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腾腾飞了一半？

    第1章 腾…腾飞了一半？
    “快看快看，那个马尾辫的女孩就是戈白，今天全场灵识开发测试，就她最高。我有可靠消息来源，今年全市在灵识开发10%左右的，加上她只有7个人。”
    “9.9%啊！这是什么怪物，听说她还是个孤儿，我才2.5%，我爸怕是要打死我了。”
    “她中考前突破10%肯定稳稳地，太羡慕了。”
    戈白刚刚完成自己的灵识开发测试，测试仪器上清楚显示的9.9%，很是给在场的所有人带来了小小的震撼。
    按照星际联邦基本法规定，所有15-16岁的青少年在中考前，都需要进行统一的灵识开发测试。
    这也是现有科技能测试灵识开发的最早时间。
    今年京港市15个区接受测试的学生超过11万，戈白这个水平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而开发灵识的冥想方法，星际联邦于172年前对公众公开，是青少年9年义务教育范畴。
    得益于此，在社会福利院长大的戈白才有机会通过自己的努力开发灵识。
    “嗐，别高兴早了，说不定二次测试灵类生物亲近值的时候，她没有宠兽亲和属性呢，那灵识开发再高有个屁用。”
    “怎么可能，你见过哪年自主开发到10%灵识的人没有宠兽亲和属性的！”
    戈白卸掉测试仪器的连接线，自顾自的往外走，周围有羡慕惊叹的声音，也有嫉妒的风凉话，她都没当回事儿。
    现在已经是上午11点了，今儿轮到她值日，还要赶紧回蓝星福利院帮小鹿老师做午饭呢。
    今年，已经是戈白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六年了。
    前世，在连续工作30多个小时后，戈白猝死在写字楼的格子间里。
    再次拥有意识的时候，她成了蓝星福利院门口一个襁褓里的婴儿。
    本以为可以凭借前一世的记忆轻松再活一遍，戈白却发现这个世界和地球完全不同！
    221年前，古蓝星在银河β射线的影响下，全球动植物开始异变，动植物智力、物力值直线上升。
    一些超凡种还进化出匪夷所思的技能，产生了对城市、村庄强烈的攻击性，一时间人类社会陷入混乱。
    经过20多年的抵抗、研究，华国科学家率先探索出稳定驾驭灵兽的御兽师路径，并向全社会公开。
    通过冥想可以开发灵识，灵识开发每提升5%，可以和一只灵兽契约，使其成为宠兽，并将宠兽收入灵识空间。
    通过对宠兽的培养、教育，促进宠兽进化，使其成长为战兽。
    依靠御兽师和战兽，人类渐渐平息全球异变带来灾难，还逐步向星际扩张，目前已占领开发了5颗可供人类生活的行星。
    经过百余年的发展，御兽师不仅是星际战队的主力，也成为现代社会生活方方面面不可缺少的存在。
    建造、物流、没有宠兽的帮助，人类简直寸步难行。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御兽师。
    和灵兽契约需要两个初始条件，一个是灵识开发达到5%，绝大多数普通人终其一生，灵识开发程度也就能达到15%-18%。
    也存在少部分人，无论怎么努力，灵识开发程度都无法突破5%。
    除此之外，契约灵兽还需要有宠兽亲和属性，研究者将亲和属性分为极低、未达标、达标、良好、优秀、极高六个层次。
    达标以上才能和灵兽契约，不然灵兽会极为抗拒，导致契约失败。
    据统计，宠兽亲和属性达标以上人群勉强能达到总人口的一半。
    万幸的是，72年前，星际联邦灵植研究中心取得巨大突破，找到部分可与人类契约的灵植。
    灵识开发程度达到2%即可和灵植契约，成为灵植师。
    大部分可契约灵植是果树、谷物类，为宠兽提供辅助。
    虽然目前灵植与人类的契合程度、人类对灵植的培养程度都远远比不上御兽体系，但也给了很多人改善生活的机会。
    巧合的是，大部分没有宠兽亲和属性的人都具有灵植亲和属性。
    戈白此时并没有太担心自亲和属性测试的问题。
    确实就像刚刚那个路人说的，越是自主灵识开发程度高的人，拥有高宠兽亲和属性的几率就越高。
    在这个时代，能契约宠兽成为御兽师是每一个人的追求。
    至于灵植师，那都是比御兽师差得远的选择了。
    走出测试大楼，戈白路过鹰游隼停靠点，看着一头头高大帅气的鹰游隼整齐的站在路边规划好的停靠区域内。
    带着头盔、穿着制服的驾驶员则统一在鹰游隼身边揽客，还时不时的帮自己的鹰游隼梳理下羽毛，比人还高出不少的大鸟这时则会低下头亲昵的蹭蹭驾驶员。
