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第125章
    “哦？你是在质问我吗？”
    宇智波带土语气淡然，泰然自若地回应道。
    在面对这些人时，带土总是习惯于将自己想象成宇智波斑。
    只有这样，他才会在觉得心中感到，更加强大，也更加自然。
    这一刻，干柿鬼鲛只觉得，一股强烈的威压自对方周身散发出来，心中不禁感到巨大的压力。
    在宇智波鼬开口之前，鬼鲛一直以为，这次前来，就是简单地见一面组织的老大。
    虽然，此前三人并未真正地相聚过。
    但眼下雾隐忍村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见面商议一番，倒也谈不上反常。
    殊不知，大家刚一见面，鼬先生就直接来了这么一句质问。
    他的弟弟又怎么了？
    那个木叶的小子，难不成，和此次雾隐的政变又扯上了关系了吗？
    干柿鬼鲛胡思乱想着。
    面对斑大人的反问，宇智波鼬却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立在鬼鲛的身边。
    一如过去这么长时间以来，不知道脑子里究竟在盘算些什么。
    随着屋内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剑拔弩张，鬼鲛心中的疑虑就越发严重。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场景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他只觉得，在这小小的王女闺阁之中，已经刮起了一阵看不见的激烈旋风。
    “鼬先生，我们不是刚刚还在木叶隐忍村见过你的弟弟吗？”
    干柿鬼鲛终于忍不住开口，试图缓和二人之间的紧张气压。
    “是啊。你们刚刚去了一趟木叶。之后，这孩子便不远万里来‘探视’我了。”
    宇智波鼬没有回答，斑大人倒是直接接过了话题。
    真的是，探视吗？
    干柿鬼鲛额角淌汗。
    这个时候，哪怕自己再怎么迟钝，也应该已经看出来了。
    宇智波鼬和这位大人之间，已经产生了某种误会，或裂痕.
    “伱违背了我们的约定。”
    宇智波鼬终于开了口。
    虽然是指责的话语，但那语气当中，却也听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既然，二人有事情要谈，我就不继续留在这里了。”
    干柿鬼鲛开口打断道。
    作为一名纯粹的忍者，他清楚地明白，有些情报，自己知道得越少越好。
    一直以来，鬼鲛便秉持着作为工具的觉悟。
    他想做的，只有战斗和杀戮。
    而忍界当中，四处层出不穷的谎言与阴谋，只是令他感到十分厌倦。
    见二人都没有回应自己，鬼鲛便自顾自地转身，向着门外走去了。
    “对了，”
    走至门口，鬼鲛突然停住了脚步。
    “鼬先生曾告诉我，只有到了最后一刻，人才会明白，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人。今天过后的话，或许，你可以告诉我那个答案。”
    他背对着二人，不知道这段话究竟是对谁所说。
    说完后，干柿鬼鲛便带着残忍的笑意，推开门离去了。
    “或许，是你先违背了我们的约定。”
    宇智波带土回应道。
    六年前，宇智波灭族之夜前夕。
    宇智波鼬曾找到带土，二人约定一同实施灭族计划。
    随后，双方之间定下契约。
    等一切结束之后，宇智波鼬将跟随宇智波带土加入晓组织。
    相应的，宇智波带土也要答应，不可以再对村子和佐助出手。
    可如今，带土认为，宇智波鼬已经彻底背叛了自己。
    这样一来，自己自然也就不需要再遵循什么约定了。
    “他还活着吗？”
    宇智波鼬不明白，为什么带土会那样说。
    但还是要先问出，这个自己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根据乌鸦传回的情报来看，宇智波佐助已经被对方带进了神威空间当中。
    而据鼬所知的是，凡是被面具男所吸收进入的忍者，均没有一人可以活下来。
    “当然，我很喜欢他。”
    宇智波带土回答道。
    听到这样的回答之后，宇智波鼬心中的急迫稍缓。
    他盯着面前那橘色的漩涡面具，心中逐渐拼凑着对方视角下的图景。
    老实说，鼬自己也不明白。
    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佐助会立刻来到水之国，还与这戴着面具的神秘人扯上了关系。
    但从木叶目前表现出来的状态，以及此次前往水之国的队伍的配置来看，鼬只能将其理解为一种巧合。
    最大的例证就是带队队长的人选，若是对方是奔着神秘的面具男而来，奈良鹿久压根就不会进入带队的候选人选。
    从最新传回的情报也不难看出，木叶此次的水之国之行，核心重点应该是围绕着外交展开的文斗。
    而在这一事情的进展过程当中，只是恰好与面具男扯上了关系。
    自小，宇智波鼬便有着洞察人心的能力。
    此刻，面对自己琢磨了多年的神秘人，宇智波鼬也已经将其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太多的巧合，那就不是巧合。
    此前，木叶出事之后。
    自己心中疑虑，朝雾归乡，前往警告木叶的团藏等人，不可对佐助轻举妄动。
    如今看来，反倒成了害苦佐助的关键一环。
    宇智波鼬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继续平淡问道：
    “关于这孩子，您又准备要怎么处置呢？”
    “这便与你无关了。”
    宇智波带土强势回应道。
    “宇智波佐助，是我的备用眼睛。这一点，您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宇智波鼬不卑不亢道。
    “是吗？可惜，现在他是我的了。”
    宇智波带土丝毫不退，他傲然站在那里，周身爆发出强烈的气势。
    要，动手了吗？
    带土心中迅速盘算着。
    虽然，宇智波鼬的能力令自己也难免感到忌惮，但不管怎么说，这孩子是在自己眼皮底下，时刻盯着成长起来的。
    关于宇智波鼬所掌握的一切能力，带土借助着绝的眼睛，都一步一步地看在眼里。
    相比之下，自己所掌握的绝大多数能力，宇智波鼬应该都是一无所知的。
    不过，真的是一无所知吗？
    回想起宇智波佐助直接叫出自己名字的那一个瞬间，带土依然会感到胆战心惊。
    面罩下，一滴汗液缓缓流下。
    如果，宇智波鼬不再能为自己所用的话，那么，在此将其击杀，恐怕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正在带土盘算着要不要先手动手之际，突然听得对方说道：
    “我明白了。”
    宇智波鼬轻轻点了点头，就那样转身离开了。
    呼.
