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小坏（下）

    见暗金灵珠犹疑半晌，终还是退了出去，麦桑心中大定，“不怕贪得无厌，唯恐清心寡欲！”他想着，满脸奸诈地望向小坏。
    魔婴刚才情急之下开口喊叫，虽是有心为之，但也晓得大事不妙，这个把柄送到胖子手中，岂是那么容易糊弄过去的？！
    贼咬一口，入肉三分呐！
    “我很奇怪，之前遇到天劫你都能装蒜到底，为何现在碰上个暗系的灵珠却大惊小怪了呢？！”麦公子眯着眼问道，同时调动紫气重启了葫芦中的禁制。
    “那能一样么？”魔婴没好气地哂说：“天劫不是喊叫就能躲避的，可刚才那个混蛋却明显是你放进来要害老子，不叫能行吗？！”
    “原来这小坏蛋是担心我对它失去耐心、准备要它的命所以才不再隐藏，好加重在我心中的份量啊！”对魔婴深沉的心思吃惊之余，胖子感觉似乎有所体悟，可又说不清到底是什么。
    “哼！”一边揣摩着对方，麦桑冷声说道：“既然不再隐藏身份，咱们就好好聊聊！我问你，你即便只是毒灵珠的傀儡或者分身，但好歹多少也有些它的传承吧，那为何会惧怕暗金灵珠呢？你不是自称所有元素的老祖宗吗？”
    魔婴听到“分身”这个词，心里就是一紧，它原本清澈纯真的大眼睛里闪过异彩，过了良久才反问道：“如果我如实回答，并在今后与你通力合作，你能保证我的安全和自由吗？！”
    “自由不敢说，可安全嘛，我答应尽力就是……”胖子想了想，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复。
    仿佛这个看似简单随意的承诺已经足够，魔婴小嘴一咧，呵呵笑道：“暗系灵珠并非牙台大陆原有，最起码在我们元素统治一切时还没有，应该是某些外来族裔种下的祸根！”
    “黄蜂……？！”麦桑想起娜娜提起过的名字，眉头皱了起来。
    “这世界本来是元素的天下，九颗灵珠各管一方，彼此虽有竞争，大体上却也能相安无事，而毒灵珠便是大陆的主宰！可惜，”魔婴语气悠悠道：“这个平衡最终还是被打破了，人族兴起，灵珠败北，我们不单灵智丧失，更成了人类的附庸！哼！”
    胖子恍然，知道小坏口中打破平衡的人就是牙台，“这应该又是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大戏，牙台与元素争夺大陆控制权的时候，估计黄蜂正在坐山观虎斗，伺机而动！”
    “为啥说它们是祸根呢？暗系元素到底也是元素吧，应该算是其他元素的异性兄弟不是吗？”麦桑稳住心神，问出了最为关键的问题。
    “切……”魔婴大为不屑，撇着小嘴说：“虽然不明白原因，但它们绝地是奔着毁灭一切来的！刚才那混蛋张牙舞爪，就是要完全灭杀老子的嘴脸，有这样做兄弟的吗？！”
    “哦，”胖子似懂非懂，嗫嚅道：“不同元素之间发生争斗没有什么不正常吧？！”
    “我们元素之间打架，无非是由这种变成另外一种，只是能量转换而已，可不是灭杀！灭杀你懂不？那是完全、永远消失的意思！”魔婴有点气急败坏。
    “嘿！原来如此！”想起当初在识海中首次使用混元斩后一众元素兄弟惊惧的眼神，麦桑对暗系元素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他随即笑着提醒道：“别老是把‘我们灵珠’挂在嘴边好不？你现在可也是人族的一员，只不过带了些灵珠的神识而已！”
    “.…..”魔婴闻言，突然沉默起来，半晌才眼神黯然地喃喃道：“我已经是人族的一员了么！真要是如此倒也好，可恐怕不那么简单啊！别忘了，我吞噬宿主的神魂才来到这个世界上，你见过这样的人么？！”
    听了此话，胖子终于明白了对方内心的纠结。那是面对两种不同本性如何选择的困惑，更是对未来的茫然。相比之下，魔婴的困惑比麦魁还要难解。
    “也许在元素的世界，相互吞噬、壮大自己才是生存之道，理所当然！可是在人族，没有宿主，只有母亲！”麦桑深吸口气，郑重地说：“其中的不同在于，人类的母亲可以为了孩子的生存而牺牲自己，就像当初天罚降临时你娘做的那样！所以，如果你现在还搞不懂自己到底是什么，那你娘才算是真的白死了！”
    眼前浮现出在帕尔奇密室中，毒灵珠为了不让钩沉得逞而毫不犹豫地向小坏出手的一幕，胖子摇头叹息，“你好好想想吧！从此时开始，你连自由也有了，何去何从自行决断便是！”他留下句话，转身离去。
    麦公子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在原地，令埃莉诺好奇且惊讶，她美目大睁，首次觉得师父对胖子的评价并非空穴来风，此人的能力确实不可用普通注师的境界衡量。
    “你怎么了，没把小坏如何吧？！”见情郎面色苍白，妙春担心地问道。
    强压下对家乡、亲人的思念，麦桑轻拍拍女人的肩膀，示意对方自己没事，随即便将目光投向正散发着贪婪气息的暗金灵珠。“想要紫气是吧，老子有的是，可现在却一点也不想给你了！你说咋办？！”
    暗金灵珠本来就心焦不已，此时听胖子竟要反悔，顿时大怒。
    “动手前先想清楚，别以为只有你才懂得灭杀一切！”麦桑冷声警告，同时调动起能量，混元斩蓄势待发。
    “你们来到这片大陆也有不短时间了，是一直潜伏在暗夜森林吗？另外，你们现在灵智未开，应该有个头领带队才是，它是否就在精灵神殿？！”娜娜突然问道，好像全不担心现场剑拔弩张的状况。
    暗金灵珠的反应可算精彩，愤怒、惊惧、迟疑的气息交替出现，但它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铛…..”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中，这家伙光芒大盛，在下一刻却已极速远遁而去。
    “你，你就这么放它走了？！”埃莉诺惊叫，她虽然听不懂胖子等人交谈的内容，但确实很不甘心。
    “牙台，你放老子进去！我有话和灵珠兄弟们说！”没心情搭理小姑娘，胖子自顾自吼道。
    主宰大人没有任何回复，一道闪电般的翠影已经突袭而至，定定落在麦桑前方大树的枝杈上。
    “天哪！青神！”胖子喜出望外。
    魔婴：我有选择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