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不要停止谈论23号（合一）

    自2007年以来，超音速的媒体日都是重量级的媒体访问日。
    起初，于飞是众人的焦点，现在，超音速全队都是媒体的目标。
    于飞仍是众星之王，不过，并不是每个记者都有资格采访他。
    要想在这个场合采访他，记者们需要得到“许可”。
    很遗憾，弗莱并没有让这样的人泛滥成灾。
    可以直接采访他的，无不是大报的知名作家，但那些人里没有谁比马克·斯坦因更得于飞信任。
    “弗莱，我听说你拒绝了约翰·琼斯的采访申请？”
    斯坦因笑问道。
    于飞反问：“谁是约翰·琼斯？”
    对于飞来说，这是个陌生的名字。
    但在比尔·西蒙斯与espn合作推出的网站格兰特兰（grantland），琼斯却是个知名的体育作家。
    斯坦因说道：“他可是这几年最出色的体育作家。”
    “比你还出色？”于飞问道。
    斯坦因谦虚地说：“我不是作家。”
    的确，像斯坦因这样公认的于飞传声筒，几乎在nba的每一支球队里都有独家消息源的顶级媒体人，根本不会认为自己是一个体育作家。
    “湖人的情况如何？”
    于飞随口一问。
    “自从在媒体公开亮相之后，湖人队很低调，尤其是勒布朗。”斯坦因说，“有消息显示，勒布朗可能会在新赛季出任湖人队的全职控卫。”
    于飞戏谑地说：“在他说完‘not1，not2，not 3’之后，还有人觉得他们低调吗？”
    “以kj组合的声势来说，他们确实很低调。”斯坦因说，“毕竟他们被认为是可以超越ok的双人组。”
    “rip呢？他被忽视了吗？”
    斯坦因说：“rip现在正面临着与当年ok身边的格伦·莱斯一样的尴尬。”
    于飞认真地问：“格伦·莱斯是谁？”
    斯坦因随即作出“对，就是这个样子”的表情。
    “那么，超音速的情况如何？”斯坦因问道。
    于飞反问：“你指的是哪方面？”
    “新援融入得顺利吗？”斯坦因想知道波什会不会有格伦·莱斯式的尴尬。
    “你说克里斯吗？”于飞笑了下，“他很好，我听说他在夏天加强了外线投篮。”
    ※※※
    作为espn旗下品牌的签约作家，约翰·琼斯在篮球界的声誉主要来自他犀利的文章。
    于飞当年以“中国人也买鞋”和“我没有良知”为由拒绝就达尔富事件表态时，琼斯就把他打成了当代的迈克尔·乔丹。
    只不过，琼斯还在文章中说道：“弗莱比迈克尔更进一步，至少迈克尔不会认为自己为了赚魔鬼的钱而放弃良知。”
    当勒布朗·詹姆斯宣布在那封著名的信封上签字时，全国的火力都转移到了于飞身上。
    琼斯认为，这是于飞和詹姆斯决裂的关键点。随着于飞在东部决赛上血洗骑士队，并在总决赛上击败马刺夺冠然后化身拯救者转会家乡球队的时候，对于他的一切道德谴责全都消失了。
    这就是现代体育明星的样子。
    体育是和平年代的战争，这些统治自己所在项目的人就是和平年代的战争之王。
    他们被当作英雄一样来崇拜，如果他的品行不像个英雄，人们就会感到失望。
    这就是乔丹在2001-02赛季期间与前妻分道扬镳后引起的一系列问题。赞助商们把他塑造成了一个太过完美的人。
    作为新千年的乔丹，于飞似乎避免了这个问题。
    这个人唯利是图，自诩没有道德，但他在休赛期做了许多有道德的事。他关注非洲难民，关注中东战争，甚至以他的名字为冠名，在中国四川地区每年举办一次的运动会都在512地震到来时拯救了无数生命。
    他自称没有道德，但他做了许多高道德的事情。
    这样一张属于世界的面孔只要继续取得成功，他就会立于不败之地。
    但约翰·琼斯没想到，于飞身边的人会提出“唯一帝国”来给这个已经极尽辉煌的人埋下祸根。
    琼斯想知道于飞对这件事的看法，但他的采访申请被拒绝了。
    这并不意外。
    他的文章在篮球界很出名，尤其是那些批判性质的文章。
    而他输出最多的球员就是于飞。
    在琼斯成名之后，于飞身边的人曾打电话告诉他，如果他停止写那些批评于飞的文章，他将会在采访方面得到便利。但琼斯拒绝了，他有一种教化众生的心态。在他看来，让世人看清球星的本来面目，是他的使命。
    就凭这个，他也不可能获得采访许可。
    这就是规则，他接受了。他非常理解帝国的仆人们为什么要这么保护他们的主人，因为只有主人保持完美的形象，才能为他们创造源源不断的名利。他们的基本职责就是保护主人不受任何外部因素的影响，并让他这样的人远离主人。
