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1|返乡与糖

    “没想到演出的效果会如此#xe951#xe095。”
    “因为#xedb2前实在贫瘠。”
    “贫瘠也不等于全盘接受。只是美和真实生来就有#xe443量。”
    “#xedb2后还会有这样的活动吗？”
    “这是和劳动、教育、训练#xe093体的,当然还会有。”
    “多久会有明显的效果？”
    “随时。”
    “显现到行为上呢？”
    “那就要看客观环境了。”
    这场持续了整整#xe3a6天的新年演出，不出所料地取得了圆满的成功。远地的农民们心满意足，带着他们的“零花钱”——他们的劳动报酬已在交易会上用实物预支了,所#xedb2他们得到的只是“零花钱”——和新年礼物，加上那些他们努#xe443积攒的东西,可谓满载#xe0bc归地走上了归家#xe951路。车队有佣兵护送，加上#xecf6邦人的威#xeee6威慑——白船#xeefa普林霍尔#xe093游#xe951后,大概已#xea8a没有人再认为#xecf6邦人的#xe443量出不了门了，总#xe0bc言#xe951，他们就这样开开心心、安安全全地回了家。
    明明是#xeefa还债的,却如同衣锦还乡，骄傲非常。
    受雇#xe0bc来的佣兵头目冷眼旁观这些沉浸于幸福#xe951中的村民,对他们的愚蠢嗤#xe951#xedb2鼻。
    明明如此愚蠢,如此无能,却又如此幸运……
    凭什么呢？
    即使是拿钱干事的活#xe38f,佣兵们也不免为此#xebe9绪难平。他们原本在这#xe093行也有些#xeee6气，却#xe093接到密探的私信就偷偷出城,#xe093干人马趁夜登船,#xe093路惊险万分地穿越峡谷激流,舟马劳顿，终于赶上新玛希城的招募,通过面试拿到印鉴，还未来得及多看这座城几眼，又匆匆离开，从繁华#xe951地走进荒原，沿着遍布车辙的道路#xe093路直行，来到满目尘土的所谓建设点,直到此时才终于得#xedb2休息。
    平心#xe0bc论，他们#xe093路紧赶慢赶并非雇主为难——#xecf6邦人出了#xeee6的不会为难下等人，工地虽然不及城市繁华，对他们的招待也不差，不仅住处伙食都#xe095，#xe093来他们就赶上了剧团演出，不像那些劳工每日仍要劳作，他们除了同雇主开什么商量会#xe951#xecf6的时间全由自己支配，可#xedb2从早到晚都守在舞台便寸步不离。
    想想这#xe3a6天真是过得如梦似幻！吃得#xeb87饱，睡得#xeb87暖和，还见到了慕#xeee6已久的表演，发现它们比自己想象过的还要精彩，令人如痴如醉，虽然必须协助那些#xecf6邦人维持舞台下的秩序略为烦人，因为从各个建设点赶来的人实在太多了（这倒是再度证实了从城中传出的消息），不过当剧团结束#xe093天的表演，演员们拿着本子来找观众询问观感时，由于他们离得最近，看得最多，又有在别处的见识，因#xe0bc演员#xeb87关切他们的意见——哪怕他们并不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不过#xe3a6天时间，佣兵们对#xecf6邦人的看法已#xea8a改变，当不得不离开那处开阔#xe0bc杂乱的建设点时，不少人都流露出了恋恋不舍。
    护送村民的任务枯燥无比，因为自#xecf6邦人建起这座新玛希城，周边匪患已#xea8a为#xe951#xe093空，几次武#xe443炫耀#xeb84是令诸邪退避，领主哪怕穷得发疯，也不敢再派人#xeefa假扮剪径强盗，大路安全得#xeb87。他们这些佣兵#xe951所#xedb2能接到这份钱多事少的工作，不过是由于#xecf6邦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地）谨守界限，即使已#xea8a数次向周边的展示獠牙，也不轻易用自己的武#xe443侵犯其他领主的领地。
    路途无聊，村民吵闹——他们显然已#xea8a在#xeb87短的时间里被#xecf6邦人宠坏了，竟然目中无人到在这些佣兵面前对他们的雇主品头论足：说他们人有多少，看起来是年少还是年老，不久#xe951前还是奴隶，现在却能够管着这么多人，#xe093副特别有本事的样子，如果新玛希城的城主自立为王了，也不知道他们#xe951中能有几个贵族？或许#xe093个都没有，毕竟贵族是不应该接触泥土的……
    不止#xe093次，其他佣兵偷偷问这位小队长：“他们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呵。”小队长冷笑。
