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操控之法

    “哪来的轮回。”
    月神喃语，眸光也变得明暗不定。
    先前魂力不济，看不真切，今涅槃蜕变，神之眼界得以加持，竟从赵云身上，寻到了一丝轮回的痕迹，她欲追溯，奈何道行有限。
    咳...！
    赵公子被看的浑身不自然。
    月神看他的眼神儿，很不正常。
    也怪他。
    亏心事做太多了。
    机智的他，忙慌扯了个话题。
    “秀儿，能否寻到殷昼。”
    月神收了思绪，只淡淡一语，“静心凝气。”
    赵云照做，一瞬心境空明。
    月神则翩然而立，随之闭了眸，以赵云意识为根基，以其武魂为媒介，用赵云的左右双眸，开了神明之眼，窥看整个大夏龙朝。
    “俯瞰世间。”
    “这...就是神明的手段吗？”
    赵云心神一阵骇然，从未觉得视线这般开阔过，也从未觉得，世间的一切，在他眼中变得如此清晰，好似能一眼望穿万物的本源。
    嗯？
    不知在哪个山旮旯钓鱼的白发老翁，蓦的侧首。
    “谁在用神明之眼。”
    他的喃语，只他自个听得见。
    然，不等他追踪，窥看便消散了。
    是月神退的快，差点儿被对方捉到。
    “如何。”赵云满目的希冀。
    “鬼冥山窟。”月神淡淡一语。
    “真会找地方。”赵云冷笑，当即迈开了脚步。
    老话说的好，趁他病要他命。
    他得去鬼冥山窟走一遭，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得弄死殷昼。杀殷昼一人，可拯救千千万万的诡秘者，其中就包括他的亲朋好友。
    “哪去。”月神唤住了他。
    “自是灭殷昼。”赵云眸光闪射。
    “鬼冥山窟布有六合结界，你根本就进不去。”
    “不能吧！咱不是去过一回吗？”
    “这都哪年的事了，真以为殷昼躲在鬼冥山窟，是因为那凉快吗？”
    “你是神嘛！肯定有办法。”赵云呵呵一笑。
    “东南方。”月神不废话，“给赵云指引了方向。”
    赵云速如惊鸿，如一道流光穿梭于林间。
    这并不是朝外走的路，而是去向了更深处。
    奔行时，他还不忘找月神聊天儿，“殷昼曾言，他是从仙界掉下来的。”
    “看出来了。”月神回的随意。
    “那他...究竟是什么修为。”
    “紫府玄仙。”
    “这是啥个级别的仙。”赵云一声干笑。
    “仙人、紫府玄仙、洞虚、太虚、道虚仙王。”月神缓缓道。
    “竟超越天武境这么多。”赵云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听闻有关仙的级别划分，真真长见识了。
    难怪杀殷昼那般费劲，那厮果然不是一般的仙，因入了凡界，被乾坤强行压制到了准仙境，即便如此，也不是血尊和恶王能比的。
    那俩，是卡在了准仙上不去。
    而殷昼，则是从上面被压下来的。
    二者。
    自不能同日而语。
    停！
    正说间，突闻月神一语。
    赵云豁的定身，下意识环看四方。
    这地儿，他确定没来过，布满了遮掩禁制，每一棵老树，都参天巨大，竖立着一根根石柱，还有一座古老的祭坛，坐落于石柱中间。
    “这是....？”赵云凑了过来。
    “此乃禁地根基所在。”月神悠悠道，“凭此祭坛，可操控血幽森林。”
    “你是要让我驾驭血幽森林，却硬撞鬼冥山窟？”
    “多日不见，你这脑瓜越发好使了。”
    “这能撞开六合结界吗？”赵云拎着龙渊，绕着祭坛敲来敲去。
    “血幽森林的乾坤，虽不及鬼冥山窟，但也异常霸道，莫说一个六合结界，连带整个鬼冥山窟，也能给其一并撞个崩碎。”
    “这...怎么好意思。”
    赵云顿的来了精神，收了龙渊，挽起了衣袖。
    月神也自觉，拂手一片仙光，将操纵之法传给了赵云，过程很繁琐，但以赵云的天赋与感悟能力，这都不是事儿。
    磨刀不误砍柴工。
    操控禁地撞禁地，够殷昼喝一壶了。
    赵公子的感悟能力，的确强的吓人，禁地操控之法，只用不过半个时辰，便了然于心，比月神预计的还要快。
    说干就干。
    赵云祭了仙力，一道道的复苏祭坛阵纹。
    这是个技术活儿，颇耗精力，一般人还真干不来，要说殷昼，也真够矫情的，若换做他，早驾驭着血幽森林，给帝都撞个崩灭了。
    “可不能随便撞。”
    这...是月神的心语。
    有一事，她没有与赵云说。
    开着禁地撞禁地，所引发的乾坤爆炸，威力无穷，受伤事小，丢命就划不来了，殷昼不傻，犯不着冒险，留着禁地做老巢不香吗？
