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一切的尽头

    通过这些通灵术获得的资料，雷欧知道了手中恶魔头颅的主人并不是这个恶魔图书馆土生土长的恶魔，他来自于一个名为瓦希洛的世界，那个世界并没有魔法，但却有一种能够赋予常人超能力的灵能科技。
    这种灵能科技看上去和雷欧在梦境世界见到的魔法阵有些相似，也是通过特定的符文和图案，引起周围的宇宙灵能共鸣，从而产生出类似超能力或者巫术的力量，所以雷欧也猜测或许梦境世界的符文魔法阵就有一部分源自于这种灵能科技。
    只是同符文魔法阵也需要魔力、神力等灵能力量才能激发，但瓦希洛人却依靠一种特殊的光能装置，将相对应的灵能符文插入道这个装置之中，利用装置中本身收集的光能激活符文板，从而将符文板中创造的灵能力量用于战斗、建造等等事物。
    虽然这个文明对灵能的运用已经发展到了每个人生活之中，就和地球联邦的军用、民用等科技一样，但瓦希洛人本身对灵能的掌握却很低级，而且他们太安逸于所在星球的生活了，使得他们对太空的探索接近于零，最终在一次陨石撞击中，瓦希洛人因此灭绝。
    只不过，一部分瓦希洛人随着他们所在的城市碎片掉落到了大书库中，被这个恶魔图书馆吞噬掉，瓦希洛人也被这里的恶魔之力侵蚀，最终同化成了恶魔。
    雷欧除了知道了手中恶魔头颅的来历以外，也对这个恶魔图书馆的情况有所了解。
    这个恶魔图书馆最初的确是源自于毁灭的地狱深渊碎片，最初也是有一群恶魔学者统治着这里。
    在这里，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毁灭文明的遗迹掉落在这里，并且伴随着这个文明残存的智慧生命。恶魔深渊碎片会和这块文明碎片相互吞噬，两者所代表的智慧生物也会彼此交战，最终获胜方同化一切。
    经过不断的融合各类文明遗迹碎片，最终那块深渊碎片就形成了现在的恶魔图书馆，而原来的恶魔学者也在无数次的征战中，要么是变成了不死的灰烬，要么是成为恶魔图书馆的一部分，现在分布在城中的恶魔都是那些来自不同文明的智慧生物转化而成的恶魔。
    恶魔图书馆、废都、大书库等等名字都不是这个世界本来的名字，这个世界名字叫什么没有人知道，在这些已经变成恶魔的智慧生灵脑海中只有一个称呼，那就是尽头，一切事物的尽头。
    这个世界尽头也有白天和黑夜之分，在白天被同化的一切前智慧生灵都会化作灰烬，只有凝聚智慧、文明以及力量等等原初火种的一部分遗骸才能保存下来，当黑暗降临的时候，遗骸会重新凝聚成同化后的模样，在混乱之力的作用下，所见到的终结一切生命。直到他们的火种彻底熄灭，他们才能迎来永恒的死亡，否则这种复活、杀戮、死亡的过程会不断循环，永不结束。
    “原初之火的余烬？”在恶魔头颅的知识中，雷欧获得了关于这个教堂的一些情报，知道了这个教堂和火焰都不是恶魔图书馆本身就有的，而是源自一块被同化的文明遗迹碎片，只是因为火焰的保护，这个教堂才没有被同化。
    原初之火的余烬是容器内那团微弱火焰的名称，它源自于某个文明世界的本源火焰，乃是一切秩序的化身，所在文明的毁灭后也随着遗迹一同掉落下来，化作余烬，为那些还没i有被混乱吞噬的智慧生灵提供庇护所。
    只是余烬终有熄灭的一日，想要维持余烬的燃烧，就只有那些依旧保持秩序火种的人充当柴薪，就像之前那名老妪丢入火盆的干尸一样。
    在翻看到这一部分资料的时候，雷欧不由得停了下来，若有所思的朝三名老妪看了看。虽然现在三名老妪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敌意，但这也未必不是在将雷欧当作备用的柴薪，等需要的时候，也将雷欧和那干尸一样丢到火中烧了。
