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妻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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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家长里短 作者:新小说

    九、妻妾

    穿越家长里短 作者:新小说

    九、妻妾

    郑氏忙问出了什么事,碧凡看了眼叶永明,忸怩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叶永明听闻是西院二哥家里的事,皱眉道:“又闹起来了?”说着起身,“我去书房。”郑氏也猜出些端倪,知道叶永明是避嫌,便送了他出去,回来问碧凡:“到底怎么了?”

    碧凡见屋里只有郑氏了,才道:“二爷和二打起来了。”

    郑氏摇头:“我就知道!每个月不闹那么几回,就不舒心!说说吧,到底为什么又打起来了?”

    碧凡想起西院那些八卦,忍不住笑,倒豆子般说起来:“说起来跟大倒有几分关系,前几日不是说要把二屋里大姑娘过继给大嘛,不过只是说句玩笑话,谁都没当真。但二爷屋里的那位裘姨娘却是存了心,哭哭啼啼了几日,大姑娘是她养的嘛!也知道,二爷耳子软,向来听几分那位姨娘的,听了那位的哭诉,便有几分信,说了二几句,二心里有气,没事便寻趁裘姨娘和大姑娘。二爷今日多喝了几杯,回来见裘姨娘抱了大姑娘哭,说是大姑娘不小心摔了二屋里一个花瓶子,割了手,不请大夫瞧,还骂了大姑娘一通,大姑娘唬着了,响饭后就发烧起来。二爷听了,吩咐了人去请了大夫,又唤彩枝倒茶,裘姨便冷笑说了,彩枝被二卖了。二爷听了便砸了茶碗,原来那彩枝是二爷最近抬举的丫鬟,偏生二不与他的愿,先是打发远远的不让他着,这下干脆卖了去。二爷回二屋里理论,偏生二今日头疼,躺着没理会他,爷便寻趁她不懂规矩。二岂是个好惹的?恼起来,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便拌嘴起来。那裘姨娘也不是个省事的,进来劝架不是劝架,又挑拨了几句,二气急就打了裘姨娘一巴掌,二屋里的爱竹便推了裘姨娘一把,不妨撞了二爷,二爷借着酒劲上来,便拿剑要杀了爱竹。二自然拦着不让。就这样,几个人在屋里闹得**飞狗跳。幸亏凌柏机灵跑去告诉了太太。”

    叶湲听的眼睛都亮了,妻妾打架,真彩,要能亲眼瞧一瞧就好了。可惜,这种事还是少见为妙,不然迟早有麻烦惹上身。

    郑氏听碧凡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摇头笑道:“你惯是个包打听,也不怕害臊,打听爷们屋里人这些事!那现在如何了?”

    碧凡听郑氏打趣,红了脸低下头,“笑话我,我就不说了。”

    郑氏笑骂道:“我又没说明日就让你跟常瑞成亲,你羞什么?好好给我把话说清楚!”

    碧凡又是一阵脸红,郑氏道:“又没外人,你就别装神弄鬼了,好好说话。”碧凡也知道郑氏子,不是爱嘲笑人的,对自己几个丫头都极宽厚的。碧凡本是个活泼子,爱打听,她和太太屋里的如喜,大屋里的夏翠,二屋里的凌柏,都是家生子儿,又是一批挑入府的,自来交好,常互通消息。郑氏许多消息都是由她来的。

    碧凡收了忸怩,继续道:“后来太太就去了,拉开了二爷,二爷嘟囔着还要打二,被太太骂了几句,躺在屋里装病去了。这时,二,裘姨娘,爱竹都被带回太太屋里了。”

    郑氏拍着叶湲,望了望墙角那几棵已谢了花露出指头大小的红色小石榴,说道:“既然是二伯房里的事,我个小婶子倒不必去凑什么热闹,你去关了门户,就说姐儿有些发热……”

    话还未了,便听丫鬟笑道:“如意来了。”

    郑氏叹道:“还是躲不开啊!”如意是太太屋里的,进来向郑氏请安,便说太太有请。郑氏只得收拾了去上房,本想将叶湲送给吴嬷嬷抱走,想了想又亲自抱了叶湲跟着,如果有什么难处,叶湲倒是个借口。

    郑氏便抱着叶湲去太太的上房,路上故意问如意有什么事,如意只推说不知,郑氏也就捡了其他的话儿说了两句。出了大门,过了一个粉油大影壁,有一条南北宽的夹道,南边又有一处小院落,里面有几间小屋子,过了夹道过了一个东西穿堂,便到了郑夫人正房后院。叶湲却想,不知道这二伯母院里打架比红楼梦当日凤姐泼醋有没有得一拼,不知道太太叫母亲去又是何意?

