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攻击者篇 第八章 决心一直都在 10

    「道彦，就算这样，你也不会有胜算。你似乎从别人那里得到与我对槓的力量，不过那又怎样？我得到的力量比你更多，而你发现得也太慢了，你已经因为我接连的攻势，被打得东倒西歪，几乎是只要再致命一拳，你就永远也爬不起来了。你输了！你已经输了！」
    「把话掛在嘴边，却又迟迟不行动，明明以你的本事，要给我一个痛快，应该轻而易举，你才是没有胜算的那个吧！因为我突然躲过了你的攻击，你的自信心崩塌了！」
    他的激将法有效果了。
    肩膀被炸开了。
    「这样的话，我就杀了你，来让你从身体到心理，都能知道我是来真的。」
    这样也好。
    他就是要和这样的拉战斗，一场谁也不会后悔的战斗。
    「就来一场，谁也不会后悔的战斗吧！拉！」
    「道彦！」
    双方各自出拳，目标是对方的生命，每一击都能贯穿大地、撕裂臭氧层，甚至让海洋发出哀鸣。
    怪物等级的水准，让整个荒野没有一个地方落空，全都成了陪葬的牺牲品。
    这就是他们现在所在的高度。
    但是，他们不会因此满足。
    他们还可以再更上一层楼。
    他们认为自己都还能再更上一层楼。
    在那之后，道彦疑似发现了拉的动作慢了下来，周围的空间也渐渐不再支持一般，而他的错觉也全都成了事实。
    道彦逮到了机会，踩住拉的脚，给了她一记正面的直拳，响亮的声音直接在拉的脸上爆炸。
    「拉！」
    「道彦，这就是你认真之后的一拳吗……？还远远不够！」
    他能破解对方的招数，跟上速度之后，还赏了如此强劲的拳头，就是因为对方的状态已经不如他了。
    善与恶。
    藉由分析立场，做到超乎水准的战斗，并非只是跟随对方的脚步，抵达对方所在的高度，那样只是遇强则强而已。
    道彦得到的力量根本不是风险这么大的东西。
    话虽如此，也不是不能以一句话形容。
    杀鸡儆猴。
    他要惩罚眼前的傢伙，让翼的其他成员，不再无视他的存在。虽然他的目标只有拉一人，不过那也是一开始而已，因为他和神诗明日叶的关係，他不得不先找上拉。
    他要改变现在的一切，不择手段也要改变。
    道彦从不认为他是正义的一方，他才是邪恶的一方，善与恶的恶指的是他才对。他是最恶劣的存在，竟然可以为了找到拉，不惜将黑羽家当成他的踏板，甚至——他能为黑羽家做的，他也不能保证一定没问题，那是人类史上最糟糕的交易。
    毫无疑问，这样的他绝对是最恶劣的存在。
    何况他又是阿克夏的后代，像这样的敌人以后一定会更多。
    这么做不只是保护他自己，也是在拯救所有因为阿克夏受害的新生儿。
    就和京说得一样，他拯救不了任何人，所以才会眼睁睁看着凛奈死去。
    但他也不会坐以待毙，要以这股力量，不计代价与手段，改变他能改变的东西。
    他是「恶」。
    第一个目标是翼的拉。
    与拉的战斗，让他获得对应、称得上恶的力量。
    远超第1位的力量，那就是他现在拥有的力量，而他会一直秉持着这个「恶」，因为他已经下定决心了，不容改变的状况就会让事实与他们所在的现实融为一体。
    强光之后，拉已经没办法再像往常一样自在移动与说法，整个人虚弱到感觉连眼皮也睁不开。
    「看样子，发动连结自己与荒野的招数，也不是没有代价，你的身体已经没有办法负荷这种高强度的战斗了，到头来你还是那个我认识的神诗明日叶。」
    「都到了这里，道彦，你还要坚持我是神诗明日叶吗？」
    对方倔强地表示，道彦也不想强求了。
    不过，拉笑了。
    难过地笑了。
    接着，拉这么说：
    「我是神诗明日叶啊。」
    「……？」
    「从头到尾，我都是神诗明日叶，只不过像我这样的杀人兇手，没有资格拥有这个名字。」
    「所以，你才会自称……拉？」
    「道彦，你是怎么想的？」
    由于对方忽然将问题扔过来，道彦一时间没有搞懂，所以他一句话也没说。
    「不过，不管你怎么想，我都要死了。这下我来到这里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啊？」
    「虽然我们重逢到交战，再到现在也一段时间了，不过就算这段时间我们做了许多叙旧，也反覆确认彼此的决心与现在的想法……有一件事却一直没有提到吧。我是为了什么过来。」
    「为了杀我过来……」
    「但是，这句话是不是也能这么想：我想被你杀死，所以我才用这种方式强迫你做选择。」
    「不想死就杀了对方……是这样啊？」
    「道彦，我就明确地告诉你吧。因为你我只能有一个活下来，这件事早就被决定好了，被阿克夏决定好了，但不是出于被事先写好放进记录的内容，而是你我天生的宿命。」
    还是不懂。
    眼见状况越来越不乐观，「明日叶」接下来的说法全是带着笑说的：
    「这个空间就要崩塌了，因为我的生命就要走到终点了，呼应我生命的空间再也支撑不了，不过现在还有一些时间，我就趁机告诉你更多内幕吧。」
    「……？」
    似乎也没有其它选择了。
    宛若玻璃被无情炮火击碎，化作雨滴片片落下，在那样的背景之下，道彦不断听着从自己青梅竹马口中说出来的话。
    令人难以置信、教人不可思议。
    然而，在那样的状况，别说哭泣或愤怒，他根本做不出表情。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
    「道彦，事情就是这样……永别了。」
    这是道彦从明日叶口中听到的最后的话了。
    崩坏还在继续，不久后连同他在内，一起被埋进黑暗之中。
    不过，已经获得力量的他，只是将这里当作了自己青梅竹马的葬生之地，他也不能轻易死去，既然「她」是那么说的，他就要承袭这份精神继续战斗。
    背对着「她」，道彦瀟洒地从一片废墟走出，脖子掛了一条坠饰，这条坠饰直到刚才还在拉的手上。因为他赢得了与拉之间的战斗，得到这个战利品。
    面无表情……这时的他，不能做出表情。
    就算再痛苦、再绝望也一样。
    ?
    同一时间，位于黑羽家的战斗也分出胜负了。
    美其名为第6位与第4位的战斗，但其实第4位是有帮手的，不过就结果来说，或许胜者不会计较这点小事吧。
    因为只要知道自己赢了就行了。
    颯叶根本就不想管自己脚边的「东西」，一脸无所谓地抓起手机，拨打给某人，没过多久就接通了：
    「我这边已经搞定了，你呢？」
    『喔喔，正想着是谁，这不是颯叶吗？好久不见了啊。』
    「维纳斯，是我在问你问题。」
    『是啦是啦，不然我也不会在这时听你说话啊。』
    「那么，要先会合吗？虽然神刑家似乎没有要我及时匯报现在的状况，不过校长那边可未必了。」
    『只是要确定我们彼此进度的话，手机就行了啊。不用会合啦，我好不容易能帮上爸爸的忙，你别出来搅局，不然我连你也不会放过喔。』
    看来京还有别的计画。他们的校长就是这样，虽然和神刑家有合作关係，不过却也喜欢背着神刑家搞一些有的没的。
    反正她只是神刑家的傀儡，根本管不着，就算「不小心」得到这样的情报，也与她无关。
    对话就到这里了。
    不管是神刑家或京，对他们来说，接下来的行动才是真正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