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第329章 除夕

    第329章 除夕
    1月27日，腊月二十八。
    今年的春节逢小月，没有年三十，而且不止今年，从2025年到2029年的连续5年，都没有年三十。
    因此腊月二十九便是除夕了。
    楠哥今天一早便给李沐发了微信，她和爸妈一起去京城了。
    姜呆毛：【图片】
    姜呆毛：飞机已经起飞了。
    李沐：你怎么上的网？
    姜呆毛：头等舱，有wi-fi
    李沐：哦，你什么时候回省城？
    姜呆毛：年后吧，我也说不准，往年都是我爸陪爷爷过完春节就回去了，我和妈妈留京城多陪爷爷几天，差不多要待到初七初八以后。
    李沐：这样啊。
    姜呆毛：怎么？舍不得楠哥了？
    李沐：有点儿。
    姜呆毛：嘿嘿！你可不要太想我！/大笑/大笑/大笑
    李沐透过文字就能猜到楠哥的表情，一定是笑容灿烂，因为他现在也是。
    不过李沐回复的就很冰冷了：哦。
    姜呆毛：你会想我吗？
    李沐：会。
    姜呆毛：那就好，你慢慢想吧哈哈哈！
    姜呆毛：我也争取想你一两次，嗯，别嫌少，要知足！知足常乐！
    李沐嘴角勾起，回复：知道了。
    姜呆毛：不给你说了，今天起的太早，我要补个觉。
    李沐：好。
    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舍不得楠哥吗？”
    “？”
    李沐一回头，只见李沁然站在他背后，正弯腰盯着他的手机。
    “你怎么偷看我聊天。”李沐赶紧将手机锁屏。
    “是你跟楠哥聊的太入神了，我叫你了，你没听见。”李沁然一脸坦然。
    “.”
    李沐很头疼。
    原本就有个爱窥屏的小猫，现在又多了个妹妹。
    “你叫我干什么？”
    “去买烟啊，明天就除夕了，不早点去只能买人家挑剩下的了。”
    “哦，走吧。”李沐抱起腿上的酸奶，回屋换衣服。
    省城的城区内是禁止燃放烟爆竹的，以前还会设固定燃放点，有几年还会由政府出资购买大量高档的烟来放，引得万人空巷，现在也都不准了。
    不过可以去郊区放烟，那里很少有人管，或许是因为过年，政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去乡下也行，农村的烟也是禁不了的。
    李沐和李沁然每年都会买一些烟，然后去郊区找个空旷的地方玩。
    从小到大一直如此，成了习惯了。
    按政策，买烟也不是随便就能买的，省城只有几个固定的烟爆竹售卖点，是备过案取得售卖许可的，其他商家则不允许售卖。
    不过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随便走进一家超市，对上几句暗号，老板便从里屋拿出了藏着的烟。
    李沐买了两桶大烟，还买了许多小烟。
    有老板取名为火树银的圆柱筒，有冲天炮组成的迷你版烟，还有李沁然喜欢的仙女棒、扔地上会转圈圈的彩菊烟等观赏性的小玩意儿，总共了八百块出头。
    次日，除夕。
    伯母和老李一大早就起床包汤圆了。
    早餐吃的醪糟汤圆，一个碗里两个荷包蛋，甜度刚刚好，一口下去浑身暖和，驱散清晨的寒意。
    酸奶就爱喝甜的，一顿早饭下来，肚皮撑的圆溜溜的，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老李坐在小猫身边，摸了摸小猫便开始捣鼓手机，没一会儿，音箱里开始唱起黄梅小调。
    “英台不是女儿身，因何耳上有环痕？”
    “耳环痕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云，村里酬神多庙会，年年由我扮观音”
    很老土的调子。
    “梁兄啊做文章要专心，前程不想想钗裙”
    “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老李翘着二郎腿，跟着音调小声哼着，食指画着圈。
