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沧海桑田

    对于这场战斗，白明羽并不陌生。
    无论是前世看过的原著，还是在鬼之国以及积雷山的时候，从巫女和白虎仙人那里听过的内容，都曾经描述过这幅画面。但，即便是寿命悠久的白虎仙人，也是在六道仙人死了以后才出生的，没有亲身经历过，自然也就没有直观的感受，通过先辈口口相传转述出来的内容，多少会有些失真。
    这个时代的十尾，比第四次忍界大战时期更强。
    毕竟，后者是在还没有完全吸收九大尾兽查克拉的情况下，就被带土和斑召唤了出来，缺少了部分八尾和半只九尾的力量，还不能称得上是完全的十尾。但那种情况下的十尾，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让忍者联合军心生绝望，随便扔出一颗尾兽玉，就能引起山崩海啸般的动静，需要四位火影合力用出的四赤阳阵才能挡住。
    不完整的十尾尚且如此。
    现在的完全体就更不用说了。
    接下来，白明羽就亲眼目睹了十尾和六道兄弟在交战过程中，一步步将大陆架拆散的过程。
    这倒也不能怪大地太脆弱。
    六道级的力量委实过于强大，仅仅是双方在战斗中溢散出来的余波，就能轻而易举地荡平一座山头，而如果被十尾的尾兽玉正面轰上一发，基本上就和核弹洗地的效果差不多了。上千米高的山峰一瞬间就被夷为平地，原本是平原的地方顷刻间陷落成百米深坑。
    一股股巨大的火焰冲击波从河流上方扫过，短短几秒钟内，就能将整条河的水源蒸发殆尽。
    遭到破坏的森林和房屋就更不用说了。
    何况，十尾一方还有辉夜这个同等级别的强者在场。
    就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决战。
    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柱折，地维绝！！
    随着战况的一再胶着，羽衣和羽村的力量也在不断攀升，羽衣已经开启了完全体的须佐能乎，凭借须佐外衣的保护，和十尾正面相持。而羽村则是用出了八十神空击和求道玉，和自己哥哥联手，接连对十尾造成重创，在这个过程中，十尾频频怒吼，尾兽玉好像不要钱似的往外喷。
    一时间，大陆的各个角落腾起冲天火光，好像数十座活火山同时喷发一般。
    在这场战斗中无辜丧命的人类，也不知道有多少……
    终于……
    鏖战持续了几个月以后，羽衣兄弟开始占据上风。
    直到两人同时用出了阴之力和阳之力，以“六道·地爆天星之术”将辉夜封印，这场战斗才算是尘埃落定。
    一块块岩石被强大的吸力拉扯着升入天空，将辉夜从内到外层层包裹起来，然后向高空中不断上升。
    直到形成了月亮，悬挂在数十万米的高空之中。
    而辉夜姬被封印以后，十尾也失去了生命力，其中的查克拉被六道仙人抽离出来，剩下的躯壳则是化作了外道魔像。
    到这个时候，整座大陆已经变得千疮百孔。
    不仅大陆架被打得四分五裂，其中更是有几块大陆从完整的大地中分离出去，随着洋流运动往远离忍界的方向漂移出去。按照历史原本的发展轨迹，这些大陆将会在之后的数百上千年间，慢慢形成了新的板块。而鬼之国的巫女，和那头名为魍魉的魔物，就是从其中的某一块大陆漂洋过海回到这里的……
    时间还在继续……
    白明羽躺在地底深处，看着大地上方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从羽衣兄弟各自成家，到羽村带领大筒木族人利用通灵术去往月球，再到大筒木羽衣以六道仙人之名行走忍界，从无到有创建了忍宗体系……
    时间轴仿佛突然被人拨快了。
    迷迷糊糊中，一幅幅画面有如放电影一般在白明羽眼前晃了过去，好像被人按下了快进键，转眼间，几个月、几年、乃至数十百年过去，随着六道仙人死去，九大尾兽被分散到大陆的各个角落，辉夜姬和十尾留下的痕迹也被时间抹平，当初的历史渐渐不为人所知，满目疮痍的大地也在大自然的修复力下慢慢重现出往日的生机。
    再然后，忍宗出现分裂……
    各种各样的忍术和家族开始出现，在这片大陆上各自为战。一个个国家兴起，然后衰落，沉沉浮浮中，五大国的格局慢慢形成，紧接着就是长达数百年的战国时代……
    日月流转，沧海桑田！
    长达数百年的历史，就这么在白明羽眼前一一掠过，无数的画面和人物纷涌而来，巨大的信息量充斥着白明羽的脑海，一时间，白明羽甚至生出了一种头疼欲裂的感觉。但画面的运转并没有停止，一直到到战国时代的终结，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横空出世创建了木叶村……
    从时间的尺度上来看，木叶建村以后的六十年历史，相比忍界漫长的历史来说太过短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
    白明羽闭上眼睛。
    片刻后，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前的景物已经无声无息地发生了变化，有如电影般的画面尽数消失，周围是一片漆黑的地底深处，伸手不见五指。
    在这里待了这么久，白明羽已经多少适应了这种程度的黑暗，抬起头来，目光平视前方。
    虽然肉眼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白明羽能够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存在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即使没有主动释放出气息，也能够感觉到其中所蕴含的能量，好像先前的龙脉查克拉一样无穷无尽。
    “你把我送到这个时代，就是为了让我看到这段历史吗？”
    “……”
    没有回应。
    白明羽双手支撑身体，在温暖的液体中慢慢站了起来。
    这些温热的液体其实并不是地下水之类的东西，而是实质化的自然能量，或者说就是曾经在楼兰国出现过的龙脉查克拉，踩在脚下的时候，好像站在松软的泥土上面。
    “说起来，我应该叫你龙脉，还是……”
    “大地意识？”
    白明羽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