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九枪十八洞

    随着黄金龙枪被霍雨浩高举在手中，以他为中心，灰白色的光芒漩涡扩大了数倍。盘旋在塔顶废墟上空的怨灵们如同受到征兆一般，加快了飞行的速度。
    无数双充满怨恨的眼睛齐齐紧盯着塔顶正上方的叶夕水，每一对眼睛的主人都曾是一条横死的生命。
    可即便是死后，他们的灵魂也无法解脱，被圣灵教用秘法囚禁，如果不是霍雨浩赶到，他们的命运便只有燃烧殆尽，成为死神魂导器发射的燃料。
    但是现在，他们重新获得了自由，并向囚禁自己的元凶发起最终的审判。
    叶夕水本就瞪得极大的双目中，惊惧之色又浓了几分。她能感受到，自己受到的反噬竟然在不断加重。
    是那些怨灵。
    他们心中的怒火每上涨一分，叶夕水要承受的痛苦就更深一层，数十万亡灵将各自的怒火凝聚在一起，向这位血腥与邪恶的始作俑者发动报复。
    叶夕水眼中血丝密布，嘴角鲜血止不住流淌，高悬在空中的身躯不停震颤着。
    但很快，她眼中的惊惧就全部消散，化作无尽的阴狠与毒辣，浑身也不再颤抖。
    只见叶夕水尖锐修长的指甲狠狠刺入双手掌心，顿时血流不止。但这些鲜血并没有洒落，而是与口中鲜血一起在身前缓缓凝聚，形成一个血液作的球状物。
    这个血球中几乎都是她的精血，为了抵御死神魂导器被毁的反噬，她不得已燃烧自己的生命与灵魂之力。
    极限斗罗的生命力是如此顽强，谁也不清楚叶夕水现在还能发挥多少实力。
    但霍雨浩并不怕她，他现在可不是一名魂圣。
    现在的霍雨浩，与霍秋儿武魂完美融合在一起，不仅拥有二人全部的力量，还手持黄金龙枪与万魂幡两大宝物。黄金龙枪之上有附着着生灵之金，既强化了其对于生命力的吞噬，更是让它成为了一件能够持续用生命力辅助己方的范围型道具。
    但这些，还远远不是霍雨浩目前能够调用的全部力量。
    他此时此刻拥有的最大宝藏，不是来自自身，而是源自周围无数仇视圣灵教与叶夕水的冤魂。
    他能够清晰感受到这数十万灵魂拥有着相同的情绪，愤怒。
    而正是这种名为愤怒的情绪，带给叶夕水越来越强的反噬。
    除了愤怒之外，还有一种情绪，感激。
    他们所感激的对象，正是位于灰色漩涡中央的霍雨浩，是他带领这些冤魂重返自由。
    在这种情绪之下，所有亡魂自发地希望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助霍雨浩一臂之力，哪怕现在的只是一缕灵魂而已。
    但任何不起眼的力量，在乘以几十万倍之后，都不在可能被忽视。
    无数灰白色的光点从每一个飘荡的亡魂上飞出，汇集在霍雨浩的身上。而那些灰白色光点在触碰到霍雨浩后便立刻融入他的体内。
    内视自身经脉，便能发现这些光点在跟随霍雨浩自身魂力运转之后，最终都汇入了一个地方，那便是霍雨浩的胸口与心脏所在。
    原本就暂时停泊在这里的光团不断吸收着这些新融入的光点，体积逐渐膨胀。但就在它扩大到一定程度之后，又重新开始向内收缩，而收缩的同时，这一簇光团也在不停高速旋转。
    汇入的光点越多，原本的光团却在不断缩小，但与原先相比，这一份光团却不再虚幻，而是逐渐凝实，最终形成一个圆球状的固态物。
    而这一魂力不断凝练的过程中，霍雨浩自身的气势也在急速攀升，其速度之快，幅度之大，甚至连远处的帝天也有所感应。
    “怎么可能？”这是所有在场强者心中同时产生的念头。
    稍近一些，钟离乌正在冰雪二帝的合击下苦苦支撑。
    周围已经化为一片雪域，极致的严寒不断侵蚀着他的魂力。
    钟离乌的一身战力主要来自于自己的本命兽灵骨龙王与死神魔傀真身。但是眼下，骨龙王无故不听命令，而一向如阴影般诡秘莫测的死神魔傀在冰雪二帝的共同领域下寸步难行。
