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这凉茶也太苦了

    徐福深知端木玉的心思，也明白杨凌的强大，因此并未多言。
    此刻，杨凌正在后院烹茶，蓉儿被支开，他只能亲力亲为。端木玉一见到杨凌，体内停滞已久的灵力竟自动流转，他仿佛听到了大道之音，而音波的力量直接冲破了他停滞多年的境界瓶颈。
    徐福察觉到端木玉的突然突破，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杨凌同样惊讶，但他更惊讶于端木玉的年纪和修为。二十二岁便已达到人间境六重，如今更是突破至人间境七重，几乎与徐福并驾齐驱。
    杨凌深知，这样的修为除了端木玉本身的天赋外，还与南疆的灵气与资源密不可分。这更加坚定了他前往南疆的决心。
    “多谢高人！”端木玉稳固境界后，恭敬地跪在杨凌面前，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杨凌淡然回应：“时也命也，皆是你自身的机缘。”
    端木玉还想再表谢意，徐福却怕他提出过多要求，连忙将人扶起。端木玉对徐福也充满感激。
    “你此来找师尊所为何事？”徐福催促道。
    他虽知端木玉来意，但仍希望端木玉能主动开口邀请杨凌前往南疆。杨凌看透了徐福的心思，却并未阻止。
    “是……”端木玉被催促得来不及客套，直接向杨凌鞠躬道，“高人，南疆端木家近日培育了几株灵气充沛的灵草，但不知为何总是难以存活。闻听高人在咸阳，端木家特命我来请高人指点迷津。”
    端木玉的借口略显生硬，徐福都忍不住撇嘴。然而杨凌本就打算前往南疆，因此并未在意借口的优劣。
    “灵草种植技术，你们端木家还需请教他人吗？”杨凌调侃道。
    端木家自灵气复苏以来便迅速崛起，成为养草大户，名声远扬。杨凌对他们的实力了如指掌。
    “高人说笑了，那些都是外界对我们的过誉之词。在炼丹种药方面，我们在您面前都是晚辈。”端木玉谦虚地说着，突然又补充道，“无论哪一方面，我们在您面前都是晚辈。”
    “这话倒是中听。”徐福露出满意的神色。
    杨凌看了徐福一眼，知道他比自己更在意外界的看法。不过这也是正常的，毕竟徐福的修为与境遇都与他息息相关。
    “端木少主言重了。”杨凌递了一杯茶给徐福，然后淡声说道，“我最近也打算去南疆走一趟，端木少主若是不嫌麻烦，便请为我们引路吧。”
    徐福接过茶水转交给端木玉。端木玉受宠若惊地接过茶水，却因过于激动而一口灌下，结果被烫得脸色通红。
    杨凌与徐福都愣住了。徐福忍不住问道：“你是没喝过茶吗？”
    端木玉本就因被烫而尴尬不已，听到这个问题更是不好意思。他向来以玉面狐狸著称，何曾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
    今日能见到传说中的杨凌已让他惊喜不已，再加上因杨凌而突破境界的意外之喜，让他彻底失去了往日的镇定。
    在来见杨凌之前，端木玉还对杨凌的实力心存疑虑。然而当他真正见到杨凌并因他而突破时，他已将杨凌身上那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视为最珍贵的见面礼。
    “端木少主何时起程回南疆？”
    杨凌明白端木玉无法回应徐福的玩笑，便主动转移了话题，提出询问。
    端木玉一听杨凌的话，连忙向他鞠躬，态度恭敬地回答：“如果高人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
    他此次来咸阳的主要目的就是见杨凌，对于拉拢他们并没抱太大期望。因此，一旦见到杨凌，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由于他的身份在咸阳若被发现，很可能会引起始皇的猜疑，所以他希望尽早离开。
    然而，由于徐福拿了端木家的狄荣草却迟迟没有回应，他们只能一拖再拖。