    宇智波带土长舒了一口气。
    盯着那空荡荡的半开房门，心中沉思良久。
    宇智波鼬，你脑袋里，究竟在谋算些什么呢？
    过了半晌，只见空间波纹抖动。
    宇智波带土再次消失在了那原来的地方。
    一旁的床榻之上，水之国大名的王女依然在甜甜酣睡着。
    那粉雕玉琢的可爱孩子，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在死亡的边缘上绕过了一个来回。
    ——
    “你是在问我叫什么名字吗？
    “我是白绝，你也可以叫我另一个名字，飞飞飞，飞~~~”
    神威空间之中。
    白绝阿飞正在试图调动着宇智波佐助，跟其一同玩闹。
    “说起来，你为什么大老远跑过来，要去招惹那个家伙呀？”
    “你为什么不说话呀。诶呀诶呀，你的脸色看起来，真的非常糟糕哟~”
    “哦~~我知道了！是因为，食物吗？所以说，你们人类真的是非常脆弱呀。”
    “你看你看，我没有嘴巴，也没有那些多余的器官。我们就是不用吃饭，也不需要喝水的存在哟。”
    “真的。”“当然，所以就没有餐费补助。”
    “所以，也不会大便。”
    “说起来，你能不能告诉我，大便究竟是怎样的感觉？”
    “住嘴！吵人死了！！”
    宇智波佐助用出全身的力气，大声呵止了阿飞的聒噪。
    一开始，他以为对方是来刺探情报的。
    再后来，佐助觉得，对方大约与带土或鸣人一样，同样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白痴。
    但是，佐助当时还觉得，有这么一个看得见的东西，在身边发出点声音，其实也蛮不错的。
    直到刚刚，居然聊起了那些有的没的，佐助终于感到了忍无可忍。
    甚至在一瞬间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此前的那种无边压抑和寂静，是不是可能也没那么糟？
    “嘤嘤嘤嘤，你好凶凶呢！阿飞好怕怕。”
    阿飞抬起双手，在并没有眼睛的位置上，做着夸张的哭泣样子。
    佐助不堪其扰，索性捂住耳朵，再次躺了回去，闭上眼睛。
    “干嘛，又睡下了？！”
    白绝叫嚷着。
    “哈~~喽~~~”
    白绝又开始了自己的死亡吟唱。
    过了三五分钟，见佐助始终不肯搭理自己，白绝阿飞只好又自己一个人选择到处走走。
    不知过了多久。
    佐助又听见了白绝由远及近的哀嚎声音。
    “天啊！！！这是什么鬼地方，我想出去了！！小带土！！”
    “放我出去呀！！喂！！”
    “闭嘴啊”
    佐助欲哭无泪，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着。
    只见，身前的空间再一次扭曲抖动，头戴漩涡面具的宇智波带土，终于又回到了这个空间里。
    “天啊，你终于回来啦！快给我放出去吧！我后悔了，完全不想进来看！这地方简直太无聊了！”
    阿飞大步冲到带土的面前，大声抱怨着。
    “安静。接下来的事情，你也可以听一听的。”
    宇智波带土回答道，口气谈不上呵斥，但心情似乎非常不快。
    “可是，这里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啊.说起来有这么个好地方，你真的应该好好装饰一下才对.小说，画册，玩具，起码，摆几张舒服的床嘛！人间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好东西，你也不搬进来些。唉”
    阿飞一边絮絮叨叨地念叨着，一边随意走到了一旁坐了下去，握手为拳，撑在头上，看带土准备要做些什么。
    “怎么样，相处得还好吗？”
    相比于上一次在神威空间中的相见，这一次，宇智波带土显得毫无戒心，一直走到了距离佐助非常近的地方，同样也盘腿坐了下来。
    “很吵。”
    宇智波佐助回答道。
    “哼！像你这种没有幽默感的人，才是最可怜的。”
    阿飞在一旁插嘴道。
    宇智波带土扭头看了阿飞一眼，只见后者立马选择了噤声，用手在嘴巴的位置，做了一个“拉住拉链”的动作。
    虽然，那地方并没有嘴巴。
    宇智波带土再次回头，对佐助说道：
    “别这么说，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阿飞其实人蛮好的。”
    相处久了，是什么意思？
    佐助心想。
    “相处久了是什么意思？！”
    阿飞也在一旁忍不住叫了起来。
    “我也是怕你太闷，给你找个伴儿来。”
