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好新颖的计划（八千字更！）

    顾陆收到最后一份《故事会》，末尾连载的两篇故事是《墙上的窟窿》和《地狱的纪念品》。
    同时还收到了副审编老李的消息。杂志每年都要评选“最受欢迎的作者”，互联网投票第一名能获得两千块奖金。
    “两千块也不少了。”顾陆琢磨，毕竟故事会凭借门槛低和审稿快，压根不缺作家，甚至都不搞签约作者这一套，瞧瞧那“说书俑”logo，比作家还出名。
    综上所述，顾陆没有反讽，而是真觉得不错了。
    一年二十四期，排除外国文学故事鉴赏、笑话14则和幽默世界栏目，每期有十六个作者。
    全年投票是三百五十多个作者在争夺，写了八个故事的顾陆在投票中还是排在前列的——
    [3号作家：顾陆
    代表故事：管子、鞋子、非人之恋……
    责编评语：绝不可能局限在《故事会》的天才作家。
    【点击查看详情】]
    有理由怀疑，这句评语是老李那卧底的杰作。
    “目前排在第三位，距离前面一位也只有三十多票的差距。”顾陆思考着拉票的问题。
    《故事会》是拥抱互联网比较早的杂志，从这次投票活动就可见端倪，投票网址是可以直接分享到微信上的。
    顾陆看了第一名，领先他两百多票，是故事会的老作者了，写的内容主要是民国奇侠与奇案。不得不说，这题材在故事会的读者群体里简直是王炸。
    点击看看网站精选的读者评价，第一名和第二名的读者精选都好好的。
    但第三名，就是他的读者精选，似乎有点问题。
    忘秋语：[人椅和管子的作者是同一個？你们编辑部是不是弄错了？]
    爱搞怪的l先生：[一开始不明白你这个评论什么意思，直到我回家翻了翻。非常明显是两个人的风格。《人椅》《非人之恋》《携带贴画旅行的人》是一个作者，《管子》《好心》等是另一个作者，估计也是碰巧了，两个作家都叫顾陆，但编辑部弄出这么大一个bug能不能认真点？]
    吃饭要好要香：[《管子》和《人椅》印象深刻，是我今年在故事会读过最精彩的故事，一个给人小小的安慰，一个给人巨大的惊悚，这两篇文章要是一个人写的，我tm直播剁屌！]
    估计有很多读者质疑，让故事会官方都不得不出面澄清。
    [副审编木子回复：经过编辑部苏伟编辑查证，《人椅》《管子》《好心》《非人之恋》的作者是一个人无疑，本故事会笔名为“顾陆”的作家，也仅此只有一位。作家顾陆笔锋多变，十分擅长根据故事转变笔锋！]
    擅长学习，笔锋随之学习变化。顾陆开心地点头，他做出的准备没有白费。
    另外顾陆默默在用户“吃饭要好要香”下面留言：在？什么时候开直播？
    可惜留言是网站精选，也就是展露什么留言都是网站管理者安排的，可惜了，他还没见过呢……
    “砰砰砰——”敲门声打断了顾陆的想法。
    顾陆瞬间紧绷起来，这晚上十点多钟，谁大半夜来敲门？
    走到厨房拿起一把菜刀，并且把手机也点到110报警的拨号页面，顾陆谨慎地往门口靠近，“谁？”
    也不怪咕噜大王那么谨慎，因为他身体还在发育，万一真来两个成年壮汉……
    还好门外响起的声音非常熟悉，“是我，快开门啊。”
    听到声音，顾陆才透过猫眼向外面看，确实是瘦长一条且戴着眼镜的李古圆。
    先把菜刀放回厨房，顾陆才把门打开，李古圆左手提袋子，右手拿手机。
    “你大半夜跑来，是要做什么？”顾陆打开门，把人引进房间中。
    “肯定是有好消息，我也是今天放学回家看邮箱才知道的。”李古圆激动地说，“我投给《少年文艺》的几篇稿子，过了三篇！”
    “那确实是值得马上分享的好消息。”顾陆点头。
    “对伐，我拿到消息就马上跑过来了，根本等不到明天上学。”李古圆掏出手机，登录手机网页版的邮箱，给顾陆看编辑部的回复。
    不过这大半个月的审稿时间……果然还是故事会速度快。
