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103章 伟大的性格闪闪发光

    第103章 伟大的性格闪闪发光
    2002年1月10日，这是奇才本赛季第一次与森林狼交手。
    森林狼的阵中拥有一位众所周知的超级明星——凯文·加内特。
    在于飞的眼里，森林狼时期的加内特与鹈鹕时期的安东尼·戴维斯没有什么区别，自身玻璃，球队稀烂，市场不吸引人。但加内特的头比戴维斯铁，他唯一看重的可能只有钱而已，而戴维斯在球队招来考辛斯与之组成双塔却被伤病意外击败后，彻底死心了。
    于飞不知道加内特最后如何对森林狼死心，他只知道过几年这位老哥就要去凯尔特人了。
    对森林狼的比赛，柯林斯总结了之前对付杰梅因·奥尼尔的经验，深知奇才队内没有人可以在天赋上与加内特匹敌，夸梅·布朗是唯一的选择。
    因此，柯林斯在这场比赛里让布朗首发。
    结果自然不出意外，加内特暴砍28分18篮板再度大胜奇才。
    这场比赛里出现的最可怕的一幕莫过于柯林斯对布朗失望后对他咆哮：“你要让这种事情继续发生吗？你要让他在你头上为所欲为吗？他简直是在痛扁伱！你怎么了？你在干什么？”
    于飞不知道柯林斯对布朗到底抱着多大的期望，但这场比赛非要找个背锅的人，确实只能找内线。
    上一场34投11中的乔丹今晚30投14中砍下35分6篮板4助攻，而于飞同样拿到21分8篮板6助攻，但他们两人便是奇才仅有的两个得分上双的球员，森林狼那边，加内特统治内线，而昌西·比卢普斯更是打出超级高水准，全场29分11助攻。
    乔丹不仅回来了，而且球队今天的训练课对媒体完全开放。
    托马斯·弗林看出了于飞的心情不佳。
    媒体们从未想过这两人会结伴来接受采访。
    “只得到6分，这是我的职业生涯新低，我敢肯定你们都在说我年纪大了，”乔丹瞥了一眼面前的提问者，似乎是在对怀疑的确认，对方点点头，周围发出有意味的笑声，但他的话还没说完。“我知道，打完那场比赛，你们会说我失去了我曾经所拥有的一切，复出不是一个好主意。但我告诉你们，事实恰恰相反。”
    “你是个有前途的人，但如果你走错了路，那就没有人可以救你。”乔丹冷冷地说。
    这种拒自己于门外的疏离感正是乔丹对于飞的困惑和不满的来源。
    于飞回应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你觉得你为迈克尔提供了足够的帮助了吗？”
    于飞是唯一不兴奋的人。
    赛后，乔丹说球队需要更坚强，而柯林斯则直白地表示懊悔：“我以为夸梅像弗莱一样，我过早地给了他机会，他还没准备好，他只是还没准备好，这一切责任在我！”
    且不问布朗到底准没准备好，作为一个菜鸟，在比赛里被加内特这种如日中天的超级球星打爆不是正常的吗？
    难道布朗准备好了就不会被打爆吗？
    于飞不知道柯林斯的所作所为除了进一步打击布朗的自信心外还有什么效果。
    这些要求听起来都不难，如果乔丹认为他可以担任主攻手，于飞没有意见。
    弗林看得出来，乔丹把于飞当作奇才的皮彭，哪怕这个皮彭对自己充满不敬。
    弗林深深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蒂姆·格罗弗说道：“迈克尔很少这么做，你应该心存感激，菜鸟。”
    随后，他们在主场迎来马刺。
    于飞是当晚发挥最出色的奇才球员，尽管波波维奇坚持用鲍文与之对位，采用联防，并且让邓肯在内线随时补位。但于飞找到了三分手感，在外线连连开火，最终以赛季最多的18次出手砍下赛季最高的37分6篮板3助攻。
    这是乔丹在比赛中拥有特权的另一个案例。
    穿着西装的混蛋？对，我面前就有一个。
    “你不高兴？”
    弗林可以在于飞的身上捕捉到nba未来十年的发展进程。
    乔丹挥手，示意他别往下说。
    而不远处的乔丹，在消失一天半之后回到了大众视线，作为体育界最擅长说服自己的人，他知道6分之夜将为自己带来诸多的质疑和轻视。
    这是于飞加入奇才以来，第一次得到乔丹的邀请。
    于飞和乔丹出现在新闻访问室的时候，现场的氛围是轰动的。
    于飞微笑地点头，目送他离开。
    乔丹重生了，现场的氛围就像神明现身一样。
    一股无名之火瞬间从乔丹的体内涌出，从来都是别人主动讨好他，现在他已经摆出了友好姿态，但于飞油盐不进。
