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搅局者

    戴副主任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各位40号院的住户们，今天是咱们街道给各个大院选管事大爷的日子。这个选管事大爷，也是为了更好的为大家服务，一个好的管事大爷能为大家解决许多问题和矛盾，所以希望大家都能认真对待。”
    “下面，我让小周给大家宣讲一下，今天的竞选规则。”
    戴副主任说完，对旁边干事小周比划了一下，示意该他宣讲规则了。
    干事小周清了清嗓子道：“各位邻居，今天竞选大爷的规则很简单，所有人可以投票，每人的票上只能投三个人，可以少投或者弃权，但不允许多投。”
    “每户只可以投一票，请各家商量好投票人选，等投票完毕收上来后由我来唱票，戴副主任亲自负责监督公正，按照票数的多少，排名一大爷二大爷和三大爷。”
    “同时，为了防止未中选的人，事后打击报复，投票完毕，我们将会对所有的票，进行销毁。”
    “大家还有没有什么疑问？”
    见众人不说话，干事小周继续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疑问。那么，接下来我将统一给大家发放投票用的纸。”
    “来，大妈这是投票纸，你们每户拿一张往后面传一传。”
    投票纸发放完毕，接下来就是各户书写投票。
    有几户人家不认识字，也不会用拼音，就让几个上小学的孩子代写，这些孩子们心思单纯，不会作弊乱写。
    几分钟后，所有人都写好自己要投得票。
    易中海见大家都已经写好了，要投票的人选，心里不由有些焦急起来。
    虽然，戴副主任承诺会帮他，可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动作。现在票都已经写好了，他难道还能有别的办法，扭转乾坤不成？
    这时候戴副主任突然说话：
    “我看大家都已经写好了心仪的大爷人选，请大家，先把自己的投票纸折叠两下。然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别动，我让小周下去，一个一个收上来。”
    李建东等人都把投票纸折叠好。
    干事小周从前面往后，一张一张把票收齐，清点了一下总共20张，40号院正好20户人，每户一张没错。
    “戴主任，正好20张没错。”
    小周对戴主任说了一句，对方点头的：
    “那么接下来就唱票吧，你唱票，我来监督，你们院有个教师是吧，上来负责计数。”
    院里唯一的教师就是阎埠贵，闻言起身走上前。
    手里拿着粉笔说道：“我准备好了。”
    小周打开一张投票纸，照着上面写的名字唱票道：“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
    他喊一个名字，阎埠贵就写一个。
    此刻，易中海的嘴都已经乐歪了。
    投票结果写在黑板上，一目了然。
    他的票数是全院最多的15票，而第二名和第三名是刘海中的13票和阎埠贵的12票。
    易中海现在已经明白，戴主任是怎么帮自己的了。
    只要掌握住唱票和监督公正的两人，不管其他人怎么投票，结果还不都是这两个人说了算？
    戴副主任板着脸，一副公正的模样宣布：
    “票数统计结果，第一名易中海15票，第二名刘海中13票，第三名阎埠贵12票。”
    “我宣布，从现在开始，40号院一大爷是易中海，负责全院整体事宜，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要通力配合易中海的工作，争取带领咱们院成为街道的优秀大院。”
    场下响起零散的掌声。
    只有易中海和聋老太等少数几人在鼓掌。
    其他住户们则都一脸的疑惑，易中海获得最多票数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这时候李建东突然站了起来。
    “戴主任，我对投票结果有疑问，请求公开选票。”
    他这么一开口，住户们也紧跟着议论起来。
    “老李怀疑的对，我也觉得这投票有问题。”
    “老刘和老阎得票多也就算了，但易中海他凭什么获得15票？”
    “他能比老刘和老阎得票多，我是绝对不信的，更别说中院还有老李。”
    “你们说，会不会是唱票的把老李的名字，和易中海的名字搞错了，那15票，其实应该是李建东的？”
    住户们都在讨论，他们还没意识到，这次的选举里面有背后交易。
    戴副主任一看场面有点失控，赶紧拍着桌子喝道：
    “大家安静，都安静，刚才的唱票是我全程监督。易中海确实获得了15票，这个我可以替他作证”
    李建东冷笑一声：“戴主任，我们不是故意怀疑你。但，你看看我们院住户们的反应，如果真有15人投了易中海，他们会这么疑惑吗？”
    何大清一直为李建东马首是瞻。
    紧跟着也喊道：“我也要求公开选票，老李不可能只有三票，光是我和贾家，还有阎家就三排票了，加上老李自己的一票，至少也是四票。”
    阎埠贵也赶紧表态：“我能证明阎家这一票就是投给李建东的，我家解成是他徒弟，这一票不投给他投给谁。”
