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二章 上古邪物

    周围陷入了死寂。
    就像是万物凋零一般，没有了任何声音，对于魔神，不，确切的来说，是麦斯克，奈落心有些无法述说的感觉。
    一个普通人，如果有一天突然跟你说界要毁灭，一颗硕大无比的流星正在撞击地球，任何人听到这些话，都会不可抑止的大笑，只会认为对方是夸大其词，根本没有一点依据。
    可是，如果这个人，换成成一名专门探测星球的博士呢？
    是否又会换一种心情对待？
    对于麦斯克的诉说，奈落表现出了惊人的重视，祂凝视对方，开口说道：“在述说这场灾难之前，我只是想要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神邸无比强大，这是无人质疑的一件事情，而神邸之，麦斯克不是最强的，却绝对也不是最弱的那一个。
    可就是这么一个强大无比的神邸，竟然就这样出现在了奈落的面前，而是以一具尸体的方式，这种情况，就颇让人有些怀疑了。
    “我是怎么死的？”麦斯克摇了摇头：“我已经失去了大半的记忆，失去的那一半，就包括着我是怎么死的。”
    “那你还记得有灾难将会发生？”奈落充满疑惑。
    麦斯克说道：“我虽然忘记了全部，但是却在死前给自己施加了一个法术，我依靠法术将我的灵魂封存了一部分，界毁灭似乎是与生俱来，我并没有欺骗你，我想我们联手，一抵抗这个天灾。”
    “这样吗？”奈落捏着下巴，似乎在思绪着什么。
    “你还在犹豫什么，哪怕我不配做你的盟友吗？”麦斯克的声音有些急迫。
    奈落摇了摇头：“不能这么说，如果是之前的你，我当然会毫不犹豫就同意，但现在你的情况你也知道，都这个样子了，就算成为盟友，不过是拖我脚步。”
    麦斯克的双眸闪烁着死寂一般的红芒，森寒说道：“奈落你到底想说什么？”
    奈落笑容：“如果你换一个意思，我或许会答应你，与其说是同盟，倒不如说你是想要投靠我，寻求我的庇护，你看这样行吗？”
    “该死！”
    麦斯克一副怒不可遏的气势，瞬间怒斥道：“你在开什么玩笑，竟然跟我说这种胡话，你是想看看我的厉害吗？”
    奈落摆摆手：“不要误会，我不是故意惹怒你，只是要你知道，相比盟友，你以死亡骑士的方式归附在我的麾下，我会更喜欢一些。”
    说罢，不等麦斯克爆发，奈落忽然抬双手，大吼道：“出现吧，蠕虫行者！”
    为人所知的众多名讳之，凯沃斯，正是蠕虫行者那最著名，最令人唾弃，也最令人恐惧的唯一真名。
    蠕虫行者充溢着一位名为凯沃斯的半神的精神印记（作为其肉体存在），它由一大团蠕动着的蛆虫和蠕虫混杂而成。在一个遥远年代被杀死和封印之后，蠕虫行者渴望着回归，用它那扭曲与蠕动着的擒抱攫取整个界，引导万物走向末日。
    蠕虫行者极端丑陋，骇人听闻。它完全由30英尺高扭曲蠕动着的蛆和蠕虫在纯粹的邪恶憎恨的聚合之下拼凑成成一个高大巨人的轮廓。每个蠕虫从凯沃斯人格的一片碎片形成，当蠕虫行者聚集一体，凯沃斯也获得了重生。
    即使是蠕虫行者自己依然保有一丝对自己外型的憎恶，它将恐怖的外表深藏于一件以剥下的人皮制成的黑暗斗篷之下，而这些人皮的主人统统来自于凯沃斯在变形之前他的牺牲者们。兜帽之下，两只闪耀着的血红眼睛刺穿前方。
    麦斯克似乎早已料到了奈落的反应，看到对方早有准备，已经不再做无用的争执！
    这便是神邸！
    相比凡人被背叛时的怒焰，像是神邸这种可怕的存在，更能快速的调节自己的心情。
    麦斯克凝视着眼前名为凯沃斯的蠕虫行者，一字一句说道：“上古邪物！”
    已知的知识，上古邪物是与神孽能够互相媲美的存在，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而眼前这个名为凯沃斯的上古邪物，同样有着一段属于自己的邪恶传奇。
