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艺术

    第585章 艺术
    金手指“斑斓”与“毗岚”皆源自两位外神的权柄力量，前者可使万物溯源，颠倒因果，后者能令一切永恒，刻印不变。
    ‘它们二者确实冲突相悖。’
    吉兰思索着克拉克先生的话。
    ‘所以说，“癫梦”与“终刻”两位外神，与这个世界的原初创世神“飞蛾”及“亘阳”非常类似——力量冲突，宛如宿敌。’
    ‘也难怪万千秘史中的我和克拉克先生，皆为敌人，为争夺二月司辰之位互相厮杀，直至一方死去。’
    ‘因为从根源上而言，我与克拉克先生，分别为外神“癫梦”和“终刻”所投放到这个世界的棋子。’
    这时，克拉克的声音再次于吉兰的脑海中响起，伴随着沙沙的噪音：“我猜测，‘飞蛾’与‘亘阳’的相遇并非偶然，两者之间存在某种无形的联系，相互吸引……亦如操控你我的外神‘癫梦’和‘终刻’，祂们被马哈伯的至高律法吸引而来，徘徊在世界之外，不曾离去。”
    “‘飞蛾’与‘亘阳’碰撞毁灭后，之所以能形成新世界，很可能源于一个关键因素，那便是‘爱’。”
    ‘斑斓，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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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兰坐在高背椅上，猛然睁眼。
    吉兰强硬控制着“斑斓”与“毗岚”，使它们暂时分开，避免冲突。
    吉兰的进步速度确实有目共睹，更何况，他还是克拉克先生唯一指定的辅佐对象。
    “我不会阻止你们向艺术三司辰复仇，但我有一个建议。”
    顿时，昏暗的环境变得敞亮。
    嗡——
    大卫等人陷入了沉默。
    吉兰有些诧异。
    嗡嗡嗡！！
    两张胶片里的使徒，同样朝吉兰行礼致意。
    “当然。”
    大卫沉声道。
    他看着面前的四位使徒，眼中闪过敬意和欣赏。
    闻言，四位使徒相视一眼。
    “望克拉克先生能看到，我们将为祂拍摄一部最自豪的作品。”
    “我们没疯，吉兰先生。”
    大卫笑道。
    一旁的大卫眉头紧锁，沉声道：
    “没事，只是克拉克先生遗留了些许力量，被我继承了。”
    闻言，吉兰紧皱眉头。
    而黑白光团的脾气也并不好，哪能接受这般挑衅，顿时两者纠缠在一起，使得吉兰的双手间产生了恐怖的能量波动。
    也就在这时，四周寰宇的场景开始退去，而他的意识也随之下沉回归。
    这股力量，明显要比此前的“毗岚”更为强大……似是得到了某种补充，变得完整了不少。
    “‘爱’使得两位外神毁灭，同时也令两者的力量融合，最终诞生新世界。”
    “我们既是电影的创作者，也是艺术的演绎者，这一部名为‘爱与死亡’的影片，该由我们对它进行最后的升华了。”
    祂们两位使徒根本看不见“斑斓”和“毗岚”的显化，只能隐隐察觉到吉兰先生身上散发出了不稳定的强大能量。
    ‘是“刻印”的能力！’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不知道。”祂拉着克洛丝后退。“我们最好不要贸然插手，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拖累祂。”
    嗡——
    “吉兰先生，再次感谢你帮我们夺回家门，让我们能重回这里。”
    吉兰感受到了什么，心中一惊。
    “吉兰先生请讲。”大卫道。
    在克洛丝、大卫、赫拉和a四位使徒的惊讶目光中，“黑白之门”上的三处印记，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去，消失得无影无踪！“真的做到了！”
    “毗岚”的核心能力，被“导演”克拉克先生随留言一同寄存在了高背椅上，在吉兰坐上去后，便顺利接收了这份“遗产”。
    “嗯。”克洛丝凝重点头。
    “大卫已经将事情的经过转告给我和赫拉了，你是一位有风度且讲情义的绅士。”