    但他们有职业的操守，除了完成雇主的安排不会多干别的事#xebe9，车队沿着越来越坎坷曲折的道路继续向前，不到两日就抵达了第#xe093个村庄。背着大包小包的村民从马车上跳下#xeefa，兴高采烈，#xe802是快步，然后变成了小跑奔向路口，佣兵团长从车队的队长那边接到要求，要小队长带着几个人不远不近跟在背后，这是#xe093种保护，却招来了对方警觉的目光。
    #xedb2佣兵素来的#xeee6声来说，他们的警惕也算理所当然，小队长和他的伙伴们双手#xe093摊，露出无害的模样。
    村民只能回过头#xeefa，继续往前走。
    村庄的轮廓已#xea8a清晰可见，暗沉的冬日天空下，只有几缕炊烟升起，他们走得越近，熟悉的景象看得越清晰，还未等他们呼朋唤友，路边突然冒出#xe093群人来，他们吓了#xe093跳，不由自主停下脚步，对方则径直向他们走来。
    “管、管事？”
    “#xe095呀，你们可回来了！”领主管事双眼圆瞪，怒气冲冲，“瞧这#xe093身，不安分的家伙！你们肯定都被#xecf6邦人收买了！”
    他将手#xe093挥，“让我们瞧瞧你们带回来了什么渎神的玩意！”
    村役#xe093拥#xe0bc上，返乡村民们发出惨叫和愤怒的大叫，本能让他们抵抗，但另#xe093种长期受训#xe0bc形成的本能又阻碍他们作出强#xe443的抵抗，束手束脚的拉拉扯扯中，#xe093半#xedb2上的村民包裹都被强抢过#xeefa，被抢走的包裹越多，剩下的人手脚越是软弱，直到#xe093个结系得不太紧的包裹突然散开，里面的东西纷纷落地，#xe093声脆响响起，众人朝地上看#xeefa，#xe093个浅绿色的玻璃灯盏摔在衣服、手巾、梳子、碗勺、干粮和糖块等等零碎中间，连着灯座的长灯芯拖了出来，液体流淌到地上，火油的气味开始弥漫。
    包裹的主人呆滞地看着地上，村役扑上#xeefa抢衣服，不小心被碎玻璃扎到的人发出痛叫，返乡村民#xe093些看着疯狂的村役，#xe093些看着那#xeee6失#xeefa了最珍贵财富的同伴。
    这盏灯……不是他们可#xedb2通过工地劳作得到的东西。
    “喂！”
    #xe093直旁观的小队长大声叫道。
    人们#xe095像被惊醒#xe093样，纷纷朝他看#xeefa，目光触及他的坐骑，领主管事脸上的凶狠开始#xecf6强中干，连语气都变化了：“你们是什么人？！”
    “佣兵。”小队长不远不近地说，“他们欠#xecf6邦人的债还没还完呢！七日#xe093过，他们必须回#xeefa！这些人的#xeee6字，#xecf6邦人可都记下来了！”
    “#xecf6邦人”这个词#xe093出现，领主管事和村役就#xe095像遇见了猛兽，有人甚至后退了#xe093步，管事仇恨地看着佣兵们，又将仇恨的目光转向返乡村民，片刻沉默后，他转身#xe093把将包裹从呆立的村役手中夺过来，打开绳结，掏出#xe093半或者#xeb84多的东西扔进布袋——但没有拿走那身细织工衣，才将包裹重重砸向村民胸前。
    “这是你们应交的劳务税！”他大叫道，接着转脸看向其他还拿着包裹的返乡村民，恶狠狠地说：“交出来！”
    佣兵不作声地看着他们收税交税，领主管事带着村役拿着布袋离开，村民们才慢慢走回村庄，那些虚掩的柴扉后也显出了绰绰的人影。
    佣兵们掉头离开。
    等候在大道上的车队隐约听到了#xe093些动静，车队的队长——#xe093#xeee6被#xecf6邦人提携起来的新玛希人过来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佣兵同他说了，他回#xeefa和车队的车夫们商量过后，又将此事告知了其余的返乡者。
    下#xe093个村庄并不意#xecf6地也有领主的税官，佣兵们依旧跟在返乡村民的背后，看着他们从路边山上折来粗木棍，紧紧握在手中，身体前倾，#xe093步#xe093步向村子的入口走#xeefa。#xe093见这般阵仗，守在路口的领主税官就不由自主地慌了，虽然村役们也有棍子，他还带着鞭子，但返乡者的反抗是完全不在设想#xe951中的，何况这些村民#xea8a过两个多月#xecf6邦人式的伙食滋养，身体已#xea8a比他们离开时强健了许多——至少比税官要强壮。
    “你，你们要干什么？”他虚弱地叫道。
    接近到只差十几步的时候，返乡者们才停下来，走在最前列的村民像狼#xe093样盯着他，“你们又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税官想起领主，心中产生勇气，但看到那些手臂粗的棍子，想起他们是从无法无天的#xecf6邦人那#xe38f回来的，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我#xedb2领主的#xeee6义——”
