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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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成安接到沈谦的消息就马不停蹄赶来了射击馆,一进去就听到一连串的暴击声,十几米开外的靶子中心几乎被打得冒烟。
    他喊“南舟”,费南舟理也不理他,全身浓烈的煞气,仍是倾身压枪的动作,直到这枪匣里的子弹全都打空。
    四周变得很安静,沈谦缩在角落里吭都没敢吭一声。
    谢成安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沈谦摊摊手,表示自己不知道。
    谢成安很多年没见他这个样子,顿收起嬉皮笑脸:“……没事儿吧?”
    “没事。”费南舟丢了手里的家伙,似笑非笑的,“终年打雁被雁啄了眼。”
    他也不多问了:“去吃饭?”
    费南舟卸了碗托,在原地站了会儿,这才转身:“走。”
    路上也没什么话,但见他神色已经恢复,谢成安才笑着说:“听说你的调令下来了,先说一声恭喜。”
    “有什么好喜的?”他不是很在意地牵了下唇角,有些心不在焉。
    谢成安搭住他肩膀:“也是,以你的履历应该可以往上调一个级别,怎么就混到个副职?不过你下调的这个地儿就这个级别,你要留京,待遇和等级就不一样样了,你自己非要去南京。”
    “去见见几个老朋友也好。”费南舟微微一笑。
    “说来也是,留京的够多了,这么一番重组变动,位置都不够腾的,几个老家伙吵得不可开交,连老脸都不要了,咱不耐烦跟他们勾心斗角抢地儿。以你的能力,只要稍微弄出点儿实绩,回来肯定压他们一头。”
    他有自己的打算,谢成安不多说了。
    亲兄弟也明算账呢,何况是关乎前途的事儿,费南舟不喜欢别人插手多话。
    而且这个换届的当口,京里人事变动频繁,他爸都吊着一根弦,他低调点儿也好。
    他的人生规划一直都非常明确,只是,谢成安觉得他并不快乐。
    不过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做人还是要豁达点儿,在谢成安看来只要不是家破人亡都不是事儿。
    路上他接了个电话,是朋友邀他去吃饭。
    谢成安朗笑着应了,回头:“一起?”
    费南舟:“随便。”
    谢成安一脸破天荒的表情,挑眉:“某人竟然说随便?”
    费南舟失笑:“偶尔也要佛系一点。”
    不然他这把老骨头可不得被人给气死。
    -
    这日没什么事,许栀浑浑噩噩睡到中午才起来。
    洗漱完毕后,她看一眼手机,来电显示有两个。她一一拨了过去,第一个是沐瑶的,说没什么事儿,给她温了牛奶记得喝,第二个电话是段宏打来的,邀她一道吃饭,说还请了不少朋友。
    “好啊。”许栀画了个淡妆就去了。
    聚会地点在运河上的一栋别墅里。
    像这种常年空置租出去、收取高额租金的房子沿河不少,但进了院子许栀才觉得不可思议。
    拥有这种豪宅的人,还在乎那点儿租金?
    走着走着她就觉得这屋子眼熟。
    因为这房子实在太大,前庭的花卉植物已经换过,她第一时间没有认出来,直到进了一楼大厅才反应过来,这屋子她之前来过的。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点惴惴不安,问段宏:“房主是谁?”
    “不清楚,只说是姓费。”
    许栀心里警铃大作,生怕碰到不该碰到的人,想要提前先走。
    段宏笑着拉着她:“你才刚来啊。”
    几个朋友都拉住她,非要她一块儿玩骰子,许栀只好坐下。
    段宏这几个朋友都挺豁达,很好说话,三杯酒下去就开始胡天侃地。
    许栀心里总有不祥的预感,后来她的预感真的成真了。
    两人喝多了不知怎么起了口角,斗殴中一人裤袋里掉出包白色的粉末。
    包括许栀在内的几人都愣住了。
    段宏眼疾手快上前摸起来就塞那人裤袋里,一巴掌扇了上去:“你他妈有病呢?这玩意儿带出来?!想害大家一起蹲局子啊?!”
    那人原本也有些害怕,听他这么讲叛逆劲儿上来了,脖子一梗:“吓唬谁呢你?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除非你出卖我!”
    段宏都无语了,气得揪住他衣领子:“你他妈再说?!”