    他极为擅长捉弄善于近战的强者，却正中冰雪二帝的下怀。才用秘法施展出血海怨灵矛，消耗极大的钟离乌，明显不是冰雪二帝的对手，纵使再关心叶夕水的状况，也无法逾越二帝前去支援。
    再远一些，便是帝天碧姬与龙逍遥的战场。
    龙逍遥单打独斗就不敌帝天，更何况还要面临另一位凶兽。他的心思早已不在与帝天缠斗之上，而是仔细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脱战，带叶夕水一同遁去。
    他对叶夕水的感情可以说是无比真挚，哪怕为此要燃烧寿命，也一定要带叶夕水一同逃离。
    而帝天与龙逍遥战场的再外围，又有数名强者赶到，在远方观望着这三大战场。
    是紫姬等其它星斗凶兽与姗姗来迟的史莱克众人。
    帝天与龙逍遥的战场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让史莱克等人不敢贸然踏入。
    “果然，这一切都是圣灵教所为！”玄老咬牙切齿道。
    兽潮带给史莱克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若不是帝天突然退去，整个史莱克城都极有可能覆灭。
    苍老而愤怒的目光快速扫过，无数个疑问在他脑中升起。圣灵教具体到底做了什么，那与钟离乌交战的碧白身影是何人，以及……叶夕水所面对的是谁？
    最终，当玄老的目光停留在最远处的霍雨浩身上时，顿感愕然。
    不只是他，还有史莱克其余宿老皆是一样的神情。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在战场中心直面叶夕水的人，竟然会是霍雨浩。
    凶兽一边，紫姬目光复杂地注视战场。她没有选择参战，以她的实力还是不去给帝天拖后腿了。
    赤王来到她身边，疑惑问道：“紫姬，瑞兽呢？不是与你们在一起吗？”
    紫姬还未回答，赤王就敏锐地转过头去，同时自言自语：“为何我在……那个人类的身上感应到了瑞兽的气息？”
    它口中所指的人类自然是霍雨浩。
    紫姬轻哼一声，一言不发，其实她心中也极其不解，为什么碧姬会如此果断地同意瑞兽与那个人类融合。
    那岂不是将瑞兽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之下吗？
    这些疑问，只能等眼前大战结束之后再一一解答了。
    星斗一方没有参战，不只是不愿贸然干扰帝天的缘故，还因为它们已经看出了战局的走向。
    三大战场，无论是帝天碧姬、冰雪二帝、还是霍雨浩，都各自占据了明显的优势，圣灵教三大强者的落败都只是时间问题，根本不需要其余人多加插手。
    在这片大陆上兴风作浪了上千年的圣灵教，今天，终于要彻底铲除了。
    残破的死神塔之上，叶夕水已经面目全非，血泪不断从眼角涌出，身前血球也在不停动荡。在她身后，血魂魔傀的肢体逐渐变得僵硬，而在那大片大片的猩红之中，红色的浓度在缓缓下降，甚至透露出了点点苍白。
    反噬越来越强，自身实力也在越来越弱，体内气血动荡，如果再不施展全力搏命，只怕连自爆都做不到了。
    与不断衰弱的叶夕水相比，霍雨浩的气势却是在一轮又一轮的攀升，这超出常理的增幅甚至让人感到恐惧。
    伊莱克斯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霍雨浩耳旁：“孩子，这份力量太庞大了，要想让它们在你体内稳定，必须要压缩！”
    听到伊莱克斯略显急迫的劝告，霍雨浩郑重点头。
    胸口处的灰白色光团逐正逐渐向固态转变，而这一过程对所有封号斗罗强者，以及霍雨浩自己来说都不陌生。
    这是魂核凝聚的过程。
