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一年

    第586章 一年
    吉兰做完这些，便与二月使徒们道别，“降格”离开了神乡，重返尘世。
    让他诧异的是，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艺术阵营并未试图夺回“黑白之门”，仿佛偃旗息鼓。
    但吉兰知道，这是暴雨前的宁静。
    他毕竟袭杀了看守飞升之门的两位使徒，“黑天鹅”西格尔与“白帽子”潘特西，这无异于打了艺术三司辰的脸。
    尤其是六月司辰“雅夫人”。
    对方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眼下的风平浪静，反而说明酝酿着更可怕的风暴。
    尘世的不奥之战仍在僵持消耗，大大小小的战役各有胜负，短时间内还看不出局势走向。
    这复杂的情绪，竟出自那宇宙奇观，出自于“飞蛾”与“亘阳”结合时的能量风暴，亦是两者情绪的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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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兰没料到托莉娜竟会这么问，不由一怔。
    一年而过。
    也就在这时，吉兰感觉自己的身体悄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我确实听说过‘闰月’，但即便是我，乃至其余的司辰，也都不知道这段时间，亦或是这段秘史究竟藏于何处……更别提成为这段时间的司辰了。”
    “我唯有成为闰月司辰，才有能力彻底解决这个问题……而驱散‘遗蛔之梦’，便是关键前提。”
    吉兰看着彩色的词条描述，不由一惊。
    原本最初那浓郁到能遮蔽感知的“瘴气”，如今已是只剩薄纱般的程度。
    祂好看的黑色双眸里，倒映着金光，那赫然是一枚符号烙印——两个交叠的圆，被一条横线所贯穿。
    ‘这是……第三司岁“黯泪小姐”的诞生过程，祂源于“飞蛾”极致的爱意和感伤。’
    吉兰也不知原由，只好安慰表示，自然界越是强大的生物，后代越是难以孕育，或许两人位格太高，所以托莉娜怀孕的概率极低。
    他猛然抬头。
    除此之外，吉兰几乎都将时间在了潜入血海清除“魇碑”这件事上。
    ‘这是后来在梦境中演变出的神之乡·马哈伯吗？’
    耳畔陷入了死寂。
    概率不够，次数来凑。
    此后。
    托莉娜小嘴微张，表情愕然。
    托莉娜无条件信任眼前的爱人。
    吉兰展开灵视一扫，确实如此。
    轰！他眼前一黑。
    他注意到，在这座倒悬大陆的更上方，如镜面对称存在着另一座大陆。
    很快，吉兰想到了“导演”克拉克先生曾在《谢幕#上》中，与“爱神”爱丽丝于海的对话。
    虽然托莉娜贵为司辰，但也是能够孕育后代的，毕竟祂自己就是司辰之女。
    吉兰扭头看向少女，沉声道：
    托莉娜也被这一幕所惊讶。
    因为它并非来自某个密教的仪式，而是“爱神”在临死前留下。
    而托莉娜也因此每日心情愉悦。
    远在帝国南部血海孤岛上的吉兰，正与托莉娜并肩站在一片峭壁顶端，俯瞰着下方的猩红汪洋。
    “确实好强大……”说着，祂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那一重秘史的我们，也在一起了吗？”
    新年降临。
    冬去春来之际，少女还在孤岛上亲手搭建了木屋与篱笆，甚至种起了田。
    吉兰感受到了一股强烈至极的爱意。
    ‘第二司岁“繁母”萌芽于两者尸骸的灰烬中，承担着孕育万物新生的使命。而第四司岁“珍珠先生”，则是“亘阳”散发的最后光芒所化，祂是新月，亦是残阳，更是光热终幕的倒影。’
    吉兰接收到了海量的信息。
    “同时，这也是‘爱神’存在过的证明，将其吸收，将具有一丝世界本源的位格。”
    不知过去了多久。
    “嗯？”托莉娜一怔。“难怪我在半年前开始，就感觉彼我的行动更为轻松……原来如此。”
    掌心冒出了七彩的光，将金色烙印紧紧包裹。“爱痕”无动于衷，既不反抗，也不迎合，默默被腐败。
    他有所明悟，想通了什么。