    “小姑娘，今天‘鹰滴’送学生专属优惠券哦，乘坐我司鹰游隼飞滴半价优惠。”驾驶员看着戈白像个学生，忙上前招揽。
    这只棕底黑羽的鹰游隼也很配合的扇了扇翅膀，高抬起脑袋，给戈白展示了一个健美的侧颈轮廓。
    给戈白看的心里痒痒的，心想着：“要不第一只宠兽契约就找大型鸟类吧，真的太帅了啊。”
    想归想，戈白摸摸口袋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坐鹰游隼回蓝星福利院，就算有半价优惠券，也得要12个联盟币，坐公交车回去，只需要1联盟币而已。
    联盟的悬浮电力公交其实并不慢，现在做公交回去，不耽误帮小鹿老师做饭。
    “阿比，阿比。”戈白刚走到蓝星福利院门口，就看到趴在院内桉树上的考蜜拉冲着自己挥舞着右爪。
    戈白忙加快了步伐，走到桉树下，张开双臂，“比比，你是在等我嘛？”
    只有成人大腿高的胖乎乎的灰毛考蜜拉慢吞吞的从树干上往下爬，爬到一半，戈白实在等不及了，一把将他搂进怀里。
    考蜜拉也没反抗，顺势抱住戈白的脖子，将脑袋靠在戈白肩膀上，阿比阿比的喊着。
    “少吃点桉树叶子啊，吃多了你容易变笨的！”
    “阿比！阿比！”
    “好吃也要少吃点啊，我晚上回来给你带好梦果，那不比桉树叶子好吃。”
    “阿比。”
    这只叫比比的考蜜拉是小鹿老师的宠兽，虽然进化程度只有2级，远达不到战兽标准，但生性温和，平时可以很好的照顾福利院里的小毛头们。
    戈白和比比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抱着考蜜拉，戈白径直走到厨房，小鹿老师和另外两名阿姨正在忙碌着。
    “白白回来了？”
    “测试结果不错吧？”
    戈白笑眯眯的和阿姨们打招呼，走到小鹿老师身边坐下，帮她一起摘着青菜，大家听到戈白的灵识开发测试结果后更开心了。
    “你别忙活了，快去歇歇，下午还要去研究院测试亲和属性呢。”小鹿老师也就30出头的样子，个子不高，显得格外温和。
    她是这家蓝星福利院老院长的女儿，老院长前些年去世了，是她一手撑起了蓝星福利院。
    “没事儿的，又不是歇一歇亲和属性就能高一点。”戈白摇摇头，手上动作不停。
    她还能清楚的记得16年前，十几岁的小鹿老师从门口把襁褓里的自己抱进门。
    那会的小鹿老师冲奶粉都手忙脚乱的，但还是一点点把自己养大，如母如姐。
    小鹿老师也没坚持，甩甩手上的水，点了一下戈白的脑门，“就你道理多。”
    “吴大米和刘昊回来了么？他们测试结果怎么样？”
    “比你早回来一个小时，大米5.7%，昊昊6.2%，这会儿俩人应该在活动室给小毛头们检查作业。”
    蓝星福利院今年的初三生只有他们三个人。听到这个结果，戈白手上动作顿了一下，但没吱声。
    小鹿老师明白她想问什么，温和的说到：“他俩刚和我说都已经想好了，下午测试完亲和属性，不管是亲和灵兽还是亲和灵植都无所谓。”
    “全日制高中就不上了，明天就去办理贷款，挑选契约对象，再投简历、找工作，再读个夜校，总归能养活自己，都是好孩子呢。”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残酷。
    联邦义务教育只有9年，高中阶段分为全日制高中和在职夜校。
    每一个初三生都面临重大的人生抉择。
    虽然理论上只要能和灵兽、灵植契约，就有资格报名全日制高中。
    但高中高昂的学费和购买、培养灵兽灵植的费用并不是每个家庭都能负担的起的。
    所以很多家境不好的孩子，还有像戈白他们这样的福利院孤儿，大多会选择半工半读模式。
    通过贷款购买灵兽，白天打工偿还贷款、从牙缝里挤出费用购买培养灵兽的药剂，晚上去在职夜校读书。
    只是这样一来，灵兽培养自然要慢得多，别说进化成战兽了，糊口都很艰难，可能终其一生都碌碌无为。
    灵植的购买和培养虽然比灵兽省钱，但因为目前灵植师成长上限太低，基本没有独立对战能力。
    多数只能成为高级园艺师，再不就是成为灵兽药剂公司的原料供应商。
    即使是最优秀的灵植师有机会进入星际战队，也只能成为后勤保障、辅助类的角色，所以全日制高中对灵植师的招生格外严格。
    这就导致在高中、大学里能看见的灵植师大多是悠悠闲闲的富家子弟或者官二代。
    戈白不想重活一世依然是只社畜，哪怕上一世，她这只社畜也是年入百万的高级社畜啊。
    自始至终，她只有特优生这一条出路。