    屈服游戏每天都在体育界发生。
    明星们通过给媒体人一些好处，让他们觉得彼此是朋友，由此获得对方的一切——消息源、立场和发声渠道。
    在2009年的今天，于飞的关系网络已经遍布各界，尤其是那些媒体行业的人，大量像马克·斯坦因这种沽名钓誉的人和于飞建立了友好的关系。这种关系基本是这样的：于飞给予他们一些独家信息，然后获得他们的忠诚。对外，他们得到了一个高贵的身份——弗莱的人——然后永远失去第四权天生的权力：公开批评弗莱·于的资格。
    这就是为什么，于飞会成为完美的化身。
    一个自认为道德上有瑕疵的人在两性关系上花边不断是球迷可以容忍的，因为他没有固定伴侣。一个在政治上游走于两种意识形态之间是可以被接受的，因为那只关乎于生意。
    可是，真的存在这样的人吗？
    约翰·琼斯不相信于飞华丽的外表下没有黑暗的秘密。
    他想把真实的于飞挖掘出来。
    但今天，他不可能如愿，因为媒体日里只有跪舔于飞的媒体人和想跪舔于飞但没有这个资格的媒体人。
    正当琼斯觉得自己白跑一趟的时候，凯文·杜兰特就像闪闪发光的王子一样出现了。
    “你就是那个整天在网上说弗莱坏话的家伙？”杜兰特微笑地问。
    “我没有说弗莱坏话。”琼斯说，“我只是批判地看待他所做的事情。”
    杜兰特刚刚接受完几个人的采访，本不想再接触媒体的，但他知道约翰·琼斯，他更知道，这是今天现场唯一一个对于飞不友好的媒体人。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激动。
    “你想和我做个专访吗？”
    杜兰特问。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被约翰·琼斯采访。
    可是在琼斯的眼中，杜兰特就是打破帝国铁壁的关键。
    于飞身边的人把他保护得太好了。
    人们不能指望未来有人会像1991年的萨姆·史密斯那样用一本《乔丹法则》向世人揭露英雄的真实形象。
    这不可能在于飞身上发生，这是一个极其善于伪装的人。
    他可以在日韩用半个月的时间玩十个女人，然后在中国的十天里只做三件事：微笑、采访、公益活动。
    突破口只能是队友，而杜兰特是最有可能对于飞产生逆反心理的人。
    他是个天生的巨星，却拥有老好人的性格，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容忍他们的努力奋斗赢来的冠军最终成为弗莱·于一个人的光环？
    “从1到100，和弗莱做队友的难度指数是多少？”
    “这真是个困难的问题。”
    “难在哪？”
    “有时候是1，有时候是100。”杜兰特沉吟了几秒，突然看见波什在不远处走动，“我的答案可能是101。嗯，这差不多，差不太多。”
    这是一番长谈，杜兰特回答了很多问题。
    琼斯并没有让他为难，他特意避开了那些敏感问题，同时又让杜兰特回答了尽可能多的和于飞相关的问题。
    从这些回答中，琼斯可以看出，杜兰特对于飞心存畏惧。但是，畏惧的同时，也带着一些难明的愤怒。
    琼斯依旧没有答案，但他相信，有些不同寻常的事情一定会在本季的超音速队里发生。
    而且，这些事情必定不像克里斯·波什谈及奉献与牺牲时那么美好。
    那一天的最后，超音速队全员集结在场馆中心拍合照。
    卡尔、于飞、普雷斯蒂与克莱·本内特，超音速最核心的四个人等级分明地站在中间。
    于飞和本内特分立左右，天然地隔绝开了与其他队友的接触。
    “大飞，你把球衣脱了吧。”罗伊嘲笑道，“你现在哪里像个球员？”
    于飞笑问：“要不我们换换？”
    “滚吧，我才不想站在伱们身边！”
    现场出现了欢快的笑声。
    约翰·琼斯在这一幕中捕捉到了超音速和谐的源头——布兰登·罗伊，他为特权球员和平民球员搭建了平台。
    “各位，请对准口型，一起喊碧昂丝.”摄影师提醒。
    “为什么要喊碧昂丝？”于飞说，“我觉得打倒kj也不错。”
    “那就请大家微笑地喊出‘打倒kj’！”
    “1.2.3”
    众人面带笑容地发出一致的呼声，让这一天完美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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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弗莱是凯撒，那我就是安东尼乌斯，但我有个问题，谁是布鲁图斯？”——