    蠕虫行者的上古邪物出现之时，会出现大量的不合常理与自相矛盾之事。公认的，当大量可耻的雄性生物产下后代污染了这个界之时，凯沃斯的出现是确定无疑的了。不仅仅是因为许多被记载的令人发指的暴行源于这个名字，还因为侍奉着它的一切东西，这个名字意味着毁灭的来临。它的爪牙数量巨大，包括了从状貌怪异的不死者，到丑陋可怖的畸变体。凡人咒骂这些可憎的仆役，并因为凯沃斯将它们带来这个界而对蠕虫行者延续了他们的憎恶。
    遗忘传说的学者们认为，凯沃斯在一个远古年代行于大地之上，远早于当今时代最古老的王国。那是史上最邪恶的时代之一，人类浸淫于亵渎的艺术之，侍奉黑暗的神明。而当时的凯沃斯则是一个拥有相当天赋的凡人死灵法师，抑或是一位邪恶神祗的高阶牧师。
    最流行的理论称，凯沃斯是如此邪恶，以至于他堕落的国度也将他流放，因为他沉浸于禁忌的技术之，并作出不详的预言，认为末日正在迫近。然而他并未像一个流放者一样衰弱下去，他成为一个先知，甚至吸引了一群叫嚷要听他凶祟言语的追随者们。他们视他为神的仆人，如果他自己并非真神，坚信自己得到他的恩宠，而在他所预言必将到来的恐怖年代将受到他的庇护。
    凯沃斯发现一个灭亡的明的遗址。剩余的建构上雕刻了许多奇怪的字，描述了六臂暴君们统治之下，活人献祭的状况。他将此地据为己有，命令他的信徒从废墟之重建这座城市。
    虽然他如神祗和国王一般统治，那些烦人的影像，以及他自己的野心催促他寻求更大的力量，寻求一条超越凡人的血肉，成为真神的路。当他的追随者们发现了古代金属盘之后他的思路清晰了，金属盘上记载着可怕的秘密，印证了他的每一句预言。
    在这些铭，他发现了可以令他超越凡胎的咒语，而这可怕的代价是他信徒们的生命。然而为了这个预言，没有什么代价是过高的。
    于是在一个血腥的夜晚他命令他的牧师们围住追随着们将他们全数屠杀，接着，凯沃斯本人将这些屠杀者们统统杀死。
    数千人的鲜血玷污了他的双手，他面朝他的仆人们用土砌成的大方尖碑转过身去，念诵出咒语开始了他的转变。结束之后，他将他的肉体与污浊的石块一同熔化，一瞬间他获得了神性又失去了。他成为既非凡人亦非神明的存在，远比想象更糟的存在。
    在凯沃斯漫长的生命，他不止一次接触到有关这个他主宰的年代的知识，他是一切事物的领主和统治者。他垂涎这个末日，因为他知道达成它将极大地增强他的力量，将使他获得他一直在追寻的，神性。
    对于凯沃斯而言，它穷极一生都在试图成神，但往往在抓住关键的时候，跌落深渊，毫无疑问，若不是对方实力强悍，这时候早就变成一具真正的尸体了。
    只是没有想到，这么一个骄傲的存在，竟然效忠了奈落！
    真是一个令人惊诧的消息！
    麦斯克凝视着奈落：“一定要这么做吗？就真的不听从我的计划吗？我现在虽然已经死亡，但是还能施展本体两成的力量，而且我在吸收能量！”
    “活人的能量！”
    麦斯克喃喃自语：“只要吞噬更多的能量，我终有一天能够到达之前的境界，只要，你给我一些时间。”
    奈落狞笑着，挥舞着手的镰刀：“我为什么要给你时间，你忘记我是什么神邸了吗？你需要大量死气，而那恰巧也是我所需要的不是吗？”
    麦斯克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你就真的不相信我之前所说的那些话吗？深渊将会毁灭，我们终将都会毁灭。”
    奈落点了点头：“我从未怀疑过你所说的那一切，但我之前也表明了态度，像是你这种实力，哪怕真的有天灾，你也根本无法阻挡，与你在绝望再次死去，倒不如将你的身体献给我，让我用这具身体来为你报仇，我答应你，如果有机会，我会找到杀死你的罪魁祸首，然后亲手杀死祂！”
    为什么是祂？
    因为杀死神邸的，只有神邸！
