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2.所有人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除了路易，唔，可怜的路易

    墨菲也不是非要卡着点压轴登场，最少这次前来班克斯城，他的原计划可不是这样。
    但无奈对面的混沌孽物和鼠人们实在是过于“抬爱”，就刚好卡在西柯冥府军的飞艇到达班克斯城时打破了城墙，这种压轴登场的戏码一次又一次的上演，已经让墨菲在玩家之中拥有了“戏精”的美称。
    但问题在于墨菲这会根本就不在飞艇上
    他也没打算亲自去班克斯城主持大局，那里有冥府军和洛伦就够了，更何况，这会冥府军的地面主力距离班克斯城还有一段距离呢。
    它们可是用脚跑的，没那么快抵达战场，但考虑到冥王阁下奢侈的动员了自己身为冥王的权力发动了一次冥府敕令，那些被召唤的牺牲者化作的亡灵先锋也足够抵挡住孽物的攻伐给冥府军抵达战场争取到时间。
    但冥府敕令的副作用也不小。
    墨菲感觉东普鲁斯这片大地最少在未来数年内就得以“土生亡灵”作为本地的“新特产”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真想着什么好事都要吧？
    吸血鬼总督阁下这会正在开拓要塞中和里昂伯爵讨论一些相当一颗赛艇的事。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这座对特兰西亚人而言感情复杂的要塞，大概率也是最后一次，毕竟在东普鲁斯的事情结束后，这座对特兰西亚人而言具有特殊意义的要塞估计也会被遗忘在未来的时光中。
    “在十年战争之前，这座要塞曾经是一座繁华的商业城镇，它是东普鲁斯和萨克斯两地交接，就和巴塔辛城一样具有独特的区位优势。
    开拓要塞不是它的名字。
    最少我觉得如果这片大地会说话，它也肯定不会喜欢这个侵略者赋予它的名字。”
    墨菲站在开拓要塞的顶部阳台，拍着眼前被噬光神力腐蚀严重的城墙，说：
    “在您拥有它之后，您或许应该给它换个名字。”
    “那不如改回曾经的名字吧，我记得这里曾经叫”
    身旁的里昂伯爵轻声说了句，但还没说完就被墨菲伸手打断了，他回头对里昂伯爵说：
    “不必改回来，波西亚邦联都崩溃多久了，那个古老的名字对于它而言也是一种象征着失去的耻辱，作为它的新主人，您应该更具创造性才行。”
    “嗯，有道理。”
    里昂伯爵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座要塞也算是卡佩家族的‘龙兴之地’了，我的儿子在这里服役，我也是在这里真正开启了我的毕生理想，这种地方总是具备纪念价值。
    虽然未来卡佩大公国的首都肯定不可能放在这里，但给它一个新名字确实是很有意义的事。
    不如就叫它‘斯蒂芬妮堡’吧。”
    “斯蒂芬妮？”
    墨菲好奇的看着伯爵，后者解释道：
    “这是我亡妻的名字。”
    “唔，看来传闻中您一直忘不了您的妻子这件事是真的。”
    墨菲称赞道：
    “所以，除了权臣、野心家和一代枭雄之外，您还是一位痴情者？”
    “是啊，我曾经是，在我妻子还在的时候，那位神经兮兮的玫瑰骑士帕兰诺还曾赠送给她一枚漂亮的午夜玫瑰呢。那是我妻子最珍爱的礼物，因为它象征着一份真挚的爱情。
    最少曾经是那样。”
    伯爵拄着手杖，在这不祥的永夜之中轻声说：
    “我将那玫瑰葬在了妻子的棺木中，希望这份真诚能永远陪伴她，可惜，我不再是了，我的情人即将成为卡佩家族的新主母，在她走上婚礼舞台的那一刻，我就将成为一个滥情的家伙并被以此记录在历史中。”
    “我感觉您话里有话，阁下。”
    墨菲哼了一声，随后摇头说：
    “茹娜女士的选择我听说了，她为了争取到环之塔对您的支持甘愿将自己的后半生化作夺心魔的仆役，真是个可怕的未来。
    不过我在辛姆那里多少有点面子，我可以请求他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宽这份限制，让茹娜女士能陪伴您走入死亡后，在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登上王座后，再去履行她的誓言。”
    “那我真的要感谢您了。”
    伯爵这一刻相当真诚的向墨菲俯身道谢，但随后两人就沉默下来。
    闲聊和寒暄到此为止，接下来就该讨论一些让人不适的政治话题了，墨菲不喜欢这些，里昂伯爵也知道他的喜好，因此他希望以一种尽可能快的方式结束这场交谈。
    至于两人身侧那依然危险而且随着第二夜的到来而越发危险的永夜之幕这一瞬却被两人默契的无视了。