    “如果你看过比赛的话，你就会知道，我在下场前错失了一记三分，如果我投进了它，我的得分将来到48分。”这意味着距离连续两场拿下50分只有2分的差距，即使当时乔丹已经疲惫到跑不动，他也会坚持，如果他投进那记三分的话。
    于飞再次充当好副手，在乔丹身边拿下16分6篮板10助攻，皮彭的靓影越来越清晰了。
    乔丹的这番话让记者们纷纷笑出来。
    又来了.于飞翻起了白眼。
    于飞很佩服他们可以死死抓着乔丹这个名字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
    “我敢肯定他们现在会少说些话，并尝试理解我依然可以打出这个水平的表现，即使我已经快40岁了。”
    好像是为了证明对黄蜂的51分不是偶然，今晚，乔丹再砍45分，强势带队95比76击破篮网，取得连胜。
    “不过，事情已成定局，我不会去讨论不曾发生的事情。”乔丹笑了，但神情依然有怀念之意。
    然后，有记者提起了腱鞘炎。
    “我该高兴吗？”于飞问他。
    “你们已经把所有分歧都解决了吗？”
    没准备好？周琦直呼内行啊！
    一个来自《费城问询报》的记者找到于飞提问：“弗莱，你目前的场均得分已经达到18分，在所有新秀中排名第一，如果赛季在今天结束，你会给自己的新秀赛季打多少分？”
    作为一个从未向乔丹示弱的人，于飞似乎完全获得了乔丹的认可。
    然后，乔丹“消失”了。
    布朗清醒地说：“不可能，不可能的！”
    于飞和奇才队的其他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无求于乔丹。
    随着一月份的赛程将要过半，nba的全明星大名单也快出炉了。
    “每个人都会遇到这样的夜晚，你只能期待他尽快反弹。”于飞对记者说。
    然后，在比赛开始前，乔丹找到于飞：“如果你不按照我的习惯来打球，这就是你在d.c最后一次打控卫。”
    于飞并不觉得帮助乔丹打了两场好比赛就代表往事如烟散去。
    确定自己防不住于飞后，他们开始把注意力转向奇才的其他球员。
    这是个胆大包天的y世代。
    单场6分让乔丹自1986年以来近900场比赛里第一场得分没有上双。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托马斯，但是别担心，我不会那么做的。”于飞露出微笑，脑海中闪过乔丹的腱鞘炎和他老人家远在印第安纳的情妇，“我会等待时机，而且我知道，它距离我非常非常近，比卡拉·克纳费尔（乔丹的情妇）的赔偿款还要近。”
    两天后，奇才迎战本赛季强势崛起的新泽西篮网队。
    “我知道你没有投靠阿比，我也知道你想取代我。”乔丹的棕眼竟然有股勾人的意味，“现在我给你机会，我让你来到我身边，你可以看看我是怎么做的，如果你有足够的实力，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东西。”
    于飞回到更衣室时，里面除了几个老将，就只有乔丹和他团队的人。
    当晚，乔丹没有出席新闻发布会，柯林斯给外界的理由是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
    “这是我见过的最伟大的表现！”柯林斯对nbc的记者激动地说。
    柯林斯是在为布朗辩护吗？不，他只是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错信了年轻球员的失策者，真正的错误是那个没准备好的年轻人。
    柯林斯淡淡地说：“这就是他的意思。”
    “是什么让你错过了它？”懂事的记者知道如何提问。
    “跟我去参加新闻发布会。”乔丹对于飞说。
    所有人都喜欢把叙事角度放在乔丹身上，而在他看来，于飞眼中的世界，于飞眼里的奇才和乔丹，于飞眼里的nba，才是值得深入挖掘的。
    他确实按照乔丹说的做了，乔丹也打出了赛季最佳表现，但无论单场50分还是单场100分，这都只是一场比赛而已。
    “你和迈克尔成为朋友了吗？你对他了解多少？”
    “大飞投入mj的怀抱了？”泰伦·卢看向夸梅·布朗，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果你想找一条顺从的狗，我可能不是良选。”于飞讽刺道。
    自负的乔丹在度过对森林狼的美好夜晚之后，在马刺的防守下打出了职业生涯最糟糕的一场比赛，40分钟内14投2中，全场仅得6分4篮板4助攻。
