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一帮老货请病假

    益州新城，变化好快啊。
    走在大街上，李愔只感觉，只怕用不几年的时间，益州就能超越长安城，成为大唐第一大城。
    但是没走几步，李愔就发现，居然有人当街挖坑。
    嗯？
    这是怎么个情况？
    这街道，可都是水泥路啊，在好好的水泥路上挖个坑，把露面都破坏掉了。
    并且还不是一个坑，而是整条路上，都有人在挖坑。
    街道上的巡警，居然都没人管这件事情。
    看到这一幕，李愔的脸色不由的黑了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在益州城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愔让李元芳去打听情况。
    很快，李元芳就带回了消息。
    原来这一切，都是狄仁杰派人这么做的。
    居然是狄仁杰？
    李愔带着李元芳，直接到科研院去找狄仁杰去了。
    很快来到科研院，找到狄仁杰。
    “仁杰，你为什么要派人在大街上挖坑，你到底在搞什么？”
    狄仁杰嘿嘿一笑说道：“师傅，当然是挖坑埋电线杆了！”
    李愔不由皱着眉头问道：“好好的，你们埋电线杆干嘛？”
    狄仁杰继续嘿嘿一笑说道：“师傅，我们已经把水力发电机研究出来了，等埋好电线杆，架好电线，就可以通电了。”
    什么？
    这才一年的时间，他们就研究出水力发电机了？
    李愔不由难以置信地问道：“就凭你们几个人，一年的时间就把水力发电机给研制出来了？”
    听到师傅的话，狄仁杰脸上不由露出自豪之色。
    然后嘿嘿笑道：“师傅，可不是只有我们几个人噢，我们现在的科研团队，已经达到上千人之多。”
    “并且，上官长史对我们科研院所大力支持。现在科研院有专门的下属制造厂，下属工人，已经达到上万人。”
    “这些人，都是上官长史从各地重金挖掘来的人才。现在，我们的科研能力，越来越强！”
    科研团队，居然有上千人之多？
    李愔不由继续纳闷地问道：“可是，正常毕业生，也不可能有上千人之多啊？这些人，是从哪儿来的？”
    狄仁杰微笑着说道：“师傅，是这样的，这里面，绝大多数的人都还没毕业。是我决定，让他们还没毕业前，就参与到科研中来，实践要比他们从书本上学习来的东西更多，也更加深刻。”
    对这个观点，李愔大加赞同。
    后世的大学生，也会有一年的实习期。
    如果有千人的科研规模的话，又有李愔提供的，现成的图纸，一年时间内研制出水力发电机，的确是有可能完成的。
    而李愔在看到，眼前的狄仁杰，脸色苍白，眼窝深陷，头发乱蓬蓬的，也不知道多少时间没洗过了。
    通过这些就能看的出来，他们这一年的时间里，付出了太多。
    李愔又问道：“对了，你们变压器也制造出来了吗？”
    狄仁杰连连点头道：“师傅放心好了，变压器也制作出来了，现在师傅回来的正好。正好可以帮我们检测一下，哪里还有缺陷和不足，我们也好加以改进。”
    这种事情，狄仁杰纵然不说，李愔也是会检查的。
    电可不是说着玩的，一个不妥，可能会引发重大的灾害。
    当下，在狄仁杰的带领下，李愔先来到了蓄水处。
    益州的河流资源，还算的上丰富。
    水力发电，就设置在宜州城外。
    哪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瀑布。
    河水从上而下的冲击力，剩下了他们筑坝的功夫。
    不然的话，一年时间，恐怕连筑坝的工作都完成不了。
    水力发电机，已经安装完毕。
    这水力发电机，看上去还比较笨重。
    额，好吧。
    其实李愔提供给他们的水力发电机的图纸，就是比较原始的那种。
    毕竟，新型的水力发电机，尽管利用率更加的高。
    但是里面的科技含量，也高出好多，就凭他们现在的科技能力，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攻克。
    而最原始的水力发电机，制作起来，相对就容易的多。
    李愔利用系统，对水力发电机进行了检测，结果检测出三处有问题的地方。
    当李愔提出这三处问题的时候，狄仁杰还有些不服。
    因为现在他们的科研水平已经相当不错了。
    有制造蒸汽三轮的经验，现在他们的研制能力，其实已经不弱了。
    水利发电机的研究，他们半年时间就完成了。
