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1、九头蛇的真正目的

    古一追着时间宝石进入黑暗维度，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依旧是没有任何消息传回，就如同已经陨落了一样。
    但旺达明白，古一肯定是还活着的。
    否则的话，
    维克多给她绑定的复活石早就激活了，恰恰史蒂芬知道古一绑定的复活点，正是纽约圣殿。
    这段时间史蒂芬一直驻守纽约圣殿，要是古一死亡复活的话，他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旺达。
    在这半个月时间中，也发生了不少大事件。
    首先是瓦莲京娜这边，
    史蒂芬、莫度、王三人都是尝试着使用痕迹寻踪，想要用这个旺达不擅长的魔法，打开一扇通往小家伙身边的传送门。
    但都是以失败告终。
    不是无法定位，而是他们在打开传送门的时候，都是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这是传送门需要开启的地点，远远超过他们极限的表现。
    三人当中，
    史蒂芬已经是完成了反超，开启的传送门是最为遥远的，能够抵达太阳系边缘的冥王星之上。
    可依旧是无法打开这个传送门，并且不是“差一点”，而是“差得很远”。
    也就是说，
    瓦莲京娜别说是地球了，她甚至都不再太阳系中，乃至是否在银河系中都是一个问号。
    这一发现，让旺达更是绝望。
    地球送一名训练有素的航天员抵达太阳系边缘，尚且已经是极限了，九头蛇余孽竟然掌握着送一名不足年的婴儿出银河系？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而且，
    王可以保证，这绝对不可能是卡西利亚斯帮忙的，因为即便是卡西利亚斯，也无法开启跨越太阳系的传送门。
    哪怕卡西利亚斯接受了黑暗的洗礼，同样没有这个能力。
    传送门是独立于所有体系之外的空间魔法，为初代至尊法师参悟空间宝石，触类旁通创造出来的“节点通道魔法”。
    就类似于空间节点一样，强制将两片空间相连接，从而达成跨越空间的目的。
    所以哪怕堕入黑暗能够加强空间掌控力，但对于“传送门”这一魔法的加持，也不会有多么的恐怖。
    再者说，
    就算卡西利亚斯真的天赋爆发能做到，他也要到过那么遥远的地方啊！
    传送门开启的首要条件，就是要“清晰明白自己要抵达的位置”。
    短途的开启或许还能用照片替代，可跨越星系的精准定位，那就一定要亲身抵达过。
    综上所述，
    旺达绝望的发现，她没有任何办法去锁定瓦莲京娜的位置，想要解救自己的女儿，只能是按照九头蛇的吩咐去做。
    可半个月过去了，
    旺达每天呆在协会会长办公室中，始终是无法等到九头蛇的下一步行动通知。
    反倒是一堆麻烦事情，需要她这个“会长”来裁定。
    托尼申请全面武装月球卫星，增加预算修改原定的武装计划，私人愿意提供技术资源，打造一个可以比肩“先锋号”的月球堡垒。
    其中的意图不用多说，托尼已经将维克多，也是列入了假想敌。
    或许是本来就有这个顾虑、或许是因为史蒂夫的牵连、或许是因为潜伏在下的九头蛇威胁。
    可毫无争议的是，
    这个以先锋号为目标的月球堡垒，最有可能的对手目前只能是先锋号。
    于情，
    旺达完全能够直接驳回这个申请，不批准资源，为维克多切断一个未来可能的带来危险的武器。
    于理，
    月球堡垒的建造若是成功，地球的安全将直线上升，身为地球人的旺达，不该拒绝这个申请。
    就在旺达两难之际，
    九头蛇目前的蛇头“史蒂芬妮·马利克”终于是有了新的通知——爱丽丝在协会内部的网络上，发现了这一个视频。