    没有第二个球员可以在如此对待裁判后还不被吹技术犯规。
    各种问题都有，与乔丹相关的问题占了差不多2/3。
    但在经历了他在三场比赛里出现34投11中和单场6分的表现之后，谁敢对他抱有信心呢？
    如果来到控卫的位置上，却不能按照自己想要的习惯与节奏打球，那还不如继续打三号位。
    乔丹入选全明星是板上钉钉的，而于飞也肯定会入选新秀挑战赛，虽然距离全明星周末还有一个月左右，但奇才队的粉丝们久违地期待起了全明星赛。
    “喔，你说得有道理！”于飞关上了自己的柜子，提起背包准备离开，“我可能一直都在往你预计的那条道路的反方向走。一路走来，我从场均出场18分钟的替补变成了场均出场38分钟的首发，我从无人看好的菜鸟变成了你的‘小兄弟’，我已经走得太远，不会回头了，而且我也不知道身后有什么值得我回头。这条路对你来说可能是错的，但它不需要我做出选择，它只需要我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我不是夸梅·布朗，也不是阿比·波林，更不是你身边的那些阿猫阿狗，我今天所得到的一切是我用实力赢来的，如果有一天我配不上我得到的这些，我也可以接受它们从我身边离开。这意味着，我不需要别人的给予，尤其是你，我最不希望的就是你给我任何东西，不是所有人都要像条狗一样舔你的鞋底，我想要什么我自己会去争取，我这么说，你听懂了吗？”
    乔丹显然能感受到于飞对此的疏离，正好，他也无意向记者讲述两人的关系有多么亲密。
    “我和迈克尔一样注重隐私，对我来说，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我们在场上合作无间并不代表我们要成为朋友。迈克尔是个很棒的队友。”
    于飞发誓，即使是最欲求不满的人也无法在床上表现出比球场上的乔丹更大的进攻欲望。
    马刺拥有于飞见过的最紧密的防守系统。
    “向大家介绍一下我的小兄弟，”乔丹带着温良的笑容，“弗莱·于，他是我在d.c最好的帮手，也是我职业生涯中遇见的最出色的年轻球员之一，他有伟大的性格。”
    因为你不能假装自己很享受一段并不存在的亲密关系。
    这一晚，面对夏洛特黄蜂，乔丹首节便砍下24分，他不断地朝于飞招手：“给我！给我！”
    然后，乔丹离开了，他在走出媒体访问室之前拍了拍于飞的肩膀，像个关爱弟弟的兄长，“这里交给你了。”
    乔丹则说：“把球运过半场，给我传球，想办法打出快速反击，然后投进该死的三分，这就是你要做的！”
    那天晚上，于飞在赛前被柯林斯告知，他将作为一号位首发出场。
    这个问题是乔丹回答的：“即使是和最亲密的家人，我们也会存在分歧，分歧永远存在。”
    “是吗？也许吧。”于飞说，“我确实不习惯有人和我一起参加新闻发布会。”
    这就像看到巨石强森和家人侠在速激最后一部里坐在一起吃饭，然后片尾响起《保罗·沃克快乐曲》（《see you again》）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于飞如此反感。
    说到这，他的神色凝固了，随之出现的是一种接近冷酷的清醒与理智。
    “但没有一秒是值得浪费的。”
    从一个关注度远不如夸梅·布朗的八号秀，在一支堪称极权的队伍里反抗极权者却依然争取到了首发地位，并快速成长为年度最佳新秀的头号热门。现在，连那个极权者也不得不依赖他在一号位上的表现。
    对奇才队的其他人来说，这是难以想象的时刻。
    “这就是迈克尔教会我的。”于飞说，“我对此非常感激。”
    “我正在接受治疗。”记者们甚至可以看出乔丹的兴奋，“如果我的身体恢复了，你将会看到我比今晚更加活跃。”
    然后，于飞开始大量回答记者的提问。
    更衣室里的几个老将在注意到乔丹的眼神之后，纷纷选择离开。
    他们很难想象乔丹和于飞成为了朋友。
    他对乔丹的不敬，他给乔丹的挑战，以及他对乔丹表现不佳的夜晚的冷嘲热讽，那些事情就像风一样在耳边吹着，乔丹只需要闭上眼睛用心去倾听，就能感受到于飞的轻蔑和鄙视。
    “哦，是这样吗？”于飞连回话的意愿都没有。
    他曾多次告诉自己，不要用常理来看待于飞。
    太诡异了！
    “那你怎么解释这个？”卢指导问。
    “如果我们打进了季后赛，我会给自己打80分。如果没有，那就只有60分。”
    也就是说有大量媒体会来到这里问东问西。
