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死亡前的温柔

    “好，你不是。”慕云坛主无所谓地说道：“在大昭国北面有一处蛮荒之地，四处都是深山老林里，障气、毒虫、猛兽无处不在，再加上天灾人祸。凡人在里面生存非常困难，除非氏族里面有修仙者。可是修仙者万中无一，有时候连续两三代人也不会出现一个，这样的氏族不出百年必定消失，因而深山里的氏族不得不联合起来,以强者为首才有了现在的圣教。
    圣教大多为蛮荒人，因此里面几乎所有事情都由强者决定。弱者就好像是奴隶，任人欺凌。我的阿爸阿亲就是奴隶，一个修仙者看中我母亲姿色，把她从阿爸那里抢了去。为了我和阿爸，阿母只能忍辱偷生，后来……阿母找了个机会，从那名修仙手中偷了一本功法给我们。
    阿爸也有灵根修练小成后就想去救阿母……”
    说到这慕云坛主停了好一会，才说道：“阿爸死了，阿母也……就剩下我一个人逃了出，后来我遇到了现在的师尊，才知道那人是一名大修仙……有一段时间我很害怕，真的，特别是一个人的时候，我会恐惧……”
    慕云坛主话语从哽咽到抽泣，下面的话已经听不清了，擎天心里一阵感概，谁没有一个过去，坚强的人总有他坚强原因，特别是坚强的女人。
    这后几天，两人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在黑暗听，擎天可以听到此女不时地攻打着石壁，做出后的挣扎。只是一天比一天无力。最后除了哭泣声，就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听着些女一天比一天低哑的哭泣声，又是数天，对面连哭都没有出现，擎天心里叹了一口气。摸出几颗夜明珠向岸边投去，溶洞又一次升起了一点光明。
    远远就看到慕云坛主那柔弱的娇躯，无力地靠在石壁角落，卷缩着。显得是那么地无助与孤独。
    修仙者都是孤独的，在修仙者的前面是长生不死，这样的诱惑使人无法止步，也让人失去人性。若有一天，证实做出某件可怕的事就能得到长生，只怕无数人都会毫不犹豫弑父杀子。
    擎天运动法力，双手往石柱上一按。一阵轰隆声响起，一道土刺从石柱则面伸出，一直连通到岸形成一座石桥。
    数十天里，擎天对于黑沙也有了许多了解，这种黑沙功能以重力为主，又像是一块兹石，只是离得越远，引力就越大。当然这个引力范围也是有限的，一把黑沙最强引力为一丈，过了一丈就会消失，一丈以内也会逐渐减弱。同时，这种神奇的能力也可以叠加，黑沙越多，重力就越强，引力范围也越远。洞窟上那无形禁制就是黑沙叠加而成的作用。如果所料不差，在黑沙力量范围内所有遁术都会失效，也正是因为黑沙的引力作用。
    但是黑沙却不会影响道法的施展。慕云坛主上岸的方法就已经正实了这一点，所以擎天才会从容地在石柱上用精血润养银蛛夺。
    擎天看了看手中隐隐番了血红的银蛛夺，沉吟片刻。站起身子，便向岸边走去。
    等来到慕云坛主身边，看到此女的样子，不往摇了摇头。修仙者也是人，一个月滴水未进，此女的脸色苍白无血，樱唇干皱开裂，呼吸若有若无。倒也有几分凄美怜依之态。
    慕云坛主见身身旁出现一个身景，脸上现出了一丝淡淡地笑意。气若柔丝地说道：“我…我…很冷。”
    擎天从储物袋中摸出一个干饼子与一壶，递了过去。说道：“吃吧！”
    在绵竹山修练的岁月，擎天已经习惯了在储物袋中存放大量干粮，修仙者进食次数不多，只要存半物就能吃上好几年。
    慕云坛主见到粮食，眼中露出了对生存强烈的渴望。然而身体实在没有半分力气，手指动了动，最终只能用目光看向擎天。
    擎天淡淡一笑，撕下一小块干饼，洒上一点清水，送入此女嘴中。这一顿或许是慕云坛主有生以来，进食费时间最多的一次。一个干饼足足用了一个多时辰，才将其吃下。月余的饥饿让她疲惫不堪，饱餐一顿后，慕云坛主便缓缓地睡了过去。
    擎天走到另一边，取出灵石便就地打坐吐纳，每天放出精血涂抹银蛛夺，一个月下来也让他元气大伤，必须尽快恢复，才能进行下一步行动。
    数日后，慕云坛主脸上有了红润，楚楚动人不复存在，整个人显得丰姿绰约。
    “我不会感谢你的。”此女刚一恢复便倔强地说道：“想要什么尽管说，就当作一次交易。”
    “救你，只是看你可怜，又是一个女人，并没想过得到慕云坛主的感谢。如果坛主硬要给在下点什么……”擎天缓缓停下吐纳，目光在慕云坛主身上扫视一番，最后落到此女容之上。
    慕云坛主明媚妖娆的脸上一变，怒呲道：“你无耻！”
    擎天呵呵一笑，说道：“在下只想要慕主的易容秘术，又何无耻扯得上什么干系。”
    “你想要我的易容术！”慕云坛主反应过来，脸上不禁露出半分羞红，想了想，取出一本书籍扔给擎天。“现在起，你我各不相欠。”
    用夜明珠照明，擎天将书翻了几页，有些意外地说道：“这不是世欲中的易容术吗？”
    “你认为易容道法散发出的灵力波动能瞒得过修仙者吗？”慕云坛主似笑未笑地反问道。
    易容道法在修仙界中属于是鸡肋，无论任何道法神通，施展时总会引起灵力波动，这样一来，又怎么能逃得修仙者的感知呢。因此，世俗之法反倒比易容道法实用许多。
    擎天不再多说收起易容术，起身走到石壁，观察起来。时不时还用手敲上一敲。
    “你在干什么？”慕云坛主好奇地问道。
    “找出去的办法。”
    慕云坛主面带玩味地笑道：“别白废力气，该找的地方，该试的办法都被我试过。除非从洞窟壁爬出去，但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