    剩下半年的时间，全部都用于装配，然后不断的进行检测。
    半年来，他们不知道检测过多少次，寻找出种种问题，然后加以解决。
    而最近一个月，经过各种测试，他们已经找不出任何的毛病和缺陷来了。
    他们认为，他们现在已经做到尽善尽美了。
    但是师傅才刚刚来到，随便观察了一番，就看出三处有问题的地方？
    这怎么可能？
    狄仁杰根本就不相信这一点，哪怕是师傅也不行。
    吾爱吾师，但是吾更爱真理。
    这也是狄仁杰最信服的一句话。
    当即，狄仁杰就找来人手，对师傅提出来的三处有问题的地方进行检测。
    狄仁杰希望能够证明，师傅其实是错的。
    但是，检测的结果，把狄仁杰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因为，师傅提出的三处有问题的地方，有两处，他们当场就检测出了问题。
    而之前的时候，他们之所以没检测出来，是因为这两处问题十分隐蔽。
    他们现在也是在知道这两处有可能有问题的前提下，专门针对这两处进行检测，才能检测出问题来。
    而另外一处，他们的检测，是没有问题的。
    而狄仁杰感觉，既然师傅指出这里有问题，一定不会无的放矢。
    接下来，狄仁杰亲自检测，仍然没有发现毛病。
    狄仁杰接续检测，一连检测了三遍，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到了此时，狄仁杰对师傅的认知，再次被刷新。
    师傅，真的是太厉害了！
    师傅一眼看出的问题，他居然需要连续检查三遍才能检查的出来。
    而这三处问题，其实都是很严重的问题。
    如果不能尽快加以解决的话，水力发电机，根本用不多长时间，就会报废。
    甚至还会引发重大的灾害。
    检查完水力发电机之后，李愔又挨着检测了变电室等设备。
    然后一路上不断的提出问题。
    而李愔提出有问题的地方，经过他们再三检测之后，必定能够检测出问题来。
    他们连续检测几个月，都没能检测出问题来的地方，蜀王只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不由的让所有的科研人员，都对蜀王佩服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经过两天的检测，李愔指出了所有的问题。
    解决了这些问题，只要日常维护做好，李愔相信，至少十几年内，不会出现大的问题。
    与此同时，整座益州新城之内，电线杆也基本上都已经栽好。
    因为河流的水力资源，并不是特别丰富，因此发电能力，也不是很大。
    维持益州新城是足够了，就算益州新城再扩充两三倍，都是足够。
    但是想要辐射到周边地区，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而益州新城这边，李愔也只是想作为一个试验点。
    其实现在水力发电机，仍然有不足之处。
    想要将电力推广到整个大唐，李愔感觉，恐怕需要十几年乃至几十年的功夫。
    先不说技术和制造能力的问题，就说专业的工程师、电工、维修人员，没有十年的功夫，你都培养不出来。
    除非皇上能够加大教育规模，在整个大唐都推广科学教育。
    然而这一点，恐怕实施起来，并不容易。
    现在益州新城这边，学校和科研所，以及官署这边，电力都是免费的。
    还有各条道路上，都架上了电线杆。
    当然了，现在益州新城更多的是商铺。
    可以说，商铺占据了益州新城至少八成的建筑。
    这些商铺想要用电的话，是要花钱的。
    而每一度电的花费，可是相当不菲。
    一度电，就需要五十文的电费。
    这可是相当于后世的一百块钱了。
    一百块钱一度电，绝对是高价电。
    但是没办法，现在水力发电站的投入很大，进行维持也需要一笔不菲的费用。
    想要回本，就必须制定出这样的价格出来。
    而因为价格过于昂贵。
    而那些商家，也都非常精明。
    这电嘛，引入到家里之后，起到的，不过是照明作用。
    听说是很亮的，可以亮如白昼。
    当然了，这取决于灯泡的度数。
    但是度数越高，耗电就越大。
    他们好多店面，都是不做晚上生意的。
    晚上亮不亮的，有什么用呢？
    真要照明的话，他们又不是没有蜡烛。
    五十文钱，能买多少蜡烛啊？
    五十文钱买来的蜡烛，能摆满整间屋子，就不信还不如灯泡亮？