    霍雨浩已经在丹田处凝聚了自己的极致之冰魂核，此刻便是在重复这一过程，在数十万亡灵的追随下，凝聚自己的第二魂核，圣灵魂核。
    在这种关头贸然凝聚魂核并不是霍雨浩的本意，但是这份庞大的力量在进入他的身体之后，就在他原本魂力的带动下自发流动着。
    如此庞大的力量必须要有一个去处与储藏的地方，下丹田处的小腹已经被极致之冰魂核所占据，这些力量便自发流动到了他的中丹田，也就是胸口位置。
    对于人类魂师来说，只有极限斗罗才能凝聚第二魂核，但霍雨浩现在的状态，已经不是一名单纯的人类魂师了。
    与霍秋儿武魂融合带来了巨大的体质增幅，让他拥有着堪比凶兽的体魄。
    精神之海中早已变为了完全的金色，这是武魂融合后所产生的特有景象。
    天梦仓惶地说道：“不好啦雨浩，现在不是凝聚魂核的时候，虽然新的魂核会带给你巨大的力量，可是你的两个魂核会互相打架啊！”
    修炼第二个魂核所需克服的最大困难，便是要解决两大魂核之间的相互干扰。无论是采取同位共振还是阴阳互补的方法，都要面临极大的困难。
    这两种方法，都需要极其强大的控制力，并且闭关仔细修炼才能够达成的。眼下这种战斗中的紧急关头，极容易出现走火入魔的情况。
    下丹田处没有主动唤醒的极致之冰魂核开始自发旋转起来，森冷的寒意流入经脉，试图主动抗拒这份闯入霍雨浩胸口的全新力量。
    感受到霍雨浩体内的动荡，黄金玳瑁缩了缩脖子：“你……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我还等着活久一点呢……”
    “闭上你的乌鸦，不是，乌龟嘴！”天梦气鼓鼓地踹了踹它的龟壳。
    霍雨浩的声音却十分平静：“类似这样的事情，我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知道该如何应对。”
    “怎么做？”
    霍秋儿的声音淡淡响起：“如果体内的力量太强，只要释放出去，就可以了。”
    “没错。”
    霍雨浩再次抬头，视线中只剩下叶夕水的身影，胸口处雏形刚刚产生的圣灵魂核高速旋转。
    他举起黄金龙枪，猛地一踩地面，向空中高速飞去，死神塔塔顶也在这一脚之下完全塌陷。
    霍雨浩飞起的同时，那数十万盘旋的怨灵也一同升空，无边无尽的亡灵海啸向叶夕水咆哮而去。
    而霍雨浩就位于亡灵海之中，宛如一只通体灰白色，能够贯穿一切邪恶的审判之枪。
    “你……”
    叶夕水瞪大双眼，眼中霍雨浩的倒影不断变大。
    退伍可退，叶夕水别无选择，只能将血魂魔傀真身移至身前强行抵挡。
    漫天的灰白色与血红色碰撞在一起，将苍天完全染成了这两种颜色，碰撞产生的余威不断向外传播，就连在数千米之外都能看见。
    轰——
    在巨大的冲击声中，伫立在此的死神塔彻底倒塌，化为废墟。
    “啊啊啊啊——”
    叶夕水发出最后的凄厉惨叫，同时还依稀能够听见某种物体破碎的声音。
    另外两大战场中，钟离乌面色苍白，那声音的主人是他的母亲。
    而帝天与龙逍遥相斗的战场，原本被二者映照得漆黑无比的天空也在这一刻被染白了。他们一同惊愕地望向这边，也就是在这一帝天碧姬失神的空档，龙逍遥脱离了战场，往叶夕水的方向飞去。
    但帝天并没有阻拦，他神情复杂地望着霍雨浩，霍雨浩此刻身上散发的威严气息，比当初在核心区与自己对峙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无法理解，霍雨浩自身只不过是一名魂圣，却能够做到这个地步。
    黄金龙枪带着无可阻挡的威势贯穿了血魂魔傀，高达百米的狰狞血影就这样碎落，一身的血红色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腥味，只留下带着点点苍白的暗红色残片。