    第二天，奇才返回d.c。
    这让乔丹觉得，收服于飞的时机已经到来。
    他不会为了打控卫就向乔丹屈服。
    于飞翻着自己的柜子，头也不回地问：“我这几场都照你说的做了，你到底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老板同意了？”于飞问。
    “你已经得到很多了。”弗林委婉地说，“而且你还有很多时间。”
    似乎一切都归于平静。
    “很简单。”老将克里斯·惠特尼说，“mj知道谁能帮他赢球，这是对福来的鼓励。”
    今晚，再也没有人问于飞要做什么来帮助乔丹了。
    这是奇才本赛季与马刺的第二次交手，除非两队可以在总决赛上相遇，否则这也将是他们在本赛季的最后一次交手。
    乔丹穿着灰色西装，手里捧着一杯可乐，看见于飞后，淡淡地问道：“你在媒体访问室的时候似乎有点不自在。”
    乔丹是马刺围追堵截的重点。
    迄今为止，nba历史上只有5次连续得到50分的纪录，其中一次属于乔丹，而另外四次都由张伯伦所缔造。
    第二天，乔丹缺席了奇才的训练。
    “菜鸟，无论阿比给你许了什么好处，你要知道你始终是个球员，和你一起上场比赛的不是那些穿着西装坐收渔利的混蛋！”
    关于朋友的问题到此为止了。
    任何一个新秀如果能得到于飞的处境，他们都会感激不尽。
    “会有人嫌弃自己得到太多了吗？”于飞真诚地说，“我的确有很多时间。”
    然后，又过了一天，于飞在训练场上见到了乔丹。
    “这是很多个问题。”于飞笑道，“我只会回答其中一个。迈克尔教会了我什么？这既简单又深刻，世界是结构性的，人类又是势利的和慕强的。如果你起点比别人高，你会轻易得到荣宠，但当你被人追上时，你将失去一切；如果你已经建功立业，受人尊敬，但当你老去时，一旦表现不佳，那群曾经的把你吹捧到神明之上的人又会变成乌鸦来分食你的尸体；只有你表现出色的时候，你才能避免这些。没有人是绝对可信的，没有人是绝对可依赖的，今天骂你的人明天可能会夸你，明天得到的后天也可能失去，由始至终，唯一重要的只有自己。一切都取决于自己。”
    他做得足够多，问题在乔丹身上。
    弗林说：“我认为你有高兴的理由，你成为了控卫，得到了你最想要的球权，迈克尔的状态回暖了，你们正在回到正轨。”
    于飞站起身，穿上衣服与乔丹一起走出更衣室。
    但今晚确实属于乔丹，于飞照他说的，运球过半场，传球，做好防守，打好反击，投进三分，在乔丹以51分7篮板4助攻的数据成为有史以来最年长的50分球员时，于飞则以14分10篮板16助攻2抢断2盖帽的数据收获职业生涯的第三个三双。
    然而，于飞到底是低估了乔丹。
    无论是开头说的“小兄弟”还是乔丹自己玩梗，说于飞有“伟大的性格”，都让场面十分愉快。
    更让于飞印象深刻的是乔丹在一次突破上篮中被犯规没吹，他竟然向主裁判大发雷霆：“你他妈在看什么？他没犯规吗？你在看什么？你他妈在看什么？”
    “对！就是这样！”布朗对惠特尼简单易懂地说出自己无法解释清楚的现象表示同意，“这就是老板！只有你能创造价值的时候你才对他有用！福来早就看穿他了！”
    乔丹开始说起今晚的比赛，“我本来可以再次得到50分。”
    和于飞接触得越多，弗林就越不讨厌来奇才当跟队记者的安排。
    然后，一个来自《美联社》的记者问道：“一段时间以来，你和迈克尔的关系似乎备受考验，你从中学到了什么？迈克尔教会了你什么，又给了你什么？如果可以的话，你会如何评价至今为止的新秀赛季？”
    在乔丹发挥出色的夜晚，这不是一个让人不悦的问题。
    “不，老板是唯一一个在轨道上的人，其他人都已经脱轨了，尤其是我。”于飞说，“我根本不可能在以他为核心的框架下打我自己的比赛。”
    这个问题当然是问于飞的。
    但外界对乔丹单场6分的讨论却没有停过。
    “你想怎么做？”弗林问道。
    但于飞不想做皮彭，尤其不想做38岁的乔丹的皮彭。
    “该死的！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乔丹喝问。
    说罢，于飞给劳森使了个眼神，两人便一起离开了更衣室。
    只剩下乔丹那张难看到极致的脸和瑟瑟发抖的阿猫阿狗们。
    今晚，伟大的性格闪闪发光，就像大地震一样粉碎了乔丹连续两场比赛打出mvp表现所带来的愉悦与欢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