    “有没有一种可能性，你用qq，或者是打电话告诉我，都可以分享这件事。”顾陆说。
    “……”李古圆激动的脸庞肉眼可见的凝固了，不过很快就恢复常态，“这种好事，当然要当面说清楚，然后庆祝一番。走走，我请你去吃烧烤。”
    雾都的夜生活很繁荣，因此，莫说是晚十点，即便是凌晨一两点出门也能找到吃的。
    可这不是关键。顾陆说，“现在时间这么晚了，明天还要上课。”
    “也是。”李古圆想了想，感到言之有理，但心情激动的他倾诉欲依然非常强烈。
    如自己投稿成功的感言，如过稿的三篇文章其实还有进步的空间。
    顾陆主要是倾听，不到关键时刻不发表意见。
    什么是关键时刻呢，“我就说你写的稿子肯定没问题，那伱之前是怎么了？没投递就认为自己不行？”
    一瞬间卡壳了，李古圆讪笑，“那什么，时间也不早了，我……对了轱辘你呢，之前你不是告诉我，要投稿《青年文摘》，有效果吗？”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双重转移话题？
    “有点效果，投责编私邮效率更高，昨天就回复了，”顾陆说，“有点小成果。”
    顾陆拿捏语气，显得轻描淡写，“《青年文摘》编辑部觉得我的文章还不错，过稿的同时还意外发了签约作家的邀请，我约了明天下午谈条件。”
    “何止是有点小成果，那是《青年文摘》啊！”李古圆说，“这么说，轱辘你是三个杂志的签约作家了，并且这些杂志含金量……不愧是八中双子星，那我这含金量不也上去了吗？”
    从10班双子星，变成了八中双子星了吗？
    “的确上去了。”顾陆点头。
    本来顾陆还想问问《树人月刊》的事，但时间不早了，李古圆也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噢对，差点忘记了，这东西你拿上，我妈让我带给你的。”李古圆放下手里的黑色塑料袋。
    百乐杂货铺也售卖散装鸡蛋，所以五颜六色的塑料袋是常备的，小店不比大超市，塑料袋依旧免费。
    “什么东西？”顾陆解开袋子，里面装的是芽菜，更通俗的叫法是梅干菜。
    “这是我们家自己做的，上次你不是说很下饭吗？我妈做了些给你。”李古圆说。
    几天前去蹭饭，当时李父烹饪了咸烧白，肉糯糯的不油腻，更好吃的是做底的菜，十分下饭，顾陆就着吃了两大碗饭。
    “不用送了，送了你还得走回来，楼梯间的过道灯坏了也不修，怪吓人的。”李古圆说。
    待李古圆离开，顾陆把芽菜收拾到冰箱里，顾陆的老家称为“底子菜或底菜”，很多人出去吃席都会打包回家，因为特别下饭。
    ［长裙随风似浪漫：哥哥哥哥哥，我过两天来你这玩。
    橘长：没问题，等你来了，我给你搞一手拿手好菜——咸烧白。］
    妹妹顾佳渝似乎意识到火星文的非主流，最近都改成新id了。不过没关系，黑历史什么的，当哥的已保留了！
    聊着聊着，妹妹就突然不回话了，估计是该睡觉了，顾陆也开始洗漱。
    他想得有些偏差，是顾佳渝偷玩手机被逮住。
    “月考成绩在年级下降了七八名，还天天玩手机。”顾母呵斥，并给出了正确的推理，“成绩下降了是不是早恋了？”
    顾母的思维，就这么直接，女孩成绩退步是谈恋爱，男孩成绩退步是因为打游戏。
    “什么谈恋爱，”顾佳渝马上说，“我在和哥聊天……”
    话没说完，顾佳渝就戛然而止，因为按照以前，顾母一定会让她少学顾陆，学习成绩也不好之类的话。
    但今日顾母只是沉默片刻，然后留下一句，“那也要早点睡，少玩手机。”
    语罢，顾母就离开她的房间。
    顾佳渝有单独的卧室，但房间是不允许反锁的，顾佳渝关上门，双脚离地，整个人飞扑上床铺，因为重量不小还回弹了两下。
    她嘀咕，“今天妈为什么没反应，难不成是她知道哥哥考上八中了？”