    “看来不能在这里多待下去！”雷欧脑海中也有了想法，并决定立刻动身。
    虽然三名老妪善恶难辨是他想要现在离开的原因之一，但更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已经从这恶魔头颅之中了解到了自己为什么白天时走了那么远的距离依然还像是在原地踏步。
    这个尽头之地的空间位置不能以常理来看，虽然白天看上去没有危险，并且一切井然有序，但实际上空间是无序的，即便行走上万里实际前进的距离都有可能只是一两步而已。
    而夜晚虽然是混乱之力最活跃的时间，黑暗中也充满了无尽的危险，但在这个时候，这里的空间却是固定的，也就是说正常走了多远，就是真正走了多远。
    做出决定的雷欧在副脑的协助下很快就制定了一套在黑暗中行进的方案，同时他也没有在犹豫，将已经没有新知识传出的那朵火焰给直接吞入腹中。
    虽然，这团火焰看上去像是充满混乱黑暗之力的恶魔火焰，但通过恶魔头颅中记忆的知识，雷欧了解到这团火焰其实是恶魔头颅生前残存的秩序火种，也是他的智慧火种，只是因为受到了混乱之力的污染，才变成这种模样，而这也是恶魔头颅能够在下一个黑夜来临时重新复活的核心力量。
    雷欧才将火焰放入口中，火焰便像是活了一般自动的顺着他的喉咙，钻入到他的肚子里，只是还没等火焰中附着的混乱之力对雷欧的身体造成污染，混沌胃囊就已经将这些混乱之力全部吸收转化，同时那些残存的秩序火种，也被转变成了另外一种力量，融入到了他的血液中，激活蕴藏的未知血脉。
    雷欧只感觉身体像是化作一团火焰似的炽热难当，而通过灵视技能，他发现身体被燃烧也并非错觉，因为在灵视状态下，他整个人都被火焰包围，而火焰的源头正是他的血管。
    就在雷欧感觉到异常的同时，副脑系统也第一时间将个人数据界面的变化展现在他眼前，只见原本未知血脉变成了未知原初血脉，而血脉后面的数值则直接消失变成了一根进度条，在进度条的一段只有很小一段微不足道的变化。
    这股火焰烧身的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雷欧感觉到身体恢复正常的时候，也确定需要捕捉吞噬更多的火焰，才能真正将自己身体中的未知血脉完全激活，这也让雷欧多了一个离开的理由。
    既然决定离开了，雷欧也没有了和那三名神秘老妪打招呼的打算，直接找到了一处没有恶魔堵塞的断壁残垣，施展梦魇之力转变成了混乱之力，笼罩在身体周围，伪装成了这些混乱恶魔，翻身越过墙壁，消失在黑暗中。
    就在雷欧离开后，一名老妪忽然开口问道：“为什么不拦住他？”
    “他身上有印记。”坐在中间的老妪没有放下手中编织的物品，头也不抬的回应道。
    那名老妪有些不甘的说道：“我知道他身上有印记，如果我们能够得到这些印记……”
    另外一名老妪打断了姐妹的不甘之言，说道：“他身上不但有古神的印记，还有外神的印记，甚至身体里面转化的外神器官，手里更是握有外神的祭器，就连灵魂之中都有连我也看不透的深渊意识留下的投影。”
    随着这名老妪的话说出来，那名心有不甘的老妪也不再说什么了，周围又恢复到了平静之中。
    几名老妪之间的对话并没有被雷欧听到，他此刻已经专心致志的开始继续之前的行走路线，朝大树洞的方向行去，同时在黑暗中寻找可以下手的恶魔，夺取恶魔头颅中残存的火种。
    雷欧之所以敢在黑暗之中行走，是因为梦魇之力能够完美的转化成混乱之力，将他伪装成恶魔。只是这样做会消耗大量梦魇之力，他必须不断的将灵能转化成梦魇之力，才能够维持这种伪装状态，而即便周围活跃的灵能可以加快他灵能的恢复，这一出一进也仅仅只能够保障一个平衡状态。
    如此一来，雷欧仅仅只能够开启一个消耗较小的灵视技能，至于其他消耗较大的灵能技能以及巫术，就都不能够使用，搏杀恶魔也只能使用肉身力量。
