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545.前有悲伤

    第552章 545.前有悲伤
    但是很快胡思乱想的魂就感觉背后一阵寒意，仿佛芒刺在背。
    “呸，瞧我这狗眼和臭嘴，狗爪！闭嘴闭眼打手！”
    魂恨不得暂时把自己的五感全部屏蔽掉。
    这是他不付费能够看和议论的吗？还是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比较好。要是让大哥知道自己敢在背后东想西，估计想皮都能给他扒了……
    “你突然跑那么快干嘛！？”
    朽木露琪亚大口喘着粗气拽住了黑崎一护奔跑的身影。
    她的义骸身体能力要强于绝大部分普通人类，而黑崎一护在还是人类的时候也脱离不了这个范畴。
    “……”
    被朽木露琪亚抓住的黑崎一护像是泄了气一样跪倒在地上。
    “其实……害死老妈的人……是我……”
    片刻后，黑崎一护起身。
    路边排水沟渠里水流潺潺，满是坑洞的小路上此刻已经被雨淋湿透了，路的对面是一条因为下雨的缘故水流湍急的河流。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爱的妈妈再一次，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温柔的声音在年幼的黑崎一护耳畔响起。
    但刚一抬头，就看见了悬崖边站着的一道娇小身影。
    夏梨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朝着那道身影靠近。
    “如果不是我爱多管闲事的话……老妈他大概就不会被我害死了！
    从小时候开始，我就能够看见幽灵，因为看得是在太真切了，所以当时的我连对方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的都一直分不清楚。对于这种事情，我总是一笑而过，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还天真的把这当做特异功能向别的孩子炫耀……
    黑崎一护扒拉开老妈的手，“我已经偶尔能够赢她一次了！”
    说着，她起身朝着四周望了一圈，想要确认一下回去的路。
    “抱歉啦，我们换一下吧，让妈妈走外面。”
    黑崎一护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但此刻的他像是旁观者一样能够看着眼前走在雨中的母子。
    黑崎一护始终无法忘记那个倾盆大雨的雨天。
    年幼的身影分不清那究竟是死人还是活人，只是冲着妈妈打了一声招呼，便不顾阻拦的越过马路冲着河边跑去。
    卡车沿着宽阔的道路，穿过茂密丛林的遮挡来到黑崎一护和母亲走的狭窄小路上。
    但这毫无意义，因为这对母子似乎听不见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眼前的一切如同泡影一般，他像是站在时间夹缝中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
    “大概又是哪个迷路的可怜家伙在这里晃荡吧……”
    “唉……”
    总的来说，整个家中似乎只有她和那不靠谱的老哥能够真正的看见幽灵。
    夏梨扶了扶头上带着的鸭舌帽，一边抱怨着一边朝着悬崖边走去。
    而担心她出事的夏梨轻声安慰着，“你总不能年年到这里来都要哭吧？我们都已经十一岁了，是大人了！不要让那不靠谱的老爸和老哥看笑话啊……”
    “我说！”
    他清楚最后的结果，但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仿佛要将每一个细节都深深的刻在脑海中，不再忘记。
    噗——
    夏梨沉默了片刻。
    当时年幼又中二的他像那些动画片里的主角一样一旦拥有了力量就想着‘要保护更多的人’。
    “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被黑崎一护身上突然勇气的气势震慑住了，那是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愤怒与杀意。
    卡车挺着狰狞得像是怪兽一般的车头猛然闯入狭窄的小路。
    母亲跟在他的身后大声呼喊着追赶，但并不像记忆中的那些大人们说的卡车经过。
    喷溅的雨水猛地朝着黑崎一护脸上而来，如果不是因为穿着雨衣，浑身都会被雨淋湿透彻。
    “我已经……呜——”
    他曾经唯一的愿望就是要保护好妈妈。
    愣在原地的朽木露琪亚疑惑不解。
    黑崎一护拍着身上的雨衣，“有雨衣不要紧的，这样我还可以保护妈妈！”
