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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从道门弃徒,到书院院长(五千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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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2章 从道门弃徒,到书院院长(五千字大章求订阅)
    “五境之战,不是早就……开始了吗?”
    镜湖上,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危楼顶部,当首座慢悠悠吐出这句话,齐平霍然抬头,心头掀起风浪。
    什么意思?
    为何说,五境之战早已开启?齐平心头震动,念头闪烁间,一股子凉意自脚底板,直冲天灵。
    道门首座仍笑眯眯模样:“不懂?”
    齐平抱拳拱手:“请首座解惑。”
    道门首座沉默了下,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说起另一件事:
    “你可知,禅祖为何执着于传教?”
    这个问题我懂……齐平缓缓道:
    “据说,禅祖每次转生,都会丢失记忆,故而,须信仰稳固。”
    恩,这是鱼璇机曾告诉他的版本。
    首座颔首,微笑道:
    “是这样。并且,禅祖对稳固境界的渴求,已颇为强烈,以他现今状态,若无法在这一世获取足够的信徒,下次转生,只怕会再也无法‘觉醒’。”
    这么急吗?齐平意外。
    首座道:“可你是否想过,倘若没有此次政变,禅宗去何处解此厄难?”
    齐平一怔,旋即,瞳孔骤缩。
    是了,换位思考,若禅宗已至危局,定会尝试自救,而非坐等机缘,而最好的传教对象,只有凉国。
    也就是说,即便陈景不谋反,禅宗也会想法子进入凉国……
    恩,当初问道大会,南国使团提出的诉求,便是建立佛寺……这亦可佐证。
    但被永和帝一口回绝。
    而后,才是政变……等等!
    齐平脑海中电光火石一闪,脱口道:
    “陈景谋反,莫非其实是禅祖的布局?”
    首座说,五境之战早已开启,可以翻译为,早有五境下场,干涉凡尘……却未专指巫王……
    那么,动机最充足的,无疑是禅祖。
    恩,布局时其尚未真正觉醒,但他在“五祖”时期,完全可以提前布置,由空寂等人实施。
    当初夜宴中,陈景坦言,自己本无意争夺,但因心中不平,以及有了子嗣,才生出争夺心思。
    而这发生在其游历九州期间。
    陈景先是联络上禅宗,而后,在后者引荐下,才接触了姜槐。
    这个说法也很可信,但此刻,齐平突然意识到其中突兀。
    太巧了,禅宗有必须传教的意图,“恰好”,陈景主动找了上去……双方不谋而合……
    此前不知内情还好,可结合“五境早有布局”这条线索……真相呼之欲出。
    “陈景谋反,不只是他自己的想法,而是禅宗在暗中推波助澜?”齐平惊问。
    首宗微笑颔首:“孺子可教。”
    真的……齐平呼吸急促:
    “那他之所以诞下私生子,等等……陈允是他的骨肉么?”
    “……”首座看着他,“这个无须怀疑,禅宗有送子观音法相。”
    齐平又道:“那姜槐也是……”
    首座摇头:
    “禅宗不知姜槐的问题,起码,在他成为‘巫王’前,大概不知。”
    齐平力气仿佛被抽干,仿佛跌入一张绵密的大网中。
    所以,陈景自以为是搅动风云的关键。
    其实,也在被禅宗利用着,而不自知……恩,这点存疑,也许知道,也不在意。
    “也就是说,早在陈景决意谋反时,禅宗就已干预凡尘了。”齐平说道,“那其余五境……”
    首座淡淡道:
    “一代应与你说过,白尊不轻易离开红河的缘故吧。”
    齐平点头:“它似乎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
    可首座下一句话,却令齐平心头一跳:
    “距离白尊这一世涅槃,已不远了。”
    涅槃……白尊要“死”了?
    准确而言,是褪去旧躯,浴火重生……
    首座道:“正因如此,那只凤凰才格外不愿动弹,不想在这段关键期,浪费力气。”
    怪不得它不愿开战,却对“一代”是否复活如此关注……恩,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大陆动荡,应该与白尊干系不大……
    齐平问道:“那巫王呢?它下场的原因?”