    到了上房,如意领着郑氏向东屋东边三间小正房而去,郑氏留下碧凡在外面看蔷薇花,自己抱着叶湲进屋去了。

    门里隐约有女子的哽咽声,郑氏加重了脚步,如意替郑氏打帘子,高声说:“三来了。”哭声便低了下去。

    郑氏进去,叶湲打量,这正房炕上横设一张炕桌,桌上磊着书籍茶具,靠东壁面西设着半旧的青缎靠背引枕,挨炕一溜三张椅子上,也搭着半旧的弹墨椅袱。郑夫人坐在东边上首,沈氏抱了王氏坐在西边下首,亦是半旧的青缎靠背坐褥,王氏哭得泪人一般,蜡黄着脸,钗环凌乱,粉渍痕污,甚是可怜的模样,地上跪着裘姨娘和爱竹。

    郑氏给婆婆请了安,叶湲见气氛压抑,也不肯啃声,只吮着大拇指乖巧地看着太太,太太见她柔柔的目光,又一副凝重的表情,刚气了半响的心便轻了几分,她拍了拍身边道:“三媳妇把湲姐儿抱我身边玩。”郑氏应了,抱了叶湲坐靠到太太身边,自己则站在一旁伺候。叶湲见有机会,便凑过去亲太太的脸,太太便笑了起来。

    那裘姨娘跪得久了,听见笑声便偷着抬头,叶湲正对着她,看了清楚,好个绝色女子,只见穿着双蝶绣罗裙,月白纱衣,一头乌发只松松地挽个髻儿,越发有种慵懒的美,肌肤胜雪,黛眉横岫,那一低头的风情,露出凝脂的脖颈,真是我见犹怜。叶湲看得忘记了合拢嘴巴,大院里也见过不少女子,还真没一个颜色比得上她的。叶湲吧嗒一滴口水滴到太太手背上,郑氏赶紧抱起叶湲不叫她捣乱。

    太太见叶湲盯着裘姨娘的痴呆模样,眉头蹙起,真是个狐媚子,连小孩子见了都知道她颜色好!可惜是个不省事的,天天闹得**飞狗跳。太太看看哭得伤心的二媳妇,又叹了口气。

    裘姨娘是生养过三小爷叶湛和大姑娘叶涵的人,总不能打发出去,但这样由着她专宠,二媳妇也不是个好惹的,怕是长期下去,还有的气生。太太吩咐:“二媳妇别哭了,今日的事我替你做主了,回头叫永直给你赔礼。裘姨娘罚三个月月例银子,我这些日子总腰酸背疼的,你就搬了衾被到我屋里,每日给我捶捶。至于爱竹,也大了,放出去配个小子吧!”

    裘姨娘听见太太叫她伺候,知道自己肯定要讨不了好儿,但能将爱竹这个眼中钉撵走,她又十分称心,于是给太太磕头认了罚。爱竹却是大哭起来,抱住王氏的腿,“替我说句话儿,我是死也不肯出去的。”

    爱竹是王氏的心腹,这样放出去她很是不甘,她待要说话,太太却沉了脸骂道:“谁也不许替她说话!这等调三窝四的奴才,早就该撵出去。”

    王氏在家本是极为要强出挑的,偏生二爷是个耳软的,不跟她一条心,屋里的事常闹的她没脸,今日打到婆婆面前,她一直在装着可怜,本想让婆婆将裘姨娘打一顿再赶走,不想太太护着儿子,不仅留下裘姨娘,还要撵了自己的心腹,叫她如何能平?王氏往地下一跪,哭道:“是媳妇不贤惠,容不得人,干脆叫二爷连我也撵了吧!我也不活了!”

    太太脸色骤变,眉角跳了跳,沈氏见婆婆要大怒,又听王氏这话说的孟浪,赶紧劝道:“婆婆别生气,二婶这是急火上头,才混说的,想她与爱竹主仆一场,生生地分开,自然难过。”沈氏拉起王氏,压低声音说道:“你真糊涂了。”

    王氏被沈氏一说,骤然清醒,见婆婆沉的脸色,用帕子捂住脸,哭倒在沈氏怀里。太太知道她心里委屈,也便不提她刚才荒唐的言语。

    见爱竹还只是哭,沈氏道:“你也是个傻的,二都这样替你难过了,你不替她打算,还只是会哭,也不想想,如今你叫二爷嫌上了,在这屋里有什么意思?”爱竹被沈氏一句话骂醒,痴痴跪了半天,含泪给太太磕了头,被如意拉着去了。

    郑氏从进屋却一句话未说,抱了叶湲哄着,又给王氏递了回帕子。太太扫了眼三个媳妇,说道:“今日你们都在,我便说一句,家和万事兴,其中意思我也不多说,你们心中都该明白如何做。”

    沈氏等都起身称是。王氏听婆婆如此不公,泪珠一颗颗的滚的更多了,太太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都去吧,我也累了。”说完便闭上眼睛。沈氏便拉了王氏出去,郑氏抱了叶湲也退了出去。

    到了外间,王氏红着眼,满脸泪痕,目光有些怨愤,沈氏为难地看了看王氏,她这个样子直接回去,二爷还在屋里,怕是又有一场气生,但自己屋子里有沈府来的人……郑氏见大嫂为难模样,斟酌着说道:“二嫂,去我屋子坐会儿,我们妯娌说说话。”沈氏道:“也好,二婶到三婶屋里洁洁面,休息一会儿,别叫人看了这个样子笑话。”

    王氏看了眼婆婆的屋子,冷笑道:“笑话就笑话,我如今哪里还有脸面?小老婆打了大老婆,我倒没处说理去!”

