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三章 了解情况

    虽然这里名为城堡，但实际上和法兰现在的骑士城堡却有着很大的差异，就其整体形态来看，这个城堡更像是一个内部面积巨大的城邦，就和萨维尔王国的沙漠城邦差不多。
    不过其内部的建筑并不是那种低矮的平房，全都是那些非常简单的砖石房屋，造型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唯一有所区别的就是这些房屋有高有低，高的有十几层，矮的也有三四层，而且所有的房屋顶端都是尖顶，放眼看过去就像是一座座尖塔似的。
    虽然所有的房屋都一样，但房屋的主人身份却有高有低，而房屋主人的身份高低并不能够从房屋的高低来分辨，只能够从统一的尖顶屋顶来判断。
    那些身份高的会使用更为昂贵的材料建造屋顶，并且将自己的家族的徽章和一些传说故事制作成房檐浮雕安放在屋顶周围，而屋顶顶端污秽之母的圣徽章也会用不同的材料，而这些材料的区别也就是他们身份高低的区别。
    其中身份最低的材料自然是这里最常见的木头，而身份最高的材料则是黄金。
    在整个城堡内部，大大小小上千座房屋中，也只有领主府第顶端的圣徽章才使用黄金打造。
    虽然领主普罗迪是整个里昂领身份最高贵的人，但这只是针对普通人而言，从他的府第并非城堡中心这一点便可以看得出这里真正的掌权者并不是他。
    整个城邦都是以污秽之母祭坛为中心建造的，祭坛不仅仅是城堡的中心，而且也是城邦最高的建筑，而这个祭坛的造型也非常古怪。
    祭坛上面部分是常见的阶梯塔建筑，但下面的托座建筑则是一团团交缠在一起的不规则物体，远处看上去像是一团麻绳，而靠近的画看着更像是一条条交缠的蛇类，但和蛇类不同的是这种不规则建筑的表面并没有雕刻出鳞片，反倒是一层薄薄的黑油物质，在上面流淌。
    这些黑油物质顺着边缘流淌下来，落到下方的池子里面形成了一池黑油，而这些黑油似乎无穷无尽，总是不停的流淌下来，而池子也像是无底洞一样无论流淌下来的黑油有多少，都无法让池子里的黑油升高一分。
    因为现在并没有在举行什么宗教仪式，祭坛周围的广场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些虔诚的污秽之母的眷族和神职人员在做着类似祷告的事情。
    雷欧和希尔维亚来到了这个祭坛的广场边缘后，就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然后各自观察周围的情况，收集有用的情报。
    雷欧凭借自己的超常的听力，听着周围那些眷族和神职人员用特定音调吟唱出来的经文，虽然因为种种原因这些经文内容含糊不清，但他依然通过一遍遍收集整理，很快就将这片起到经文给还原了。
    就如同绝大多数教会的祈祷经文一样，污秽之母的祈祷经文也同样充满了对污秽之母的歌功颂德，但就在这些毫无价值的马屁文中，却依然隐藏了一些有用的内容。
    比如在祈祷文的第一句就提到了污秽之母的来历，这个来历给雷欧提供了非常有用的信息，上面说污秽之母原本是星空最耀眼的光芒，众神也都匍匐在她剩下，但她见到世间被污秽所笼罩，所以对世间万物生灵产生了同情心，自愿坠落到世间来，吸收了世间的污秽，让万物生灵能够正常繁衍，而她却因为污秽都集中在身上，无法在飞起来，回到星空，只有当她身上的污秽全部消失以后，她才能够回到星空，光耀众神。
    这一句祈祷文中剔除那些无意义的赞美和夸耀之词后，剩下的内容中提到了两个要点，一个要点就是污秽之母的来历。
    和外界有关污秽之母的研究有所不同的是，这个祈祷文中提到污秽之母是来自于星空，后来堕入到污秽之中，而并不是一开始就自深渊污秽之中产生。
    对此，雷欧更相信祈祷文的内容，因为他怀疑污秽之母或许也是一个来自宇宙的欧米伽级高等生命体。