    贾东旭干脆直接站起来说道：“我妈不认识字，家里的票是我投的，我确定，我也是投了我师父。”
    还有马大姐等其他几户人家，也都明说把票投给了李建东，粗略一数，就已经超过了十人之多。
    戴主任没想到40号院的人这么刺头，竟然敢怀疑自己这个监督员的公正。
    他大声喝道：“安静，都听我说。”
    “刚才，小周已经把今天竞选的规则，都跟大家明示了，之所以不公布选票，是为了保护大家不被没投票的人报复。”
    “所以，虽然我很理解你们的怀疑，但这票是绝对不能公开的。”戴主任说完，还很有威慑性的扫视了大家一眼。
    “不公开，我们怎么能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假。这不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
    何大清扯着嗓门喝道，其他住户也深以为然。
    戴主任脸色铁青的：“你叫何大清是吧？刚才的唱票，我全程监督，难道你在怀疑，我这个街道主任的公平性？”
    何大清才不在乎他是什么街道主任。
    “没错，我就是怀疑你的公平性。”他冷笑站起来，“上次，易中海开全院大会，逼老李捐款的时候。你就站在易中海旁边拉偏架，现在你让我们相信你公平，你问问，我们院有没有相信你？”
    贾张氏满脸讥讽道：“大清说得对，你这个当街道主任的，自己先拉偏架，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
    刘海中想在戴副主任面前表现，和稀泥道：
    “其实，我还是相信戴主任的，人家毕竟是街道主任，怎么可能在竞选大爷这种事上拉偏架。”
    “要不然，大家举手表决，愿意公开自己投票的就举手，让戴主任公开一下。不愿意的，再保护他们也可以嘛。”
    刘海中以为自己这么说，两面都不得罪，还能在戴副主任面前捞一个好。
    谁知道，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戴副主任当场对他训斥：
    “刘海中，你闭上嘴，说好了，不能公开就是不能公开，这是规矩，岂是你们随随便便就能破坏的？”
    说完，对干事小周命令：“小周，按照投票规则，我命令你，现在立刻把票全部毁掉。”
    “是。”
    小周答应一声，直接掏出火柴擦着后，将所有票都点着。
    看着已经焚为灰烬的选票……
    戴副主任脸上露出冷笑，
    就算你们怀疑投票有假又怎么样？
    现在，票都没了你们还怎么公开？
    住户们都很无奈，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戴副主任是铁了心要帮易中海。
    李建东却不想放弃，冷着脸道：
    “戴主任，并不是没了选票，就无法证明有人作弊。”
    “那些票都是人写的，现在人都在这里，就算你把票都烧毁，我们也可以随时再投一次票。”
    “如果这次结果跟刚才的大不一样，请问你该怎么解释？”
    李建东这一番质问，戴主任哑口无言。
    易中海见戴副主任脸色铁青无话可说，这时候他必须站起来了。
    指着李建东喝道：“李建东，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你真以为，自己在院子里人缘很好嘛？”
    “像你这样不听话的刺头，领导怎么能信任你。如果，让你当上大爷以后，咱们院什么评选都别想拿奖。”
    李建东看着易中海，冷笑一声说：“易中海，你听着，不管是大爷，还是街道主任都是为人民服务。”
    “当大爷是帮院子里解决纠纷，促进邻里互助，但不是给领导当狗腿子。
    如果街道主任不站在咱们院住户的角度，为大家服务，为大家着想，那我就算反了他又怎么样？”
    “说得好。”
    李建东话一说完，全院顿时爆发出剧烈的掌声。
    相比起易中海这样的狗腿子，李建东这种站在住户们角度上，考虑事情的大爷，才是他们最需要的。
    这时候贾东旭站起来说：
    “师父，要不咱们不用街道监督竞选了。咱们院自己选大爷算了，大不了，选好了跟上面通告一下，我就不信，街道全都是戴主任这样的鼠头鼠脑之辈。”
    贾东旭不愧是李建东的大徒弟，说话做事跟李建东一样有骨气。
    当着全院的面，就骂戴副主任是鼠辈，气得戴副主任脸色铁青。
    何大清也赞同：“没错，既然街道不公平，那咱们就自己选大爷，反正大爷是为咱们自己人服务的，又不是给他们街道办当狗。”
    有贾东旭和何大清带头，其他住户也都揭竿而起，全部要求重新竞选。
    李建东对戴副主任问道：“戴主任，我们院的意思你也看到了，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你看，是由你主持再重新投一次票，还是由我们院自己重新选好大爷通告给街道？你自己选吧。”
    戴主任从来没见过这么刺头的人，而且还是一整个院的刺头。
    他知道，这次帮易中海是犯了大错，语气已经有些松动的说道：
    “你们要重新投票，也不是不行，不过今天时间紧，任务重，已经搞不了了.”
