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重要的事

    第156章 重要的事
    白石听说竹神贞次郎这个变态，在拘留所的时候，就把自己的手指也都吃掉，倒是有些好奇，当时法院怎么咬牙判的死刑——通常这时候，律师肯定会申请精神鉴定，一旦证明他在犯罪时无意识，刑事方面会无罪释放……
    竹神的案件，从破获到审理，都和“组对”没什么关系，故而白石并不知道其中具体。
    不过鲸琦闻言，语气却在愤恨中，又稍带着快意地解释道：“这还多亏了那个混蛋……他当时本来就已经得了癌症，自身没什么求生意志，虽然援助律师还是给他申请了精神鉴定，但是……在鉴定时，他突然袭击了精神医生，要不是警员冲进去得快，负责鉴定的医生，差点被他咬死！
    “虽然律师还是坚持他精神失常，但是因为他在法庭上挑衅法官，并且……当时第四名死者后藤秀树的未婚妻，在媒体面前控诉【如果不能判处死刑，我就亲手杀死他】……
    “故而最后在舆论压力下，法官没有采纳精神失常的说法，并且判处了死刑，当时刚好上位的犬养大臣，也立刻就签署了死刑令。”
    听到鲸琦这么说，白石倒是明白了过来。
    因为那家伙袭击了精神医生，根本没有获得详实的精神鉴定结果，加上他自己又根本不想活，仅凭律师的主张，法官并没有接受……
    而且之后受害者家属掀起了舆论，令法官最终判决了死刑，犬养也立刻看准时机，当即签字！
    对于这些“大臣”来说，正确与否，远没有支持率重要。
    如今“废死派”无论在法律界、还是在民间，都喧嚣一时，虽然还没能推动东岛国正式废死，但是死刑率也已经大幅降低，作为最后一道保险的“法务大臣”，为了避免给自己的名声带来负面影响，大多在任期内都不会签任何死刑令！
    不过……
    如果签一张死刑令，反而可以令他获得更高的支持率，那么他当然也会因此而选择签字——犬养选择满足舆论，签了竹神贞次郎的死刑令，就是这种情况。
    与此同时，白石看着鲸琦管理官的表情，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动了动嘴唇之后，并没有开口向他确定。
    白石怀疑，受害者家属的这一举动，很可能是鲸琦管理官“指点”的。
    包括国木田也知道，鲸琦管理官的女儿，早年在一次恶性案件中被枪杀，而且凶手至今都没有归案。
    故而鲸琦管理官对于杀人犯，充满了痛恨，自然对受害者家属，也抱有极强的同理心。
    三年前就是他督办竹神的案件，当然和受害者家属也会有所接触……
    “好了！你的疑惑，应该也已经解开了，之后准备配合设立特别搜查本部吧！”鲸琦之后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取走了涉密的u盘，便先离开。
    鲸琦只是先来打个招呼，毕竟宇野忠义也知道白石的脾气。
    换作其他大规模警署的署长，即便警衔很高，可是在总厅的人下来设立搜查本部的时候，都会将姿态摆得很低，哪怕署长本身身段不低，也会让手下的刑事课全力配合。
    不过……
    白石可不会接受，总店的人来吆五喝六！
    一个人完全不在乎前途，甚至还不会被暗杀，那么就会处于一种无欲则刚的状态……
    何况总店的刑事部长，也是白石的老领导，并不是什么对立的关系。
    就算刚刚白石和鲸琦也耍狗脸，宇野参事官也会捏鼻子认了——大不了去隔壁署设立“特别搜查本部”，放任“米署”自己调查就是了。
    不过白石也没有那么不好说话，发现案情紧急之后，立刻就予以配合。
    白石之后也对国木田吩咐，要他准备好加入“特别搜查本部”的人选……
    警署的事情很杂，哪怕是刑事课，大部分系也都没有这种恶性案件的经验，打交道最多的是小偷小摸和烂酒鬼。
    而且米署的刑事课，不像搜查一课，能集中大部分力量办一个案件，毕竟“搜一”不用管小案件、可以全都扔给警署，而警署的刑警再怎么加班，也至少有六成是动不了的，否则辖区的杂案就没人处理了。
    白石这是第一次“配合设立搜查本部”，好在署里不少老人儿对此都很有经验。
    白石先来找了海老原署长，准备请教一下，自己作为署长，在这期间都应该做什么……
    结果到了海老原的办公室发现，圆尾课长、碧川副署长也在，似乎是在商量“特别搜查本部”的事情。
    “白石署长来得正好……快，这个还是要署长你来负责的！”海老原这时一副“有重要事情”的语气。