    布兰登·罗伊。
    “我的目标是在这个赛季入选最佳阵容第一阵。”——凯文·杜兰特。
    “为什么你们不喜欢‘唯一帝国’？你能在历史上找到同样的案例吗？一个球员在换了球队之后仍然连续夺冠。弗莱的确超越了我们的认知，你必须承认。”——夸梅·布朗。
    “我认为我已经在多伦多展示了自己的能力，在过去的几年里，我场均可以得到20分10篮板。然后呢？多伦多什么都没发生。没有庆典。没有荣誉。什么都没有。这让我意识到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胜利。这就是我所关心的。”——克里斯·波什。
    “一个从未完成挑战的人和一个从未接受挑战的人的结合，对我来说就是失败者和大失败者的组合。不会有什么不同。”——于飞。
    ——西雅图超音速队在媒体日上的重要发言。
    训练营结束了，超音速即将迎来的是在拉斯维加斯的热身赛。
    今年，他们难得地没有被安排到中国打比赛。
    因为赛程的制定者也知道，如果你每年都给别人相同的菜单，人家就算再喜欢也会感到厌烦。
    同样的，火箭队也没有被安排去打中国赛。
    两队在拉斯维加斯相遇。
    于飞见到了一支从未在他的前世出现的火箭队。
    这是20岁的哈登搭配29岁的姚眀的火箭队。
    经过一个夏天的调养，姚眀减重了14公斤，不说体型退化到新秀时期，但也不差多少了。
    “你哪位？”于飞见到新版姚眀后说道，“你们队那位300斤的中国中锋去哪了？”
    “综桑！”姚眀叫道，“老子从没300斤过！”
    “你知道的，我喜欢四舍五入。”
    “我今年夏天每天投400个三分，等死吧你！”姚眀自信地叫道。
    闻言，于飞笑而不语，瞥了眼旁边那位胡子浓密的老秀，“你们的菜鸟实力如何？”
    姚眀挤眉弄眼起来：“比同时期的你强，要不了几年就超越你了。”
    幸亏姚眀现在是用中文在说，要不然哈登会吓到发抖。
    老秀哈登等于飞和姚眀聊完才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弗莱，你是我最喜欢的球员，你可能已经不记得了.去年你代表美国队在拉斯维加斯训练的时候，我是大学陪练队.”
    “我记得你。”于飞一本正经地说，“你是本·拉登。”
    哈登如遭雷劈，正不知该如何回应的时候。
    “逗你的，我当然记得你。”于飞说道，“詹姆斯，我记得你，我很佩服你的胆量，你知不知道我憎恨每一个叫詹姆斯的人？”
    一看哈登脸色煞白，姚眀立即说：“别想太多，他开玩笑呢。”
    “我向你保证，詹姆斯，我讨厌这个名字。”于飞说着让新秀瑟瑟发抖的话，然后猛地一降温，“不过，这不代表我会讨厌你。加油吧，我看好你。”
    于飞回去了。
    哈登这才问姚眀：“弗莱总是这样吗？”
    “你是指他讨厌詹姆斯，还是指他的玩笑？”姚眀反问。
    显然，哈登更关心第一个问题。
    “我还以为他讨厌詹姆斯这件事在美国是一个公开的事实。”姚眀笑了起来。
    这就是哈登不安的地方，勒布朗是勒布朗，他是他，他不应该因为名字撞了那个大人物的姓氏而受苦啊。
    “放心，他不会为难你的。”姚眀安抚道，“他今晚估计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在我头上扣篮。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比赛开始后，于飞果然不把哈登放在心上，而是抓住一切机会军训姚眀。
    减重后的姚眀恢复了早期的运动活力，他不再是个慢节奏的笨重大中锋。
    但是，姚眀的快是相对的。
    比起那些巨人症一样行动不便的220公分的巨人，他的运动能力和移动速度都与210公分的长人无异。
    但以nba的平均节奏而论，如今的他已经可以勉强跟上了，只是遇到于飞这种错位机器还是会被点名。
    对于这种针对性的进攻，姚眀的选择往往是蹲坑防守。
    这么做等于是把主动权交给对手。
    于飞果断投篮，连续命中，让姚眀预见到了自己在今后的nba比赛中不得不面对的事情。
    某种程度上，于飞推动的比赛变革拯救了姚眀的职业生涯，他在最关键的节点改变了自己的打法，延长了本已剩下不多的职业生涯。但小球对传统中锋来说就像灭绝恐龙的小行星撞击。不顺应时代者必将灭亡。
