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第121章 新月仪式

    第121章 新月仪式
    时间一转，如今已是周日。
    劳合社那边事先约好的袭击应该在下一周，高贵之红结社也突然没了动静，老莫里亚蒂教授的死讯尚未传来，贸易大臣那边一动不动，刺客小姐的那位上级也仍旧没找过来。
    这是异常安静、非常和平的一周。
    甚至安静到了让莉莉有些坐立不安的程度。
    不过大家也都在其中自得其乐，大概唯一会感觉难受的也就是夏洛克了。
    他那性格总是闲不下来的。平时全靠给自己找点事做，才能挥洒他那无法停止的大脑。如今他强制给自己放了个假，还不能闹出什么动静来——据哈伊娜的说法，他到周末的时候已经闲的在主教家里研究法术了。
    他也托哈伊娜，给艾华斯带回来了字数很多的回信。上面密密麻麻列举了艾华斯可能在劳合社遇到的各种问题，以及如何处理；并且提出了七个有劳合社身份才能去验证的猜想，让艾华斯有空就去验证一下。
    从这信的字数，就能看出他对艾华斯的关心、以及他闲得难受的程度。
    而艾华斯当然是没有时间的。
    他难得没事做，安安静静上了一周课。按部就班得通过学校图书馆进行神秘学知识的学习。他甚至没用多少经验，就自然而然升到了九级。
    而在艾华斯从门口进来、并往前走着的时候，随着他看向那幅画的角度与距离发生改变，那画中光芒射出的角度、以及周围建筑的透视关系与它们反射着光的角度也随之改变。
    艾华斯将其按顺序摆在仪式阵的九个角上——那是用一笔画成的九芒星，但它并非是相等的九个角。恰恰相反，这九个角的大小都完全不同。
    艾华斯看着那幅画，认真说道。
    他那干枯而满是皱纹的脸上满是带着皱褶的笑意，那如狼般幽绿的瞳孔愉快地微眯着。
    “这幅画送过来的时候，爱德华少爷惊讶得不得了。”
    严格来说，甚至不到一周。她在周四的时候，就已经接触到了第二能级之墙。比艾华斯预期的最好情况还早了三天。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考虑到她周日晚上过来找艾华斯玩的可能性、艾华斯还是给导师提前请了个周一的假期，带着莉莉回家准备晋升仪式、准备封印悖焰之蝶。
    这还是艾华斯第一次在现实里见到《黄金黎明》。它是如此神圣辉煌，以至于艾华斯只是看着它、就感觉到心灵变得澄澈宁静。
    虽然伊莎贝尔公主与艾华斯的关系日渐亲近，然而艾华斯隐藏着的恶魔学者的身份也终究只有她知道。如今也只有她能与艾华斯一同参加这最为危险的新月仪式。
    当艾华斯周日上午到家后，发现客厅竟是如此明亮。
    新月仪式的仪轨，就与满月仪式完全不同了。
    这也就意味着，这次新月仪式的确可以与莉莉一同晋升了——毕竟他们都在阿瓦隆，无论是适应道途亦或是超越道途都非常稀少，这也意味着他们今晚几乎必定能排在一起。
    老管家奥斯瓦尔德背着手，如幽灵般跟在艾华斯身边低声诉说着：“他反复确认，这是雅妮斯大师送给艾华斯少爷的礼物后，还不断说着‘不可思议’、‘怎会如此’之类的话。半夜打了好久电话才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伊莎贝尔给他所画的画。
    仪式材料艾华斯也都准备好了两份。
    按照角度从小及大的顺序，艾华斯将海鸟、镜子、鹿心、蜡像、黑盐、老鼠、马鞭、蛇、生蚝摆在仪式法阵的九个角落。