    视频中，
    史蒂芬妮明确表达出，瓦莲京娜已经通过某些手段送离地球，只要旺达完成接下来的三个任务，就会给与旺达前往该星球的方向。
    第一步，
    需要旺达找到前神盾局的秘密仓库，从中取出一块黑色的巨石。
    这个很简单，
    旺达直接找到了现任神盾局局长科尔森，后者显然也是得到弗瑞的告知，明白事情原由，二话不说就将装载着黑色巨石的原子纳戒送过来。
    第二步，
    艾丽安娜将作为代表，前来协会拿走装有黑色巨石的原子纳戒。
    再次瞧见艾丽安娜，旺达的情绪很是激动。
    她恨不得直接撕碎了眼前这个婊子！
    但她不可以，必须克制下这个冲动，在瓦莲京娜安全之前，甚至需要保证艾丽安娜的人身安全。
    是以，
    艾丽安娜很是顺利的拿到了原子纳戒，丝毫没有和旺达对话的意思，直接施展超能力空间置换离开，原地依旧是留下上次的同款保险箱。
    旺达默不作声的撕碎了保险箱，里面果然留有一张纸条。
    上面，写有第三步、也就是释放瓦莲京娜的最后一个条件——解散新人类世界协会。
    “不可能！”会长办公室中，弗瑞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个条件：“这绝对不可能！协会绝对不可能解散的！这是一个阳谋！”
    “为什么不可以？”旺达眼中闪烁着猩红光芒，明明就差最后一步了：“我并不要求协会永远解散，只要等瓦莲京娜回到我身边，你大可以重新组建......”
    “你以为解散了之后，还有机会重新组建吗？”
    弗瑞一脸平静的看着旺达，试图和情绪严重不不稳定的旺达，讲讲道理——绝对不是因为打不过。
    “如今地球的格局，看似是新人类世界协会和地球联合政府分工明确，但两者又是相互掣肘的存在。”
    “协会如今的局势你不明白，地球联合政府那边一直窥视着协会掌控的力量，是人就有欲望，他们已经不再肯安于现状。”
    “协会存在的情况下，握有绝对武力让地球联合政府不敢异动，可一旦解散了之后，地球联合政府的态度还会这么配合吗？”
    “之前因为《守卫者联盟出动条约》而引发的人员退会，八成是直接被各个国家部队吸收掉了，到时候协会解散他们难道就会在家等待召唤？”
    “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根本不会有机会重组的！只要协会一解散，就会被地球联合政府瓜分干净。”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没有了协会的掣肘，地球联合政府还能继续保持原先的平稳？利益的纠纷还是会坐下来好好谈？”
    “别的不说，护卫舰的图纸每个国家都只能持有一小部分，可谁不想掌握完整的图纸？”
    “如果哪个富有野心的国家，又正好招收到了超过比例的新人类，你觉得他们是否会动用武力抢夺？”
    “一旦有国家开了这个头，其他的国家肯定不会只是徒劳的谴责，他们只会争相效仿，加上暗地里的九头蛇在挑拨。”
    “掌控星际时代核心技术、成为星际航行的领先者，这个诱惑已经足以掀起第三次世界大战。”
    “第二次世界大战，死亡了9000余万人。”
    “第三次会死亡多少？一亿人还是两亿人？或者大家一起放‘烟花’同归于尽？”
    “所以，新人类世界协会是绝对不能解散的，为了地球的安稳和未来，这个条件我绝对不会答应！”
    弗瑞一番长篇大论，深进浅出解析了九头蛇的真正目的，旺达一直安静的听着。
    甚至让弗瑞都升起了“我是不是说服她了”的错觉。
    可等弗瑞话头一停，旺达却是脸色冰冷的问道：“那我的孩子怎么办？”
    一个问题，令得弗瑞哑口无言。
    怎么办？
    不遵从九头蛇的安排，瓦莲京娜的下场根本不用思考，肯定是......
    弗瑞只能是委婉的安慰道：“维克多留下来的复活系统完全......”