    “应该是老爸告诉老妈的，毕竟他再不靠谱，这开学一个多月了，肯定也知道一些情况。”顾佳渝很快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因为她想到另一件事。
    “肖洋神气什么，考巴蜀都没考上，我老大哥可是直接保送的八中！”
    今天顾佳渝睡得很开心，小女孩就会因为一些小事开心一晚上。
    翌日，阴雨绵绵。
    石砖下又埋着“地雷”，顾陆看到好几个学生不打伞就在雨里疯跑。
    年轻真好。顾陆自己是打着伞的。路边的早餐摊撑起了巨大的红伞，可再大也挤不下所有人，他就不进去和其他人争夺位置了。
    雾都的雨来得又快又急。
    “你看看，下着雨，连老天爷都阻止我们去上课，老天爷在哭泣！”曾杰说。
    他舍友闻言，说：“出太阳你说是闹钟挂在天上，下雨是老天爷在哭泣，合着都不适合上学是吗？”
    “密雨如散丝，你听听这个雨滴声，像不像放学铃声。”曾杰又说。
    比喻相当刁钻，舍友忍不住说，“关于不想上学的描述，你简直是个文豪。”
    文豪也要早读，曾杰不情愿地吃掉三人份的包子，怀揣着上坟的心情开始上学。
    在高老师的课堂上，顾陆得知了一件让人惊恐的事——清北班和实验班的教学进度是远高于平行班、2+4班和创新班的。
    当前创新班的教学进度，就有不少学生勉强在跟，难以想象更快的清北班是什么个景象。
    “有机会找周琳问问，三个学期到高二上学期就要学完高三的所有课程，这是人能办到的事吗？”顾陆打定主意。
    有时候真感觉学习好的，和普通人，压根就不是一个物种。
    下课铃响起，高老师今天拖堂了一会儿，因为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在课堂上宣布。
    “雾都市文联举办了一个学生的征文活动，一会我把征文题目张贴到后面的黑板报上。”高老师说。
    高老师还特别补充，“顾陆、李古圆，你们作文都写得可以，今年报名试试，这次征文活动挺正规的，如果获奖是写入学籍的。”
    写入学籍的活动，那着实难得。说个同等能够写入学籍的荣誉了解一下含金量，市三好学生能写入，区（县）三好学生都不行。
    顾陆准备去瞅瞅，类型合适的话可以报个名。
    待班主任离开教室，语文课代表的李古圆就跟着去办公室。
    一部分同学跑出教室，另一部分留在教室后面的黑板跟前，大概两三分钟后，汤圆拿着表格就返回。
    “让让，等那个我贴上去了再看，这么着急干什么。”李古圆挤进人群张贴。
    ［中华民族五千年历史长河中，酒和酒类文化一直占据着重要地位，酒是一种特殊的食品，是属于物质的，但酒又融于人们的精神生活之中……］
    关于酒文化的征文，这题目很常见，琴棋书画诗酒茶在华夏都有足够渊源的文化传承，顾陆看向最下面，[要求：1自选角度，自拟标题；2文体不限，文体特征明显]
    这题目……那就没问题，顾陆心中有想法了。
    “轱辘，这一次我们来畅快地对决吧！”李古圆突然高声说。
    突然中二的话，吸引了大部分同学们的注意，李古圆更激动，“我们八中文学双子星，第一次交锋现在开始。”
    哥，我求求你闭嘴吧，真的好尴尬。顾陆脚趾都快把鞋底抠破了。
    “怎么样，敢不敢接战，就这次征文，我们看谁的成绩更好。”李古圆扶着眼镜，刚才太激动差点把眼镜掉下去了。
    “答应答应。”顾陆连忙说，制止人来疯的汤圆嘴里还要冒出什么中二语录。
    “我一定会全力以赴！”李古圆斗志盎然，然后对其他同学说，“你们也可以来和我们双子星碰一碰，你们随意，反正我和轱辘无敌。”
    “别别别，你一个人无敌就好。”顾陆连忙离开这是非之地。
    于是乎，牛逼轰轰的李古圆被班上的同学们“围殴”，或rua头、或揽住脖子、或千年杀……
    死道友不死贫道，顾陆默默地想。
    “轱辘大神，请告诉我，看书看着犯困怎么办？”同桌戚采薇提问。
    “看书会犯困？”顾陆思索，“你不是喜欢写作吗？”
