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悲剧

    深夜，夜色静谧，乳白色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入屋内，让整个卧室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爱丽丝菲尔躺在宽敞的大床上，身上裹着单薄的轻纱，银白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在周围，她的眼睑低垂，胸口微微起伏，却是陷入了甜美的梦乡，莫闻也被她紧紧抱在怀里，远远看去就好像一个被当成抱枕的精致娃娃。
    月光、美人、孩子，三者出奇地和谐，共同构成了一个美丽的画卷，让人不由地有种眷恋的感觉。
    只可惜这份场面却是无法打动某些铁石心肠的人。
    房间阴暗的地方，卫宫切嗣拿着手枪缓缓走了出来，他将枪口对准了爱丽丝怀中的莫闻，沉吟着，空洞的双眼中却是罕见地出现了一丝犹豫之色。
    平心而论，和莫闻结盟确实好处多多，有了berserker的帮助，他们几乎可以硬碰任何一个组合，但作为不择手段的‘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的战斗方式更倾向于偷袭、暗杀之类，从这个角度来看和间桐家的盟约似乎又没什么用，与其变得树大招风，还不如就在这里解决berserker的御主好了，也算是灭掉一个大敌。
    利弊个半，各有优劣，就算是心狠手辣如卫宫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枪口在莫闻身上来回偏转着，始终也无法停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卫宫切嗣忽然感觉脊椎一凉，一股寒气涌上了心头，几乎下意识地就将枪口对准了房间里的一个方向。
    在那里源赖光缓缓地从空气中露出了身影，面无表情地看着卫宫切嗣。
    “saber的御主，你想要对我的master干什么？”
    源赖光的语气很平静，声音也压得很低，然而不知为什么，卫宫切嗣却觉得这比对方疯狂咆哮砍人的场景更让人畏惧。
    “没什么，只是想查看一下安全问题而已！”
    将枪收了回来，卫宫切嗣面无表情地留下一句话，随即就转身离开了。既然杀不了对方，那么就只有结盟了，反正对于爱因兹贝伦家来说这件事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
    源赖光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几次将手放到腰间的长刀上，最终还是没有将刀拔出来。
    “saber，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一次，我一定会杀了他！”
    轻轻地留下一句话，源赖光冷哼了一声，手松开了剑柄，人慢慢地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床头宽敞的窗户外，阿尔托利亚斜倚在墙壁上，双手握着自己的骑士剑，听着这句话不由地微微抿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她知道源赖光这句话是认真的，不同于之前两人的打打闹闹，如果卫宫切嗣再有对莫闻出手的迹象，那么两人绝对要拼个你死我活，只有一方倒下才能罢休。
    这不是威胁，也不是可能，以berserker的疯狂，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实。
    单论战斗力阿尔托利亚并不惧怕源赖光，虽然对方的白刃战比自己强上一些，但如果发动誓约胜利之剑，她有信心将源赖光斩于剑下，只不过事情的关键不在于这里。——背弃盟约、对幼童出手，如果是因为这种事情而导致两人开战，那么saber真的不知道到时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对对方举起誓约胜利之剑了。
    看着脚下从别墅大门中缓缓走出来的卫宫切嗣，直到现在阿尔托利亚才发现自己好像一点也不了解这位master，从召唤出来就没有见过几面，她关于卫宫切嗣所有的印象几乎都是基于爱丽丝菲尔的描述，而他们两人之间却是连正式交谈都没有几回。
    爱丽丝说对方是一个背负痛苦但却想要挽救世界的战士，saber相信了，但现在看来事实却好像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看来是需要和master好好谈一谈了。
    心中打定了注意，saber轻轻一跃就从墙壁的外檐上跳了下去，几步就追上了正要离去的卫宫切嗣，也不知saber说了些什么，卫宫眉头一皱，但最后还是跟她去了庄园外围僻静的树林。
    然而saber不知道的时，就在她离去的那一刻，卧室屋内原本应该在沉睡之中的莫闻却是豁然睁开了双眼。
    异色的瞳孔在月光下闪耀着熠熠的光辉，他静静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还真是个无情的男人啊，我这么可爱的孩子也能下得去手，还有没有人性啊！”
    虽然早就知道卫宫切嗣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真当对方将枪口指着自己的时候，莫闻还是觉得有些牙疼，忍不住就吐槽了起来。
    要不是看过原著，莫闻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一个连老弱妇孺都想杀的男人，他的最终目标居然是挽救整个世界，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搞笑的事情了吗，这届圣杯战争也够古怪的，尽出些奇葩！
    三无的卫宫，愉悦的言峰，败犬的雁夜，背锅的时臣，要是光看戏的话，还是蛮有趣的。
    想着这些，莫闻不禁就笑了出来，只不过笑过之后，他的表情又是一肃。
    卫宫切嗣这个混蛋居然想杀他，是不是该给对方一个教训？
    这样想着，莫闻沉吟了一下，转过身就用手指捅了捅身旁熟睡的爱丽丝菲尔，低声说道：“喂，女人！看来你男人一点也不在意吗，我被你抱着他都想直接下杀手，就不怕第二天你被吓到吗？这样的男人，我们一起给他戴顶绿帽子也不算过分吧！——嗯嗯，怎么样？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被手指捅着脸颊，雪白的肌肤都凹陷下去了，爱丽丝嘟嘟囔囔地说了两句呓语，人却依旧没有醒，不过撅嘴的样子看上去就和小孩子一样，十分的可爱。
    莫闻见状就笑了笑，然后也不见他做什么多余的动作，身躯和四肢就开始缓缓变长变大，片刻之后一个长相俊美、身躯修长的**少年就出现在月光之下。
    对于莫闻来说，控制身体的大小完全就是一件十分轻松的事情，之前是因为怕被抑制力注意到才保持间桐慎二的年岁，在已经被发现的现在自然是怎么高兴怎么来了！
    他看了窗外一眼，随手就甩出一个类似古朴八卦的宝具，淡淡的绿色光幕从中涌出，直接就将整个卧室都包裹在了其中，明明就在不远处，saber就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一样，依旧在树林中和卫宫切嗣争论着什么。
    奇门遁甲
    等级：b+
    类别：对界宝具
    蕴含奇门术数的宝具，即可以开辟独立空间，用作困人，也可用于逃遁。
    历经了数个世界，莫闻的宝具之多有时候他自己都不一定记得起来，奇门遁甲这件宝具本身并没有什么大的作用，但用于隐匿效果却出奇的好，几乎可以与assassin的气息遮断相媲美，之前在仓库码头莫闻就是用它来隐藏自己和源赖光的气息、身影，连archer、ruler这些英灵都没有发觉，此时侦查能力更弱的saber自然就更发觉不了。
    将黑色曼陀罗祭起，让它悬浮在空中，莫闻看着睡得更加香甜的爱丽丝菲尔，脸上笑意愈发浓郁。一只手捋开了对方银白色的秀发，头一低就对着那红润的樱唇吻了下去，另一只手探入了爱丽丝轻薄的纱裙之中，缓缓拉开了对方的衣带。
    轻裳缓缓褪下，露出雪白的肌肤。
    樱唇微张，发出阵阵旖旎的低语。
    衣物散落一团，随意地扔在了地毯之上。
    肢体纠缠，屋内的温度渐渐上升。
    夜色走向沉寂，月光之下，只见两个身影缓缓地重叠到了一起。
    而树林之中，saber与卫宫切嗣依旧在争吵着，两人脸色难看，彼此都气得不轻，却不知道就在他们争吵的时候，两人所共同珍惜、想共同保护的宝物却是被一个不请自来的恶客一次又一次地占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