    那么现在……游子看不见悬崖边的女孩，就说明这是个幽灵。
    他紧握着拳头，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一幕，他当然知道那时候的自己心中的想法。
    “我没能保护好妈妈……”
    朽木露琪亚的猜测是对的，杀死他母亲的真正凶手，是虚！
    夏梨挥了挥手，无所谓的说着。
    女孩嘴唇微动，在黑崎一护眼中时间仿佛放慢了无数倍，他即使听不见对方的声音他也能从嘴唇的形状判断出对方说出的话语。
    一切都真实得像是就发生在眼前的事情，完全不像是回忆。
    “啊？你说谁？”
    而此刻的黑崎一护知道，这正是悲剧的导火索。
    “啊啦，真是个好孩子。”
    乌云笼罩着精白的天空，雨淅淅沥沥的落在地上。
    “放心，马上回来。”
    他抬起头，再次看向眼前的画面。
    黑崎一护没有把话讲完，她也还没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他很清楚的明白这是一次机会，一次让他真切的看清楚当年发生的一切的机会！
    那是走在雨中的母子。
    “这……”
    “没事的！我走外面！”
    黑崎真咲温柔的拿出手帕轻轻地擦拭着黑崎一护的脸。
    那是一种怎样的笑容？
    让人感到发自内心的寒冷，明明是在笑，却让他感到无比恐惧。
    黑崎一护变抹着脸，一边抱怨着。
    黑崎一护将扫墓用的鲜轻轻平放在母亲墓碑前。
    “游子，你等我一下。”
    这时候她才明白，自己是个白痴。
    这笑容中，透着令人窒息的杀意。
    游子有些疑惑。
    年幼的身影冲向河边的女孩。
    不知为何，黑崎一护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陷入了沉思一般，趴在地上愣愣出神。
    朽木露琪亚开始慌了。
    一阵无奈的声音从山坡上传来。
    当时年幼的一护因为是背对着母亲，天空中又下着大雨，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后发生了什么。
    “喂，你站在悬崖边盯着下面看什么呢？”
    留下这句话后，黑崎一护转身离去。
    他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他能够看见这些，但这似乎都不重要了。
    ······
    “拜托……你别哭了好不好？”
    直到那一天……”
    一个即使下着倾盆大雨也没有打伞的女孩，就像是要跳河似的，呆呆的站在河边。
    在人们眼中，死亡是一件无比悲伤难过的事情。
    垂天的雨幕连接着河流，涨水的河流仿佛传说中划分生死界限的三途川一样让黑崎一护感到无比恐惧和愤怒，与记忆中那道年幼的身影眼中的无畏和天真形成鲜明对比。
    哗啦——
    所以，悲剧发生了。
    夏梨下意识的问道。
    而且……就在刚才，他又看见它了。
    “好啦好啦，一护最厉害了。”
    他还记得在他模糊的记忆中，老爸曾经告诉过他，‘一护’的意思就是‘要一直保护某样东西’。
    “哎呀，这卡车真讨厌。”
    “好啦，差不多该回去了，不然老爸和老哥该担心了。”
    黑崎一护低下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感到一阵无力。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那个雨天里的真相。
    当时的他最开始是想保护妈妈，后来有了妹妹，想要保护的人就变得多了起来，为了能够更好的保护她们，他坚持去道场锻炼，想要变得更强。
    “嗯……我明白……哇啊啊啊啊……”
    她能看见幽灵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家里人都知道，但除了同样能够看见幽灵的老哥以外，老爹根本就以为他们在玩儿游戏，而游子也只是半信半疑的配合。
    说着，她拉着黑崎一护的手，脸上始终挂着微笑，朝着家的方向继续走着。
    他看清楚了站在河边的是一个女孩。
    游子一边说着明白，一边继续哭。
    是个是看上去比她们还要小的女孩，站在悬崖边，摇摇欲坠。
    泥土在雨水的湿润下变得泥泞不堪。
    “啊？哦，你要去哪？”游子一脸疑惑。
    说起来，他好像从来没有看见过妈妈落泪或是发脾气的样子。曾经的他不管遇到什么烦心的事情，只要看见妈妈的笑容，就能把所有的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
    “唉……真是麻烦。”
