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他怎么觉得这句话，某人更适合形容自己？
    沈钰接着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敢在皇城天子脚下，公然增加市金收受贿赂，乃是陆国舅示意的是吗？”
    沈钰正愁没有机会找陆家的麻烦，毕竟人家上回都公然欺负到他家门口来了。
    若不反击一下，对方还以为他们侯府好欺负。虽然对方当时并未占着什么便宜，反而被他们一家子气得不轻，最后是被抬着回去的……
    最重要的是，可以借此机会打压皇后一族，也就能帮顾禁暗中省不少的力。
    顺便还能为民除害，简直一箭三雕！
    那官差闻言愣了又愣，怎么感觉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是在给对方送菜？
    他还想狡辩什么，便听沈钰又接着道：“今儿个这事，既然让本世子遇上了，本世子便一定替你们做主！你们谁有……”他话还未问完，便见眼前递过来了笔墨纸砚。
    “哥哥可是要这个？”
    沈钰一脸深得我心的表情，颔首道：“阿禁，你来写。”
    顾禁没有意见，对摊主道了句：“借桌子一用。”然后将笔墨纸砚摊开来准备好。
    沈钰接着上面的话道：“你们谁若有冤屈，尽管道来。待写好了诉状，本世子会替你们亲自呈上大理寺候审。”
    百姓们闻言，纷纷感激不尽，有些甚至要给沈钰下跪。
    沈钰可没有接受朝拜的习惯。
    况且，他现在只是一个徒有虚名的世子爷，哪里受得起如此大礼？万一传进皇帝老儿的耳朵里，恐怕就要憋不住坏水对侯府下手了。
    念此，他当即扶起一名想要下跪的大爷道：“本世子只是做自己该做的罢了！你们不必如此，否则便要折我的寿了。”
    众人听他这般说，果然稳住了膝盖。毕竟恩人都发话了，他们总不能恩将仇报……
    邢锺言正好不敢回家，于是吃完了桌子上的馄饨，便帮着在现场维持一下秩序什么的，因为他写字不好看。
    用他爹的话来说：这些字，你自己认识吗？
    说实话，他自己有时候也不认识……
    燕明堂见媳妇都留下来了，自然也义不容辞，加上要告状的人实在太多，还有人听闻消息陆续赶来加入排队，不一会儿现场便排起了长龙。
    主子一个人估计写到明早也写不完，所以他只能做做样子帮着一块儿写。
    当然，他最主要目的是，为了守着已经到嘴边的媳妇……
    四人原本只是单纯的想吃碗馄饨面而已，结果却发展成了为民请愿。
    那几名官差已经被沈钰和刑踵言捆绑的结结实实，一副要拉去沉塘的架势。
    为首的官差见此，心中懊悔不已，最后气道：“我们好歹也是任命的官差，即便你是世子爷身份高贵，也没有滥用私行的权利。”
    这一招，明显是跟沈钰学的。
    沈钰闻言，笑了一下。
    那官差见了，莫名的感觉自己好像又说错了话。
    “你说，本世子滥用私行？”沈钰慢慢地踱步过去。
    “我……小的，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世子爷想做什么？”官差语气吞吐，看着对方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顿时有些后悔要说方才的那些话了。
    “做什么？你方才不是已经说了吗？滥用私行啊！我连你表妹的表弟的表姐的表兄的表婶的表姑的表舅的儿子都敢打，你不会以为我不敢打你吧？”说着，掰了掰手指，一副先活动活动筋骨的架势。
    官差见此，顿时胆颤起来。
    他自然听过，这位沈世子的嚣张跋扈。
    听闻，他之前连宫中的皇子都敢随意打骂，更别说他这种连芝麻官都算不上的小小衙役了。
    官差想清了这一点，再次求饶道：“世子爷，小的知错了，真的知错了。小的立即将那些东西都还给这些贱……百姓，以后再也不敢随便乱增收市金，也不敢随意打人了，更不敢调戏民女了。求世子爷看在陆国舅的面子上，绕过小的这次吧！”
    “那你倒是说说，这增收市金，随意打人，调戏民女的胆子是谁给你的？还有你增收的这些市金，最后又是落入了谁的口袋？”
    “这……”
    “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倘若没想清楚，那便只好将你方才承认的那些罪行，全部记录下来作为呈堂证供。”
    官差闻言，面色白了又白。
    沈钰语气淡淡：“届时，你一名小小的衙役，上头随便一句话便能决定你的生死！可若是你实话实说，上头看在你将功补过的份上，从轻发落也不是不可能的。本世子也可以看在你知错便改的份上，替你美言几句，就看你自己怎么选了……”
    沈钰这话，可谓是模棱两可。既是威逼，也是利诱。
    官差心里也明白，沈钰这是盯上他了。
    若他不肯老实交代，上面的那些罪行，只要沈钰一句话的事，便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可若是说了……
    “本世子的耐心可不是很好。若你还未考虑清楚，那便等进了天牢再慢慢考虑吧！不过那时，本世子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而且，你一个八竿子都快打不着了的穷亲戚，你说堂堂陆国舅会为了捞你，而惹一身腥吗？”
    “哥哥，方才他说的罪证，阿禁已经全部记录在册了。”某人一脸配合的邀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