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决战之前

    第646章 决战之前
    七夜很快活，如今非常快活。
    当一个人对你心中有愧时，他往往会加倍对你好。
    眼下，天心和蓝魔就对他极其好，许多未解锁的知识一一解锁，也愿意打配合了。
    虽说这也有找时机让小倩换回人身，顺利让其与七夜结合破除诅咒的因素在。
    但这也只占一小部分因素，天心和蓝魔此刻几乎就只有一个念头，放下所有束缚操守，尽可能为七夜服务。
    “百年大小枯荣事，过眼浑如一梦中。”
    七夜再次从梦中醒来。
    任蓝魔和天心想到世界末日都想不到，每次她们未觉察的愣神的一瞬，七夜都在入梦。
    且不只是红叶的梦，金光，司马三娘，燕赤霞，甚至诸葛流云的梦他都有入过。
    无数次人生，终于让他掌握了人的力量——道力，以及包括[玄心奥妙诀]在内的玄心正宗道法的神髓。
    毕竟，这温柔乡理应足以孵化任何雄主的雄心壮志。
    主动找苦吃，主动去掌握对于魔来说致命的力量，这本就是反人性，也反魔性的。
    “圣君，怎么了？”诗词对于蓝魔来说还是太过复杂，她擦了擦嘴，“梦？对于梦的力量，圣君你也有不解之处吗？”
    这话她自己都不相信。
    虽然，在她和天心的认知中，七夜是与她双修时，才能动用梦的魔力。
    但将真实存在的魔界之门，藏入自己的梦中。
    这样的壮举，这样的技巧，即使她努力钻研百年千年，都无法达成。
    她这样说，只是想拉近与七夜的距离。
    “干将，你身上的魔性愈发深重了。”天心叹惋，“我如何才能让你回归正道？”
    她说话的语调，样貌、气质都圣洁高贵，但她的肢体动作却仿佛堕入哥布林洞穴中的堕落圣女。
    “魔性，道性，都是人性。”
    七夜将天心搂入怀中，像小猫咪一样蜷缩在七夜腿边的蓝魔起身，让开了一个身位。
    “天心，你如何不认为我的道即是正道？”七夜说，“这片大地本来就是魔的乐土。”
    “人类的生命对于妖魔来说短暂如蜉蝣，更要为衣食住行，柴米油盐奔波一生。”
    “成为不老不死的魔，抵达一个没有压迫，无需为生计思虑的世界，如何不是正道？”
    “魔很难拥有感情。自由到了极端，只会是混乱。”天心摇头。
    “我会成为唯一的压迫者，这个世界秩序的缔造者。”七夜回答，“既然他们能节衣缩食，服侍以各种形式的弱民、愚民、疲民、辱民、贫民、虐民之术将他们管制的人类君主，那新的领导者为何不能是我？”
    “我不需要他们的口粮，财产。我只需要他们不发挥魔的本性，自相残杀，维持秩序。”
    “阴月皇朝就是一个很好的样例。”
    “兔妖，狼妖，蛇妖等出身不同，习性不同的妖魔，都归于我的统治，安居乐业。”
    “何况是说着同一个语言，仍旧继承身为人的记忆的人魔。”
    “妖魔比人更好管理，心思更单纯，只要君主够强大，他的命令就没有妖魔会违抗。”
    “你呢？”天心眉间的忧愁更甚，“这个世界或许会比现在更美好，但这一切都系于你一身。接引了【天魔星】力量，发掘出七世怨念的你，如何能保证还能与现在一样。”
    “或许，你根本就不用【天魔星】，七世怨侣的力量，就已足够能称霸人世。”
    “那这将会是战争，”七夜说，“会流血的。”
    “而我的谋划不会。”
    “我会将【天魔星】的力量投射到月亮上，制造一场名为【无限月读】，笼罩复苏天魔，魔界妖魔，所有人类的大梦。”
    “让他们在无限的梦中理解，习惯，服从我的统治。”
    “继而以魔的身份，阴月皇朝子民的身份醒来。”
    “人的生命或许短暂，或许痛苦，但正因为如此，才能衬托幸福，爱的可贵。”天心摇头。
    “别歌颂苦难。苦难始终是苦难，它永远不值得歌颂，”七夜摇头，“苦难是应该避免的，吃苦磨砺自己，只是因为苦难无可避免。”
    七夜的话，并没有让素天心改变想法。
    她的肉体与心灵愿意屈从七夜，是因为爱，但她的想法并不会改变，仅差一步就成仙的她建立的人生观，哲学观，比世上最坚硬的物质还要坚不可摧。