    不过，他们的行装早已准备妥当，只要见到杨凌，随时都可以离开。
    正因如此，端木玉在听到杨凌的问题时才能毫不犹豫地回答。
    “其实不必这么仓促。”杨凌被端木玉的果断逗笑了，他摆了摆手说，“我们三日后出发吧。”
    “是，玉三日后来接高人。”端木玉脸上首次露出了喜色，再次向杨凌深深鞠躬后，被徐福带了出去。
    杨凌目送端木玉和徐福离开，眼神微微闪烁。他很清楚，端木玉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
    扶苏带兵去处理各地的流言和造反势力，已经离开咸阳一段时间了。
    他之前负责调查蓉儿的身世，但尚未有结果。现在扶苏有更重要的任务，这件事情自然被搁置了。
    子婴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开始参与朝政。嬴政虽然注意到了他，但并未真正重视过他，因此不清楚子婴是否是个可用之才。
    调查蓉儿身世这件事与其他大局无碍，也能考验子婴的办事能力。于是，嬴政将此事交给了子婴。
    接到任务的子婴有些困惑，不明白为什么嬴政会选择自己。
    后来身边的长辈被太监说服，认为这是嬴政要重用他的前兆，都催促他赶快去为嬴政办事。
    子婴虽然稀里糊涂地带着蓉儿的画像前往南疆，但心里却盘算着办完差事后找个清静的地方隐居。
    子婴出发的时间比杨凌他们还早，到达的时间也自然比他们早。
    然而他这次是秘密行动，不能暴露身份。
    而南疆主城早已封闭城门，他难以进入。
    在周边小城里待了两天左右，他才打听到主城现在是七天一开，来往之人还需接受严格的检查搜身。
    他听说不久前咸阳来人带着个女人的画像在主城掀起了一场风波，端木家的大人甚至下了命令来防备这些人。
    子婴意识到嬴政之前派来的人都是饭桶，不仅差事没办好，还引起了南疆本土人的不满，甚至用上了封城的手段。
    这些事情若是放在平时，子婴或许不会在意。
    但现在他接下了这个任务，那些人留下的烂摊子就成了他的阻碍。
    他庆幸自己没有直接拿出画像询问南疆本地人是否见过那个女人，否则他很可能立刻被抓起来关进主城地牢。
    当杨凌他们到达南疆主城外边时，距离开城门的日子还有三天。
    端木玉本想直接过去通知守城之人开门，但被杨凌阻止了。他认为既然南疆主城有七日开一次城门的规定，他们这些外来者还是应该入乡随俗，以免给许多人带来麻烦。
    “高人心地善良，考虑周全，是玉太过鲁莽了！”端木玉双手抱拳向杨凌深深鞠躬表示歉意。
    封锁城门、七日一开的规矩其实是端木玉定下的，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刚回来就用上了这个规矩。
    如果去咸阳城找杨凌之前他知道自己真能把高人请回来，他是绝对不会下这个命令的。
    一行人在距离主城十多里的小城里停下，端木玉提前离开去安排他们这三日的住处。
    杨凌和徐福虽然都不是第一次来南疆，但他们对南疆并不熟悉，所以并没有乱跑，而是在就近的一家茶摊坐下喝茶。
    南疆路边的茶摊文化盛行，茶水比茶馆和茶楼更有味道。
    子婴也知道这件事情，所以这几天时常出门寻找茶摊喝茶。
    他来得早，先占了一张桌子。现在是兜售凉茶的旺季，稍微来得晚一些就抢不到位置了。
    杨凌和徐福现在没有位置，但他们都知道南疆的茶摊文化，都想体验一下，于是便主动找上了子婴。
    徐福没见过子婴，所以认不出他，上前搭讪交流十分顺利。
    也许是因为从小被薄待没享受过什么好待遇，子婴身上完全没有世家公子的贵气和骄傲。
    徐福过来询问能不能一同饮茶，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毕竟出门在外能遇到就是缘分，他一点都不介意。
    徐福问完了才替杨凌擦干净一张凳子，请他坐下。
    杨凌就坐在子婴身侧，他坐下的一瞬间，子婴就感觉到身上有一股压抑许久的力量涌动起来。