    似乎黑暗之主带来的威胁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真遗憾。
    牢黑竭尽全力的试图在墨菲面前给自己要点画面，但事实就是，它真的有些跟不上版本了，它从来都不是一个重要的家伙，尤其是在希瑟领主已经带着圣光教徒和黑仆氏族的叛逆鼠人们出发的情况下。
    牢黑的落幕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卡托、东普鲁斯、萨克斯，三块行省从南到北的连接将为卡佩公国塑造出一块堪比半个波西亚邦联面积的国土，甚至可以在地理层面和金雀花王国在大陆上剩下的面积分庭抗之。
    这意味着一旦卡佩大公国建立，旧大陆将瞬间多出一个强权。”
    墨菲抚摸着腰间的长夜守卫，他主动开口说：
    “更重要的是，东普鲁斯和萨克斯都曾是西兰人发家建国的祖地，它们象征着路易王的王权正统，我不觉得路易会这么轻易的把这些都交给你，哪怕有两位‘朋友’的协助也不行。
    您应该能理解，我们在路易王宫廷中的两位朋友只是锦上添花，她们没办法在路易王下定决心的情况力挽狂澜。
    所以我想听听您的打算。
    我的时间不多，因此您也不必隐瞒，在双方已经达成实质性同盟的情况下，我会尽可能的协助您完成您的野心，但我需要您更坦诚一些。”
    “我也有此打算，这正是我准备做的。”
    里昂伯爵没有浪费时间，他说出了自己的预案，他说：
    “想要安抚路易王就得让他意识到卡佩大公国的建立并不意味着这三块行省脱离了王国的掌控，得让我的陛下意识到他仅仅是换了一种方式统治这片区域。
    在辅以那些无法改变的外部条件，我的陛下是个顽固的人但也是个现实的人，当他意识到一场战争不能解决问题之后，他总会冷静下来并压抑着对我的杀心派出心腹坐在我设立的谈判桌上，并最终在一场晚宴中以最虚伪的温和与我把酒言欢。
    因此我打算用一种特殊的方法，一种可以让我的陛下心中不满稍减的请求成为金雀花王国的附庸，我打算邀请布丽奇特公主成为卡佩大公国的大公。
    并且让这份传承永远在布丽奇特公主的血裔中流转
    当然，仅仅是名义上的统治者。”
    “这样不行！”
    墨菲摇头说：
    “你这样做会激怒伊丽莎白王后，她答应合作的前提是她儿子未来的权威不会受到影响，玛格丽特女伯爵也明确表示过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在未来介入政治。
    我能理解你的打算，你试图将布丽奇特公主化作卡佩大公国在路易王朝堂上的代表并以此捆绑西兰贵族的利益相关。
    但这会加剧王室权力的分裂，路易王也绝不会同意。
    因此，我有个更好的办法。
    不如邀请威廉王子成为名义上的大公，将这三块行省在名义上成为王太子的封地，每一任王太子都将享受这份荣誉，这样一来就等于将大公国和王室以一种更深刻的方式绑定了起来。
    您也将从路易王的庭臣转化做王室管理三个形成的仆役
    当然，仅仅是名义上如此，卡佩大公国的名字就已经代表了谁才是这三块大地的真正主人，唯一的问题在于，您和您的孩子可能没办法光明正大的戴上王冠。”
    “但只有蠢货才会把目光聚焦于王冠和王座之上。”
    里昂伯爵摆着手说：
    “那只是权力的代表，并非权力本身，若我的后代不争气丢掉了立身之本，即便我真留给他们一把王座他们也守不住，反而还会招来灾祸呢。
    您的建议很有道理，将国家的分裂掩饰为王权传承的固定象征确实是个妙法，除此之外，大公国也将向我的陛下输送很多利益来确保他心中的不爽不至于发酵成战争。
    最重要的是，我们还得为雄心不减的国王寻找一片新的战场。
    这就是我想要与您讨论的第二件事了，关于新大陆的权力格局。
    我知道圣灵平原上发生的事，可怜的加诺特人在过去数年中已经被邪教徒们屠戮殆尽，仅剩下的几个部落也要依附于阿兹特克王国才能存在，然而阿兹特克人肩负着守卫神圣森林的使命，他们不愿意向北扩张。
    这就导致占据大半个新大陆面积的圣灵平原上只有一个沐猴而冠的新联邦合众国
    真是笑话！
    一群匪盗、娼妓和恶棍建立的国家，一个血债累累的国家，一个虚伪而又愚蠢的国家，他们凭什么能堂而皇之的在犯下罪恶之后不受清算？”
    里昂伯爵摩挲着自己修缮极好的胡须，一脸的义愤填胸表现的就好像他真的在乎新大陆那些累累血债一样，他轻声说：
    “那个愚蠢之国注定会被灭亡，然而加诺特人的文明已经不可能重新辉煌了，所以那富饶之地就要等待新的主人。
    然而我很清楚，没有您的允许，我的陛下不可能在失去旧土之后获得新的疆域，我必须为我的陛下准备一份礼物，而这份礼物只有您能给予。”
    “圣灵平原确实需要新的主人，丘丘特公主也确实强调过阿兹特克人不打算拥有那里，那里距离世界之心太远了，并非虔诚的阿兹特克人应该攫取的安居之地。”