    沈氏赶紧拉了王氏出去,低声说:“二婶这是何必?婆婆不是已经帮你出了气,任凭怎么,一个姨娘,还能爬到你头上去?婆婆叫她搬到上房伺候,总不会是舒服地叫她享福。至于爱竹,不过一个丫头,你哪里不能寻到好的?”

    王氏冷笑一声,“不是大嫂屋里的事,自然说的轻巧。”

    沈氏被她抢白,“罢了罢了,我也不多说,平白得罪你。”

    郑氏拉了王氏道:“大热天的,二嫂我们回屋说话吧!”王氏还在犹豫,奈何碧凡和紫晴已拉着她去了,郑氏对沈氏道:“大嫂子也家去吧,二嫂今天也受的多了,心里不平,别扭几句,大嫂也别往心里去。”沈氏点头,“我知道,你家去吧!”郑氏便抱了叶湲跟着王氏等家去了。

    物伤其类,亲眼看见这种大家庭里的妻妾与打架齐飞场面,叶湲心头发寒。怎么就来了这个世界呢?如果还在前世,她有沈嘉骏,一点不用考虑将来的丈夫花心的问题,可如今,这些你争我斗就是她的未来吗?

    好想念那个人。叶湲抓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线,红线在,月老难牵,隔着银纱望着墙角重瓣蔷薇,红艳似火,粉白似玉,如那人眼中曾闪过的一缕缕流光,是喜欢是宠溺——泪珠止不住地又滚下来。

    花园的一处,正躺在树荫下乘凉的沈侨,突然睁开眼睛,了口,若有所思望向柳荫另一头。

    郑氏见叶湲哭了,便叫妈抱了去喂,自己忙着照顾王氏去了。

    王氏净了面匀了脸,眼神依旧有些木然,见郑氏忙来忙去,苦笑道:“叫三婶见笑了。”

    郑氏忙道:“何尝笑话?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说到底这过日子可不就是锅碗瓢盆的,难免磕磕碰碰,二嫂子也无须放在心上,二伯也是气头上,过几日两个依旧和好了,和和睦睦过日子岂不好?”

    王氏冷笑:“和气?怕是难!哪里像三婶这里,屋里没那些个蛇蛇蝎蝎的,三婶和三叔能夫妻恩爱。”说完又自嘲一笑。

    郑氏见她迁怒,也不好分辨,本不欲多言,但见王氏那红肿的眼圈,还是说道:“二嫂与其在这里生气,倒不如想想,趁着这些天屋里清净,怎么跟二伯和缓些好。”

    王氏狠道:“谁要跟他和好了?打死不往来才好呢,亏我待他的心,他还要杀我!”说着眼圈又红了。王氏是个聪明人,其实明白郑氏的意思,劝她趁着裘姨娘不在的时候与叶永直和好,以挽回夫妻往日情分,但她又拉不下脸,嘴里只说不肯和好。

    叶永直在家里躺了半日,叫人打听了上房的动静,听说二去了三弟屋里,顿时不自在起来,自家屋里的事叫弟弟知道了,做哥哥的如何自处?他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个正经人倒碗茶来喝,想想更觉没趣,到底叫如兰去了郑氏的屋里,喊王氏回家。

    王氏见如兰来请,先不肯回去,郑氏见她眼里有些喜色,知道是下不了台阶,便叫凌柏和如兰强拉了她去,王氏半推半就,由着丫鬟簇拥着去了。且不说王氏回去如何跟叶永直算账。

    郑氏忙完了,去看叶湲,见她正抓着一个白银绞丝麻花双龙抢珠镯玩的兴起,指了在一旁做针线的紫晴,“又拿什么好东西给她玩?别叫她又藏了去。”前几日叶洛拿了一个玉佩给叶湲玩,没一会子便不见了,叶洛也不记得,待晚上妈给叶湲换衣洗澡,才发现玉佩被藏在衣服夹层里了。当时吴嬷嬷当笑话叫了大家看,郑氏也笑得不行,直骂叶湲是个小财迷,叶湲的偷宝行为被发现,也很不好意思,讪讪地笑了几声,郑氏越发骂她是个小人。叶湲心里却在想,用金银俗物抵挡思念的空虚,到底有多大的作用?

    叶湲听郑氏又笑话她,眨了眨眼睛,扔了镯子扑着要郑氏抱。郑氏抱了她去院子看花,见小女儿天真无邪的小脸,郑氏忍不住轻声叹道:“要是你爹也给弄个屋里人来,这院子可再也不会清净了吧?”

    叶湲见郑氏忧虑的眼,理解她的担心,虽然老爹是再三保证自己不纳妾,可保不准妾自己不来啊?叶湲知道自己帮不了郑氏,便凑过小嘴在郑氏的脸上亲了一口,只能神鼓励老妈了!

    郑氏又逗弄了叶湲几句,一会从青喜气洋洋地进来回道:“,舅一家回京了,遣了婆子来请安。”

    郑氏顿时欢喜起来,连叫快传。叶湲也松了口气,嗯,舅舅回来了,母亲总算是冲散了妾室争斗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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