    基于这种考虑，因此，整座益州新城的商铺，超过九成的，都没有架电。
    因为他们感觉，根本就没用。
    电线杆架好之后，接下来，就开始穿线了。
    因为大家都是第一次干，根本就没有经验。
    因此刚开始的时候，穿线的速度是非常慢的。
    好几次，还险些出现意外事故。
    还是在李愔的指点之下，他们才掌握了串线的技巧。
    而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经过大约一个月的忙碌，终于，所有的工作，都已经准备完毕。
    现在就只剩下最后的调试。
    只要等调试通过之后，益州新城，就可以完成通电工作。
    益州，将会揭开人类进步的新篇章。
    ……
    不知不觉中，又到了一年的岁尾。
    时间已经步入了腊月，眼看又要到了过年的时候。
    这一日早朝之上，等群臣奏报完事情之后，李世民不由问道：“众位爱卿，不知可还有事奏报？”
    这时候，程咬金捂着肚子站了出来。
    “皇上，皇上，俺老程生病了，想要请个病假。”
    看到程咬金的模样，李世民不由皱起眉头。
    这老货，分明是快过年了，想要偷懒。
    你看看你，脸色红润无比，比朕的气色都好的多了，这像是生病的样子么？
    作假都作的不像啊！
    不过，左右现在无事。
    安西都护府，自从秦琼带着五万兵马去到之后，又在波斯本地招收了五万兵马。
    十万兵马驻扎，四方宵小藏匿，无人敢动。
    当然了，这里面，其实有蜀王不小的功劳。
    如果不是蜀王先前将大食给打怕了，现在怕是不会有如此的安宁。
    至于吐蕃和吐谷浑，在蜀王带兵去攻打大食之前，或许还会有一点点的想法。
    但是在蜀王回来之后，那真是一丁点的想法都没有了。
    就连突厥，此时都是夹着尾巴过日子，老实的一批。
    至于高句丽那边，暂时也没什么冲突出现。
    现在大唐四海升平，因此，程咬金这老货，想要休假了，李世民也懒得多问。
    “那好，不知爱卿需要休养多长时间吧？”
    程咬金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说道：“怎么着，也得三个月时间吧？”
    霍！
    你装个病就要请三个月的病假，难道心里，就没点数了么？
    李世民不由黑着脸问道：“要不，朕给你二十年的病假吧？”
    听到李世民的话，程咬金先是一喜。
    二十年时间，皇上这么大方的吗？
    不过马上就想到不对劲来了，俺老程，好像都不一定能再活二十年吧？
    放二十年的假，这不就等于直接撸了俺老程的官职了嘛？
    想到这里，程咬金赶紧说道：“不用不用，嘿嘿，用不这么长的时间，皇上，你就给俺老程一个月的时间吧！”
    一个月的时间，正好可以休到过年之后。
    整个年前都不用值班，绝对美美的。
    李世民也没工夫和他多费口舌，不由说道：“好吧，朕准了，爱卿回去之后，好好养病！”
    程咬金嘿嘿笑道：“俺老程，谢过皇上。”
    在程咬金之后，尉迟恭也站出来说道：“皇上，俺也生病了！”
    李道宗跟着站出来：“皇上，我也生病了……”
    霍！
    你们生病都流行扎堆的吗？
    要生病，一块儿生病？
    不用问，这些家伙，一定是看到年关将近，他们约好了一起到益州玩儿。
    他们每年，至少要去益州两三次的。
    想到这里，李世民心里不由升起一种不满的感觉。
    哼！
    朕每天忙的不可开交，都没那么多时间到益州去。
    而你们，想去就去了？
    想到这里，李世民不由故意关心地问道：
    “哎呀，诸位爱卿竟然都生病了？怕不是得了恶疾吧？”
    “这样吧，朕会派太医院的太医，跟随你们治疗，这一个月的时间，就住在你们府上，给你们好好医治，确保治好你们的病为止。”
    听到李世民的话，程咬金、尉迟恭等一帮老货都傻眼了。
    他们根本就没病啊，太医一来，不就露馅了嘛？
    再说了，他们请病假的目的，可是约好了一起到益州去耍的。
    益州实在是太好玩了，绝对是休假的好去处。
    如果太医住在他们府上一个月的时间的话，就算识破不了他们是假装生病，但是他们也没办法去益州了啊。
    如果不能去益州的话，他们请一个月的假干嘛？
    难道天天都要躺在床上装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宁肯不请假，天天上班。
    而尉迟恭和李道宗他们，赶紧看向程咬金。