    叶夕水的武魂真身，血魂魔傀，被霍雨浩亲手破碎了。
    霍雨浩与叶夕水的身体同时落在死神塔的废墟之上，只有霍雨浩是站着的。
    一名极限斗罗强者，就这样被他一招之内打碎了武魂真身。
    但霍雨浩并没有收手，周围怨灵盘旋，他们并没有就此满足，而是怒吼着，厉啸着，迫不及待想要见证叶夕水的死亡。
    霍雨浩握着黄金龙枪缓缓靠近。
    他一直都是一个极其擅长整合其他人力量的媒介，无论是极北之地众魂兽的，还是眼前这些横死怨灵的。
    这些存在将力量借给他，他不仅能整合这些力量发挥最大的威力，还能在这些力量还回去后，留下自己的财富。
    既然接受了别人的信任，那就要完成别人的夙愿，而这些怨灵们的夙愿，便是要叶夕水死。
    但说来也奇怪，叶夕水尽管武魂破碎，深受重创，却没有其他魂师都有的那样魂力尽失。
    但霍雨浩这时没有细想，而是再次冷漠地抬起黄金龙枪。
    瘫坐在地上的叶夕水已经浑身是血，动弹不得。她眼神狰狞，面对不断逼近，如同魔君般的霍雨浩，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告诉我，圣子，为什么！”
    霍雨浩身形微微停顿了一下。
    “你明明可以成为所有邪魂师的王，带领我们永远统治这个世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几句质问，道出了叶夕水心中最后的困惑。
    霍雨浩冷哼一声：“不需要。”
    没有多言，手中黄金龙枪便无情地刺出。
    叶夕水目光阴鸷，从她身上感受不到丝毫对死亡的恐惧。
    只有叶夕水自己知道，她不会死在这里。无论帝天有多么强大，冰雪二帝和霍雨浩有多么强大，都无法在今日杀死她，她还有着自己最后的保命手段。
    就在黄金龙枪刺出的同时，叶夕水已经做好了准备。
    咔——
    一阵金属刺穿血肉的声音从前方响起，让叶夕水愣住了。黄金龙枪没有贯穿她的身躯，而是贯穿了用身体挡在她身前之人。
    她瞳孔猛缩，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之人。
    不是别人，正是黑暗圣龙，龙逍遥。
    他就这样在黄金龙枪贯穿叶夕水之时，用自己的血肉身躯拦截在了霍雨浩与叶夕水之间。
    霍雨浩居高临下，黄金龙枪自然从上向下贯穿，不偏不倚地捅在龙逍遥的小腹位置。
    “咕——”
    龙逍遥喉咙一动，气血逆涌，但没有咳出来。
    这可是附着着生灵之金的黄金龙枪，其对于生命力的摧残，还没有人活着真正体会过，龙逍遥是第一个。
    也就以他极限斗罗的修为，在要害被黄金龙枪贯穿之后，还能够站着了。
    “逍遥，你……”
    叶夕水嘶哑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她在龙逍遥身后可以清晰看到黄金龙枪那碧绿色的枪头。
    “龙，逍，遥！”霍雨浩看着眼前之人，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出了对方的名字。
    面对杀人数十万的叶夕水，霍雨浩都没有如此愤怒与不解过，但是面对龙逍遥，他只觉得不可理喻。
    他右手腕一用力，迅速抽回黄金龙枪。
    龙逍遥的小腹处，前后同时各出现了一个夸张的洞口，一枪，两洞。
    而与此同时，龙逍遥的生命力也在快速流失。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加入圣灵教？！”
    面对霍雨浩的质问，龙逍遥无暇回答，而是强行咽下口中鲜血。
    咔——