    至于赵云嘛！
    这小子皮糙肉厚，纵挨了乾坤爆炸...也死不了。
    神级的师傅，就是这般任性，时刻都致力于给徒儿挖坑。
    可叹赵公子，还搁那美滋滋的想好事儿呢？不晓得，等他挨了乾坤爆炸的余波，不知该有多惆怅，谁家的师傅，能秀的这般出奇。
    “秀儿，你可认得我的血脉。”赵云一边画阵纹一边问道。
    “永恒仙体。”月神打了个哈欠，一瞧便知还没怎么睡醒。
    永恒？
    仙体？
    赵公子听了，顿的眸光熠熠，仅仙体二字，听起来就很牛逼，更遑论仙体之前，还挂着永恒二字，这么个称谓，很高大上有木有。
    不愧是神，果然见多识广。
    他问过很多人，没一个知道的。
    还是他家月神靠谱。
    抽空，他得给秀儿砸个核桃吃。
    “岁月太久，又经数次乾坤大变，颇多血脉已被天地所不容，如永恒体，俨然已没落至绝迹。”月神悠悠道，“你所得这脉传承，本源已丧失殆尽，与完整永恒体相比，你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咕咚！
    上一秒，赵云还乐呵呵。
    这一瞬间，就被月神打击的抬不起头了。
    此血脉有多霸道，他清楚的很。
    就这，本源还近乎丧失殆尽？
    那真正的永恒仙体，岂不是要上天？
    “有总比没有强。”
    良久，才闻赵云一声嘀咕。
    他又看月神，试探性问了一句：
    “我在魔域遗址的一战，你可知晓。”
    “极境。”月神好似知道赵云要问什么，直接给出了他答案，怕赵云迷糊，还顺便解释了一番，“极境不是秘术，亦非天赋神通，而是一种状态，是世间最霸道的状态，此境一旦开启，便是从里到外...全体魄的极尽升华，不死不伤....不朽不灭。”
    “那如何能自由开启。”赵云忙慌问道。
    “吾也想知。”
    月神淡道，算是含蓄的回答了赵云的问题。
    世间最为霸道的状态，又岂是谁想开就能开的?
    若是能自由掌控极境状态，她会被人打成这熊样儿？
    赵云一声干咳。
    看样子，神也并非无所不能。
    但那极境的状态，他是真的很稀罕，无论魔域一战，还是南域一战，都足够让他亢奋，不死不伤不休不灭，可不就是最霸道吗？
    停顿三五秒，他开了一瞬的金发状态。
    “这...是不是永恒仙体的一种天赋传承。”
    “其名：绝境。”
    “绝境？”赵云听了挑眉，“它与极境...是否是亲戚。”
    这话问的有水平，把月神都给逗乐了。
    “绝境...俗称小极境。”月神悠悠一笑。
    “不能吧！”赵云挠了挠脖子，“这两种状态，我都已开过，绝境与极境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而且用过之后，大概率会虚脱。”
    “后天血脉、本源近乎荡尽、又未完全融合，你以为这样的永恒体，能使出绝境的几分威力。”
    “倒把这个忘了。”
    “无缺的先天永恒体，所开出来的绝境，是无限比肩极境的，而且用过之后不会虚脱，这一脉同阶从无败绩，绝境是功不可没的。”
    “明白了。”
    赵云干笑，颇感遗憾。
    他这个半道出家的永恒体，貌似有点儿尴尬。
    还有，不为天地所容又是什么鬼，遭上苍妒忌吗？
    “也无需悲观，凡特殊血脉，皆有复古的可能。”月神又道。
    “这我懂。”赵云又笑呵呵了。
    有关血脉复古，玄门天书是有记载的，虽然几率很小，虽然过程很艰难，但好的念头还是要有的，万一人品爆发，岂不是大造化。
    已到最关键时刻。
    他未再多说，专心刻画阵纹。
    庞大的祭坛，已开始嗡嗡晃动了，整片血幽森林也是一阵阵巨颤，朦胧云雾缭绕，还有异象在演化，能清楚感知到乾坤的复苏。
    “起。”
    不知哪一瞬，一声暴喝响彻天地。
    祭坛的正中心，赵云如一座雕像俨然而立，周身有阵纹飞舞，将他与祭坛连在了一块，禁地乾坤也随之运转，嗡隆之声不绝于耳。
    “走。”
    赵云单手掐诀，挥剑遥指一方。
    偌大的血幽森林，轰的一声腾起，朝他指的方向飞舞，速度极快，也是乾坤太恐怖，一路碾的虚空震荡，一路都伴随电闪雷鸣。
    新手上路嘛！不怎么熟练。
    乃至于，他这一路不知撞了多少大山。
    也无妨。
    他的驾驶证，可是神明亲自颁发的。
    有月神指引方向，绝不可能撞见碰瓷儿的。
    “殷昼，我来了。”
    赵云眸光如炬，有烈焰燃烧。
    兜兜转转一大圈儿，这次定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