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024 凡尔赛宫的冬天（上）

    今天晚上拿破仑是很得意的，不过时间长了以后也发现了。
    这丫头虽然青涩了一些，要是打持久战，就是皇帝这样的老手，肯定是抵挡不住的。
    以后可能演变成另外一种情况，拿破仑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时候，在家里却有个俄国母老虎。
    拿破仑跟喜欢欺负表妹的腓特烈大王不一样，大体上还是不太喜欢女强人的，不过有个能陪他打猎的媳妇，这倒是少见。
    而且夫妻两个扛着同一种型号的步枪去打猎，这也是奇景。
    在这里，索洛维约夫也头一次见到了马塞纳元帅。
    这位元帅运气还算不赖，毕竟索洛维约夫设计的步枪在拿破仑手里，由于爱不释手，因此经常拿出来打鸟。
    这样马塞纳还是两只眼睛的，而且也在打猎的随从当中。
    不过考虑到他居然也是个亲王，索洛维约夫简直是梦回彼得堡。
    在莫斯科，都见不到这么多亲王的。
    “小伙子，你就是索洛维约夫伯爵吧？”
    “正是，您是”
    这股子兵痞气质，索洛维约夫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我就是让-安德烈·马塞纳，那个什么埃斯林亲王，说起来我们曾经是对手。”
    因为拿破仑认了这个外甥，哪怕他和约瑟芬离婚，也不影响大家对他印象深刻，比如说俄军当中的活字典，抓捕敌将成功率高达75%之类
    至于他和波琳娜是老相好的事情，也有不少人知道，巴黎人民的保密意识显然是不如俄罗斯的。
    “可是作为对手的时候，我要么是在苏沃洛夫大元帅的司令部担任副官，要么就是在波兰。”
    “你在波兰干的不错，我可是知道的。至于你以前抓了舍雷尔，这事儿我们也都知道。”
    “不过，您特意和我打招呼，不知道是.”
    “我在招待会上认识了你父亲，也就是约瑟芬皇后的妹夫，虽然他年纪比我们都大，不过有一点好处，就是很会经营。”
    “我父亲可能就是这项本事很突出，过去他也当过副官，要不是在克里米亚伤了一条腿，可能现在还在当军需官呢。”
    “军需官，在我们这边也有，不过我们不像是你们.”
    “您怕是很喜欢那些富庶的地方，比如说印度。”
    “可惜印度太远了，听说那里的寺庙地面都是用黄金铺就的。”
    索洛维约夫听到这里，就知道一个怪事，什么从中国和印度传播出来的时候，都会因为消息传递的延误，最后变成了特别离谱的.
    “这种故事您听一听就好，据我所知，印度那里确实有很多珍宝，但把黄金都铺在地面上，这显然不太可能。黄金的延展性很好，如果您愿意的话，有足够的黄金都可以贴在马车的表面，那就是一辆黄金马车了。”
    但是索洛维约夫没想到，马塞纳到底要拿这个来干啥。
    索洛维约夫只是为了辟谣，然后讲了黄金的延展性。
    而马塞纳这个老兵痞，已经开始惦记西班牙的那些珠宝和黄金了，也在想用什么办法能多捞回来一些。
    但愿西班牙人民少遭点罪，还是让西班牙教会来承受吧，毕竟硬通货的真金白银，不少都在他们手上。
    “要是有这样的马车，我想所有人都会很嫉妒的。”
    “而且很沉重，要知道同样重量的黄金，可能只有这么一点，但是一个铁球就要大的多，这个您也要考虑好了。有那些运载能力，倒是可以这么干。”
    索洛维约夫已经猜出来马塞纳的想法了，至于讨论其他问题，也多半都跟打劫有关系。
    要知道马塞纳是老兵油子出身，连美洲大陆他都去过。
    “是这样不过要说到打猎，法国的天气很好，这个季节也一样。小伙子，你想要打野鸭么？”
    “我们在俄国，会让猎犬去猎狼。另外，我们更喜欢猎熊或者是猎鹿，如果是打鸭子的话.”