    另外还有就是他们刚才发现的那些眷族体内深渊之力的古怪，也正好证明了污秽之母的来历并非源自深渊，因为无论是深渊大蛇，还是深渊魔龙，它们这些深渊产物无论如何受到雷欧和希尔维亚的控制，其混乱无序的力量本质都不会改变，这就像是它们的天性一样。
    而，污秽之母眷族和神职人员体内的深渊之力却是规则的，有序的，这显然不符合深渊产物的天性，但如果将祈祷文中的内容带入进去，将污秽之母的身边定义为一个深渊外来者，那么这一切也就解释得通了，甚至污秽之母能够出现在黑森林这样的地方也就说得过去了。
    除了污秽之母来历从祈祷文中得到了解答以外，在祈祷文中也提到了一个污秽之母教会的重要仪式，那就是为污秽之母减少污秽，让祂可以重新回到星空之中。
    所以无论是眷族、还是神职人员又或者是普通的信徒每次诵读完一边祈祷文后，就都会走到那盛满黑油物质的水池中，捧起池子里面的黑油吞服下去。
    雷欧能够感觉到他们在喝下黑油之后，身上的能量波动都会出现一些异常反应，不过这些反应非常微弱，并且很快就恢复平静了。
    希尔维亚并不知道祈祷词的内容，也感受不到这些人喝下黑油后，身上的能量波动出现了短暂的异常，但她依然还是从周围的人交谈中，获得了一些信息。
    “根据刚才说，前线抓了一批俘虏，准备今天就送过来，为明天的大光明日做准备。”希尔维亚勉强听懂了这些人的话语，然后凑到雷欧身边小声的说道“明天应该这里会有一场献祭。”
    “既然这样我们明天看完祭祀后再离开。”雷欧闻言点了点头，做出了决定，然后又将他的发现，说给了希尔维亚听。
    希尔维亚听后，也不由得陷入到了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污秽之母或许真的是一个伟大的神灵，祂能够再第一王朝时期成为当时最大的教会也就说得过去了，毕竟就算是那种混乱时期，邪神也很难成为最大的教会，毕竟按照常理来看，绝大多数信仰者都不会死心塌地的信仰一个随时会要他们性命的宗教和神灵。”
    两人随后又在广场边缘呆了一会儿，忽然看到有几个人急匆匆的外面走来，然后跨过盛满黑油的水池，进入到了祭坛内，过了一会儿便看到好几个蛆人模样的高级神职人员，从祭坛里面爬了出来，爬过水池和广场，朝城堡另一个出口移动了过去。
    不少人看到蛆人出现，情绪立刻变得激动、狂热起来，纷纷从地上爬起来，跟在了蛆人们的身后，雷欧和希尔维亚都没有跟随的打算，而是留在了原地，看着那几个蛆人带着广场上绝大多数的信徒和神职人员，消失在那条道路的拐角处。
    过了一会儿，吵杂声从那条道路传了过来，跟着便看到之前那几名蛆人在队伍的最前方蠕动，带着队伍缓慢往前行进，在行进的过程中，蛆人都高举着手中的权杖，在空中晃动着，口里念诵着什么经文。
    在队伍中间则是一个需要至少一百人才能扛起来的木头平台，平台上面则盛放了一尊神像，一尊污秽之母的神像。
    这尊污秽之母的神像看上去非常怪异，祂的下半身是蛆虫的模样，表面覆盖了一层黑油，上半身则是一个完美的女性，而在祂的后背则长着一对透明的翅膀，这对翅膀像是罩袍一样裹住了祂的身体，并且在祂的手臂怀抱之中则抱着一条蛇，这条蛇刚刚从蛋中孵化出来，还有一半的身子在蛋中。
    “这就是污秽之母吗？”希尔维亚看到这尊神像后，不由得说道：“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祂好像……”说着，她忽然听了下来，警觉的低下了头，没有再去看那个污秽之母的神像，并且朝雷欧提醒道：“小心，别盯着神像看，那个神像好像可以影响注视者的心智。”
    雷欧虽然反应没有希尔维亚那么大，但他也转过了头去，没有再看神像，正如希尔维亚所说的那样，当他看到神像的时候，一个声音就立刻出现在他的意识中，这个声音在说些什么他什么也听不出来，但他却感觉到这个声音很好听，有永远听下去的冲动。