    杨凌虽然没见过子婴，但看过史书和复原图，他不会看走眼。
    因为有了他的加入，历史早已发生改变，子婴也没有被迫坐上秦王之位，还成功活到了现在这个时候。
    杨凌能感觉到他并没有开始修炼，但有修炼的天赋。
    子婴下意识的想要靠近杨凌，然而还没靠近多少，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他们都还不认识。
    “敢问阁下从哪里来？”子婴克制住自己想要接近杨凌的欲望，抬眼看向杨凌好奇地问道。
    “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杨凌看了子婴一眼，淡淡地回应道。
    他已经认出了子婴，但并不打算直接揭穿他的身份。
    毕竟他们并没有多少因果，若是揭穿了，以后说不定还有交集。
    听到杨凌的话，子婴微微一愣，忍不住发笑：“阁下怎么知道我从何处来？”
    “凉茶来了！”徐福端着凉茶快步走回茶桌前，恭恭敬敬地放到杨凌面前笑着说：“师尊，您快尝尝，这可是南疆特有的凉茶，喝了对身体有好处的！”
    杨凌接过凉茶，轻轻呷了一口。
    入口的瞬间，一股苦入心肝的味道冲了上来。
    要是寻常人早就吐出来了，但杨凌神色如常地咽了下去，就像是喝惯了凉茶的南疆本土人。
    “味道不错！”杨凌将杯盏放回桌上，点评了一句。
    听到他都开口赞赏了，徐福更忍不住了，直接端起面前的碗灌入一大口下肚。
    坐在徐福对面的子婴，看到这家伙儿的动作，眼睛差点瞪出来，他还真是没有见识过这么喝南疆凉茶的人。
    “哕……”徐福连一个呼吸都没撑住，就地吐了出来。
    他甚至扒开了自己的嘴巴用灵水诀清理了好久，才挣扎着抬眼看向杨凌，问道：“师尊，您不是说味道不错嘛？”
    “客官，每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的，您要是接受不了下次就不要买凉茶了，这么多都让您浪费了！”杨凌还没开口说话，卖凉茶的老翁便看向徐福，蹙眉提醒道。
    “知道了！”徐福嘴里全是苦味，他不想跟老翁废话，摆了摆手拿出银钱丢了过去。
    “去外边看看玉公子回来没有！”杨凌抬了抬头，吩咐道。徐福接受不了南疆的凉茶，留在这里也是碍事，还不如就先打发走。
    “是，师尊！”听到杨凌的吩咐，徐福立刻站起身，往外走去。
    茶桌前只剩下杨凌和子婴两人，杨凌这才回应道：“南疆是楚国旧地，这里生活的也大部分都是楚人，改换楚人打扮是不错的选择。不过你穿不惯楚人的飞云履……”杨凌认识子婴不假，但他却不能直接点破子婴的身份。既然说了是跟他从一个地方来的，就要找出证据来。
    楚地的服饰颇为受人欢迎，而那飞云履轻薄简朴，唯有久居楚地之人才能习以为常。像子婴这样的贵公子，生活在四季更迭之地，自然难以立即适应，因此他脚上依然穿着秦人的鞋子。
    当杨凌的话语传入子婴耳中，他本能地将脚缩进衣裙里，随后又觉此举略显刻意，脸上不禁泛起一抹羞涩。
    “凉茶与银两方才已付清，小哥请慢用！”言罢，杨凌见端木玉现身茶摊外，便起身招呼一声，随即离去。
    “高人可是前去品尝南疆的凉茶了？”端木玉见杨凌步出茶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询问道，“高人觉得那凉茶滋味如何？”
    “甚是不错。”杨凌微微颔首回应。
    南疆的凉茶虽苦涩难当，但其中所用药材皆是货真价实的天材地宝，对人体大有裨益。若说南疆凉茶乃是好茶，杨凌自是无异议的。
    “果然萝卜白菜各有所爱，那凉茶我可是再也无法消受了！”徐福闻言，无奈地叹息道。
    “徐福大人不妨多尝试几次，或许就会爱上这味道呢！”端木玉笑着看向徐福，劝慰道，“我们南疆人初时也不习惯这凉茶的！”
    徐福闻言连忙摆手，满脸拒绝之色，显然他再不愿尝试那南疆凉茶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