    克拉克的声音渐渐遥远：
    克洛丝环视一周，小声说道。
    “我们走吧。”
    “我的留言结束了，最后，我还给你留了一份礼物。”
    “嗯？”克洛丝一惊，旋即面露喜色。“真的可以吗？”
    胶片上的人影环顾着放映厅的场景，皆是沉默无言。
    三人继续前行。
    吉兰站在原地，怔怔不语。
    “现在，我们该履行职责了。”
    a先生的声音从其中一张胶片中传出。
    “所以，我们决定用最后的力量弥补自己的缺憾，即向艺术三司辰复仇。”
    他心想道。
    吉兰又沉声道：
    “当初，艺术三司辰联手刺杀克拉克先生，我们并未在现场……或许，就算我们在场也无力改变结果，但这却成了我们最愧疚且最遗憾的事。”
    祂们当然知晓这一点。
    换而言之，如今吉兰虽然同时具备“腐败吞噬”和“刻印永恒”的力量，但却无法发挥出它们应有的效果，且需要耗费更多的神秘能量才能驱动。
    “若能将祂们从神坛扯落，彻底打入泥潭，总比自己送死来得痛快，否则又怎么能叫复仇？”
    而他双手间的能量波动渐渐平息。
    祂稍作沉默后，朝吉兰说道：
    原本的惊喜，眼下成了担忧。
    只见其掌心的光芒迅速内敛收缩，化作了一个黑白色的光团。
    “如今，克拉克先生的嘱托我们已经完成，你知晓了胶卷的真相，也有了强大的实力……我们的使命终于结束了。”
    “或许我们十死无生，一去不返，但没有关系，因为先生曾教导我们——第八艺术的精髓就在于光与影、时与空的交织，是对回忆的浓缩，对情感的共鸣，对艺术的表达。”
    吉兰随之接收到了讯息。
    克洛丝喜出望外，惊呼一声。
    协助他一同行动，胜算更大。
    他的左眼里出现了黑白色的漩涡，里面隐隐浮现出了“黑白之门”曾经的虚影。
    吉兰暗暗叹息。
    ‘是“毗岚”的力量……’
    惊得不远处的克洛丝和大卫色变。
    克洛丝和大卫相视一眼，默契地没有追问，而是点头应允。
    稍作停顿后，才继续说道：“吉兰，我想，如若想要摆脱万千秘史里，你我棋子的宿命，单凭夺得至高律法还不够……祂们毕竟是外神，是‘律之上’的存在。”
    “谢谢你，吉兰先生。”
    这时，大卫走了过来。
    大卫笑道。
    一旁的克洛丝也提裙屈膝。他也不愿看到这四位“导演”的追随者白白送命。
    大卫杵着手杖，朝吉兰抚胸一礼。
    吉兰轻声道。
    ‘或许是之前的“毗岚”残缺严重，没有引起“斑斓”的注意，如今的情况却是不同了。’
    吉兰喃喃。
    而大卫、克洛丝，还有两张胶片里的使徒，四人相视一笑。
    过了一会，赫拉才颤抖着声音开口：“没想到还能再次见到‘梦想影院’，我真的很高兴。”
    “对了。”吉兰突然笑道。“方才我在克拉克先生的那张椅子上，得到了祂的一部分力量，或许可以试着将‘黑白之门’上的艺术三司辰印记抹除，让门重回以前的模样。”
    这时，大卫与克洛丝对视一眼，默契颔首。
    “至高律法作为‘飞蛾’和‘亘阳’力量融合的产物，它的位格足以和‘癫梦’与‘终刻’抗衡。”
    “不用谢。”吉兰笑道。“克拉克先生一路帮我，如今我有了实力，也该为祂做点什么。”
    ‘果然，两者天生不对付，因为性质相悖，注定容不下对方……而我的身体，就像一个容器，同时接纳两位外神的权柄力量十分吃力。’
    但这四位使徒却将以自身信念告诉祂们，也告诉吉兰，第八艺术并非简单的拍摄与记录，而是传承与启示。
    “请讲。”吉兰点头。
    “使徒是追随并侍奉于司辰的神仆，我们也都是被克拉克先生选中，悉心栽培的学生……我们对先生的感情，你或许无法理解，但请成全我等。”
    克洛丝与大卫见状，快步走来。
    克洛丝女士连忙问道。
    吉兰皱眉。
    右眼则冒出彩色光斑，里面倒映着门上的三处司辰印记。
    “如今却如此寂寥。”
    哐哐。
    克拉克的语气变得凝重。
    他抬起手来。
    祂黯然低头，又说：
    吉兰听出，女士的语气颇为落寞。
    吉兰郑重道。
    大卫走到大厅一侧，按下了操纵开关，将放映厅顶部的灯光统统打开。