    因为种种的限制，使得雷欧需要非常谨慎的挑选下手对象，如果不能将目标一击毙命的话，那么就必须立刻遁走，不能与之缠斗，否则缠斗的时间越长，对他越不利。
    不过，因为获得了一些恶魔知识，使得雷欧能够很快的挑选出合适的下手对象，比如他现在盯着的这只在路上茫然行走、手里提着一根石棍的大恶魔。
    外界对这些恶魔怎么划分，雷欧不是很清楚，在夏尔·朗科提供的资料中也没有提到，但这里的恶魔残存下来的智慧只讲恶魔分成两类，一种就是高等恶魔，一种就是大恶魔。
    雷欧手中的长角匕首就源自于高等恶魔的长角，这些高等恶魔有着不低的智慧，比如刚才就懂得抓住身旁的大恶魔试验教堂内原初之火余烬光芒的威力。
    而大恶魔就是那些已经被混乱之力侵蚀很深，秩序、智慧的火种随时都会熄灭的恶魔，这些恶魔也可以被成为灰烬恶魔，他们所有的行事准则都依照本能。就像是现在雷欧盯上的这只大恶魔看上去像是在街道上巡逻，实际上它只是按照他最后身体的本能在来回走动而已，也是最容易对付的恶魔。
    雷欧躲在一个隐蔽处，看着眼前的大恶魔在他前方的街道上来回行走了几遍，找到了对方行走的规律后，就开始准备出手。
    只见，他在大恶魔从面前走过后，放低身子，快速的摸到了对方后面，飞身跃起，毫不犹豫的拿着手中的长角匕首，插入到了还没有察觉到任何危险的大恶魔颈椎处一小块凹陷下去的骨头。
    雷欧之所以没有动用双子，是因为他担心以双子长剑的锋利程度不足以对大恶魔构成致命伤害，而若是将双子调整到献祭刀模式的话，又担心会将大恶魔直接献祭掉，到时他什么都得不到。
    虽然长角匕首的锋锐程度无法和双子长剑相比，但长角匕首源自于高等恶魔，本身对大恶魔就有着一定的克制作用，再加上双子拳套附加的成倍攻击效果，使得长角匕首威力反倒比双子长剑强不少。
    随着长角匕首的插入，雷欧眼前这三米高的大恶魔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就这样化成了一堆灰烬，只残留了一个恶魔头颅和头颅中明灭不定的火种。
    雷欧没有细看恶魔头颅和火种的情况，直接捡起来，快步遁入到了旁边的小房间内，穿过另一边的窗户，在各种障碍物的遮挡下，快速的移动，直到找到一个没有恶魔在附近巡逻的小屋子才停了下来。
    停下来后，雷欧也没有施展通灵术来读取这枚火种里蕴藏的知识，而是直接取出来，将其吞下。随着一阵灼烧感觉在体内流转，未知原初血脉的进度条又前进了一点，只不过，相比起之前吞噬火种后，进度条的推进长度来，这一次获得的进度短了很多，可见这枚火种的质量比起刚才来要差了不少。
    就这样，雷欧一边往前赶路，一边捕杀恶魔，吞噬火种。
    只是在这种专心的杀戮过程中，他经常会受到混乱之力的影响，有朝着嗜杀的心态转变。
    为此，他专门让副脑系统监查自身的变化，一旦出现情绪上的变化，就立刻运用机械意志，将变化的心态瞬间扭转正常，这才没有因为太过强烈的杀戮之心而被混乱之力腐蚀。
    因为通过恶魔本身的知识，掌握了恶魔的弱点，再加上这些大恶魔都只是一些动用蛮力的傻子，而雷欧本身的暗杀实力也非常高，所以雷欧的狩猎非常顺利，当夜晚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三十多只大恶魔死在了他的手中，而他也更加接近大树洞，按照他的估算，大约在走两个晚上，就能够到达大树洞了。
    通过吞噬这三十多枚火种，雷欧体内的未知原初血脉进度条已经走了一半左右，只要一切顺利，最多两天就能够真正开启身体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