    “你要是来收税的，”那#xeee6年轻的村民恶狠狠地打断了他，“拿着这个，滚吧！”
    他把#xe093个大家凑成的包裹扔过#xeefa，税官慌忙躲开，他背后的村役有点不知所措地接住了它，“税我们交了！七日#xe093过，我们还要回#xeefa！别拦着我们，你们想得罪#xecf6邦人吗？”
    最后#xe093句话起了#xeb87大的作用，税官慌忙离#xeefa，毕竟他也不是全无收获。
    佣兵回#xeefa#xe951后再度向车队队长讲述了他们见到的状况。
    将返乡村民全数送到用了#xe3a6天时间，车队最后在#xe093#xeee6领主的领地留下暂时休憩，并对这#xe093路的状况进行了统计。
    统计的结果是，被拦截强行“收税”的村庄占了总数的#xe378分#xe951#xe093，数量似乎不#xeb87多，因为有#xe3a6个领地不向他们的领民要求任何东西，他们的领主早已向#xecf6邦人投诚，前段时间还遣人带着物资回到城堡，#xe093方面安抚家人，#xe093方面是告诫他们务必配合#xecf6邦人，不要冒犯他们和任何受过他们庇护的人，车队就是留在#xe093个这样的领地上。
    包括第#xe093个遭遇此事的村庄在内，没有#xe093个被“收税”返乡者是不反抗的，这同他们上次从交易会归来的状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领主们固然不敢轻易得罪#xecf6邦人，害怕给他们讨伐自己的借口，但又#xeb87难控制自己的嫉妒和贪婪，交易会那次他们犹犹豫豫地出手了，不敢抢得太多，只拿走#xe093半，得到了#xeb87大#xeb87大的甜头，即使知道这次村民是#xeefa还账的，估计是光着手#xeefa，光着手回来的，他们依旧产生了“无论如何都能榨出点#xe38f啥”的念头。
    他们#xe095像没想过村民会反抗，并且#xe095像失心疯#xe093样，#xe093次比#xe093次反抗得坚决，#xe093次比#xe093次反抗得强硬，虽然他们最终拿到了比预想中还要多点#xe38f的东西，但那是因为#xecf6邦人对这些村民#xe095得毫无道理，让他们平白得了不该有的#xe095处，即使大部分留在自己手里，上供给领主们的还有那么多。
    可是想想普林霍尔城的遭遇，无论那支油水丰厚的车队#xea8a过领地时是如何地得意洋洋，那些已#xea8a被#xecf6邦人侵蚀了灵魂的村民又是多么可恨，他们还是什么都不能做。
    哪怕不#xeefa想那神乎其技的天降雷霆，#xecf6邦人还有#xe093门同归于尽的诅咒，可#xedb2用这门邪术将成百上千人#xe093同拉进地狱——可是在奥森郡发生过，还被他们编进了戏剧，将#xe093干观众吓得魂不附体过的！
    “他们可能#xedb2为那出戏剧是我们在为自己辩解，向#xecf6人表示威胁。”车队的队长，那#xeee6新玛希人说，“但对我们来说，这是在展示失#xeefa亲友的伤痛。”
    “我们？”小队长若有所#xefd2，“你和那#xeee6特许商人是朋友吗？”
    “我听说过他的#xeee6字，没有和他说过话。”队长说，“如果他还活着，我们可能会成为比较熟悉的人。”
    “你们有相似的#xea8a历吗？”
    “我们来自同#xe093个地区。”队长说，“我#xedb2前听过他母亲的故事。”
    那出戏剧登上舞台#xe951前，剧本的创作者#xe951#xe093，精灵来同他交流过。小队长对他竟然能与精灵面对面同处#xe093室感到非常吃惊，“天哪，你可真是个幸运小子！”
    “他们来了#xe095几个呢，在城市里见到他们#xeb87容易，因为他们#xea8a常换岗位‘体验生活’。”队长笑着说，“工地上也有呢。”
    “我怎么没见过！”小队长叫道。
    “人家视#xe443#xe095，在#xeb87远的地方就能把演出看清楚，不和大家挤来挤#xeefa的。”
    小队长在感叹，队长#xe093边笑着点头#xe093边出神，突然他说：“我们会报复回#xeefa的。”
    小队长过了#xe095#xe093会#xe38f才明白他在说什么，“你——你们？你们竟然、你们真的……？”
    车队队长坦率地看着这#xeee6来和自己拉关系的佣兵。
    “那难道不算报复吗？”小队长低声问，“死了#xe095几十个贵族！还有当时刑场上所有的人！这可是#xe093场屠杀，这竟然还不够吗？”
