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父子？

    因为她说了一句让他震怒无比的话。
    她说：“阿离，我爱你，我也爱睿儿，你没有我可以过得很好，但睿儿却不行。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那么小就失去生命，我真的做不到。”
    “所以你就要冒险，用自己的性命去赌那微乎其微的成功可能？你好残忍，真的好残忍！什么叫我没有你可以过得很好？小鱼儿，我现在怀疑，你是真的爱我吗？若是爱我，为何你会说出如此伤我至深的话？”愤怒后，风莫离的心痛得就要死掉，她怎么可以如此轻易的就说出这样的话？她难道不知道，对他而言，她胜过一切，甚至他的生命吗？她这番话彻底推翻了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叫他如何不怒？如何不心痛？如何不受伤？
    她那一句‘你没有我也可以过得很好！’就像一句魔咒，把他心底最阴暗的地方那扇门打开，曾经的痛苦，曾经的不堪，曾经的伤痛无助……全部朝她涌来，他的眼眸慢慢变成红色，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颜子鱼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竟然让阿离如此受伤！
    她只是不想看着睿儿那么小就死掉，她爱睿儿，但那并不代表她心里不爱阿离，她更没想过要离开他。
    “阿离……”沉默许久，她娇柔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在阿离的毫无反应中，颜子鱼主动伸出双臂，紧紧的抱着他，紧紧的……那力道，好像要把他融入自己身体里去似的。
    她这是做什么？既然不爱自己，为什么又要这样？
    阿离浑身一僵，眼底闪过几分异色，眼底的红色却在不经意间淡了几分。
    “阿离，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并非有意要伤害你，我心里好乱好乱，想到睿儿很有可能就这样醒不过来，我的心就好痛好痛，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能帮他，我感觉自己好没用，真的好没用……”
    看着在自己怀中不停解释，哭得好无力的颜子鱼，风莫离瞬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他可以因为她伤人的话语跟她生气，但却无法对她的伤心哭泣视若无睹。
    他爱她，胜过一切！
    最终，他还是无法跟她生气，更无法责怪她什么，她也不是故意的，睿儿发生这种事，最伤心的人就是她了，更何况看见此刻的她，他哪里还舍得跟她生气？
    “我知道，我都知道，乖，别哭了，我心疼……”他温柔的安慰哭泣中的她，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的心真的好乱，不知道该怎么办？阿离，我不是故意的……”这个世上，她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就是阿离和睿儿，可现在呢？睿儿生命危在旦夕，阿离也被自己的话伤到，她真的觉得自己好没用，简直就是个窝囊废，废物……
    听出她话里的自责和慌乱，风莫离好声的安慰着她，皱着眉头，好心疼。
    ……
    良久后，他们的情绪都暂时的得到舒缓，只是颜子鱼的鼻子和眼睛还是有些红红的，就像只小兔子似的，让人怜惜不已。
    “小鱼儿，你为何不愿去找龙啸焰来救睿儿？可以告诉我原因吗？”思索许久，风莫离还是开口问了。
    他知道龙啸焰曾经伤害过小鱼儿，他也不止一次想过将他杀死，若非小鱼儿阻止，现在的龙啸焰早就是黄土一杯。不过他现在庆幸，当时没有杀掉龙啸焰，否则睿儿就真的没得救了。
    但他有一点非常想不通，到底龙啸焰和小鱼儿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小鱼儿会宁愿自己去冒险，也不愿去找龙啸焰来救睿儿？
    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他不知道的恩怨在其中？
    风莫离心思千回百转，但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睿儿根本就不是龙啸焰的儿子，甚至颜子鱼也不知道睿儿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找他做什么？若非他，睿儿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他和龙啸天的这笔账，我记下了！终有一日，我会加倍跟他们讨回来。”提到龙啸焰，颜子鱼就想到龙啸焰等人竟然给睿儿下毒，若非从小就身中剧毒，睿儿的身体怎会如此禁不起折腾？怎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说来说去，罪魁祸首就是那对禽兽兄弟，她恨不得禽兽剥掉他们的皮，啃噬他们的骨血……
    风莫离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龙啸焰那个禽兽。”颜子鱼咬牙切齿的骂了龙啸焰一句，而后缓缓的将那些年‘她’的遭遇都说了一遍。
    “当年，他就是为了我猊族后人的身份娶我，洞房烛之夜，跟我洞房之人却不是他，睿儿也是那次后怀上的。在啸王府那几年，我每日都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不但要小心翼翼的伺候他，还要伺候府里那些女人，就连最低等的下人也比我来得高贵，不管是谁都能对我非打即骂。那样生不如死的地狱生活，若非为了年幼的睿儿，我怕是早就撑不下去了。”颜子鱼说道那些事的时候，已经能保持一个很平和的心态了，毕竟事情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而且那些事的真正受害者并不是她。
    所以，她心中即便是有气有恨，却已经淡漠了许多。
    她能如此淡漠的述说曾经的事，不代表别人也能轻易的接受，风莫离虽说知道她在啸王府过得并不好，却未曾想到，龙啸焰竟然会如此残忍的对她。
    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受到如此多的伤害，他心疼的同时，眼底也闪过几分杀意！
    “这些，我都可以不在意，但真正让我无法接受的是，他们竟然为了控制我，对年幼的睿儿下毒！”
    “什么？”风莫离眼眸骤然放大，脸上写满震惊和愤怒。
    颜子鱼娇美的脸上露出几分凄凉和无奈，点头说道，“你没听错，睿儿很小的时候就被人下毒，这件事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也是我为什么让你帮我照顾睿儿的原因。除了你，我想不到还能相信谁？”
    “小鱼儿……”她眼底的沧桑让他心疼，伸手把她轻轻的搂入怀中，深情的唤着她的名字，一声一声，一句一句……
    然，风莫离心里并不如表面上如此平静，他脑子里充满了另一件事情的影子！
    睿儿不是龙啸焰的亲生儿子，小鱼儿也是在全然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凌辱生下睿儿，不，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脑子里浮现出的另一幕场景……
    大红色的喜服，龙凤红烛，红色纱幔，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记忆有些模糊，几乎是一闪即逝，但却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最重要的事，他并非第一次脑中闪过这幅场景。
    就在小鱼儿说出那段受辱的经历时，他脑中竟然再次出现那副场景，这…难道意味着什么吗？
    两幅画面不约而同的融合到一起，几乎一模一样！
    难道真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他脑中突然又想到，鬼手曾经说过的一番话……
    六年前，他发病的时候曾到过大允，鬼手找到他的时候，他非常狼狈，而且在他为他疗伤的时候鬼手曾经离开过一段时间，他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失踪了一晚上，难道就是……
    风莫离浑身突然僵硬，眼底充满震惊！
    难道…难道……睿儿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