    “我喜欢写作，和看书犯困没什么关系吧？”戚采薇说，“我只是喜欢书写和表达。”
    “这个症状具体是什么样子？”顾陆问。
    戚采薇说，“也不是看一两百字就犯困，而是大概十万字的作品，看到五万字，就感觉没意思，开始连连哈欠。”
    “没意思？你看的是什么作品？”
    “都看啊，周树人、老舍、海明威什么的，就像很多人都说非常精彩的《老人与海》，我感觉也挺没意思。”
    有点迷糊。戚采薇的阅读理解能力不差，应该不存在理解不了原文想表达什么的情况。
    “那你看课本这些呢？”顾陆问。
    “看课本是有目标的，我冲着目标看去看的，当然不会犯困。”戚采薇说。
    有点奇怪的思维，言下之意是自己看书，找不到书籍重点？
    顾陆说，“我给你想想，看有没有办法。”
    “感谢轱辘大神！”戚采薇做了两个拜神的姿势。
    ……
    午餐时间，顾陆碰巧在食堂门口碰了周琳。
    “好巧啊。”顾陆打招呼。
    “我特意在这里等你的，一点也不巧。”周琳说。
    这么说，看来是有事儿啊。两人打上饭，边吃边聊。
    周琳把社团当前面临的困境，全部告知了顾陆。
    “模联听上去很好，但空谈误国吧。”顾陆听完周琳的介绍，他第一反应是有点像键盘侠，无论多么激情的开麦，也改变不了一点现实。
    “是有一点。”周琳没反驳，咕噜还以为又是九阴白骨爪呢。
    “不过能成为全球模联秘书长，就真的可以在联合国发言，说出我们华夏青年的声音，”周琳说，“模联全球秘书长，所获得的关注度比联合国的各国青年代表还要大。”
    “你这个是地狱级难度。”顾陆说。
    “地狱级是地狱级，不试试怎么知道。”周琳说，“首先，第一步是要成为国内的模联秘书长。我了解不少模联的资料，要成为全国的模联秘书长，必须考进外交学院、西北工大和北大这三个学校。”
    “模联是由这三个学校在国内构成的框架。”周琳说，“我高考也会向这三所学校努力，目标可以放得很远，但达成目标还是要一步一步来。”
    到底是你有外挂，还是我有外挂？
    顾陆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代表国家站在联合国的舞台上，和新闻联播里出现的人物和事件差不多，没有一点真实感。
    少女，你未来大有可为！敢想还朝着目标前进了，至少就已超越了百分之九十的人。
    那我是不是也要设立个小目标？金手指目前合成八部作品，有五部是短篇集——以短篇为主，成为国内最畅销的短篇小说作家？
    顾陆心里想着。
    无论是平行世界，还是地球，国内都没有世界性的短篇小说家。备注一句，鲁迅先生写的是杂文，短篇小说较少。
    “觉得我想法有些不切实际吗？”周琳见对方不说话。
    “也没有，只是……”顾陆换个说法，“这么远大的梦想，一般只存在幼儿园或小学，上初中之后，伴随着知道的事越来越多，也不会有那么远大的想法了。刚才听你阐述，好像看见了一双非常漂亮的翅膀，没被折断。”
    “不愧能获得全国一等奖，夸奖得我还怪高兴的。”周琳说。
    “所以是要我去和校长说吗？”顾陆问，“我是见过刘校长两次，但不保证成功。”
    “当然不是。”周琳说，“也不是你的事，哪能这样麻烦你。”
    “我想请你在模联挂个名，我们模联获得过全市优秀荣誉的社员越多，就越容易申请成功。”周琳说，“你就是我在八中认识的最优秀的人。”
    突如其来的夸奖，顾陆吃一口炒面，谦虚道：“也没那么优秀。”
    “不，就是最优秀的。模联里的社员都挺优秀的，但和你比起来，差距非常大。”周琳说，“别以为我不就知道，你还有文在杂志上连载。”
    “真不够朋友，有这些事都不和老同学说，我还是在校图书馆听胡老师说的。”周琳突然高声。
    又是胡老师，上次吕平拿着两本杂志跑回教室，向全班宣布了他的身份，也是因为听胡老师说起，合着胡主任平时什么事儿也不干，光搁校图书馆待着？