    两人一言不合就扭打起来,都不是好脾气,一挥拳头一挂彩火药味顿时上来了。
    混乱中听到警笛声,最后一堆人包括许栀一道被逮了进去,挨个去做笔录、尿检。
    这还是许栀第一次蹲局子呢,没有害怕和紧张是假的,觉得自己完犊子了。
    好在笔录和检查都出来没什么问题,口供也对上了,拘留了两个,其余人都被保释走了。
    许栀留在看守所里等着,天快黑的时候,外面有警员来敲门:“许栀,出来一下,有人来接你了。”
    过道里很昏暗,许栀出来时被冷风吹得哆嗦了一下。
    尽头有盏昏黄的老旧路灯,有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在那边,似乎是等了很久了,臂弯里挽着一件脱下来的长外套,和他身上的西装是同一色系。
    许栀停下了步子,没有再往前。
    费南舟已经有所觉察地朝这边望来。
    “多谢。”他客气地对民警致谢。
    “哪里,只是,家里的小朋友以后还是要加强教育,别跟那帮狐朋狗友一起玩,免得走了歧途。”民警也挺客气,看出他衣着不俗,气度谈吐不凡。
    两相别过,费南舟的目光落到她脸上,很漠然的一眼:“走吧。”
    几天不见,他似乎是瘦了,清削的面孔有些失血,但盯着一个人静看时,仍有一种不动声色的威势在里面。
    许栀没跟他打招呼,过去拽开车门就上去了。
    两人沿途都没说什么话,直到车在香山脚下停下。
    抬头可见浓云蔽日,日暮西下,天边弥漫着大片的火烧云。
    费南舟挽着外套,踩着落叶拾级而上。
    许栀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半晌,禁不住冷笑出声:“费先生,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
    “你什么意思?”他回身看她,脸上亦没什么表情,“有话不妨直说。”
    无声的对峙在两人间形成。
    气氛紧张到不远处的司机都屏住呼吸,根本不敢上前劝诫。
    许栀真难以理解他怎么就能这么理直气壮的:“那不是你的屋子吗?一定要我说得那么明白?!”
    “你的意思是我陷害你,再大费周章推掉一个重要会议过来保释你?”他认命地点着头,继续跨步往上,“真有意思,有意思得很呐。”
    “那不是你的屋子?!你别告诉我你不知情?”
    他横眉冷对,目光如炬:“我屋子几十栋几百栋都扔给手底下的人打理,什么都要我管,我闲得生花儿啊?!”
    许栀还是不相信有这么巧合的事,皮笑肉不笑的:“那你干嘛来保释我?”
    “是!我多管闲事了,没人保释你我大老远的跑来犯贱!”他驻足,手指点在胸口,“我犯贱行了吧?”
    “我告诉你许栀,我要是想整你们,我犯不着这么大费周章的!”
    他边说边跨步往上走,不刻两人就一前一后到了山坡上。
    夕阳已经落山,天边只有一抹余晖。
    许栀冷笑连连,将他上下打量:“我一直都觉得,你这人虽然霸道但不至于做这么下作的事情。”
    费南舟也笑,都懒得解释了,反正在她看来都是狡辩:“行吧,许大小姐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不对你可以直说啊,我哪儿说的不对?”许栀失望至极,“之前你故意挖坑坑商修平,我当是商场策略,没想到私事上也这么无所不用其极。”
    “商修平又是什么好东西吗?他没坑过我?礼尚往来倒成了我的不是了?”费南舟又笑了笑,逼近她两步,慢悠悠的:“你心里都给我定罪了,还让我解释什么啊?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他微微抬着下颌,双手一展,“我就是卑鄙无耻下作,满意了吗?”
    许栀血气上涌,忍无可忍,转身就走。
    懒得再跟这个家伙多说一句。
    费南舟死死盯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眼底布满血丝。半晌,他猛地将手里外套掼到地上。
    -
    许栀回去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太冲动了,不应该那么说他。
    当时完全是意气上头,事后回想起来觉得他不会那样做,或者说根本没必要。
    他这人自视甚高,不会做这么下作的事情。
    他也从来没把段宏当竞争对手过。
    之前看见她和段宏在一起也只是一笑置之,顶多冷笑一声,哪里会这么大费周章设这种没什么用的局?
    他做事很少意气用事,必然有一个既定的目的要去达成。
    把她和段宏关进去几个小时,不痛不痒的这种事儿他不会干,没意义。
    许栀在窗外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窗外月色凄清,半残的一轮悬挂在黑沉沉的树梢上,那晚,她视野里的天空都是青灰色的。
    好几次,她拿出手机想打个电话或者发条短信跟他道歉,到底还是作罢。
    她又想起了那日去俱乐部时听到的闲话,说者就算无心,也如一把尖刀狠狠扎在她的心口上。
    既然决定要离开了就彻底一点。
    他要恨她就恨她好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
    她虽然不是什么天纵奇才,但适应力很强,做什么都能快速上手,她相信自己到哪儿都能混得很好。换个环境,就不会再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对大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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