    “可惜，不过这里有鸭子，我倒是可以给你表演一个。”
    索洛维约夫可不想抢风头，他枪法是好，不过不愿意人前显摆，都是决斗和打仗的时候用的。
    马塞纳抬手就是一枪，还有些老兵痞的经验在里面。
    打鸭子的事情，索洛维约夫只有和卡尔大公一起出去的那次，是打过的。
    说起来，还是猎鹿好一些。
    就波琳娜这么能折腾，自己也确实需要补补了。
    虽然这是种奇怪的想法，不过也可以付诸实施。
    在拿破仑和叶卡捷琳娜完婚以后，来巴黎参加婚礼的客人也大多散去，索洛维约夫留在这边也是家里要探亲，而且他护卫叶卡捷琳娜的任务还没有结束。
    只不过这些担心，大概都是多余的，马塞纳的猎犬叼着鸭子回来以后，他们也继续向前，靠近皇帝所在的猎场。
    拿破仑今天倒是和他的小妻子比起来了猎鸭，只不过皇帝打炮很准，枪法却比较一般，和只是打过靶的叶卡捷琳娜来了个旗鼓相当。
    侍从们也在忙着牵着猎犬去找鸭子，只不过收获并不是太多。
    等到马塞纳和索洛维约夫过来的时候，拿破仑还在问马塞纳。
    “怎么样，马塞纳，今天应该很有收获吧？”
    “我和这位伯爵在一起，更多的是聊天，鸭子只打到了一只。”
    拿破仑听了以后，也感觉好奇，每次出来打猎马塞纳都很积极，能让他转移兴趣的，也就是钱和女人。
    索洛维约夫已经不是那个二十出头的俊美青年了，虽然现在看起来也很漂亮，而且马塞纳确实不好这口，索洛维约夫本人女装的次数也很少，上一次公开的还是在冬宫的加冕典礼上。
    一定跟钱有关系，拿破仑也很好奇挣钱的事情。
    “陛下，我们在讨论经营，还有就是黄金的延展性，要怎么装在车上。”
    果然，还是跟打劫有关系，马塞纳大概跟这个话题是不能分开了。
    “可是不能装的太多，马塞纳，你是个优秀的元帅，可惜对于科学了解的太少了。”“陛下，我年轻的时候跑过船，后来一直都在当兵，大革命开始的时候，我正在当走私贩子。”
    “说起来，米歇尔的爷爷就是阿尔汉格尔斯克的大走私贩，那生意可比你那点小生意大多了！”
    对于索洛维约夫家的这点“黑历史”么，爷爷还是缅希科夫的黑手套，等到父亲就变成了白手套，走私贩和奸商这个标签，别人讲出来他并不生气。
    这里拿破仑在讲话，主要还是在调侃马塞纳的出身。
    只是他没注意到，马塞纳一听说索洛维约夫家里是走私贩出身，先是感觉同类相吸，然后眼睛里都开始冒绿光了，比索洛维约夫那双漂亮的绿眼睛都要绿。
    要不是现在他已经是法国亲王，帝国陆军元帅，一定要向索洛维约夫的父亲谢尔盖伯爵好好请教一下走私技巧。
    “但那是我爷爷的事情，缅希科夫亲王还得势的时候，我们家负责从阿尔汉格尔斯克给他往荷兰和英国运送货物，这种生意除了公开的，就是大量的走私，那个时候被彼得皇上没收了40万卢布，还差点砍头。要知道，货币可是一直在贬值的，现在市面上的纸币都快变废纸了，还不如贵金属货币来的实在。”
    索洛维约夫讲的，马塞纳也点头，拿破仑也在一旁听着。
    皇帝是没注意到叶卡捷琳娜从他背后贴过来，然后还用双臂环抱着他发福的肚子。
    “亲爱的，米沙可是很懂赚钱的，他爸爸还是个老实的贵族经理人，等到了他就变成了发明家。”
    只不过这双小手在拿破仑肚子上绕来绕去，也让他多少起了色心。
    “我的小猫咪，在俄罗斯都怎么称呼别人？”
    “如果你要称呼米歇尔的名字，在俄罗斯就是米哈伊尔，亲昵一些朋友和亲戚就叫米沙，要是关系很紧密的就叫米什卡了。”
    “就像是叫你喀秋莎？我是从米歇尔的妻子那里听来的，很活泼可爱的姑娘。”
    “一般也有叫卡佳或者卡季施的，只是在这里大家都叫凯瑟琳。”
    “这是名字的变化，各国的叫法总是不一样的。都有谁管他叫米什卡啊？”
