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 世界的限制

    “上一代第四眼大萨满好像是叫帕库萨萨，是紫部落的大萨满，在没有成为第四眼大萨满之前有着林之行的称号，据说只要是在森林里面，森林就能够提供给给他无穷无尽的力量。”希尔维亚很快就将上一代北部圣山第四眼大萨满的资料告诉给了雷欧，随后又朝着现在的第四眼大萨满疑惑的说道：“刚才你说你是第四眼大萨满的时候我还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因为我记得不错的话，上一任第四眼大萨满的年纪还不是很大，而且他奉行的自然之道应该能够让他很健康、很长寿才对……”
    “他是死于意外。”第四眼大萨满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似乎不愿意在这件事上说太多，仿佛其中涉及到了北部圣山的一些隐秘似的，将话题转回到那些留给他或者说是留给下一任第四眼大萨满的信件中，说道：“在那些信件里面有一封提到了绿茵庄园藏有一个神秘的东西，但是却并没有提到是什么东西，只是提到这件东西可能很重要。”
    “紫部落？”雷欧这时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我记得紫部落的前身是荒原的塔伽部落，当初攻陷、并摧毁贝贝兰特的部落就是塔伽部落，另外重建贝贝兰特的人好像也是帕库萨萨的门人，也就是说绿茵庄园应该是他指示重建的，所以他知道绿茵庄园中藏有一个这样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希尔维亚有些疑惑的说道：“既然他知道有这种东西，为什么他不把东西给拿走呢？反倒放在庄园里面？”
    “这很容易理解，因为这东西对他，或者说对所有以图腾符文作为主要萨满力量的人都有极大的威胁。”雷欧一边指着第四眼大萨满手上刚才消失的萨满符文的位置，一边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无论南北圣山，还是过去的荒原圣山，第四眼大萨满不像其他大萨满一样对图腾符文力量都是兼修，他们齐全都是以图腾符文作为主修力量。你想想看，当初的第四眼大萨满发现了这东西，拿在手中立刻发生了和刚才一样的事情，而他又无法毁掉这东西，这时候他会怎么做？”
    希尔维亚接过雷欧的话，顺着他的思维，推断道：“如果他把东西带在身边，肯定会时刻提防这东西对自己的不良影响，而以他的身份，在圣山恐怕不少人会时刻盯着他，迟早会有人也发现这个东西，那么到时候，这东西就会有遗失的可能，会成为他的致命弱点。所以他需要将东西放在一个自己可以控制的地方，并且通过一些方法掩藏外界对那个东西的探查，而且那个地方还必须有足够的理由安排大量守卫，所以他才会把这东西放回到最初的绿茵庄园，然后将绿茵庄园改造成需要人把守的拍卖会所。”
    “难怪当初他会派出那么多人驻守绿茵庄园。”这时第四眼大萨满也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声，随后他又疑惑道：“如果这东西那么重要为什么他不给我留下明确的信息？”
    “我想可能是留下明确信息会有泄漏的危险，他应该会口授给继任者。”希尔维亚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第四眼大萨满，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的前任应该死得很突然，突然到来不及留下任何遗言。”
    听到希尔维亚的话，第四眼大萨满的脸色稍微显得难看了一些，但却又没有反驳希尔维亚的猜测，显然他算是默认了前任第四眼大萨满的死亡存在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雷欧询问道：“能够把前任第四眼大萨满留下来的那些信件和其他资料给我看一下吗？或许我能够找出这东西的来历。”
    “这……”第四眼大萨满迟疑了一下，他也很好奇那块石头的来历，哪怕他知道已经无法从雷欧手中拿回那块石头，但前任第四眼大萨满留下来的那些东西却非常不适合给外人看，特别是雷欧和希尔维亚这类人，如果那里面记录的东西泄露出路的话，那么对荒原任何部落都足以构成灭顶之灾。
    这一刻，他有些后悔自己这次在直觉的影响下追赶雷欧和希尔维亚，如果没有追上两人，也不会陷入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窘境，这让他不禁怀疑自己或许是弄错了那个危险直觉，那个危险直觉是告诉他不要追下去，而他却反向理解了，并且危险更可能是来自雷欧，而他却认为是那块石头。
    虽然那块石头对他来说也具备极大的威胁，可以说对他有着极强的克制作用，但这东西如果不触碰的话，并不会对他构成影响，而且就算触碰，他也能够通过脱离接触，摆脱影响，所以这种克制作用有所局限。
    可现在坐在对面的雷欧却是比起这块石头来更加危险的存在，如果雷欧真的如他所猜测的那样是一名半神的话，那么除非是依靠圣山和其他圣山大萨满的协助，否则的话，他根本无法和眼前的雷欧相抗衡，而现在面对这样一个强大存在提出的要求，他很难拒绝。
    只不过，在思考片刻后，第四眼大萨满强忍下对雷欧实力的畏惧，婉转的回绝了雷欧的要求，说道：“那些遗留下来的资料中并没有提到有关这东西的任何信息，如果有的话，我也不至于对这东西一无所知了。”
    在拒绝了雷欧时，他已经做好了因此惹恼雷欧的心理准备，哪怕自己死在雷欧手中，他也不能将那些资料拿出来，因为那些资料关系到的可不是他一个人，是整个荒原部落。
    然而，就在第四眼大萨满像是一个等待判决的罪犯一样等待承受雷欧的不满和恼怒时，雷欧却显得非常平静，点点头，随意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虽然这句话对雷欧来说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但对第四眼大萨满来说却是如释重负一般，他也忍不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抗住了来自半神的压力，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不过，他同时也觉得继续待下去，自己或许无法继续承受这股压力，会做出什么错误的事情，所以他没有再给雷欧和希尔维亚开口的机会，直接站起身来，随便找了一个理由，便走出了车厢，逃一般的打开了车门，跳出了还在行驶中的火车。