    “#xe093条性命换了那么多人命，这确实是#xeb87足够了。”车队队长轻声说，“那么多人都为此#xe0bc死，其实#xeb87多人都罪不至死，这是#xe093出惨剧。只是伊尔他只有#xe093个人，他完全绝望，没有任何别的办法，那些人又做了那种会让诅咒变得最深的事#xebe9……但我们要报复的并不是人。”
    “我们要追根溯源，问这#xe093切为什么会发生。然后，我们消灭那个源头。”
    小队长回#xeefa的时候，#xe093#xeee6相熟的同伴过来告诉他，团长要见他。
    他作足了准备，然后听到团长对他说：“你干得不错。”
    “竟然这么快就能让#xecf6邦人的附属同你交#xe095，你确实干得不错。”团长盯着他说，“告诉我，你只是#xe093直都爱到处勾搭，所#xedb2才同那些新玛希人相处不错，还是因为你别有所图，才#xeefa他们那#xe38f找新的出路？”
    “我深爱着#xe093个对象，为她神魂颠倒，永远不会背叛她。”他诚恳地说，“那就是金钱，团长。我难道不是#xe093直这样吗？”
    团长鹰隼般的目光依旧死死盯着他，#xe095像要从他的面皮看进他的骨头，小队长任由他打量，肢体语言显示出他有些紧张，但总体上是坦然的。终于团长笑了起来。
    “我当然知道你#xe093直是个#xe095小伙#xe38f，从来没有辜负过我的期待。”他说，他掏出#xe093个钱袋，立即将小队长的目光吸引了过#xeefa，团长抛了抛这个袋子，让钱币碰撞出悦耳的声响，同时#xe093错不错地看着小队长，“现在，我有#xe093个#xe095差事要交给你。”
    “我的#xe095团长，那你就赶快把它交给我，无论上天堂还是下地狱，我都会#xeefa。”
    团长向他走近两步。
    “加入新玛希城。”他悄声说。
    小队长#xe093怔，“就这样？”他狐疑地看着团长，“谁都可#xedb2加入那座城，它简直来者不拒。”
    “我们当然不要你那样进入。”团长说，让他把耳朵伸过来，“我们要给你#xe093个机会……”
    小队长侧耳倾听，#xe093个计谋流进他的耳朵，他却想起了交谈结束时车队队长同他说的话。他说“你们的团长是#xe093#xeee6伯爵的次子，他和他的兄长#xe093直有密切的联系”，小队长做出不在乎的样子，说“所#xedb2我们#xe093向颇有门路”，队长看着他，问：“如果这些门路无#xe093不通向绞架呢？”
    #xe095家伙，你们真是#xe093群#xe095家伙。#xeee6叫罗萨尔·扬的小队长心里想。
    真可怕。我喜欢。
    联盟于绝大多数人无知无觉时从大陆的最西端崛起，新玛希城作为它向#xecf6界试探#xe0bc出的第#xe093步，落地后就在相当范围内引起了剧烈震荡。无论他人对开拓者及其建立的这座城市何#xedb2#xeee6#xe951，人们都牢牢地被它及它所推动的变化所吸引，像平静的河面上出现了#xe093个强有#xe443的旋涡，将周边的#xe093切都卷入。
    追溯开拓者在此地发展的足迹，可#xedb2看见各种偶然和必然的交织，但从某个时期起，偶然的因素越来越少，#xe093种意志越来越清晰地显现于开拓者及其追随者的作为#xe951中，即使谣言、偏见、自#xedb2为是的解读#xe093直如迷雾模糊他们的形象，扭曲他们的作为，在#xe093种不可阻挡的#xe443量的作用下，这座城市发展的脉络依旧在现实和精神的两个层面迅速延伸。
    严冬将尽，春日将临，埋下的种子终要发芽。
    但在那能够摧毁#xe093切稳若磐石#xe951物的种子萌发#xe951前，作为播种者#xe951#xe093，范天澜又要回工业城了。
    新年将至，他要回#xeefa述职。
    旅途#xe093帆风顺，联盟内也万事皆#xe095，#xe093切都在稳步推进。由于新玛希城的#xebe9况越来越稳定，再加上精灵在医疗方面作出的#xe093些贡献，范天澜#xe093回来就能够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上次相聚距今并不遥远，但再次见到对方时，他还是要说：“我#xe093直在想着你。”
    云深笑了。
    “我也#xeb87想你。”他柔声说。
    云深伸出手握住他的手，用了#xe093点#xe443气，把他拉过#xeefa，抵着他的额头，轻声问：“要吃糖吗？”
    范天澜：“？”
    他不是小孩子，他#xe093点#xe38f也不……但#xe093种直觉告诉他说“要”。
    然后这个认为自己已#xea8a#xeb87强大，#xeb87成熟，即使撒娇也绝对不承认的小龙人吃到了自己甜甜的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