    “我知道的，有卡佳，就是他老婆。还有呢，就是我们姐妹几个，那会儿他还在我们姐妹身边执勤，算是我们的玩伴。”
    “难怪你们姐妹几个都跟他关系不错呢，只是可惜，米歇尔，你的地位是靠着军功升上来的，要不然也要成为我老友的女婿了。”
    说起来，拿破仑对于保罗印象一直很好，说话的时候也不甚讲究。
    不过他现在，倒真的是老友的女婿，也有些滑稽。
    “陛下，我们还是很亲密的朋友，自从我参与意大利远征回来，亚历山德拉和埃琳娜两位殿下嫁人，几位殿下也很少这么叫了。”
    “不过也有个例外，和我一起长大的姐姐玛利亚，她还总是这么叫。”
    叶卡捷琳娜嫁人了以后，也是不怕热闹更大。
    不过想想魏玛宫庭里的情况，玛利亚实际上地位很高，毕竟这个小小公国的地位都靠着儿媳妇庇护，还有从她哥哥那里要掏钱来支援这可怜国家那令人崩溃的财政。
    “玛利亚，就是那个瘦高的，不过看起来身材很好的吧。”
    “嗯，玛利亚和他啊，以前还经常合作去谱曲呢！”
    “也难怪，喀秋莎，你的姐姐好像嗓子不错，而且还特别喜欢音乐和诗歌，偏偏又是歌德先生的邻居。”
    “可以这么说吧！我姐姐还喜欢收集乐谱，我就不是了。”
    说完了以后，叶卡捷琳娜还不忘了在丈夫脸上贴贴。
    婚前她还认为拿破仑是魔鬼，现在倒是喜欢上这个中年男人了，虽然是个意大利胖子，不过也是个有魅力的大叔。
    拿破仑也得意，这个妻子年轻又活泼，而且跟一般的公主不一样，虽然教养良好，不过也很会黏人，就像是只大猫咪一样，倒是让他感觉自己的人生迎来了第二春。
    要不是约瑟芬的份量太重，怕是他早就要沦陷了。
    “你喜欢珠宝和排场，还有跳舞。我会给你准备盛大的舞会，还有就是年轻又美丽的女孩，总是配得上珠光宝气。”
    “就像是你对那个波兰女人说的一样么？她的性格很好，不过比起来我两个哥哥的波兰女人，还差了不少呢。”
    说起来，瓦莱夫斯卡伯爵夫人是显得有些老气虽然她还很年轻，和玛利亚年纪相仿。
    “波兰女人还是很不错的，不过跟你比起来么，你怎么这么活泼，就是我妹妹波琳娜还没出嫁的时候，都没有像是你这样。”
    波琳娜对于叶卡捷琳娜没有啥敌意，也是个奇怪的事情。
    不过拿破仑也不在意，至少波琳娜不会来找自己新妻子的麻烦。
    “亲爱的，总是要想一些高兴的事情啊！而且我喜欢和军人在一起，像是我的表姐夫巴格拉季昂亲王。”
    “他是出色的将军，你的小伙伴和这位亲王，都给我制造了不少麻烦。”
    “不过那都是过去了，陛下，现在我们两国联姻，关系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好，就像是先帝保罗还是皇太子时访问巴黎那样。”
    “啊，是很好，米歇尔。”
    但是提到军人，叶卡捷琳娜多少是想起来了倒霉的米哈伊尔·多尔戈鲁科夫亲王，不过她没有明说。
    只是在内心感伤而已，另外就是她也提到了自己喜欢军人的原因。
    “我的两个哥哥，在我们小的时候，总是穿着军装在奶奶和父亲背后出现，这就是我喜欢军人的原因。”
    “难怪你这么喜欢我，不过要是个.”
    “像是马塞纳元帅这样的，因为年纪我会尊重他的。我喜欢的军人，不要超过我那亲王姐夫的年纪。”
    这里说的就是巴格拉季昂，拿破仑恰好就在这个区间里面。
    “不过你的表姐似乎也是个美人，只是她在维也纳总是召开反对我的沙龙。”
    “这也没办法，我那表姐，姐夫也有些不幸，在彼得堡的时候还很好，到了维也纳就碰上了梅特涅。我哥哥就不喜欢这个人，我也不喜欢。”
    话虽然这么说，亚历山大和拿破仑都不喜欢梅特涅，见面的时候还是哈哈哈哈，各取所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