    基础特优生要求灵识开发10%外加和灵兽契约，可免除高中阶段学费。
    除此之外，圣兰高中、京港一中这两所省重点高中还开通了特优生单招渠道。
    特招采用宠兽对战模式，最终获胜的5人不仅免除高中阶段学费，学校还提供高额奖学金，覆盖一般宠兽购买费用是绰绰有余的。
    去年京港市选送的星际联盟对战一号种子选手，就是圣兰高中的特招生，听说也是出身贫寒。
    所以自从戈白学习到冥想法后，就夜以继日的练习，去年这个时候，她就感觉到灵识开发达到一个瓶颈，怎么都没有办法再度提升。
    只是碍于无法检测，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水平，今天才知道卡在了9.9%。
    没听说16岁不到的青少年灵识开发会卡壳？啊，一般都是50岁以上才会达到灵识开发极限的。
    戈白有些不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灵魂和身体不契合的原因。
    她暗自祈祷：“希望亲和力检测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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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15:30，京港市研究院亲和属性测试中心。
    “姓名：戈白”
    “灵识开发程度：9.9%”
    “宠兽亲和属性：未达标”
    “灵植亲和属性：极高”
    “职业规划：建议与灵植契约，成为灵植师。”
    清晰的机械女声传入戈白耳中，宛如惊雷般炸响。
    周围测试员看着这个数据也都窃窃私语。
    “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高的灵识开发程度却没有宠兽亲和度。”
    “真是太可惜了。”
    “不过她灵植亲和度是‘极高’，这也很少见啊。”
    “有啥用啊，再高不也就是个灵植师。”
    戈白紧咬着牙，强撑着自己从测试仪器上走下来。
    她就知道，这个贼老天就没想让自己顺顺当当的。
    别人重生都是顺风顺水，系统傍身，自己这孤儿开局就不说了，辛辛苦苦过了快16年，连个系统毛都没看见。
    本来都放弃了，准备靠自己闯出一条路，结果还在路上挖了这么大一个坑！
    戈白快崩溃了，她不知道自己这些年苦练冥想是为了什么。
    要知道，她几乎连宠兽都挑好了，早期培养方案也谋划了一遍又一遍，什么药剂有什么效果价格多少她烂熟于心。
    她甚至做好了冲击特招对战的准备，宠兽对战视频不知道看了多少，脑中演练的无数遍指挥宠兽对战的场景。
    现在呢，都没用了。她真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养棵果树当社畜？
    浑浑噩噩的回到蓝星福利院，小鹿老师正抱着比比站在院门口，戈白强撑着自己对小鹿老师扯出了一个微笑。
    她不知道，自己苍白的面孔、僵硬的肌肉，硬扯出的这个微笑，真的难看极了。
    小鹿老师看着这样的戈白，什么都明白了，也不用多问，只是格外心疼。
    她放下比比，上前一把搂住这个小女孩。
    比比也感觉到了戈白的难过，爬到她身边，牢牢抱住她的腿。
    “回房间休息会儿吧，会好的，都会好的。”
    小鹿老师的安慰，显得格外无力。
    戈白点点头，在小鹿老师肩膀上狠狠蹭了把脸，眼眶红红的，低着头冲回女生宿舍。
    小鹿老师看着戈白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么拼的一个小姑娘，这个打击对她来说真的太大了。
    ————
    午夜，蓝星福利院女生宿舍。
    戈白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罕见的没有冥想，只是睁着眼睛发呆。
    她早就忘了今儿是什么日子，也没有期待些什么。
    可有的时候，惊喜就是这样不期而至。
    零点。
    “叮，神农2.7系统觉醒。”
    戈白脑中响起了一个清脆的电子声。
    她猛地坐起身。
    窗外月光皎洁，周围周围床铺上的孩子们都在熟睡，墙上挂钟指向零点。
    此时，她才想起来，今天，此刻，她十六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