，如果不是我家文宾见到了那封信，三哥只怕再过几日，又要横财到手了吧。三哥，你以为你干净到那里去！！”。
    “你……”。林子智脸色难看得像猴屁股一样红。
    他狠狠地一跺脚，“以后的事再跟你细算！！”。
    “我也有不少帐要与三哥细细算呢！！”。林子慧还了一句。
    “林紫纹小姐！！”。林子智将话头转向了林紫纹，阴测测地说：“如果今日不是我无意中见到三妹，我还不知你的身份呢。”。
    “那又要怎样！！”。
    “如果你识事务的话，就让给我两个侄女的监护权，我不再跟你计较。不然我就要以你跟那个鬼佬律师勾结，图谋我林家遗财的名义起诉你，你自已选！！”。
    林紫纹守在房门前，冷笑不说话。林子慧也是冷笑。
    “好啊！！”。林子智待了一会，恼羞成怒了。“你就等着吧，等着明天法院的传票，我敢担保，打官司你还没试过其中滋味！！”。
    他发了一通狠后，悻悻地走了。而林子慧呆了一会后，不知想了些什么，恶毒地瞟了林紫纹一眼，也是慢慢离开。
    不一会后，人群散开，过道中只剩下了半地的破坏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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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后话，嗯。这一章，青衫怎么觉得有点写得怪怪的。本人不敢作保证了，因为许下了诺言后，自已一般都是会超出期限才做到。要是小甄再许多几次诺言，只怕言而无信甄青衫就要出名了……
    青衫当然会写下去的。尽快要让紫纹进入北美之行这一章节。实话说，本人也尽快想结束青岛这一事件，无奈前题设定太多的关系……小甄只好含泪跪地，大大们看得烦了。就大喝一声，甄诩，你这个xxoo，过来受死吧，
    小甄就洗脖以受好了……
    再说些题外话，其中这几天耽搁了是因为自已在玩战国史这个游戏，青衫水平不行，每一次都是给电脑杀得死去活来……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