    他不信是为了草原王的权力。
    首座平静道:“他从三十年前,开始闭关。”
    三十年……当初西北战役爆发的时间点……齐平张了张嘴:
    “难道,西北战役的发动,也与他有关?巫王也需要地盘和人口吗?可据我所知蛮族并不太崇尚信仰……等等。”
    齐平突然意识到什么,道:
    “难道,巫王需要的是‘战争’?”
    他回想了下西北战役的历史,在那场战争中,金帐王庭与凉国双输,彼此都没捞到啥好处。
    凭白内耗了属于是。
    蛮族没能占据下地盘,抢走些财富,却也族群元气大伤。
    凉国更不用说……
    放在凡俗历史上,这种情况不特殊,可若其中存在五境布局,那莫名其妙打一场……就很古怪了。
    除非,巫王要的只是“战争”。
    所以,三十年前发动了一次,三十年后,再次发动。
    齐平又想起,自己陪着首座去西南大雪山,遇到的那个“巫王”,也并非“完全体”。
    首座这次真的惊讶了,他那双仿佛蕴含宇宙的眸子里,透出不加掩饰的惊讶。
    似乎,没想到齐平这么快想到这一层。
    “伱的猜测并不完全准确,但的确有些关联。”首座含糊道。
    显然,并不愿解释。
    齐平已经多少摸清与这些老古董的谈话节奏了,对方不想说,问也没用,只好作罢。
    首座见他深思,挥手道:“本座乏了。”
    作势送客。
    又补了句:
    “对了,本座已与鱼璇机说过,今后你与她师徒关系斩断,也不再是道门弟子。”
    “为啥?”齐平懵了,一下被从思索拉回现实。
    首座淡淡道:
    “道门弟子不插手朝政,上次念你初犯,未做严惩。你今日再犯,留你不得,即日起逐出道门。”
    啊这……齐平茫然。
    恩,从逻辑上,他帮助太子打进皇宫,的确算是“干预朝政”了,但……这特么不是你默许的吗?
    好家伙,倒打一耙可还行。
    还有,你要是不同意,我能杀进皇宫?
    还给我发情报……
    首座似看出他所想,淡淡道:“规矩不能破。”
    齐平想啐他一口,不过,其实道门弟子身份,于此刻的他而言,也只是个虚衔罢了。
    首座又道:
    “并且,道门弟子不得在朝廷中身居要职,这亦是规矩。”
    齐平心中一动,眼下太子立足未稳,齐平接下来肯定要身兼数职。
    若是道门弟子,恐怕在后天朝会上,会被拿来当靶子……首座这是为我当官剪除障碍?
    果然,老不死的每个举动,都有深意。
    “是,弟子认罚。”齐平不别扭了,笑道,“那我就是书院弟子了。”
    哈哈哈……识海中仿佛传来某人的笑声……
    首座看了他一眼,说道:
    “不是弟子,而是院长。钱仲离开京都,去往西北前,特意来见本座一次,将此物留下。”
    钱仲是大先生的名字,虽然出场率极低。
    他挥手间,丢出一本黑色封皮的书册。
    “此为书院《符典》,手持此书与神符笔者,便是书院继承人。”
    齐平下意识接过,那沉甸甸的书册仿佛还带着温度,他愣了下,有些难以置信。
    就连识海内的一代,都安静了下来。
    首座声音缥缈:
    “呵,书院院长位子空悬三十年,若是和平时,你能接位,本会有个隆重仪式,不过如今书院里不剩几个人,也就省了,好了,滚吧。”
    说着,齐平眼前一,出现在了危楼底部,沉默地捧着那本书册,心中却并无多少欢喜。
    “大先生出征时,不会预料到陈景死亡,我这么快晋级返京,所以……他将《符典》留在道院,是担心自己死在西北。
    如老院长般将仅剩的宝物遗失,又不敢放在书院,担心被姜槐取走。”
    齐平轻声说。
    一代院长叹息声响起:
    “看来我后头的继任者,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
    齐平沉重、担忧的情绪一下不连贯了。
    他吐了口气,书册化作流光,进入识海,闷头往远处走。
    一代院长好奇:“你要去哪?”
