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第178章 欸？你还记得？

    第178章 欸？你还记得？
    （坐着睡着了，忘记更新了.）
    甩干净脑海中的眩晕感后。
    罗德和纳西妲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一处昏暗逼仄的山洞。
    他们并非是本体进来的，而是意识体来到了这里。
    恢复清醒后，罗德活动了一下手脚。
    很好。
    元素力还可以用。
    就是赫曼努比斯之力用不出来，似乎是被这个意识空间给压制了。
    这也够了。
    大慈树王的意识空间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危机，最大的危险就是那些缭绕的禁忌知识。
    而这种危险对罗德来说，是一丁点影响都没有的。
    “嗅——嗅——”
    确认完自己的状态，罗德抽了抽鼻子，旋即眉头就皱了起来。
    虽然是意识体进来的这片空间。
    但他还是能够闻出来这里的气息很是污浊。
    就见丝丝袅袅的雾气从岩壁上攀附着漆黑的藤蔓和树干上不断飘出，其上还有一些散发着幽邃蓝光的奇形朵，只是这上没有一丝朵该有的香气，反而是在散发更让人更加难受的气息。
    这是禁忌知识的味道。
    出入过死域不知道多少次的罗德对这些污浊气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相对来说，纳西妲的表现就没那么舒服了。
    毕竟禁忌知识的本质就是深渊的力量。
    对于提瓦特的土著来说，这种力量无异于世上最恐怖的毒药。
    即使是神明。
    也难以抵抗这些深渊气息的侵蚀。
    好在。
    这些盘踞在大慈树王意识中的深渊气息还不算特别暴躁，仅仅只是会散发出令人不适的气息，还不至于难以忍受。
    看着纳西妲一副眉关紧锁的样子，罗德思索了一下，便不由分说地将她抱起，按着她坐在了自己的肩头上。
    “喂——”
    “你干什么！”
    毫无防备的纳西妲惊呼一声，脚上蹬了两下，试图挣开罗德的手。
    “别乱动。”
    “这里的东西对我是没有影响的，让它们全冲我来，你呆在这里也能舒服一点。”
    罗德轻斥了一声。
    闻言。
    纳西妲身体一僵，便没有再挣扎了。
    罗德说得对。
    坐在他肩上，精神上的压力确实是要比之前小上很多。
    大慈树王这片意识空间里的污染实在是太严重了，尤其充斥在这片空间里的疯狂、混乱、痛苦等各种负面情绪，连神明的精神都会受到影响，这让纳西妲不得不集中精神来与之对抗。
    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起码说明大慈树王的意识此时非常危险，连是否还保持着清醒都是个问题。
    带着这样的忧心。
    纳西妲抿着嘴唇，全程没有发出一声，与罗德一同穿过了这条幽暗狭长的山洞。
    走出之后。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雾缭绕的天空，但细看的话，这些雾气中的血色是来自于天上那轮血红色的太阳，血色之下，则是沉寂阴森令人难免精神躁动的气氛，而先前山洞里那些还不算太暴躁的负面情绪和深渊气息，此时更是像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如潮水般地向着罗德和纳西妲涌来。
    其中绝大部分的深渊气息都被罗德正面顶住了。
    剩下那些逸散出去的边角料深渊气息，纳西妲应付起来就轻松多了。
    “去意识之舟那里。”
    纳西妲为罗德指了一条路。
    那是血日之下漂浮在天空中的一艘巨船，也是象征着理智的意识之舟，其航向便是罗德和纳西妲的意识前去的方向。
    不过去往意识之舟的路程就没有之前那么的平和了。
    沿途不断有魔物冒出来，阻拦着两人的前进。
    有丘丘人，有史莱姆，还有五百年前肆虐深渊的漆黑魔物。
    无一例外。
    这些魔物身上全都缭绕了让人生厌的深渊气息。
    纳西妲没有动手。
    罗德也没有动手，只是抬起脚轻轻一踏，磅礴的冰元素力便向四面八方涌去，将这些魔物尽数化为冰雕，随着二人走过，便碎裂成了一地的冰渣。
    这些魔物并不强。
    就是身上的气息恶心人。
    罗德不需要费什么力，一路轻松地平推到了意识之舟前。
    船上也有不少魔物。
    而且比起下面的魔物，这上面的魔物强度要高出不少，身上携带的深渊气息也更浓郁。
    看着罗德正在清缴的这些魔物，纳西妲脸上再次泛起了一抹忧虑。
    这些魔物的出现。
    是大慈树王的意识受到的污染具现化，并且这些由禁忌知识组成的污染正在竭力地阻止罗德和纳西妲前去大慈树王的意识面前，也在说明大慈树王的状态此时不容乐观。
    待罗德将魔物清理完，纳西妲立马跳了下去，在意识之舟的甲板上找到了船舵。