    少女小声道。
    “原来如此。”
    就在今早，他终于将海底“黑墙”上最后一小片区域的“魇碑”腐败干净。由此宣告世界的“瘴气源”被成功祛除。
    在金色光团崩溃之际，那无数裂痕中，诞生了恐怖的血色火焰。
    这一刻，他终于知晓了四位旧神诞生的全过程。而这些，皆源自那枚金色烙印“爱痕”所蕴含的信息。
    可以预见的是，在未来数年里，尘世的“瘴气”将逐渐变淡，直至彻底消弭。
    “是的，那个我早早成为了二月司辰，祂名为‘寐主’。并且，那一重秘史原本有十八位司辰，却被祂杀死了十二位。”
    他没有犹豫，直接催动“斑斓”。
    闻言，吉兰愣住了。
    很快，那星团漩涡逐渐凝聚缩小，最终成为了一个细小的，散发着金边的空洞。
    吉兰知道，那就是万千秘史！
    嗡——
    祂们碰撞、撕扯、交织。
    吉兰知道，那就是原初的真实神乡，马哈伯！里面蕴含着至高律法，以及诸多用于维系新世界运转的次级律法。
    一扫之间，竟荡漾映射出了层层叠叠的幻影轮廓，每一层，都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吸收后，能具有一丝世界本源位格？’
    吉兰点点头，如实道：“其实，这正是‘导演’克拉克先生的特殊性，我继承了祂的这部分力量，便也能够实现秘史旅行。”
    但祂很快又微微蹙眉，面露不解之色，小声问道：“可是，奥美尔诞生自‘爱神’的遗腹，如果‘爱神’没有陨落，那个你又是如何知晓，需要驱散‘遗蛔之梦’才能唤出‘闰月’？而且，没有奥美尔，那一重秘史哪来的‘火剑之路’呢？”
    虽然战争依旧持续，但不奥两国的人民都在以自己的方式进行庆祝。
    ‘原本还以为尘世不存在“爱神”的印记，却没想到，在我彻底腐败完“魇碑”后，它自行从火山中出现了。’
    “说不定，这对凡人而言，是比‘瘴气’更加可怕的一场灾难。”
    “等有机会了，我再旅行去那重秘史，问问另一个自己。”吉兰说道。
    这使得托莉娜颇为失望。
    1930年1月1日这天。
    吉兰明显感觉到，那火焰充满了痛楚和仇恨，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闰月司辰？”
    托莉娜俏眉一挑。
    四道分别为猩红、湛蓝、金黄与灰黑的光芒出现，辐射出了宛如彩虹的光柱。偶尔因委员会无法决断之事过去一趟，或是被凯撒元首召见，商议机密要事。
    “啊？”托莉娜很是惊讶。“你竟能穿过晶壁，去其它的秘史？而且，还遇到了另一个你？”
    吉兰莫名联想到了第一司岁。
    吉兰趁着这段相较“平静”的时间，再一次带着托莉娜的彼我，去往了南部血海的火山孤岛“隐居”。
    “连七月的‘正午曙光’奥美尔，乃至其余司辰也都没有……那个我，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意识突然模糊。
    吉兰默默抬手，将金色印记抓握。
    人们总是如此，不论生活如何苦难，总有方式寻得慰藉，让心灵趋于平静，继续走下去。
    “那你为什么还要……？”
    在这一年间，吉兰大部分时间都是和托莉娜待在血海孤岛上，通过炼金热线远程主持着神秘调查委员会的大局。
    ‘那是“疤父”！’
    只见上方，倒悬着一座大陆，山峰呈漏斗状，顶部笔直对准了他。
    眼前这一幕，仿佛就像是“爱神”对吉兰的奖赏。祂早早于自己体内留下了这样一枚印记，等“瘴气源”消失之际，便会自行迸发而出。
    很快，只见一道唯有高灵知才能窥见的金色光柱从火山口冲天而起，又于半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径直落到了吉兰的面前。
    托莉娜嗯了一声。
    吉兰很是惊讶。
    只见金色光团四分五裂的同时，那紫色光团也扩散开，仿佛张开怀抱，将碎片包裹，不分彼此。
    少女环顾四周，轻声开口说道。
    难道祂能预知到其它秘史的事？这样倒是能够解释得通，可依旧有些牵强。吉兰觉得，这其中隐藏着自己所不知晓的重要信息。
    准确来说，它在梦境海之上，看上去更像是主体……但吉兰清楚，那是神之乡·托亚兰，是马哈伯的倒影。
    他准备接下来集中精力，以最快的速度，去清除海底的“魇碑”群，争取早日驱散“遗蛔之梦”，达成“置闰仪式”的前置条件。
