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鲁斯之眼篇 第四章 这不是反转 5

    因为他们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想必不是因为要是连他们也落网，理事会这个科学组织就会闹空城。
    对名门来说，理事会并非必需品。
    充其量就是给十一国交代用的「作品」。
    要是能趁机抓到把柄，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要求十一国撤回这个「不平等合作」。
    那个把柄就是现在的理事会全是湿婆的共犯，要不是……这个毁灭组织会诞生吗？当初就是在理事会发酵，才会演变成后来的湿婆啊。
    虽然不是全部，拉梅什他们是在事情爆发后，才发现谢尔盖这些傢伙打算用武力的办法，来排除利昂娜，不过光是「知情」这点就够可怕了，足以引发下一个连锁，成为反扑居神的关键。
    「拉梅什、波恩哈德，这样我就知道了。看来你们是为了和我确认，为什么我们要赋予组织湿婆这个名字。」
    「你愿意说吗？」
    「这个名字的出处就是你们所想的那样，来自印度神话。」
    「果然是毁灭之神啊。」
    拉梅什压低了声音，沉重地道出湿婆这个三大主神在印度神话的位子。
    「但是，你们当中应该没有人是梵天与毗湿奴吧。既然你们都是湿婆的一员，你们全都是为了毁灭而生吧。」
    「那是当然的，所以我们才会是湿婆。」
    只要毁灭就够了。
    这就是他们召集彼此，成立这个组织的目的。
    「要是理事会与道具办不到的，交给你们去做就行了，毁灭组织之名当之无愧。」
    所以，才不需要梵天与毗湿奴吗？
    「但是，有毁灭就必定伴随着创造，有创造就有守护，有守护就会出现毁灭，所以印度神话才会有三大主神，每个神各司其职，维持这个世界应有的样子。」
    「应有的样子？」
    「谢尔盖，那是什么意思？」
    「拉梅什，你觉得这个世界的规则真的这么简单吗？」
    「……」
    「这个世界并不公平，没有关係的人到处都是啊。」
    「这不是理由。」
    「我现在说的，不是理由，而是这个世界的常识。你是这么说的吧？我的意见不重要，你们不是来听我的意见的，所以我说的全是这个世界的常识。」
    为什么你们要摆出这样的表情？大家都是大人了，没必要这么见外吧？谢尔盖反而才是不解的一方。
    「你说的是现实，你也不是来和我们讨论的，你只是把这个世界的规则说出来而已。」
    所以，他们只要提倡毁灭就行了。
    那就是他们湿婆的道理。
    「你们要杀了利昂娜?伍兹，因为你们已经掌握了许多证据，认为女士不能活着，没想到女士早在ra计画那天就把阿克夏的情报转交给名门，得到名门的庇护了。」
    要是他们没有想错，十一国应该也在差不多的时间重新找上居神，只不过如此大动作的交涉，却没有半点走漏的跡象，维基解密与各国的国防伺服器也没有任何记录……原先拉梅什只觉得奇怪，这下真相一目瞭然了。
    ra计画等事件可是足以与当年的开膛手杰克事件相比的大事件。
    「原来如此，因为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道理——美国等十一国已经放弃理事会了。」
    他们本来就是被利用的棋子，在居神佈署根据地，加以达到某种控制、监视的效果，因为神谷京在ra计画的行动正式曝光，美国等大国意识到再在这种地方投资也没意义了。
    「ra计画之后，美国等大国真的有行动，不过是出于试探而行动，他们要试探为何居神在二十四年后的今天，还敢如此招蜂引蝶，最后也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果然如他们所想得那样，这不是名门做的，所以也没必要记录在案。」
    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作为英属印度人的我，可以这么想了吗？谢尔盖，你今天会这么做，是出于俄罗斯人的血统。仔细一想，湿婆的成员没有一人是美国人，在那之前与女士为敌的保罗、德丹也都不是美国人……你们在怀疑二十一世纪的现在，美国之所以与居神的关係仍保持在水平之上，是因为居神与美国成为邦交国了。」
    保罗是德国人。
    德丹则是来自肯亚的英国军官。
    然后，他是英属印度人，而波恩哈德也是德国人，他们也都不是美国人。
    「美国是军事强国，自二战之后，因为得到核武并令苏联解体，成为人类歷史第一个真正意义的全球主宰国家，所以你们俄罗斯是唯一能与之比拚的国家，不过你们还是有决定性的差异，美国的手上还有51区、华尔街、军工复合体……以及北约等底牌，说穿了就是二十一世纪以来世界各地爆发的大小战争、武装衝突都与他们有关，结果居神却依然安然无恙，持续到了今天。」
    「所以，谢尔盖，你出于这点将矛头指向了女士，你认为就是女士牵起了这条线，让军事强国的美国收回了对居神的主意？」
    拉梅什还记得，当初居神之所以能在没有十一国、欧盟、联合国等国家级组织的前提，回避和十一国全面开战的原因。
    魔法师。
    现在想来——要是美国等强国认真起来，未必不是对手，何况居神也才一百万人，就算今天居神有五百万人，只要邻近的中国与日本先一步掌握制空权，居神也得跪地。
    不过，要是美国以美日条约、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等关係，暗中介入居神的军事、经济等方面，战局又会出现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没错，关键就是美国。
    实际上，十一国的其它国家怎么看都行，关键都落在美国手上，要是美国说要打，这一仗就一定会打。
    「但是，你们这么做能证明什么？要是你们真的杀掉女士，这个『合约』也就不存在了，那个时候连你们也会成为美国的目标啊。」
    「不，这么一来十一国就会把矛头全指向美国。」
    谢尔盖说得很肯定：
    「原来世界的一切全都在美国手上。不只是十一国，全世界所有的国家都会得到这个『情报』。而我们居神则能得到十一国的全面庇护，成为下一个十一国的成员国。」
    要是联合国一天没有承认居神是一个国家，这就只是痴人说梦。
    「拉梅什、波恩哈德，最后的最后，我给你们一个忠告吧，就当作你们还肯念在过去的同事缘分，来探我的监：我们湿婆不会放过任何可以反转的机会。」
    他们都已经强调了，他们今天会过来，不是出于同事的关係。
    「这样我们知道了。」
    「……」
    「谢尔盖，你们只是在执行你们自以为的正义而已。」
    这个大叔才是搞不清楚状况，自以为是的那一个。
    拉梅什与波恩哈德先后起身，向后方的警卫点头，三人没有一句话地一起走出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