    “主要是我连载时，初三都毕业了。”顾陆解释，“暑假那会，大家都在群里分享自己去什么地方玩了，我也不好扫兴，然后这开学了，就没人在群里说话了。”
    “今年初中同学聚会，你绝对是最靓的崽。”周琳话锋一转，“初中同学聚会你不会不来吧，连黎老师我们都邀请了。”
    前两天由班长陈娜打电话通知的，当时顾陆一心一意练字，就是帮社团题字，所以就没把这件事拿出来说。
    “肯定来。”顾陆说，毕竟是第一次初中同学聚会。
    “我加入模联就行了吗？真不用我去向刘校长申请吗？”顾陆说回了原本的话题。
    周琳说，“我们模联能扯虎皮，打着[顾陆]的名气，帮助就够大了。”
    “更何况，如果我们一点力都不出，那加入模联也没得到锻炼。”周琳接着说，然后她拿出了模联社团的申请表，“走一下程序，真的麻烦了。”
    顾陆有些知道同桌一代目可以考那么高的分了，这家伙为达成目标的执行力，真的有点强。
    “明天给你。”顾陆说。
    正经事谈论完，两人也安心地吃饭，今日食堂是炒面、炒河粉、酸辣粉和小面的面食专场。
    饭间顾陆问起教学进度的事，发现清北班的教学速度完全把他们甩到了身后。
    “你吃得这么少？”顾陆见周琳端着餐盘准备去洗了。
    周琳回答，“最近胖了，要控制饮食。”
    “！！”贪吃少女要控制饮食了，顾陆感觉爷青结。
    营养充足，也在锻炼，顾陆的个子是真的在长，并且皮肤也白了不少，以前有点黄。
    中午和晚餐都在学校食堂解决。
    回到家，顾陆打通了曲副主编的电话。
    “您好，请问是《青年文摘》的曲主编吗？”顾陆问。
    “顾陆老师您好，等了一天终于是等到这个电话了。”曲副主编说。
    营养不良会延缓变声期，同学们都是在初一到初三，而顾陆是上了高一才开始，此时他声音听起来就是粗粗的。
    “主要是学业繁重，所以白天没时间碰电话。”顾陆说。
    “学业繁重？顾陆老师真的是教书老师？”曲副主编问。
    “……我是被教的学生。”顾陆心中默默叹气，熟悉的步骤，又要开始了，“我今年高一。”
    安静。
    电话那头默不出声了三四秒，顾陆也没有接着说话，因为他知道对面在思考。
    “顾……老师，你不是开玩笑吧。”曲副主编说，“《昨日公园》和《月之石》太流畅了，肯定不可能是第一次发文章，一定有丰富的创作经验。”
    “嗯嗯，曲主编你说的没错，我的创作经验还挺丰富的，故事会、少年文艺、岁月推理，哦不对最近还和怖客达成了合作。”顾陆说。
    厕所文学、儿童文学、推理小说再加灵异小说，那确实是丰富，但曲副主编就是有那么一点难以接受。
    “曲主编，你现在上网搜‘推理+我笔名’应该就能搜到消息。”顾陆补充说明。
    “怎么会，我当然相信，只是英雄出少年，太英雄和太少年，我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曲副主编嘴上这样说，但实际上已走到了自己书房，打开处于待机的电脑，搜索了[顾陆+推理][顾陆+故事会]，确实搜到了不少消息。
    而《故事会》因为很早就投身互联网，所以在互联网也能搜出一部分内容。
    真是天才啊，曲副主编这才是真正的在心中感叹。
    顾陆说，“之所以要打电话商议，是因为学生还是要以学业为重，所以关于供稿要求方面能不能……”
    签约作家有最低供稿要求，不过考虑到顾陆是学生，所以《少年文艺》和《岁月推理》都做出了让步，前者没限制，后者只要求每年有一篇就成，也是非常的宽松。
    “确实确实，小顾老师就读的是重点高中吗？”曲副主编问，“我孩子就是重点高中，基本没什么空闲时间。”
    “因为我是写作文获得全国一等奖被保送，所以学校方面对我有一定的帮助。”顾陆直观感受到，这位曲主编是他遇到过最圆滑的。
    好的，货真价实的天才型作家，曲副主编不试探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确实要修改一下合约。”