    姚眀顺应了时代，但时代的一粒沙依旧会落到他的头上。
    对他来说，他可以承受，可对于其他的传统中锋而言，那将会把他们彻底压倒。
    姚眀很快就对于飞的“挑衅”进行了回应。
    他先是在外线给哈登挡拆，然后外弹接球出手三分。
    随后不久又是在火箭的一次轮转进攻中跑到前场左侧四十五度角接球。
    一个中锋，在轮转进攻中完成了追身三分。
    他的出手速度不快，但胜在稳。更夸张的是，他太高了，又高又稳的出手让他的外线投篮难以被干扰。
    随后，姚眀展现出来的另一个长期特点让哈登颇为受用。
    作为nba第一高度，姚眀的篮板数量不多，这主要是因为他的瞬间爆发力不强，臂展相对于身高也不长。因此，他的篮板能力在明星中锋里算弱的。但高大有高大的好处，早在范甘迪时代，火箭队的教练组就发现姚眀在卡位上的作用远比抢板要大。
    他的身体往篮下一站，能卡住对方两个人。
    因此，姚眀卡位，其他人收篮板，这是火箭队保护防守篮板的主要方式。
    对于具备持球核心潜质的哈登来说，能在新秀赛季就享有中锋卡位，自己抢篮板待遇，对他的影响将是巨大的。
    这场季前赛，双方都打出了自己想要的内容。
    于飞不断点名姚眀，就是没找到扣篮机会。
    姚眀则在外线7投4中，外线投篮的特训成果初显。
    哈登牛刀小试，对卫冕冠军砍下18分7篮板4助攻。
    打完火箭，之后的几场比赛，超音速以检测新人为主。
    德安德鲁·乔丹进步不大，或者说，教练组不知道他除了增加体重之外还有什么长进。
    他上赛季不会的，现在也不会。无论做什么，他所依赖的都是身体素质。
    倒是安东尼·莫罗的外线投篮能力让卡尔决定多给一些机会。
    最后是菜鸟阿朗佐·基，他的投射能力不符合球队需求，但身体素质出色，打球能量十足，经常有拼抢地板球的高光时刻。
    除了小乔丹止步不前，其他两位新人在季前赛的表现都让人满意。
    不过，波什的球场定位依旧是难题。
    杜兰特的出手次数不增反减，也成了一大问题。
    打球的人太多了，明星也太多了。
    首发五人，除了夸梅·布朗外其他几个都有出手需求。
    上赛季的于飞已经把场均出手数精简到场均18投，还能怎么减呢？无论是他自己，还是他背后所代表的势力，都不允许他的出手次数继续减少。
    这种情况下，要增加杜兰特得到出手次数，就得苦一苦罗伊和新来的波什。
    超音速的教练组带着忧虑，迎来了2009-2010赛季的揭幕战。
    超音速的揭幕战对手，既不是西部的顶级强队，也不是东部的豪强。
    而是上赛季东部最烂的队伍之一——夏洛特山猫队。
    上赛季的山猫队在前半程打出历史最糟糕的胜率，所幸在后半程有所好转，这也是因为2009年选秀大会被认为是2000年之后最烂的选秀小年，所以坦克队的摆烂意愿没那么强。
    山猫借势“奋起”，提升了战绩，也让自己最后只能以七号签选中乔尼·弗林。
    乔丹公开表示自己喜欢弗林。
    因为他看了弗林在去年代表雪城大学打的那场震古烁今的六加时大战。
    乔丹认为，一个打了将近70分钟却能在第五个加时赛的最后时刻两罚两中把比赛拖入第六个加时的男人是值得信任的。
    天选帝国和飞人集团的战争已经全面爆发。
    于飞要毁灭乔丹所爱的一切。
    那么乔尼·弗林将是个很好的开始。
    说真的，当于飞发现他想不起乔尼·弗林的任何事迹的时候，他就知道此人最多只是个伟大的大学球员。
    这一晚，超音速在主场升起队史第三面总冠军旗帜，于飞从斯特恩手里领到第六枚戒指。
    但这都不是关键的，关键是于飞让乔丹看好的乔尼·弗林在24分钟内六犯离场。
    并且，他通过点名在弗林身上砍下22分。
    反观弗林，在他人生中的第一场nba比赛里不仅在防守端被撕碎，进攻端更是被重点针对，全场13投1中，把自己中远距离投射能力不佳的问题彻底暴露了出来。
    “从芝加哥到华盛顿，从华盛顿到夏洛特，凡是他看好的人，99%都以失败收场。我不明白，为什么埃尔金·贝勒的效应还没有在他身上出现？23号到底有什么资格在他的名人堂演讲上侮辱杰里·克劳斯？没有杰里，他就没有斯科蒂·皮彭，没有斯科蒂·皮彭他连季后赛第一轮都无法突破！”
    从2009年10月30号这天起，于飞的身上多了一项工作——永远不要停止谈论23号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