    用一句话来描述就是——浮云蔽月不遮眼，求道纵死心如铁。
    最多多个ps：求干将哥哥爱。
    当然，七夜也并不准备如此。
    他只是转移话题，仅仅是七夜的他，想要在身体连接的情况下，向天心掩盖一身精纯的道力，还是比较麻烦的。
    道界入口。
    以红叶为首的玄心正宗门人如临大敌。
    “你有何来袭，一夕。”红叶沉声道，磅礴的道力于周身起伏，随时准备迸发浩然的一击。
    “好强大的人类。比当初的素天心还强。”一夕打量着红叶，然后目光又向后转移，“甚至还有人魔之子，还这么快弄清了我的身份，看来我真没来错地方。”
    “你似乎并不准备与我们开战？”燕赤霞拦住了快要发飙的诸葛流云，抵着金光快要杀人的目光，开口说话。
    “我才是宗主。”金光压低声音。
    “看来还是有聪明人。”一夕嘲讽地看了金光一眼，“我要进入魔界入口。”
    “你也找不到？”红叶不知道自己该死高兴还是郁闷。
    她一遍希望魔界永远也打不开，这样她就可以忽视七夜的身份，与其在梦中相亲相爱，耳鬓厮磨。
    但另一方面，她又希望能与七夜在现实见面，顺便消灭七世怨侣的另一半，拯救人间正道。
    “是。”一夕点头，他带着些许自豪，“看来我的后人很出色。”
    玄心正宗众人：.
    金光忍不住开嘲讽，“你的后人？一夕，你那罪恶的血脉在二十年前就断绝了。如今的魔君是一个你很熟悉的人，干将。”
    “干将？干将！啊！为什么哪里都有你！”
    一夕所看到的未来并不全，他只知道自己会与莫邪的转世相爱。
    此刻，猩红的魔气席卷整个道界。
    天空都倏忽被乌云笼，电闪雷鸣。
    金光被燕赤霞，司马三娘怒视。
    “金光，你当这么多年宗主，还是没长进，就不知道忍一忍？”
    “如果因为你，我们和他打起来，那都是你的错。”
    “放心。”一夕打断，“我不会因为蠢材的话而愤怒，也不会因为干将这个失败者愤怒。”
    玄心正宗众人隐晦地打量着一夕那扭曲的脸：谁信啊。
    “怎么合作。”金光抢先问。
    同时，他以胜利者的姿态看向燕赤霞，似乎在说‘这次我赢了’。
    “我的这具身体与干将是一体同胎。我有一个术法，能通过我和他的联系找到【魔界大门】，但需要几名强大的人类施展。”一夕说。
    “为了正道大业，为了人间，为了祖师爷的遗训，我金光——”“我说的人里没有你。”
    一夕打断金光的发言。
    “你的一身实力全靠法器堆砌。我需要的是他们。”
    跟着一夕的指向，金光看向了燕赤霞和司马三娘，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欺人太甚，我也和他们一样，抵达金符之境！”金光以近乎咆哮的语气说。
    黄紫金血四符，金符和血符并不是纸符，而是分别以道力、血于体内勾勒。
    能达成这一点的，在玄心正宗的史书上，都能留下名字。
    “我是不明白你们在素天心的基础上开创的体系。”一夕漫不经心地说，“但你是金符，是因为你只能达到金符。他们是金符，是因为他们还没有达到这个境界的上限。”
    “别哭丧着脸了，小鬼，我想想看你逃命的本事还真不错，把我都吓了一跳。”
    “你——”金光吐出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魔宫走廊。
    天心堵住了面前的两个少女。
    “莫邪。”
    “请叫我小倩。”
    露出狐妖特征的小倩皱眉。
    “别想我变回莫邪。”
    莫邪的转世身一只被她藏匿于识海，自回到魔宫后就再未显露。
    她一直认为素天心只是假意屈服，想通过她的人身，破除诅咒。
    “小倩。”如名字般，头发雪白，肌肤雪白，瞳孔雪白，并未如电视剧那样皮肤偏黑的小雪，用胳膊肘碰了碰小倩，耳语道，“她再怎么也是圣君夫人。”
    魔界以强者为尊。
    即使素天心，蓝魔是后来的，一个是人类，一个是叛徒，但还是被小雪自动归于夫人的地位。