    白石见状，也马上问道：“怎么了？是成立特别搜查本部的事情吧？”
    “没错，现在正是最关键的一步……”
    海老原表情严肃，不过碧川和圆尾转过身来、让开桌子的位置后，白石就看到……只见桌子上铺着长长的一条横幅宣纸，旁边还有准备好的笔墨！
    “白石署长的毛笔书法怎么样？可以的话，这次就由你来写吧，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再代劳一次……不过这可要多练练，每次成立搜查本部的时候，最好都是署长亲自来写，这也是展现警署精神风貌的机会！”海老原一本正经地说道。
    反正对于他这种普通署长来说，给“搜查本部”取名字、提字，并且在搜查本部成立的会议上，代表警署讲个话，就已经是配合搜查本部行动中“最关键的三件事”。
    至于实际搜查……
    和署长就没什么关系！
    当然，在实际搜查之外，署长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起名、提字、讲话……这是“对公”应尽的职责，而对署长本身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和总店下来的负责人搞好关系。
    “管理官”就已经和小规模警署的署长同级，“参事官”更是和大规模警署的署长同级，而且人家更有发展……
    地方警署的署长，本来就算是远离了晋升渠道的位置，想要升职必须格外“努力”、抓紧一切“机会”才行，不过已经快退休的海老原，倒是没有这些杂念。
    “还有名字，也要请白石署长拿主意。”海老原这时提醒道。
    圆尾先提议道：“这是发生在米町，为了表现出是在我们辖区，案发的【帝丹神社】可以加上……‘帝丹神社杀人案特别搜查本部’怎么样？”
    “受害者是前刑警，那就也是我们警界的人，可以强调是【同僚】……‘帝丹神社前刑警被杀案件特别搜查本部’？”碧川也提出着见解。
    “毕竟是参事官牵头成立，我看不如将【宇野】也加上，叫‘帝丹神社前刑警被杀案宇野总指挥特别搜查本部’……”海老原老成持重地说道。
    白石：……
    原来在署长视角下，成立“特别搜查本部”时，是这样的感觉吗？
    “咳，毛笔字……我会一些，还是不要那么长了，也写不下。”白石说着，直接上前拿起了提斗毛笔。
    毛笔字，白石的确会一些，等级不高……区区lv5而已！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上学的时候，为了奖励点数、而半学半加点，“拱”上来的——在“毛笔书法”上白石投入过点数，可是总的来说，在这上面收获的点数却更多。
    只见白石用普通毛笔的姿势，握着提字用的大号的斗笔，苍劲有力地写下了【米署-搜查一课特别搜查本部】。
    为了不引发恐慌，白石当然不会将“竹神”、“亡灵”之类的字眼写在上面，同样也没有强调“帝丹神社”，只是……强调了“米署”，甚至特地写在了“搜查一课”前面。
    “嗯……”海老原面露赞许地看着白石写下提字，接着点头道：“不错，这字比我年轻时候写得好！”
    白石：……
    至于将“米署”压在“搜查一课”头上之类的，海老原现在已经不关心——这个月结束，他就退休了，这也是一种无欲则刚。
    他只是公正地点评了白石的字……
    放在年轻人里，尤其是放在警员里，当然是上等水平，不过放在“署长”、“警界官僚”里，只能说是中等。
    “之后下午本部成立会议上，作为东道主，你得讲几句，趁现在简单写个稿子吧……不要超过十分钟，让警务课的笔杆子去写也行。”海老原把需要做的事情，都告诉给了白石。
    “不用，圆尾课长还有其他要忙吧？”白石摇头道。
    “放心吧署长，接送车辆、茶点接待、现场布置……我们警务课一定办得妥妥当当！”圆尾自豪地说道。
    白石闻言，用很是信任的眼神看着她，并且点了点头——虽然不喜欢形式主义，但白石知道，这也是难免的。
    只是白石在她离开前，特地提醒了一句：“对了……圆尾课长，这些工作，就先不要安排给刑事课。”
    虽说警署的刑警在“搜查本部”端茶递水、迎来送往很正常，但白石准备全力介入案件，自然不想在这方面浪费刑事课警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