    “走吧！我们暂时离开这里，等祭祀开始的时候，在过来。”雷欧将长袍的兜帽重新戴上，朝希尔维亚示意了一下，然后便转身离开了广场。
    两人很快就找到了一家专门对外地人开放的旅馆，整个城堡内这样的旅馆只有两座。
    因为明天祭祀污秽之母的盛典将要召开的缘故，使得不少里昂领和里昂领以外的污秽之母信徒都聚集到了这里，使得这里的旅馆可以说是人满为患，雷欧和希尔维亚也只能和十几个信徒共用一个房间。
    这些信徒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参加这种祭祀仪式了，所以对十几个人住在一个房间的情况并不反感，他们对明天的祭祀仪式感到很兴奋，聚集到了一起后，就会忍不住和其他人聊了起来，雷欧和希尔维亚都安静的坐在了房间的一角，静静的听着他们的交谈，记下了他们交谈的内容，从这些内容中获得了大量有用的资料。
    比如，他们所在的这片地域名叫秽池，总共由十九块领地组成，里昂领是其中之一，既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不过因为这里特产好几种酒，使得这里也就成了秽池最富有的领地之一，也正因为如此十个满月，里昂领都会举办一次大型祭祀仪式，用来彰显里昂领对污秽之母的敬意和信仰。
    那些用来进行献祭的祭品绝大多数都是和其他地域战争后捉的俘虏，根据交谈内容来看，秽池似乎和另外两个地域交接，并且和另外两个地域的关系特别差，经常发生战争。
    另外在这些祭品中除了战斧以外，还有不少是自愿献祭的信徒。
    这些信徒几乎都是已经老到快要死了，但身体还没有出现任何变异的人。在这里的污秽之母信仰中，只有身体出现了变异，才算是污秽之母真正的眷族，才能够在死后重回污秽之母的怀抱，而那些没有成为眷族的信徒在死后就会被黑森林吞噬，永远的消失。
    所以，就有信徒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自愿成为祭品，和污秽之母融为一体，虽然也是被吸收了，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但相比起被黑森林吞噬来，对于信徒来说，给污秽之母当点心显然更符合他们的心意一些。
    还有就是秽池所有的领地虽然都信仰污秽之母，但他们却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教会，基本上每一个领地都是一个独立的污秽之母小教会，每个小教会对污秽之母的教义都有自己的理解，当这些来自不同领地的污秽之母信徒聚集到了一起之后，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进行一场教义大辩论。
    很可惜，雷欧和希尔维亚来到的时候，他们所在房间里面的教义辩论已经结束了，否则的话，从这些污秽之母的信徒辩论中，雷欧能够收集到更多和污秽之母有关的资料。
    最后雷欧和希尔维亚在这些人的交谈中，还得到了一些有关兰锡的事情。
    这些信徒在提及兰锡的时候，情绪显得很古怪，他们在提到兰锡的污秽之母信仰时都显得极为不屑，甚至以信仰之耻来形容兰锡的污秽之母信仰，但他们同时对兰锡也表现出明显的敬畏，对兰锡人都以智慧者代称。
    这些信徒也对雷欧和希尔维亚感到好奇，因为他们两人身上的变异是从未见过的，而且身上的衣着也与众不同，不过他们并没有像老猎人那样把他们当成了兰锡来人，因为在这些人中有人去过兰锡，知道兰锡的衣着是什么样子。
    不过，因为雷欧和希尔维亚始终没有理会他们的提问，所以他们很快就对他们失去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