    第四眼大萨满这种出人意料的举动也让雷欧和希尔维亚感到意外，随后相互看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能够明白第四眼大萨满为什么会这么做，也正如第四眼大萨满猜测的那样他们的确有些问题想要询问对方，只不过这些问题并不是和前任第四眼大萨满留下来的资料有关，而是想要询问其他一些事情，比如异闻学会。
    只不过，对方很显然已经被雷欧半神巫师的身份给吓破了胆，不敢再做太多停留，这才会如此做出如此突兀的举动。
    “你真的把他给吓坏了。”希尔维亚笑过之后，便说道。
    雷欧神色淡然的说道：“这样也好，通过他的嘴能够把我的消息传递过去，这样多德集团在北部部落联盟境内的活动就会轻松不少。”
    “半神？”希尔维亚搂住了雷欧的胳膊，有些羡慕的说道：“我什么时候也能够成为半神呀？”
    “用不了多久了。”雷欧转头看了看希尔维亚，意有所指道：“你也应该有所感觉才对。”
    “真的吗？”希尔维亚有些惊讶，随后回想了一下，说道：“原来那不是错觉，看样子我的限制真的松动了。”
    雷欧点了点头，说道：“南部圣山和卡森·桑杰斯的交流让你收获不小，用不了多久你应该就能够有所突破了。”说着，他稍微迟疑了一下，道：“不过，我不建议你在这个世界突破。”
    “为什么？”希尔维亚疑问道。
    “你没有达到我现在的层次，感觉不到这个世界的排斥。”雷欧非常严肃的说道：“虽然现在这股排斥力还不是很大，但却非常明显，并且像萨满教圣山那种和世界自然之道融为一体的地方，对我的排斥更加强烈，基本上已经限制了我所有的力量。”
    “你并不是唯一一个感受到限制的人，在南部圣山我也感受到了限制。”希尔维亚说道。
    “但你的力量并没有被完全限制，而我的力量是被完全限制了，这显然和我现在的力量层次有关。”雷欧反驳了希尔维亚的说法，然后示意她不要开口，并继续说道：“你想想看如果半神真的在这个世界没有限制的话，为什么戴利亚特的那位半神这么多年来都只是待在戴利亚特，我相信以她的实力加上戴利亚特的军力，一路南下，攻破玛瑞斯王国和萨维尔王国都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不对山丘王者和万物生灭之主的教会动手，相信两位神灵也不会有兴趣对一个新兴半神出手，所以她有十足把握统一明斯克大陆，可为什么她不这样做呢？怎么想都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无法离开她的教区，一旦离开了，那么她必然会受到世界的限制，不仅仅半神，就算是神灵恐怕也是如此。”
    希尔维亚又疑问道：“这和我不在这个世界突破又有什么关系？”
    “别忘了，你的力量源自于你的血脉，而你的血脉来自于深渊。”雷欧脸上露出少许担忧之色，说道：“我能够感觉到如果你在这个世界突破限制成为半神，或许会发生非常糟糕的事情。”
    希尔维亚没有再问下去，其实也不需要再问了，因为这种莫名的危险感从南部圣山开始就已经出现了，只是这种感觉非常轻微，她以为这种感觉或许是源自于可能会在路上遭遇到的袭击等等，而现在雷欧的话，让她意识到自己这种危险感或许是源自于自身。
    “我们应该怎么做？”希尔维亚沉思片刻，问道。
    雷欧闻言，将那本蕴藏了空间裂隙的书拿出来，说道：“这里就有一个合适的地方。”
    希尔维亚稍微迟疑了一下，略带顾虑的说道：“可是我们并不知道那边的世界是不是真的安全？也不知道去到那边还能不能够回来，而且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就算能够去到那边，但两个世界的时间差异呢？要是我们去了那边的世界后，回来这里却已经过去了几十年……”说着她略带怨气的看了看雷欧，说道：“多德集团怎么办？托兰、爱琳他们怎么办？”
    雷欧严肃的说道：“所以我们动身之前就需要做好准备，至少要准备到哪怕我们离开，多德集团也不会出现问题，托兰，爱琳他们也不会有危险的程度。”
    希尔维亚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在安静的思考着对策，显然她很清楚雷欧的话是对的，如果不想出什么意外的话，离开这个世界突破限制，成为半神才是正确的做法，所以在此之前，她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时间一点点过去，雷欧也没有打扰希尔维亚的思考，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继续整理收获的各种知识。
    随着火车穿过了三个城镇，停靠了两个站点，已经逐渐离开了荒原，开始进入荒原边缘地带的时候，希尔维亚从沉思中恢复过来，并且没头没脑的朝着雷欧说道：“接下来你可能要很忙了，需要你出手的次数会很多，而且你的高塔要尽快建立起来。”说着，她迟疑了一下，问道：“有没有办法可以让加入我们的人不产生叛逆心？”
    雷欧稍微想了想，说道：“有，但不是长期的，迟早会失效，一旦失效了，那么反噬将会非常严重。”
    听到雷欧的话，希尔维亚摇了摇头，否决了自己想到的其中一个方案，随后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还是一步一步来吧，如果我的计划真的全部完成的话，至少托兰和爱琳他们这一代不会有什么问题，至于以后的、就看他们自己的能力吧！”
    雷欧没有追问希尔维亚具体的实施办法，他也不需要知道那些事情，只要在希尔维亚需要的时候，出手就可以了。
    就这样一个影响整个莫桑大陆、甚至维纶世界局势的计划就在这样一节普普通通的火车车厢内成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