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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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归说闹归闹,事关幼童谁都不敢耽搁时间。
    众老师御剑成行倾巢而出。
    秦悠和举着个手机连木剑都没能拔出来的尤老师面面相觑。
    尤浩戈:“你告诉他们在哪碰见那孩子了么?”
    秦悠好像知道玄易整体效率为啥这么低了。
    他俩不知道去哪找孩子,也不知道去哪找满天飞的老师们。
    尤浩戈在直播间里问:“谁是占卜系的?考考你们,白校长在哪呢?”
    占卜系作为基础课之一,每个学生都会点儿。
    就是占算出来的结果每一个都不一样。
    尤浩戈:“小秦同学指个方位。”
    秦悠随手指了一下。
    尤浩戈开车就往秦悠所指方向追了出去。
    他们没能找到白校长。
    却碰上了那个目标幼童。
    可可爱爱小朋友蹲在路边,昏黄的路灯下,他被一圈墨黑的影子团团围住。
    细看就会发现每条影子都有细微差别。
    尤浩戈缩在方向盘后面数了半天。
    秦悠:“多少很重要吗?”
    尤浩戈郑重点头:“这决定了我们会被分尸成多少块。”
    秦悠:“……刀工好一点,分两块就没救了。”
    尤浩戈:“也对。”
    秦悠把渔网塞他手里。
    尤老师大力抡出去将那小孩和他的影子们罩在里面。
    ~
    秦悠这几天出来进去格外留神自己的影子。
    白校长说那小孩被好多鬼魅附了身,要不是发现及时,肉身承受不住时怕是要爆体而亡。
    秦悠查阅了好些跟影子有关的书籍,直看得汗毛倒竖。
    敢情不知鬼魅附身或生魂离体会体现在影子上,妖魔鬼怪任一类跟人产生交集都会在影子上有所体现。
    只是肉眼很难分辨其中极其细微的差别罢了。
    秦悠看看镜子看看影子,总觉得地上的自己比镜子里的要别扭一些。
    太阳落山,秦悠才从屋里溜出来,收整着各个垃圾站转运来的新垃圾。
    大伙很有默契地将垃圾堆在稍远一些的地方。
    秦悠大致看了看,不外乎是殡葬一条街和医院常见的那些垃圾。
    能烧能埋的都处理掉了,送来这些是理论上有回收价值却没人敢收的品类。
    其中就包括了一台老式收音机。
    送来的工人特意贴了张纸条:它会夜半鬼叫。
    秦悠当场就把它拆零碎了。
    一场秋雨,气温骤降。
    秦悠换上棉袄,决定窝在家里偷一天懒。
    垃圾山铲出来好多破破烂烂,有一坨,秦悠以为是石块,洗干净才发现是龟甲。
    书上说龟甲是上好的占卜器具,但其实并非随便杀个龟都能取甲制作。
    龟乃上古神兽后裔,福寿绵长,远避人世。
    不同于其他物种要有机缘有天赋才有机会迈进成精的门槛,龟类只要活得年头够长,必能化成精怪。
    妄杀老龟在玄门正统看来是犯忌讳的大事,不但制不成宝贝反倒会招惹劫难。
    小龟甲又远远达不到制器的标准,因而流传下来的龟甲少之又少,有市无价。
    秦悠摆弄着这副沉甸甸的龟甲,明明只比巴掌大一点,甲壳却非常厚重,表面有常年把玩的油光,内里篆刻古早符文,想必曾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心爱之物。
    可惜龟甲上有几条非常明显的裂痕,不知它探寻了怎样的天机,被雷劈过才会变成这样。
    秦悠用牙刷仔仔细细清理掉龟甲纹路里的脏污,再放手心里搓一搓。
    龟甲慢慢变得温热,像个暖宝宝。
    秦悠很想试试龟甲占卜的手感,可她不敢拿硬币做实验。
    龟甲裂纹触目惊心,她担心摇晃一下会把龟甲撞碎。
    她又不会占卜,不用模拟那么逼真。
    于是她找了张纸裁成硬币大小,画上正反面投进龟甲。
    轻轻一晃,轻飘飘的纸片飘落出来,还未落地被一阵凉风给卷走了。
    秦悠:“……”
    好歹给她看一眼呀。
    几张纸片在风中飘飘摇摇,秦悠目送着它们落进河里。
    秦悠只得重新动手再裁纸片。
    她没有看到河边上那三张圆圆的纸片隐隐成了个最凶的卦象。
    水花翻涌,将其拍进河底。
    ~
    转过天来,秦悠照常赶车去玄易。
    校方适当调整了老师们的工作节奏,给学生们加压的政策始终如一。
    绘符差劲的每天加练一节课,体能差劲的绕操场多跑十圈,正经功夫要精进,还要观摩从警方那借来的混混街头互砍录像。
    美其名曰:丰富学生们的眼界。
    学生们被那满屏的血刺激得夜夜做噩梦,白天上课跟丢了魂似的。
    秦悠抱着脑袋蹲在校园门口,寸步难行。
    漫天都是练习御剑的学生,飞高飞低飞远飞近,看着比尤老师初学那会儿更不靠谱。