    “怕什么？”小倩一挺酥胸，“我们也不只是侍女。七夜圣君难道会为她为难我们？”
    “若是为圣君的心意而来呢？”天心问。
    “你说。”小倩凶巴巴的回。
    “莫邪不能破身，但小倩并不是不能。”天心说，“自那日之后，你一直避着我。但那日我虽是初次，亦能察觉干将的兴奋。天心和小倩的组合，他很喜欢。”
    “你为何非避如蛇蝎？是讨厌天心？”
    她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眼中写满了哀怨。
    “当然不是。你算起来还是我的表姐。”小倩语气稍微好了一点。
    “那为何？”天心问，“你莫非不相信圣君？我的小动作能瞒过他？我会伤害干将？”
    她的确不打算瞒过，准备在红叶与七夜在梦中相遇时强来，她也没准备伤害干将，她只是要莫邪破身。
    毕竟，魔界之门的所在，她就未告知红叶。
    “好啦，好啦，但我要带上小雪。”小倩说。
    “你说什么啊，小倩。”小雪胜雪的肌肤都羞成了桃红色，声音宛若蚊鸣，“那样太不羞了。”
    她向来不习惯与除小倩之外的人，一起服侍七夜。
    “你知道原因。”小倩眯起狐狸眼，死死地盯着小雪。
    “嗯。”小雪点头，声音低得即使以素天心近仙的感官，都差点未能觉察。
    玄心正宗。
    为了避免影响法阵的运转，燕红叶离得很远，于阁楼内眺望。
    “怎么这个时候.”红叶担忧的表情一滞，阖上了双眼，“梦来了。”
    魔君寝宫内，与蓝魔身体贴合的七夜再度陷入了梦中。
    “真讨厌。”小倩一遍穿衣服，一边和小雪说悄悄话，“若是天魔冲七煞之日到来，我对圣君的帮助，一定比这个叛徒要大得多。”
    小雪连连点头。
    ‘这么好的时机，希望燕红叶能把握住。’素天心盯着小雪和小倩的脖子，随时准备将她们敲晕，接着让小倩的人身出现。
    梦中。
    红叶听着人造瀑布的流水声，看着湖里的鱼儿，坐于水榭的一旁，把玩着手中的深蓝色魔珠。
    “小翠，你说，我们会不会是在梦里？”
    “小姐，我们怎么会在梦里呢？”还留有婴儿肥的小丫鬟歪着脑袋，怯生生地伸出手，“要不小姐你掐我一下？”
    “是啊，我怎么会在梦里。”红叶望向身后的大宅。
    她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有和睦的双亲，优渥的生活，英俊体贴的丈夫。
    这里的每一处痕迹她都无比熟悉。
    她的手摩挲着栏杆，这上面甚至还有她幼时贪玩留下的印记。
    但是，手中的深蓝色魔珠，让她回忆起了另一段并不幸福的人生，以及一个漏洞。
    她从未离开这座大宅，这个园林，去外面的世界。
    “姑爷你来了。”小翠雀跃的声音让红叶无比忐忑地看向来人。
    有松竹般气度，如玉石般无暇，眉目如画的男人。
    “七夜。”红叶下意识喊出了来人的名字。
    “怎么了红叶？”男人握住红叶的柔荑，“你似乎有心思？”
    “七夜，我们是不是在梦里？”红叶问。
    “你醒来了，红叶。”七夜笑着话说。
    天地仿佛定格了下来，瀑布声停滞，湖里的鱼儿停止了游动，小翠的呼吸声也消失，这个世界眼下只剩下了七夜和红叶两人能自由活动。
    “你是为什么找上我？”红叶红了眼眶。
    七夜将红叶搂入了怀中，她想要挣扎，身体却自动瘫软，熟练地搂住了七夜的脖子。
    男人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最开始是好奇，好奇正道为我准备的克星。”
    “然后，就是爱。”
    “我真的爱上你了红叶。”
    “那你能为了我，放弃七世怨侣的身份么？”红叶问，“然后就我们两个，找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不能。”男人斩钉截铁。
    红叶低下头，纤白的手指将深蓝色的魔珠紧握，将其化为了碎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