    于是，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祂都变得极为主动热情，增加了去黑城堡的次数。
    “今后，凡人无需再被‘瘴气’所困扰，你做了一件好事呢，先生。”
    只是不知从哪天开始，托莉娜总是问询起吉兰，为何祂的肚子没有反应……两人的感情一直升温，隔三差五就会在梦境黑城堡中共度一宿。
    吉兰看得出，祂很享受这样的生活。
    吉兰心想。
    秘史a的另一个自己“寐主”吉兰，也顿时充满了谜团。
    这正是象征“爱神”的印记！
    “藏于‘黯泪小姐’遗骸中的力量烙印，源于祂对这个世界至死不渝的爱意。蕴含着第三司岁的力量残影和气息。”
    “爱痕。”
    “听你这么说，那一重秘史的你应该也很强大，否则怎么会了解这么多秘密，甚至连如何召唤‘闰月’都知道。”
    这时，两人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一同扭头看向了远方的火山口。
    托莉娜轻声道。
    同时，还有一丝难以言语的释怀。
    吉兰点点头，他也感知到了。
    ‘咦？这股隐藏在火山下的力量，竟同时引起了“斑斓”和“毗岚”的强烈异动，难道是……’
    “我有幸去往了另一重秘史，那边的我告诉了一些方法。”
    ‘或许最初的第一司岁“疤父”并不像如今这般疯狂，但天外的污染最终引起了这种根源性的负能量。’
    吉兰暗道。
    这枚金色烙印，与“孽疤”、“血月”和“蜕芽”三种旧神印记十分类似，等级极高，却又有所不同。
    时间悄然流转。
    黑暗中缓缓浮现出了闪闪星光，一紫一金两个巨大的星团相遇了。
    此前吉兰并未细想，如今经过托莉娜无意的问询，却让他一时间陷入了巨大的困惑之中。
    托莉娜似是有些失望。
    “抱歉，并非刻意向你隐瞒，而是这件事难以解释……你知道的，我与‘导演’克拉克先生都来自另一个世界，身份极为特殊，而这种特殊性，也决定了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他脸色凝重。
    祂不解地问道。
    吉兰暗道一声。
    ‘原来如此。’
    吉兰点点头说道。
    吉兰小声道。
    他心想着，不禁涌现出期待。
    祂只是颇为好奇，又问：
    是啊……
    他不由一惊。
    “空气中弥漫的黄绿色气体，已经非常稀薄了呢。”
    他所看到的这一幕渐渐消失，感知又重回一片黑暗。
    如果秘史a里的“爱神”没有陨落，自然不会出现奥美尔和托莉娜，可问题就随之出现了。
    吉兰突然听见了水泡的声响。
    “这或许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托莉娜。‘爱神’的‘遗蛔之梦’被驱散，便也意味着隔绝物质界与星体界的屏障被破坏，上位者无需再借助彼我，也能以本体降临。”
    “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即将迸发。”
    他与托莉娜度过了一段相对宁静的美好时光，仿若中古世纪时的田园生活。
    吉兰心中感慨万千。
    吉兰却摇摇头。
    其中，克拉克先生提到过，“寐主”吉兰掌握的泡影律具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孤岛本就是“爱神”于物质界显化的遗骸，那火山喷涌所留下的营养灰烬滋润着这片土地，短短数月，两人的居所便被各色的鲜所包围，弥漫着浓郁且甜腻的芬芳。
    ‘“疤父”诞生于“亘阳”崩溃瞬间所产生的裂纹，那是原初创世神的伤痕，亦是祂满怀痛苦和恨意的根源……’
    从某种角度来看，“爱痕”的珍贵程度还要在其余三者之上。
    “那一重秘史里没有你。”
    金色光团逐渐熄灭，紫色光团化作灰烬，两者处于混沌，由无数星体尘埃抱团形成巨大漩涡，似是孕育一个新世界。
    咕噜。
    这时，他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
    低头看去，不禁一怔。
    在神之乡·马哈伯更下方，在吉兰以前从未见过的梦境海底——
    竟有一张巨大无比的人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