    “找个人,确定一些事。”齐平说道。
    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望了眼身后高耸的楼阁,心中盘亘着一个念头:
    禅祖、巫王、白尊似乎都走到了某个“关键节点”,各自也都在布局,那么……洞悉一切的首座,又布局了什么呢?
    他升起一个念头,又强行压下,装作什么都没想到,迈步离开。
    危楼顶部。
    风掀起阴阳鱼道袍的边角,首座负手战立,低头凝视着下方,齐平渐渐走远的背影,面无表情,不知在思索什么。
    ……
    ……
    当齐平寻到东方流云时,后者正饶有兴趣地看外头几文钱一本的言情小说。
    好似对京都政变浑不在意。
    “咦,齐师弟,你回来啦!”
    东方流云看到他,显得很是高兴:
    “这次回来准备怎么装……呃,人前显圣?”
    胸口绣着太极八卦图,平平无奇的面庞,和煦谦和中,带着几分中二气息的微笑,恩,是我熟悉的东方师兄……
    齐平好奇道:“你没注意外头?”
    他寻思自己搞出这么大事,不该没察觉。
    东方流云一脸惭愧,拉着他坐下,又亲自奉茶,叹息道:
    “为兄昨日购得几本好书,看了一夜,醒来后又继续读,方才看完,没出屋子,也不知外头时辰几何,啧,我真是废寝忘食,手不释卷呀。”
    “……”
    自己夸自己可还行。
    齐平吐了口气,努力让自己不被这货拉入神经病的节奏,盘膝坐着,微笑道:
    “师兄好雅兴,恩,倒也没发生什么事,我刚回来,便想着来找师兄,讨论些问题。”
    “哦?”东方流云给自己也斟了一杯茶,好奇道:
    “是何问题,齐师弟竟都无法解决?”
    齐平喝了口茶,神识屏蔽四周,微笑着盯着对方,也不说话,直到东方流云浑身发毛,才身体前倾,神秘笑道:
    “师兄,别装了。”
    ???
    东方流云茫然,“装什么?”
    齐平似笑非笑,用一种“我已经识破了你”的内涵眼神看过去,说道:
    “师兄演的不累吗?还是心有顾虑?或者,要我说的更明白些?”
    东方流云一脸担忧:“师弟,你没事吧……”
    他觉得,齐平有点怪怪的。
    齐平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缓缓道:“奇变偶不变。”
    东方流云:??
    啥……鸡变藕不变?
    齐平皱眉:
    “没读过书?不该啊,恩,也许是忘了,毕竟上学时的知识……恩,大锤八十,小锤多少?”
    东方流云一脸懵逼:“啥锤?”
    恩,没看过春晚……那宫廷玉液酒估计也不行,齐平沉吟道:
    “于谦三大爱好是什么?三秒钟,三二一……”
    东方流云懵逼:“于谦是谁?”
    恩,相声也没听过吗……那小说总看过吧……齐平扫了眼旁边木塌上的话本册子。
    梦中,那个东方流云也是个酷爱小说的……他试探道:
    “飞雪连天射白鹿,下一句什么?”
    东方流云快哭了:“我……我不会吟诗……”
    没看过金庸?唔,那肯定看网文……而且以这货的风格,肯定是看玄幻仙侠的……齐平一拍大腿,忽而严肃念道:
    “仙路尽头谁为峰,一见无始道成空。”
    “不懂?”
    “我为天帝,当镇压世间一切敌。”
    “还不行?”
    “天不生……万古如长夜?”
    “再来!”