    “你是不是忽略了我的存在？”墙角当背景的爱丽丝站了起来，神色不屑道：“别说我没保存瓦莲京娜的数据，就说这个复活系统，根本就是克隆体+记忆灌输罢了，就灵魂的本质而已，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弗瑞抿了抿嘴唇，不甘心的追问道：“难道你没有给她绑定复活石吗？维克多肯定有留一份吧？”
    旺达面无表情的看着弗瑞，硬邦邦道：“我当时是去修炼，一个人只能绑定一颗的复活石，我为什么要随身带着一颗？”
    这清晰的逻辑，令得弗瑞没有丝毫反驳的办法。
    没办法，
    弗瑞只能是硬着头皮道：“为了地球，牺牲一条性命又如何？维克多作为位面商人，相信有的是办法复活瓦莲京娜吧？”
    旺达目光如寒冰般打在弗瑞脸上，猩红之色闪烁频率在急速加快。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就要牺牲自己的孩子？
    明明只要解散一下，然后重新组建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弄的那么复杂？
    情绪失控的旺达，已经是完全把刚才弗瑞的解析，全部是一个字不拉的抛之脑后了。
    确定了弗瑞的态度，在地球和个人之间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地球，旺达也是决定不再和弗瑞废话了。
    她扭头看向爱丽丝，直接道：“我以协会会长的身份，发布解散协会的命令，你发布通知。”
    旺达果决的行为，并没有让弗瑞有丝毫的惊慌。
    他只是看着旺达，眼中带着满满的失望之色，随后在旺达反应之前，打开传送门径直离开了办公室。
    果然啊，
    要一个母亲理智的面对女儿的死亡，还是太奢侈了。
    但是！
    新人类世界协会作为弗瑞手把手搭建出来的，他的考虑怎么会不周全？
    一个神盾局要公布所有情报，尚且需要两个最高级别授权，解散这种生死存亡的大事，怎么可能是会长做出局决定即可？
    弗瑞要离开的第一时间，爱丽丝立即是爆射过去想要阻拦，却是被早有预料的弗瑞再次打开一个传送门，避让开了。
    等爱丽丝重新开着传送门回来，弗瑞已经是消失无踪。
    旺达也是察觉到了不对劲，焦急问道：“怎么回事？我不能直接解散协会吗？”
    “不能，一个会长还不够启动解散程序。”爱丽丝木然的脸色绷紧道：“想要解散协会，必须在会长、副会长的共同同意下，才能够解散。弗瑞和希尔是现任副会长。”
    旺达眉头一拧，不甘心追问道：“你不能直接修改吗？你那么厉害，直接修改协议只需要会长同意就可以不行吗？难道地球还有你不能入侵的防火墙？”
    爱丽丝脸色忽然是发青起来，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齿道：“协会的基层协议，当初是弗瑞拟定、我来构建、然后陈亲自签字的，想要修改基层协议，必须有陈的签字！”
    说到这里，
    爱丽丝双眼中闪动着一团乱码，那是她的机器人守则和情感模块发生了冲突。
    作为人工智能，
    爱丽丝第一守则是遵从主人、也就是维克多的命令，无法违背任何维克多的命令。
    所以她不能主动解除这个基层协议。
    作为智能生命，
    爱丽丝的感性告诉她，维克多要是在这的话，肯定会同意修改基层协议，她事后完全不会被维克多追责的。
    当理性和感性对峙的时候，究竟是哪一方面更胜一筹呢？
    爱丽丝亲身试法后，发现这个是一个逻辑死循环。
    她无法修改自身的机器人守则、
    又确定维克多允许自己违反机器人守则、
    可机器人守则又束缚着她无法去修改机器人守则。
    爱丽丝直接是当机当场，振金材质的躯壳砸落在地板上砸出了一个小坑，巨大动静却是无法将处于焦虑中的旺达惊醒。
    很快的，
    爱丽丝完成了重启，咬牙切齿的从地板上爬起来。
    当初这个程序还是弗瑞特意搞出来的，着实是费了一番功夫，想来就是为了防止类似如今这种情况的发生吧？
    不得不说，
    弗瑞的考虑的确是极为深远。
    可惜，
    他还是忽略了一个问题......
    爱丽丝看向不知所措的旺达，果决道：“召集人吧！在立刻毁灭和未来可能被毁灭之间，相信弗瑞会做出满意的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