    李沐跟妹妹对视一眼，脸上挂起笑容。
    其实老李是不爱听这个的，平常都没见他听过。
    李沐只记得小时候爷爷每逢过年都会放上这些戏曲，不光是黄梅小调，还有各种地方戏，那年代的老人就喜欢听戏，他老人家觉得过年放着这些热闹、喜庆，也折腾折腾vcd，免得久放不用坏了。
    如今老李每年也放，大概是他习惯了，也可能他只是想他爸爸了。
    只是vcd没有了，老爷子也没有了。
    或许以后等他年龄大了也会这样吧。
    李沐如是想着。
    晚上，八点。客厅的电视中已经开始放春晚了，老李坐在沙发上看，伯母则在窗前往外张望。
    远处不时传来一声声的闷响以及闪烁的光。
    人们开始放烟了。
    李沐和李沁然也准备出门。
    “今天去郊区的路上肯定堵车，你们开车小心点。”
    伯母叮嘱着他们，“外边冷，衣服也穿厚点。”
    “知道了。”
    出门，下楼。
    径直开出城。
    他们开的是伯母平时用来买菜代步的小汽车，昨天买的烟放在车的后备箱。
    路上很堵，大家都想着去城外放。
    城外的天空更黑，更深邃，烟炸开的光芒也更显眼，甚至偶尔看得到清晰的烟了。
    他们的目的地是城外郊区的一个镇上。
    越接近小镇，烟就越密集。
    李沐将车停在一个坡顶的路旁，然后两人下车，从后备箱拿上烟，往边上的小山上爬。
    远传不断传来烟闷响，像是重鼓在敲，让人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快步小跑起来。
    踏上山顶，小镇尽收眼底，烟的高度几乎和他们齐平。
    “砰、砰、砰”
    色彩各异的烟在前方的夜空炸开，于漆黑的幕布上组成一副绚丽夺目的画面。
    一派盛世之景。
    不光是在这里，这样的烟几乎在全国每个地方绽放。
    遥远的京城。
    头顶长着一簇呆毛的高挑少女和亲朋好友们站在一块儿，烟就在头顶炸开，绽放出令人震撼的美。
    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都举着手机记录美好的一刻，只有她在专注的仰着头看。
    很快有灰落进了她眼中，她也只是揉揉。
    然后继续盯着，盯着
    李沁然打开手机对着半空中别人放的烟录制小视频。
    李沐想了想，也摸出手机，找到楠哥的微信。
    李沐：看烟了没？
    过了一会儿楠哥才回消息。
    姜呆毛：我刚放完，买了八大桶，需要两个人搬的那种，脖子都给我仰酸了，眼睛里落满了灰。
    李沐：京城让放烟吗？
    姜呆毛：我们开车跑到五环外放的。
    姜呆毛：【视频】
    姜呆毛：好看吗？
    李沐：好看，我们也要放烟了。
    姜呆毛：给我录个视频。
    李沐：嗯
    回复完楠哥消息，李沐一抬头，发现妹妹已经将烟摆好了。
    见他聊完，妹妹将打火机递了过来：“老规矩，大烟咱俩一人放一桶，不过我也可以替你放，你腾出手给楠哥拍视频。”
    顿了顿，她又补充一句：“免费帮你放。”
    “.那你放吧。”
    李沁然闻言立马收回打火机，嘴角一勾，计谋得逞。
    她走去烟旁边，啪嗒一声，点燃火机。
    一刹那，火苗触及引线——
    “嗤”
    妹妹飞快的跑回到李沐身边。
    “簇”
    一道微弱的红点蹿上天空。
    “嘭！”
    红点炸开为巨大彩光，又分成许多小烟四散开来，在空中嗤啦作响。
    “簇嘭！”
    彩光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地面，映照出这座小山的轮廓。
    李沐从妹妹开始放烟就录制视频了，将这一幕给楠哥发了过去。
    烟不断绽放。
    等两桶大烟放完，他们开始放小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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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