    掌心陡然绽放出黑与白交织的光芒。
    大卫等人被吉兰说服了。
    彩光从天而降，落在了圆拱门上。
    自身的“斑斓”仿佛感受到了威胁，变得极为躁动。
    旋即，吉兰便带着祂们离开了放映厅，从“梦想影院”大门而出，重返了先前的黑石圆拱门处。
    ‘与“斑斓”的“腐败”具有相同位格的强大力量，但效果却恰恰相反，能够将万物印刻保存，模糊概念，永恒不变。’
    这一刻，仿佛艺术已成。
    “与其送死，不如争得一线胜算，我如今还没有把握对抗司辰，但并不意味着永远不敌……这一天不会太晚，还请你们相信我。”
    闻言，吉兰有所明悟。
    上面隐隐能看到是两个人影。大卫掌心托着两张胶片，它们缓缓漂浮，上面的人影竟自行动了起来。
    祂朝吉兰道：“吉兰先生，我们有件事想告知你一声。”
    女士问道。
    “请你们再稍作等待。”
    “好。”大卫沉默一会后，说道。“如你所言，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差最后这点时间……吉兰先生打算行动时，务必告知我等。”
    他的另一只手心，不受控制地冒出彩光，并蔓延出一根根七彩斑斓的“触须”，张牙舞爪，试图包裹住那黑白光团，将其腐败吞噬。
    “你必须唤出‘闰月’，登临‘闰月’司辰，再以‘爱’作为钥匙，完全掌握至高律法，才能抗衡‘癫梦’对你施加的影响……”
    吉兰摇摇头。
    轰隆隆的沉闷巨响出现。
    说着，祂取出了两张小尺寸的“相片”。准确来说，是两张从胶卷上截取的胶片。
    虽然暂时平息了两股力量的冲突，但吉兰依旧感觉情况不妙。体内仿佛酝酿着汹涌暗流，随时会爆发出惊涛骇浪。
    或许象征七大艺术的三司辰们杀死了“导演”，封锁了电影，抹除了创新。
    这里空无一人，硕大且宽敞的大厅里，整齐排布着单人沙发，正面朝向一块大荧幕。
    ‘是赫拉女士与a先生！’
    沿右侧过道往里，很快就进入了二号放映厅。
    “曾经，先生每一部新作上映，这里都是座无虚席。”
    站在门下，吉兰仰起头。
    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跟他来。
    “使徒与司辰，就如尘世过去的骑士与国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早就该随先生一同陨落，却是因其嘱托而苟活至今。”
    “在先生走后，我们再也没有创作过一部新电影，因为失去了灵魂与内核的作品，不过是对回忆的廉价复制。”
    “吉兰先生，你没事吧？”
    他深吸口气，从椅子上站起。
    大卫语气平静地说道。
    吉兰轻笑一声。
    ‘或许，在万千秘史里，仅有我做到了这点……所以这种情况，也没有具体的案例可以借鉴，需要我自行寻找解决办法。’
    这股能量的强度，远超使徒。
    “使徒拥有近乎无尽的寿命，但相较于曾经的快乐时光，我们余下的，只有痛苦和自责……这样的永生没有意义。”
    “这是外神‘飞蛾’所特有之物，也因为祂，才使得这个世界存在‘爱’，这是祂的遗产之一。”
    “吉兰先生这是怎么了？”
    “爱与死亡……”
    “试试看吧。”
    吉兰心中默念，抬手一指。
    在两人的注视下，吉兰的表情复杂。
    “艺术三司辰也是我的敌人，我终将与祂们决一死战。届时，还请你们随我同行。”
    “你们疯了？”
    ‘按理说，没有任何一个吉兰或克拉克能同时拥有“斑斓”和“毗岚”，这点，估计“导演”也未曾预料。’
    因为他发现，在“毗岚”得以补全后，两个金手指的力量仍旧在隐隐较量，不断内耗，以至于两者的效果都大不如前。
    吉兰一惊。
    其余三位使徒也十分惊喜。
    艺术三司辰留下的耻辱烙印，在这一刻被“红贤者”完全抹去。顿时，祂们几人对吉兰的信心更足。
    感受着愉悦气氛，吉兰也露出微笑。
    虽然这看似简单的举动，消耗了他储备的数十万神秘点数，但吉兰却觉得非常值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