    紧接着艾华斯便用精油涂抹银质的仪式刀、将其在蜡烛上反复灼烤，直到刀刃微微发黑，再摆放到一旁备用。
    但艾华斯的那条蛇却一动不动，只是安静盘蜷在原地；而莉莉的那只老鼠也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如人般活性的光辉。
    在艾华斯的指挥下，莉莉将毒药喂给了一对公鸡与母鸡。在它们还活着的时候，将它们用刀刺死、将血洒在地上，先将两个用刀刻出的仪式阵用鸡血浸满。
    在他身后的莉莉无声的扁了扁嘴，一言不发。
    他用蜡烛撩了一下蜡像，让它稍微融化；又割开自己的手指，用血浸透黑盐；用黑色的仪式刀将老鼠刺死；用钉子将马的阳物从尖端贯穿；将生蚝撬开并将自己的血滴进去。
    这个窗口给人带来了一种奇妙的视觉误差——它看起来像是从窗户里面往外看，但同时给人“像是从齐平的角度看”和“像是从天空中往下看”两种感觉。
    周边的建筑物真实而细致，甚至连墙上凸出来一块的砖、剥落的一小片金漆都显得异常清晰。但若是直接看到整幅画，又仿佛能从这些神圣建筑所反复折射的光辉中、以及这些建筑物本身所构成的层次感中，隐隐看到一只在蓝天中飞翔的黄金鹰隼。
    他用公鸡的毒血涂抹到粗大的铁钉上。这是比人的手指更粗更长的那种钉子，他做了六根。而其他的仪式用品也都做了两套。这种精细活他没有交给莉莉去做，这是为了确保准确无误。
    “因为荷鲁斯的圣殿不属于我，那璀璨的太阳更不属于我。但它是完全属于我的。”
    艾华斯没有动那条蛇，而莉莉则没有动那只老鼠——她将那条冻晕的蛇用钉子钉在地上，并用仪式刀将蛇的皮剥了下来。
    因为就没有队友这一说，自然也就不需要舍去。
    但根据艾华斯的认知，她绝不会就此停步。等她的技术再度精进之后，就还会再画出更好的一幅画。
    其中唯有海燕，艾华斯一时半会找不到第二只。因此找来了一只路过的鸽子。
    最终艾华斯就可以将这些画排在一起。那就会成为他的相簿、关于他的回忆。
    每一份仪式材料都包括一只活的海燕、一颗今天刚刚死去的鹿的心脏、一尊迷你的哲人蜡像、一条蛇、一捧黑盐、一根马的阳物、一只被喂饱的老鼠、一只生蚝、一面镜子。
    那画中的艾华斯会微微摆动与呼吸，还会慢慢眨眼、鬓角的头发也会随风摆动，看上去就像是手游抽卡角色出的l2d一样。虽然也很好看，但也仅仅只是好看而已。就连动作都不是很自然……那伸出的手与其说是在打招呼、或是在给人讲课，倒不如说是对着某人搭一把手。
    这两幅画摆在一起，就显出伊莎贝尔的技术还明显不够成熟。
    不过即使如此，艾华斯也还是更喜欢它。
    艾华斯笑道：“不仅是这幅画……”
    他说着，便看向了另一面墙上挂着的肖像画。
    艾华斯低声吟诵着：“我在其中。”
    在完全画出这幅画之后，伊莎贝尔也觉得自己画得还不够好。她当时跟艾华斯说，等她再度进阶之后、她打算再为艾华斯画一幅画。
    唯一的问题是，这些材料不能从同一个地方购买。而其中很多东西都具有时效性……
    看着红色的光芒盈满整个房间，晋升仪式这才正式开始。
    不知是刻意的创作亦或是巧合，那幅画的背景就像是淡化版本的《黄金黎明》。就仿佛这两幅画在同一个时空，只是艾华斯离他们稍远一些、在高处俯瞰着他们。
    他用红色而透过光的纸贴在了窗户上。以防万一，还贴了一份到灯罩上，并用一块木板将艾华斯卧室通往屋内的窗户暂时封住。