    “我们准备的投票纸也不够，重新裁剪投票纸，需要不少时间，改天吧，改天我再单独给你们院主持投票。”
    戴主任明显在拖延，他这一改天，也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
    戴主任是垂死挣扎也好，缓兵之计也罢。
    总之，他得想想别的办法，不能让李建东当这个大爷。
    否则，以后40号院可能就要彻底脱离自己掌控。
    然而，李建东根本不给他拖延的机会。
    “戴主任，投票又不是必须用纸和笔，举手表决很快的。”
    “大家有支持易中海当大爷的请举手。”李建东大喊一声。
    聋老太第一个举起手，还有两户人家也想举手。但是看到只有聋老太一人举手后，举到一半的手，又悄悄放了下来。
    易中海也想投自己一票。
    不过，现在只有一个人投他，这一票有没有也无所谓了，就没举手。
    “好，易中海一票，下面请支持我李建东的人举手。”
    李建东一说完，刷刷刷举起一片，除聋老太和易中海几乎全部都举起手。
    “一、二、三、四、五……十七，算上我自己的一票共18票。”
    李建东看向戴副主任：“戴主任，您看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戴主任脸色铁青，过了好半天，才气狠狠说道：
    “李建东，你厉害，希望你能把40号院管理好，不要给街道惹麻烦。如果你们院有人闹事给咱们街道抹黑，我一定撤了你这个大爷。”
    李建东挑衅的笑道：“戴主任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小周，我们走。”
    戴主任又瞪了李建东一眼，带着干事小周逃也似的离开了。
    大院里顿时响起一片欢呼。
    所有人都站起来恭喜李建东。
    “李建东，恭喜你以18票当上了咱们院的一大爷，以后咱们院的团结就靠你了。”
    阎埠贵笑眯眯上前恭喜，他爱算计，但野心不大。
    刘海中走上前，却表情纠结道：
    “老李，虽然你得了18票，但你今年才30岁。在我和老阎面前还是弟弟，你当这个一大爷有点难以服众。”
    “要不，咱们按照年龄你先当个三大爷？”
    李建东今年30岁，刘海中和阎埠贵一个38一个37，如果按年龄排位，确实李建东要排在最后一个。
    “呵呵呵老刘，不是我不尊重大哥，实在是民心所向啊，人民利益面前，得讲公平，不能讲亲情。”
    李建东呵呵一笑，心里暗骂，刘海中你脸皮咋这么厚。
    能轻轻松松以一大爷身份管理全院，我为什么要给自己增加难度？
    就算以我李建东的手段，当三大爷也有能力架空两个老东西，也不要当小三。
    谁不知道当一大爷香。
    “老刘，这可真是千层鞋底做腮帮，好厚的脸皮啊！谁不知道，在任何单位都是一把手拥有绝对权利。”
    一旁，何大清这个最强捧哏开口，
    “老刘，你虽然年龄比老李大，但人家老李是八级钳工，横竖比你高两级呢，对外说我们院一大爷是八级工肯定比六级工有面子，大家说是不是？”
    住户们一边偷笑，纷纷点头，觉得是这么回事。
    刘海中面红耳赤。
    “老刘，你就屈尊一下，一个排名而已，不影响老李尊敬你这个老大哥。”
    阎埠贵也站在李建东这边，劝说刘海中也算是给了刘海中一个台阶。
    刘海中见所有人都支持李建东，只能叹气道：“好吧，我也就是随便说说，老李你这个八级工当一大爷我服，以后咱们跟老阎三个互相配合，争取把咱们院团结成优秀大院。”
    见大爷的事儿敲定了，贾张氏插嘴道：“既然三位大爷选出来了，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啊？”
    众人纷纷附和，闹着要三位大爷请客。
    要说阎埠贵平时最喜欢干这种事，别人家有点什么喜事，他就让别人请客庆祝。
    但是这次轮到他，反而支支吾吾，
    “这个，这个……”。
    刘海中倒是稍微大方一些，一副不置可否的态度，但院子里这么多人，真请，他也有些发憷，看向李建东。
    “老嫂子说得对，必须请客！”
    “虽然我们当选大爷也是为大家服务，但是既然大家愿意选我们那也是一份情谊和信任。”
    “今天就由我们三位大爷做东，一人出5块钱请群人吃顿好的，我作为一大爷出双倍。也就是10块怎么样？”
    要说还是李建东，大手一挥，就定了。
    何大清也举起手说：
    “我也出10块，上次外面人来闹事，大家仗义出手，我还没请大家吃饭呢，这次正好跟老李他们合在一起，再给大家添个肉菜。”
    全院20户，30块钱饭资也就是一户能分到一块五毛钱。
    买一斤肉才6毛钱，1块五毛钱已经可以吃的非常不错了。
    住户们都很兴奋。
    五块钱，在刘海中也能接受范围内。
    阎埠贵觉得5块钱有点多，但，想想，阎解成的工作，和3级维修工工资，怎么来的，就算为了支持李建东，这钱他也得出。
    就在大家欢呼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从外围传进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