    ……
    古色古香的房间外,太阳西斜。
    当暖红色的光线打过来,青衫道童模样的“小师弟”睡醒了,打着哈欠推开房门,揉了揉眼睛,突然大惊失色:
    “糟了,这么晚了,我得去叫大师兄吃饭,以他的性格,看话本入迷根本记不得吃的。”
    念及此,小师弟提着袍子下摆,迈着小短腿一路飞奔,推开院门,喊着“大师兄”……
    然后愣住了。
    只见,屋檐下,东方流云一人负手,站在敞开的房门前,脸上满是钦佩震撼,以及我果然没看错人的笃定。
    “大师兄……你……”
    “呀,小师弟你来啦,”东方流云笑容灿烂,仿佛终于有了人倾诉:
    “师兄我果然没投错人,方才齐平,齐师弟回来了,你可知他说了什么?”
    “什么?”
    东方流云激动的浑身颤抖,将齐平说的那些“词句”背诵了一遍:
    “这般大气魄,大宏愿,大威严,简直是师兄我生平仅见,真不愧是天命之子啊。”
    仙路尽头谁为峰……我为天帝……万古如长夜……小师弟只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又好似被一股电流击中,打了个哆嗦。
    被这狂傲的匪夷所思的句子深深地震撼了。
    两眼发直……齐师兄……他,他的志向已这般远大了么……
    “吨。”
    大师兄与小师弟同时用力咽了下口水,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恐怖如斯!”
    ……
    与此同时,齐平眉头紧皱,离开道院,往皇宫方向走去。
    “我猜错了吗?”
    他陷入深深的怀疑。
    根据梦中的时间点,“东方流云”若是穿越的,大概率与自己处于同一时代,又是个年轻人。
    没道理完全对不上暗号。
    “要么,是他失去了记忆,要么,是我猜错了,他不是穿越的……可,这又怎么解释那个梦?”
    齐平毫无头绪。
    其实,他还可以去试探下鱼璇机,按照梦中线索,鱼璇机也有问题,但他略作犹豫,还是放弃了。
    毕竟“师徒”二人接触那么久,甚至“深入”交流过不止一次,若是“同辈”,早有破绽了。
    “奇怪……说起来,鱼璇机也有隐疾,而且,二人都在道院中……”
    齐平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往前走,眼神中迷惑更深。
    他怀疑,这一切都与首座有关,但如今的他,尚无能力参与“五境之战”。
    只好暂时将诸多疑惑抛出脑后。
    “呵,有时候,无知也是种快乐呢。”
    ……
    折腾了一日,齐平离开道院时,已是傍晚,太阳西沉。
    他略作犹豫,改变了原定行程。
    决定明日再拜访禅宗,今晚先去探探“胡贵妃”的口风。
    与首座的一番交谈,给了他一些新的思路,也许,相比于那群大和尚,妖族才是更好的“突破口”。
    齐平先回皇宫看了下情况,得知一切顺利,整个京都大体已落入掌控,太子与张谏之等大臣,在商讨诸多事务。
    他懒得掺和,径直往延禧宫去。
    “齐爵爷。”延禧宫外,当宫女拉开门,看到火红灯笼下,笑容和煦的年轻人,声音都颤抖了几分。
    她们已知晓政变,更知道,是齐平一人破城,屠的整个午门广场横尸遍野。
    齐平笑容温和:“本官有事,与贵妃娘娘商谈。”
    “我……我去问问。”宫女大着胆子说。
    “好。”齐平脾气极好,静心等待。
    不多时,宫女去而复返,眼神复杂的看着他,说:“娘娘请您进去。”
    她看似平静,实则心中吃惊不已,作为延禧宫的下人,她们早察觉到,自家娘娘地位特殊。
    似乎……极被男人迷恋。
    永和帝时常留宿,圣眷极浓也就罢了,等景帝继位,却也谦和有礼,屡次来求。
    结果娘娘却一概不见,那景帝竟也不怒。
    如今,宫中白日刚政变,结果晚上这位齐爵爷就来了……恩,果然,男人都一个样子。
    宫女暗啐,又奇怪于娘娘为何这般轻易放外臣进入,这若传出去……摇摇头,她不敢多想,将人领去后,便识趣地离开,回到大门外“值守”。
    结果没多久,她就看到一侧青色的石板路尽头,一辆华贵马车驶来,红艳艳的宫灯照亮其上徽记。
    “咦,长公主殿下怎么也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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