    又是一阵贯穿声，黄金龙枪再次捅穿龙逍遥的小腹另一侧。第二枪，又是两洞。
    “龙逍遥，你为什么要加入圣灵教？”霍雨浩再次沉声质问。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他早已有所眉目，但要听龙逍遥亲口为他解答。
    龙逍遥这次再也无法从容，吐出好一口鲜血，原本红润的面目已显得苍白。
    霍雨浩收回黄金龙枪，继续刺出，而刺出的同时，口中发出一遍又一遍的质问。
    “你明明不是邪魂师，甚至跟邪魂师沾不上一点边！”
    “你曾经是和光明圣龙齐名的光暗双圣龙，没有人敢迫害你是邪魂师！”
    “你甚至都不嗜杀，没有那种古怪残暴的癖好！”
    “告诉我，这样的你，为什么要抛弃一切，与邪魂师同流合污！”
    这就是让霍雨浩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今天与龙逍遥面对面，他终于问出了这个困惑他如此之久的问题。
    每问出一句，黄金龙枪便刺出一次，在龙逍遥的身体前后留下两个洞口。
    而龙逍遥没有丝毫反抗，就这样任其肆意攻击。
    龙逍遥沉默半晌，才微微张口，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因为我爱夕水。”
    “因为我，她才会堕落为邪魂师。为了弥补这一切，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听到龙逍遥的话，叶夕水陷入了呆滞，怔怔地望着这个保护在自己身前的男人。
    “逍遥……”
    龙逍遥已经决定了，今日自己绝不会独自逃离，而是会和叶夕水一起。
    可如果无法一起逃离呢？那或许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龙逍遥心中清楚，圣灵教已经彻底终结，哪怕叶夕水今日成功逃脱，也不会再有重建的可能。
    圣灵教被毁后，疯狂的叶夕水只会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彻底陷入疯狂，给这片大陆带来无休止的杀戮，直到她死的那一刻。
    龙逍遥已经倦了。他陪伴在叶夕水身边百年，亲眼看着她手上沾染的鲜血越来越多。
    如今，叶夕水更是犯下这样的滔天罪恶，深爱着叶夕水，并且心中对她有愧的龙逍遥不忍去反对她，给这位老者心中留下无尽的悲凉。
    叶夕水今日若是死去，那样也算是一个了却，他一定要与叶夕水死在一起。因此，他才会不做任何抵抗，任由黄金龙枪在自己身上肆虐。
    然而，龙逍遥的回答却令霍雨浩更加愤怒。
    他紧紧咬牙，手中黄金龙枪再次刺出。
    “就因为这样？”
    “就因为你心中所谓的爱，就庇护了圣灵教这群邪魂师一百多年吗！”
    又是两枪，四洞。
    龙逍遥的嘴唇微微蠕动，发出一句肯定的回答。
    “是的，因为我爱她。”
    这句话，透露着无尽的无奈，愧疚，自责，与惋惜。
    霍雨浩心中怒火更甚，手中握紧黄金龙枪最后一次刺出，正中龙逍遥的胸口中央。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认为这样的情感是爱。
    因为爱一个人，就要纵容她一切罪恶与血腥，失去自己所有的思想，沦为对方彻底的犯罪工具，难道龙逍遥心中没有一点是非观念吗？
    龙逍遥身体震颤，口中血流不止。
    随着黄金龙枪的收回，留下原地鲜血淋漓的龙逍遥。
    霍雨浩一共刺出了九枪，每一枪都完全贯穿龙逍遥的身躯。
    合计，九枪，十八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