    “除我之外，八者俱死。”
    艾华斯就像是一块海绵一样，不断汲取着知识。在一边复习学业、一边看完之前准备借的两本书后，他在闲暇时间又开始自学精灵语——因为他的祷告学讲师梅娅女士打算借他一本奉献道途的密续书，而这本书是翻译成精灵语版本的。
    他拿起绳子，将鸟勒死；拿起锤子，将镜子打碎；又拿起钉子，配合锤子钉在鹿的心脏上。
    莉莉学着艾华斯的吟诵，并跟着他的动作去做。
    他们两人就一直安静等到晚上，艾华斯跟莉莉约定好了见面时确认身份的暗号。然后两人就换上了衣服——艾华斯在家中找到了一件红白色的长袍，用剩余的鸡血将其完全染红；而莉莉则穿着一件非常宽松的，足以遮住脸和体型的灰色兜帽衫。
    就仿佛那并非是一面墙，而是一面跨越了时空的巨大窗户——
    比起满月仪式，新月仪式更偏于黑暗、因此就需要更残酷而危险的仪式。
    等他们到家时，艾华斯才发现……之前雅妮斯大师说好的《黄金黎明》已经被送过来并装好了。
    等太阳完全落下、新月升起之后，看着外面红色的光芒渗透进屋内，艾华斯打开了套上红色灯罩的煤气灯。
    虽然她也不觉得，自己应该被画在这幅画里……但她觉得，公主殿下连艾华斯少爷的轮椅都给画没了，这是不是不太真实？
    但此刻莉莉心中莫名有种说不上来的愉快。
    “——九者俱全。”
    唯一让艾华斯有些意外的是……莉莉居然真就只用了一周时间便抵达了第一能级巅峰。
    为了看懂这本密续书，艾华斯已经开始提前做准备了。
    在血液干涸之后，再用刮刀将仪式圆外面多余的部分刮除掉，让它只留下一个完整的、暗红色的圆。而原本刻下的仪式阵，就会因为有更多的血而变成了黑色。
    甚至艾华斯直接从轮椅上走了下来，亲自与她一起在艾华斯的房间中布置仪式——
    “当然喜欢。”
    他又用黑色鼠尾草制成的香草棒，炙烤着银质的小锤子。并在将其外部熏黑之后，将剩余的鼠尾草烧成灰、涂抹到了绳索上。
    那幅画中，伊莎贝尔并没有画出艾华斯背后的轮椅，自然也就没有原本站在他背后的莉莉。背景也并非是教室……而是遍布朝霞的天空。
    混杂着深红色朝阳、纯粹之极的璨金光辉从黄金打造的神圣建筑正中升起。那些荷鲁斯帝国的奈芙提斯护卫们在正下方祭拜着太阳，人形都很小、很模糊却又给人很真实的感觉。光辉穿透周围以水晶与黄金打造的诸多建筑，反复折射、闪耀着蒙蒙的光晕。即使那只是无声的画，却仿佛能隐约间听见肃穆的赞颂声。
    新月仪式的材料比起满月仪式要更不好找，但好在它只需要象征意义。因此很多材料都可以去寻找近似的东西。
    即使是对艺术完全不了解的人，看到这幅画也能理解其中所蕴藏的传世之美。这的确是雅妮斯所绘制的魔画中，以纯粹技艺来讲最为巅峰的一副。
    “艾华斯少爷喜欢吗？”
    而考虑到罗宁街14号的房子，伊莎贝尔是有钥匙的……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下一刻，八团黑红色的火焰熊熊燃起。仪式阵被点亮，闪耀起了红色的光辉。
    ——仪式成功。
    一不小心起晚了……这是三千六百字，今天算是请半天假休息一下，副本结束就不请假了！
    请假也写接近四千字的猫好厉害（叉腰）
    顺便整理一下明天的细纲！
    虽然猫知道你们喜欢养肥，但别把猫养死了！养肥记得开个自订啊（凄凄苦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