    墨菲拄着战刀，轻声说：
    “那是一片面积堪比大荒野的无主之地，路易王再贪婪也不可能拿到全部，狼女也对新的领地虎视眈眈呢。
    因此我会告诉您
    萨克斯行省必须有山民的自由国度建立，萨斯克海岸将成为特兰西亚海军的母港，卡托地区的黑暗地带将归属于狼毒氏族，卡佩家族要学会和吸血鬼王朝一起分享卡托地区的权力。
    白昼之下的大地是您的国土，而当黑夜降临时午夜眷族将主宰万物。
    当然，我们会遵守您的法令，作为对这片大地的统治者的敬意！”
    “唔，吸血鬼王朝？真是个宏大的野心！”
    里昂伯爵眨了眨眼睛，他思索了片刻，说：
    “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能成为这个王朝的一分子呢？我的意思是，卡佩家族在金雀花王国得不到的那顶王冠，或许可以在午夜之下被授予？待我走完身为人类的生命之后，是否可以用另一个身份继续我的王权！
    我的意思是，代替米莉安女士成为您的吸血鬼王庭的管理者呢？”
    “嗯？”
    墨菲诧异的看着里昂伯爵，他说：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您确认要接过米莉安的重担吗？我知道米莉安一直在抗拒这个未来，但我和我的同胞们确实已经离不开她了，这片大地也不愿意失去自己最杰出的执政官和领航者。”
    “唉，我的孩子那没出息的东西沉浸在这样一份求而不得的感情里。”
    伯爵叹气说：
    “他因此拒绝了我留给他的权势，甚至打算自我放逐成为一个为秩序而战的浪人，他以为这样就能获得米莉安女士的芳心，可惜那个蠢材并没有意识到米莉安拒绝他并非因为他的出身或者他的感情不够纯粹。
    我的儿子还是太年轻，太理想化，不愿意将更多的思考置于感情问题之上，他将其视作亵渎，然而事实就是，在我第一次和那位执政官女士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拒绝弗雷泽仅仅是因为米莉安女士已经把自己嫁给了特兰西亚和未来的吸血鬼王庭。
    那位女士只是不想连累我的孩子。
    但我身为父亲总得为没出息的孩子考虑更多，我愿意接过米莉安女士的重担，让她不必担心死后之事，或许她也能因此再给我那蠢材孩子一次宝贵的机会。
    啊，简直像是那些恶俗的三流骑士小说里的愚蠢骑士们为了爱情放弃一切，甚至是自己存在的价值。
    至于我本人
    也没有说的这么高尚。
    我仅仅是不愿意放弃权力，没错，就是这样！
    我的孩子呵斥我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粉饰我的野心，事实就是，我已不想放弃我手里的任何东西，在失去了斯蒂芬妮后，我就发过誓！哪怕死亡也别想把我手中之物夺走！
    所以，您提出的所有要求我都答应，以野心的名义，以权力的名义。”
    “那么，路易王想要的礼物也能被您亲手送上。”
    墨菲笑着说：
    “让他派人去吧，去新大陆！
    金雀花王国的正义战士们能从那累累血债又沐猴而冠的国度中夺取多少，路易王就能拿到多少。
    或许未来，他与狼女最终会在新大陆重新会师，金雀花人和诺德人终将为了新大陆的利益再度开战，但我也希望这些战争仅限于那未开垦的大地上。
    旧大陆不能再乱了，我需要这里团结起来共同应对同一个敌人，那是我的敌人，但不应该只有我一人踏上战场，毕竟是决定世界未来命运的大事，我希望给所有生者一点必要的参与感唔！
    突发事件，亚空间终产生了波澜，我一直在翘首期盼之事终将结束。”
    吸血鬼总督感受到了来自亚空间的剧烈震动，他立刻张开双翼悬浮而起，对身旁的里昂伯爵说：
    “请原谅我必须离开了，阁下！我不想错过这必然会载入史册的一幕，我必须前往星界亲自观礼。
    一名神灵即将诞生！
    不！
    这么说不准确，一名依靠自己跨越过那可怕瓶颈的神灵即将诞生，而祂的咆哮将宣告这场战争将进入新的阶段。
    我也感觉到了圣光之种的异动，或许您刚刚为选择的那一份信仰也能为您送上一份真正的大礼。”
    墨菲对眼前的伯爵说：
    “赞美圣光吧，东普鲁斯的灾难将永远改变这片大地，自此之后，黑暗与光明的对抗将成为这片大地的主旋律，而作为光明一方的代表与领袖，卡佩家族也能因此名留青史。”
    “我会谨记您的教诲，阁下。”
    在黑暗中的里昂伯爵束手而立，对墨菲说：
    “也请您在午夜中守望并监督我等誓言的履行，东普鲁斯的历史将翻开新的一页，我本人也很荣幸能成为这一页的主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