    学生们看见有人要进来,紧张得想落地,可口诀记错了,一个飞升撞到结界上,撞晕了又掉下来。
    顺带砸晕好几个念对了口诀的小倒霉蛋。
    秦悠果断后撤,她还是等学生们的业务精进一点再来吧。
    计划被打乱,秦悠百无聊赖沿街走哪算哪。
    老牛甩着尾巴慢悠悠晃悠,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家新开的幼儿园。
    秦悠记得这原来是个空置的门脸,如今几个老师带着十几个孩子正在圈出来的小院子里跳舞做游戏。
    旁边的垃圾桶是新的,有来接孩子的家长顺手丢的矿泉水瓶。
    今天颗粒无收的秦悠立即抢回来,苍蝇腿也是肉嘛。
    来接孩子的家长越聚越多,秦悠怕牛车碍着人家停车就先绕进小区里面。
    幼儿园在里面也有个出口,住在本小区的居民在这边等孩子。
    听着幼儿园播放的欢快音乐,秦悠心情逐渐飞扬,翻垃圾桶都麻溜了不少。
    路过里侧门时她望了一眼,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她定睛去看,什么都没瞧见。
    音乐结束,幼儿园放学了。
    小朋友们奔向各自的家长,嬉闹声盖过了街上的车喇叭。
    看这人多,秦悠选了个不碍眼的地儿支起小摊,卖点饰品也卖点符咒。
    一圈生意做下来,天就黑透了。
    秦悠再捡一圈垃圾,满载而归。
    路过幼儿园里面的门,秦悠又朝里看了一眼。
    贴在玻璃门最下面的“园”字不知何时少了两个横,变成了个十分潦草的“囚”字。
    秦悠的心情忽然就不好了。
    今夜无星无月,各家灯光似是困在窗内,照不亮这外面分毫。
    秦悠没带手电,手机不知何时没电关机了。
    老牛在小区里走啊走,路过一个门上着锁,再找一个还是锁着的。
    整个小区犹如封死的牢笼,竟没有一个能自由出入的通道。
    秦悠抓过大包,警惕地打量四周。
    牛车又一次路过幼儿园。
    那“囚”字从鲜艳的绿色变成了血红一片。
    秦悠真想一弹弓给它崩碎,可这种门玻璃挺贵的,她没敢轻易动手。
    符纸还有剩余,秦悠每种功能给门上来一张。
    狂风骤起,卷着符纸呼啦啦作响。
    秦悠下意识按住符纸。
    下一秒,符纸无火全燃。
    秦悠急忙松手后撤。
    那符纸脱离玻璃门朝她面门扑来。
    理论上,符纸燃火伤不到活人。
    可理论上符纸也不会攻击活人。
    秦悠被这一下打得措手不及,后撤时踩到道牙子踉跄着跌了一跤。
    符火贴着她头皮飞过去。
    秦悠闻到了头发烧焦那股气味。
    秦悠的心一沉,摸向包中符纸的手缩了回来。
    囚者,人禁其中,无处可逃。
    秦悠想不通这其中的原理,却也依稀猜得到在这怎么都走不出去的小区里,她使出的所有招数都会反弹到她自己的身上。
    那还浪费符咒干嘛。
    等所有符火燃烧殆尽,秦悠往空地上一坐,敌不动她不动。
    囚住秦悠的东西很有耐心。
    秦悠才不跟它耗,爬到牛车上倒头就睡。
    有那么一瞬,整个空间都静默了。
    秦悠扯过医院捡来的被子往身上一盖,经久不散的消毒水味飘散开来。
    门上那“囚”字似乎没那么红了。
    秦悠似有所悟,裹着被子跳下牛车。
    她离着越近,那红字越淡,在棉被贴到门上时,那字又成了绿色的“园”。
    然而被子刚一离开,血字复又出现,根本不给她留逃生的时间。
    秦悠试验几次,心中有了数。
    在这“囚”牢中,人即是鬼,鬼才是人。
    她身上是病逝者盖过的被子,上面残留着逝者的气息,搞不好那最后一口怨气也喷在上面。
    裹着被子,她便算是个死人,不受囚牢之困。
    问题在于出去的门在哪里。
    秦悠敲敲面前的玻璃门。
    很真实的玻璃触感。
    她裹紧被子再去撞门,这次没有丝毫阻碍地穿门而过。
    她是进来了,老牛还在外面呢。
    四目隔着一道玻璃门相对,彼此都很无语。
    老牛蹄子刨着地面,秦悠赶紧安抚。
    老牛很好奇她在干嘛,一只大眼珠子贴到玻璃上。
    从秦悠的视角看去,这一幕可是恐怖了。
    她指指自己的头顶,再指指老牛的牛角。
    老牛翻着白眼使劲歪头,不让锋利坚硬的牛角划花玻璃门。
    秦悠放心了,裹紧被子往里面走。
    幼儿园相当于两家商铺打通的面积,左面那间改造成午睡房,右面是活动区,整个空间四四方方,一眼望去没有死角。
    就在她打算尝试通过临街那扇玻璃门时,空荡荡的活动区响起了咯咯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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