    宇智波带土没有理会阿飞，继续沉声对佐助说道。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全家。”
    佐助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说道。
    带土虽然不明白，这孩子为什么会提到咱们全家。
    但大概也能体会到，佐助这句话并不是什么友善的词语。
    然而，带土并不气恼，只见又一次空间抖动，带土离开了神威空间。
    下一秒，又瞬间回来，与之相随的，是手中多了一个包袱。
    “你确实可以谢谢我。”
    带土将包袱打开，平铺在地面之上，俨然是一块餐布。
    餐布上，摆放着一副餐具。
    此外，零星散落着几块饭团，一壶清水，几颗水果，以及两道放置于木盒中的肉菜。
    “虽然简单了一些，但这可是大名府中的食物。应该，味道还会不错。”
    佐助狐疑地望着宇智波带土，不知道他又想搞什么新样。
    但下一秒，佐助便觉得，眼下这情况，太多的胡思乱想也是毫无意义的。
    难道都这样了，还怕他下毒不成？
    佐助心中涌起一腔豪杰之气，伸手拿起饭团，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久未有米食打牙的佐助，味蕾猛然接触到久违的刺激，不禁起了强烈的反应。
    先是过于干涩，紧接着，大量的唾液不断分泌着，不一会儿，餐布上的食物就被佐助席卷一空。
    这一餐饭虽然简朴，但不得不说。
    这是佐助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饥饿，果然是最好的辅食。
    吃饱之后，宇智波佐助内心确实涌起了对宇智波带土的无限感激。
    但紧接着，他便又清醒过来，开口对宇智波带土说道：
    “你不给我抓进来，我会饿这么久？现在还要我感谢你？”
    宇智波带土没有说话，心中暗自感到棘手。
    偏偏，对方是个性格如此倔强的孩子。
    自从被宇智波佐助喊破名字之后，带土就开始怀疑自己的计划已经被全盘泄露。
    乃至目前关于晓组织的情报，恐怕也已经全部被宇智波鼬泄露了出去。
    这样一来，自己就不得不重新梳理未来的规划。
    简短的半日绝望之后，宇智波带土又一次强迫自己，要重新振作起来。
    过去这些年来，自己在忍界四处游历。
    随后，又在雾隐忍村经营数年，在这个过程中，宇智波带土见到了太多的人间惨剧。
    一桩一桩的黑暗阴谋与混合着血与泪水残忍现实，使得带土不断深化确认了自己内心的决意——
    这个世界，是不值得任何人留恋的地狱。
    宇智波斑的意志是正确的。
    “月之眼计划”的实施，也有着不得不做的必要性。
    此前，被佐助叫破了自己的名字之后。
    自神威空间出来之后，带土便第一时间去确认了当前几名晓组织成员的现状。
    幸运的是，暂时还未发现他们遭到了任何迫害。
    通过长门，带土向众人传达了要保持低调谨慎的最新命令，随后又一次回到了这个地方。
    近两日，宇智波带土重新梳理了眼下的形势。
    他认为，在情报方面，由于宇智波鼬的出卖，敌在明，自己在暗的优势，如今已经不复存在了。
    在未来的尾兽收集行动当中，恐怕，忍界各国也会有进一步加强自己的提防。
    但不管怎么说，在实际账面上，起码自己的晓组织成员，还暂时没有受到任何损失。
    那么，眼下最聪明的做法，就是去潜藏，蛰伏起来。
    等到敌人的守备松懈之后，自己再重新出手。
    那么，梳理的结果来看。
    此次最直观的损失，莫过于：
    第一，宇智波鼬，这一便宜又好用的超强战力，不再可以信任使用了。
    但是，倘若此人早已经心存反意，那便说明宇智波鼬从来都不曾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
    如今，对方早早地暴露出来，损失也没有到了完全不可接受的地步，反而也是一件好事；
    但第二点的损失，则让宇智波带土心中十分焦躁。
    那就是自己的时间成本。
    重新蛰伏，需要多久？
    接下来，五大国会不会对自己这批人采取强有力的清剿行动？
    对于尾兽的守备，他们又会进一步投入多少的力量？
    到底何时才会重新松懈？
    这些，都是未知的问题。
    经过这次事件，“月之眼计划”的完成会被推迟多少年呢？
    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
    这些不确定性的存在，让带土对自己能否还能完成“月之眼”这个伟大的计划，心中感到十分的焦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