    “我们《青年文摘》就是为优秀的青少年提供一个平台，小顾老师这么优秀，我们肯定要让步。”曲副主编又补充道。
    身为《青年文摘》的副主编，老曲倒是有权利拍板这件事，但他仍旧选择和老上司商议后再决定。
    原因也很简单，平时开开玩笑也就罢了，工作上的事，该让领导拍板就不能擅作主张。
    挂断电话，曲副主编那边的回复是明天就提供一个可靠的方案，顾陆也没催促。
    “伤不起真的伤不起……”手机来电铃声响起。
    本年度的互联网神曲，顾陆在前世听了好多抖音神曲，不过当前突然觉得10年代的神曲，还是有点东西。
    来电人是《怖客》责编小薛。
    接通电话，顾陆都还未来得及说话，小薛就先开口了，“小顾老师，我们新改版的《新锐阅读》已经准备推出了，我们杂志想在这个星期六做一个电话连线的采访。”
    “星期六？我没问题。”顾陆说，“不过直接把怖客这两个字去掉，改为新锐阅读，有些看不出是灵异恐怖杂志了。”
    “所以要在封面上狠下文章，小顾老师你放心，我们已经准备好宣传计划了。”紧接着小薛大致说了杂志社的宣传计划——标杆计划。
    在杂志的四大板块【迷雾重重】【怪力乱神】【夜半三惊】【聊斋制异】，分别推选一篇标杆小说出来。
    标杆小说就像是文擂台的擂主，只要新文可以打败标杆文，就可以获得一笔丰厚的奖金。
    《铁柱》和《在白色房间里唱月歌》分别是迷雾重重和怪力乱神的标杆，杂志此举就是要吸引来更多的好文章。
    一方面是用钱，一方面是用名。
    钱的话，打赢了就有五千块的奖金，一点也不少，并并且之后每赢一期都有一千块的奖金，还是长线收入。
    名的话，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你说你是标杆你就是标杆？写得好的，肯定是想要取而代之。
    好新颖的计划。顾陆也判断不出来能不能成功，但肯定是能够吸引作者的，因为一但旦作品成为标杆小说，月收入一千块真不少。
    “只是，这样会不会太急啊？”顾陆对电话那头的方案带着疑问。
    “一点也不着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副主编和主编虽然都有点困惑，但都被我说服了。”《怖客》编辑部的小薛回应。
    你一个责编说服了副主编和主编？夸张了吧，不过顾陆也没说什么。
    两篇小说当上“标杆小说”，每月有两千收益，太香了。
    可以的，顾陆当然同意。
    校内校外两开花，关于征文，顾陆写的是《液体之火》，一篇传说是高考满分作文的文章。
    实际上和高考没一毛钱干系，不过换个方向，凡是在互联网上的火文，都会被冠以高考满分作文的头衔。
    他飒飒写文，顾陆对现代诗歌的欣赏能力有限，但这篇现代诗，读起来挺有气势。
    [醉了刘伶，狂了诗仙，张扬了曹孟德
    书写了鸿门宴，湿了清明杏花雨，瘦了海棠李易安
    景阳冈上，助武松三拳毙虎
    浔阳楼头，纵宋江题诗造反
    你啊你，成全了多少英雄豪杰
    ……]
    “全文没有提到酒字，但又写了很多有关酒的事，征文拿个奖项应该没问题吧。”顾陆心想。
    李古圆写成什么样了？
    双子星对决，李古圆是很在意，所以接下来两天，对顾陆进行了很严实的保密。
    就是这两天，不知不觉来到10月下旬，八中的校庆非常高调的展开。
    刘校长是有实力的，不但请来了《雾都日报》和《山城晨报》记者，还把雾都电视台也请来了，电视台来人是新闻节目《天天630》记者。
    《天天630》可以说是雾都收视率最高的民生新闻栏目，没有之一。毫不夸张的说，在雾都能和新闻联播的知名度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