    同样的，上面也被肉眼可见的紫黑色气息包裹着。
    “意识之舟也被污染了。”
    纳西妲眉头紧拧。
    罗德上前抓在了船舵上，那些紫黑色的深渊气息瞬间便涌入进他的身体，不过片刻，船舵便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你休息一下吧，接下来由我来掌舵。”
    似乎是怕罗德不理解，纳西妲又补充道：“意识之舟的航行必须保持稳定，否则的话，一旦偏离了航向，咱们的意识都会陷入到疯狂。”
    纳西妲的意思很明显。
    作为一个神明。
    她的精神强度要远大于罗德。
    而且她和大慈树王的意识隐隐还能有着一丝联系，由她来掌舵，能够更加稳妥地掌控航向。
    罗德没有说什么。
    老老实实地按照纳西妲说的立在她身后。
    只不过在看到她那副小小的身躯需要垫起脚才能够操纵意识之舟时，罗德便又一次将纳西妲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肩上去操作船舵。
    这一次。
    纳西妲手上仅仅只是顿了一下，便继续开始操控着船舵了。
    航行很顺利。
    只是才出发还没多大一会，罗德就察觉到了一丝异状。
    不是魔物，也不是禁忌知识的气息。
    而是脑子里会不自觉地有一些奇怪的想法。
    比如想要抱着纳西妲从船上跳下去，或者抓住纳西妲使劲揉一揉捏一捏这一类的想法。
    还好这些奇怪的念头只是冒出一瞬。
    纳西妲稍微调整一下航向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也不知道航行了多久。
    反正罗德就是感觉周围的景色越来越单调，尤其是当意识之中冲入到弥天的血色雾气里时，放眼四周，尽是血红的颜色和污浊的气息，这样单调压抑的景象，着实是让人烦闷不易，负责掌舵的纳西妲更是精神紧绷，一刻不敢松懈，双手紧紧地握住船舵，循着与大慈树王的意识那若有若无的联系继续前行，生怕自己会因为周围的影响手抖一下而导致偏离了航向。
    就这样。
    经历了一段有惊无险的航行。
    在意识之舟穿出那最为危险的血雾之后。
    罗德和纳西妲眼前的景色蓦然一变。
    一株瑰丽的巨树跃然出现，如外界的污浊不同，巨树之上散发出来的唯有温和之意，随着罗德和纳西妲踏上树干，闪耀着五颜六色光芒的树叶也在簌簌作响，似乎是在欢迎着二人的到来。
    世界树。
    这便是提瓦特的世界树。
    虽说这仅仅只是意识空间中的虚拟景象，并非是真正的世界树。
    但对于纳西妲来说。
    来到这里就如同来到了母亲的怀抱，这种温暖的感觉，让她既熟悉又陌生。明明是世界树上最纯净的枝杈。
    可自诞生以来，纳西妲还是第一次见到了这棵与她母亲无异的巨树。
    很快。
    心情复杂的纳西妲就在世界树上见到了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人。
    身高一样，样貌一样，体型一样。
    如果说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两人的气质完全不同。
    一眼望去。
    就能看出来大慈树王身上的神性要远远大于纳西妲。
    “伱看起来好像很惊讶。”
    大慈树王笑了一下，解释道：“这里是意识的空间，你我的本质相同，自然是会显现出完全相同的模样。”
    “本质相同？”
    纳西妲有些没明白。
    “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
    大慈树王耐心地为第一次接触到真相的纳西妲做着解答。
    罗德没有参与其中。
    只是站在了纳西妲的身后，等待着她们交谈结束，再由纳西妲亲自抹除掉大慈树王，为须弥换来真正的和平。
    真是遗憾。
    罗德看向了面色平静的大慈树王。
    准确来说。
    应该叫她大慈树王最后的一缕意识。
    真正的大慈树王早就为了须弥自愿死在那场漆黑之灾中。
    眼前这位。
    就是大慈树王留在提瓦特最后的一点痕迹了。
    ‘真是遗憾啊。’
    罗德心中暗叹。
    大慈树王的死亡是注定的，纳西妲继承大慈树王的过往也是注定的。
    只是这样一位仁慈善良的神明死去，终究还是会让人心中不免有些难过。
    其实罗德也曾想过自己能不能救一下大慈树王。
    毕竟他的体质特殊，有着能够转化吞噬禁忌知识的能力，可以尝试一下为大慈树王的意识消除她身上的禁忌知识。
    可在真正看到大慈树王这道意识，意识到她如今状态到底如何的时候。
    他就知道用什么办法都不可能了。
    大慈树王已经和禁忌知识完全融为一体了，就和那些遭受到禁忌知识污染的蕈兽一样，两者处于了一种同生共死的状态。
    就算是交由罗德来处理。
    她的结局也还是会和现在一样的。