    从刚才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后，脑海中的记忆就仿佛被唤醒了一样，变得越发清晰起来。
    她在笑。
    但这一次，黑崎一护看得无比真切。
    朽木露琪亚愣愣的看着黑崎一护转身离去的背影，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
    “……”
    祭拜完母亲的游子偷偷来到这无人的地方哭泣。
    只先考虑到‘虚’的问题的她，简直就是混蛋！
    可是……这不知从何而来的杀意和愤怒又是怎么回事？
    血色在下一刻染红了雨幕。
    眼前的母与子携手走在淋漓的大雨中，这雨路的尽头是悲伤。
    黑崎一护伸出手想要阻止，想要提醒眼前的母子，‘快停下’。
    终于，黑崎一护明白了，那是猎人看见猎物踏入陷阱之时才会露出的笑容。
    而且明明那样信誓旦旦的保证过了，最后非但没能保护，还害死了妈妈。
    “好戏开场了。”
    “一护，你还好吧？”
    她心想这家伙不会是因为自己说错话了就要宰了她吧？
    黑崎家的墓前。
    “呵呵……”黑崎真咲呵呵笑着用手帕擦着黑崎一护被打湿的脸，让他没办法说话，“你在说什么？妈妈没听见。”
    朽木露琪亚沉默的站在黑崎一护身前，安静的听他讲话。
    随之而来的是滔天的愤怒。
    当她看见了黑崎一护离开后那留在原处滴落在地面的泪水。
    喜欢多管闲事似乎是黑崎家的优良传统，不只是黑崎一护，他的妹妹同样是刀子嘴豆腐心的热心家伙。
    或许是因为遭遇虚的那段记忆被替换了的缘故，在她的印象中，幽灵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它们跟活着的人类一样，可以交流，也没什么危害性。毕竟她遇见过的幽灵都是这样的，而且因为家里开诊所的缘故，所以实际上他们家中时不时就会有幽灵串门，她已经习惯了。
    “那孩子……站在那里干嘛？”
    另一股杀意冲天而起，仿佛要将这灰黑色的雨幕撕裂！
    “在这里乖乖等我。”
    可看见黑崎一护此刻的模样，她才发现原来并不是这样的。
    和今天一样，也是六月十七日，当时的他九岁。
    或许是因为身为死神的缘故，对于‘死亡’这种事情她早已有些麻木了，一个人的死去无非就是从现世被送往尸魂界的转移过程，只要不变成虚，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或许是因为害怕父母心中的不安会影响到孩子，黑崎真咲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是笑着面对的，哪怕到最后离开的时候。
    “……”
    他看见了站在黑边的那个女孩在那道年幼身影快要跑到她身边的时候，回头了。
    一旁的夏梨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无奈。
    黑崎真咲微笑着摸着自家儿子的脑袋，“擦干净了，走吧~”
    黑崎真咲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容，“不过呢，还是等你什么时候能够打败龙贵了，妈妈再让伱走外面吧~”
    感受着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愤怒与杀意，他的脸上不由得流露出淡淡的笑容。
    眼中的愤怒认为褪去，他双手合十，自言自语着，“放心吧，老妈，我会抓到它的。”
    绝对不会看错！
    那熟悉的笑容，曾经让他深受感染。
    “上钩了。”
    “他哭了？”
    他想要看清楚，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黑崎一护沉默的看着母亲微笑着拉着年幼的自己，一路向前。
    无人注意的更高处，毫无依凭的半空中，轩浩俯视着站在墓碑前的身影。
    这家伙明明还没从身体里出来……
    好强的压迫感！
    “……”
    但……
    靠近后，夏梨一边挠着脖子，一边问道。
    “你要是迷路的话，可以沿着那边的山路下去，这是一座坟山，山下有寺庙，里面的和尚大概可以帮你……”说道能够帮助这些孤魂野鬼指路的人，她能够想象到的也只有寺庙里的和尚了，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处于好心，她还是这样善意的提醒道。
    可是……这个站在悬崖边的女孩似乎完全没有将夏梨的话听进去，反而饶有兴趣的扭过头，一脸诡异的笑容。
    “哦？你……看得见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