    麦斯克双眼似乎死去了光泽，凝视着奈落，悄然说道：“这样吗？看来我们确实没有谈问题的需要了，那么……”
    麦斯克拉长了声音，声音忽然变得悠长，宛如雨水一般，直接落在了斗兽场的每一个角落：“那么，就让上古邪物对战上古邪物吧！”
    “利维坦！”
    “我最信任的伙伴，出现吧，我用仅存的一部分灵魂给予你充当报酬，请求你杀死眼前的所有敌人！”
    冷漠的声音在麦斯克口响，紧接着，一条难以估计的巨大蟒蛇出现在了所有的上空。
    诞生于造物时期原始纯粹的混沌，利维坦，这盘绕着界的怪物深深沉睡于波涛之下。无数怪物与灾祸脱胎于它的梦境与惊扰，降临于。几乎没有地面上的造物知道利维坦，这一界的大敌的存在。然而，在海洋深处，一个有着难以形容的邪恶的生物，正在寻求利用这一毁天灭地的怪物达成自己邪恶的目的。
    利维坦只有一个目标，如果一定要说它有目标的话，遵从它的混沌天性。利维坦代表给予了它存在形体的纯粹混沌最具狂暴破坏力的形式。当它接近于苏醒，利维坦的无意识扰动变得频繁和暴躁。毁灭的天灾和致命的造物脱胎而出。当它苏醒之时，海洋暴怒翻滚，诸大陆向深渊滑落，整个界天崩地裂。而一旦利维坦完全苏醒，除非众神联手介入，否则界将完全毁灭。
    利维坦完全没有任何意识，它催动的毁灭只是它完全苏醒的过程的一个步骤而已。上古巨龙们提到，在漫长历史之河极远的上游，利维坦曾数次接近于苏醒，无一例外造成了巨大的灾变，深刻地改变了大陆与海洋。而界之所以依然安然无恙，只是因为巨兽最终又回到了它的沉睡之。
    极端邪恶的个体也许将试图冒着摧毁整个界的奉献，唤醒沉睡的利维坦，利用它达成自己魔鬼般的目的：敌对王国的毁灭，为资源而使整个大陆崩溃，或整个界的一次重塑。
    利维坦沉睡在大洋深处。它巨大无比，足以将整个界环绕。即使深陷睡梦，它的混沌能量依然渗入我们的界，产生了地上的怪兽，和海的异形。它偶尔的扰动带给这界飓风、海啸、地震与火山喷发。假以时日，也许利维坦会因自身的混沌能量流失殆尽而重归虚无，然而那需要一个远远超过诸界年岁的漫长时间。
    远古龙族的传说预言了利维坦的苏醒，旦这庞大的野兽被唤醒，只消稍微获得知觉，界的根基将动摇和重铸。若利维坦被完全唤醒，它将毁灭整个界，包括它自己。这正是它的本性，作为最古老的混沌之子之一。
    当然，眼前这条巨大无比，甚至已经超出几十米长的巨蛇，远没有达到真正利维坦的实力！
    这上能配称为利维坦的巨蛇，只有一只而已，那是所有海洋生物以及异种，从心底所恐惧的怪物之王。
    至于眼前这一条，不过是子孙级别。
    所有的上古邪物都是一路货色，它们诞生的目的就是毁灭，无论是奈落还是麦斯克召唤出的这些存在，正是如此。
    对于麦斯克的做法，奈落看上去不再抱有信心，而是精神有些阴沉：“果然如此，人类界有句老话，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对了，这是人类界的一个谚语。”
    “你去过人类界吗？那真是一个奇怪的国度，大多数人都活的十分舒心，根本不必担心被同伴或是盟友所杀死的界，在那里，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对于奈落这时候的回忆，麦斯克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我失去的记忆或许有这些知识，但现在，我只能当作故事来听。”
    “这样吗？”奈落点了点头：“那就有些遗憾了。”
    “去吧，利维坦！”
    “战斗吧，凯沃斯！”
    彼此看上去就像是寒暄的朋友，而下一秒，它们便驱使附庸，参与到了眼前这可怕的战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