    这样令人无可奈何的结果让罗德不由又叹了一口气。
    另一边。
    大慈树王与纳西妲交谈还在继续，从她对纳西妲的认可，再到当年漆黑之灾时的真相，她都一一讲给了纳西妲听。
    直至最后。
    她终于说出了那句话。
    “布耶尔，将被污染的我从世界树中彻底抹除吧。”
    来了。
    在纳西妲的哽咽声中，罗德轻轻摇头。
    纵使是有万般的不舍。
    这也是拯救须弥的唯一办法。
    大慈树王的意识但凡还有一点残留，世界树上的污染就不会被消除，魔鳞病与世界树的枯萎就会继续折磨着须弥。
    罗德没有插手其中，依然选择了默默旁观，看着满面泪痕的纳西妲与大慈树王紧紧相拥在一起，直至大慈树王的身躯化为片片绿叶漫天飞舞，以最为纯净无暇的姿态离开了这个世界。
    “唉——”
    叹息间，罗德探手接住了一片落在自己身前的树叶。
    只可惜。
    与其他的树叶一样，这片树叶落在手上便立马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来到过提瓦特世界一般。
    就在罗德感慨之余。
    骤然失去主体的意识空间也无法继续维持下去了，只一瞬间便化为泡影碎屑，追随着大慈树王所化的绿叶一同消散了。
    罗德和纳西妲的意识也都回到了各自的身体。
    刚刚睁开眼。
    纳西妲的眼眶便涌出了泪水，无论怎么做，都止不住泪水的奔涌。
    罗德叹息一声，探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想要宽慰纳西妲两句，可一时之间却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好。
    毕竟大慈树王被抹除。
    也就意味着她的一切都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了，包括人们对她的全部记忆。
    纳西妲只会记得自己拯救了世界树，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用什么方法，经过了怎样的流程拯救的世界树，现在会哭出来，也仅仅是因为她心中那些抑制不住却又不知道来源于哪里的难过情绪。
    “呜——”
    纳西妲什么都没说，忍耐了好一会后，再也忍不住了，扑到罗德怀里，放声大哭道：“我，我亲手抹除了她。”
    “唉——”
    “这是没办法的事啊。”
    “不抹除她的话，世界树就会.”
    说到这里，罗德猛地一下顿住了。
    纳西妲的话不对劲！
    “等等。”
    “你还记得你刚刚做了什么？”
    罗德瞪圆了双眼，惊声问着。
    “我，我亲手抹除了大慈树王.”
    纳西妲似乎是还没有发现问题在哪，还埋头扎在罗德怀里轻声啜泣着。
    “.”
    罗德眼皮一跳，拉开纳西妲，蹲在她面前，一字一句地再次确认道：“你确定你还记得是你亲手抹除了大慈树王的存在？”
    “我确.”
    正在神伤的纳西妲才回了两个字，便突然也愣在了那里。
    是啊。
    她确实记得这件事。
    可，可这不对啊！
    不应该发生这种事才对啊！
    世界树是什么？
    那是承载了提瓦特全部记忆的载体。
    将一个人从世界树上抹除，这就是货真价实的抹除了，有关这个人的一切信息都会从提瓦特大陆上彻底消失，连历史都会自动纠正为与这个人无关的全新记录，所以只要是生于提瓦特的生物，即使纳西妲是尘世七执政之一的草神，也绝对不可能会记得这件事的！
    “这，这不可能.”
    “难道，难道，大慈树王的意识还在？我并没有完全抹除掉她？”
    纳西妲抹干眼泪，仔细搜索了一下记忆。
    然后她就更加确定了，自己什么都没有忘记，同时她也很确定，自己那时确实是将那道大慈树王的意识完全抹除了，不可能有残留的。
    “哪里出纰漏了么？”
    纳西妲眼神迷茫地自言自语着。
    大慈树王没有完全消散，这对于纳西妲来说，其实可以算作是一个惊喜。
    但对于须弥，对于提瓦特来说。
    只要大慈树王还在，就意味着禁忌知识的污染还存在着，魔鳞病和死域还会继续肆虐须弥，世界树也会继续枯萎下去，这场会波及整个提瓦特的灾难依然永无止境。
    所以知道了真相的纳西妲就必须要找出来大慈树王到底还在哪里残留有一丝意识。
    纵使是再不舍。
    为了须弥和提瓦特，她也不得不做好准备，再经历一次抹除大慈树王时的痛苦。
    就在她努力地思索着该去哪里找大慈树王的残留意识时，罗德面色古怪地插入一句：“我好像知道大慈树王的意识在哪里了.”
    “在哪里？”
    纳西妲急忙问道。
    “在这.”
    罗德摊开手心，露出了一枚翠绿色的神之眼。
    这是他的草元素神之眼。
    而他可以依稀地感知到，那一道丢失的大慈树王的意识，就藏在了这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