    这几个老货的动作，把程咬金气的够呛。
    都看俺老程干什么玩意儿？
    又不是只有俺老程一个人请假。
    再说了，如果只有俺老程一个人请假，你们都不跟着一块请的话，还至于出现这么回事儿么？
    程咬金赶紧说道：“皇上，俺老程和他们，都是小毛病，哪里用的到太医？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嘿嘿！”
    尉迟恭也赶紧说道：“皇上，真的不用了，就是一点小毛病而已！”
    其他几个老货，也都跟着附和。
    而李世民，仍然黑着一张脸说道：“朕的臣子，这么多人生病，朕如果一点都不关心的话，百姓们又会怎么议论朕呢？这件事情，你们就不要再说了，就这么决定了！好了散朝！”
    说罢，李世民大步走了出去。
    程咬金等一帮老货，如丧考妣。
    而其他的大臣，脸上都带着幸灾乐祸之色。
    当然了，他们可不敢当着程咬金等人的面这么高兴。
    要是被这帮老货看到，说不定就要挨揍，还没地方说理去。
    尉迟恭等人，哭丧着脸说道：“现在咋办啊？皇上要是真派御医到咱们府上的话，咱们真要在府上躺上一个月吗？”
    程咬金一咬牙，然后说道：“走，咱们去找皇上去！”
    ……
    数日之后，皇上因为气疾再次发作，决定到益州去养病。
    这一次，再次留下太子监国。
    不过，这一次，皇上基本上没给太子什么权利。
    所有的事情，都是房玄龄还有长孙无忌等几位重臣做主。
    太子的作用，基本上为零。
    由此可见，太子是真的失宠了。
    而这一次陪伴皇上一起到益州养病的，有程咬金、尉迟恭还有李道宗等一帮武将。
    原来，上一次皇上要派太医到他们府上，去给他们治病。
    程咬金等一帮老货都慌了，然后，在程咬金的怂恿下，他们找到了皇上。
    然后，这帮老货一起怂恿，最终怂恿的皇上也心动了，决定和他们一起到益州去逛逛。
    今年发生了好几件大事，长孙皇后的去世，大食侵犯大唐，太子李承乾的刺杀事件，如同在李世民心里狠狠地捅了两刀。
    李世民感觉，现在的精力，已经大不如前。
    到益州去散散心也好。
    于是，君臣一行人，带着两千侍卫，踏上了南下的列车。
    这一次，李世民又搞了一次突然袭击，事先并没有告之蜀王李愔。
    当然了，其实李愔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李世民今天要到益州来，他自然是知道的。
    不过，既然李世民没告诉他，他自然也会假装不知道这件事情。
    李世民等一行人，来到益州之后，也没让人去找李愔。
    而是直接驾轻就熟地来到了益州新城。
    不多时，李愔才得知皇上已经来到益州的消息，连忙赶过来请安。
    “儿臣不知父皇大驾光临，迎接来迟，望父皇恕罪！”
    李世民微微一笑说道：“不知者不罪，是朕故意没告之你的，也怪罪不到你的头上去。”
    “对了，刚才在街道上，朕看到街道上载着高高的杆子，杆子上还穿着线，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呢？”
    李世民说的，自然就是电线杆和电线了。
    刚刚来到益州的时候，李世民和程咬金等人，也都被震惊到了。
    今年因为长孙皇后去世，大食攻打大唐等事情，他们都有近一年的时间，没来益州了。
    而这次再次来到益州之后，发现益州的变化好快。
    他们几乎已经要认不出来了。
    不到一年的时间，益州新城几乎扩充了一倍之多。
    街上的游客，也变得更多。
    商铺更是不知多了多少，变得更加繁荣更加昌盛。
    这些也就罢了，只不过，街道上载着的电线杆和电线，真的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猜不到这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所以，一看到李愔，李世民就迫不及待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李愔微微一笑解释道：“父皇，那个杆子呢，叫做电线杆。上面的线，叫做电线。”
    “电线杆和电线的用途，就是可以把发电站里发出来的电，运输到百姓家里。”
    “有了电之后，就可以用电灯泡来照明。这电灯泡，每间房间里只需要一个，就能将整个房间照的如同白昼。”
    “而现在，所有的地方都检查完毕，今天晚上就能够通电。父皇真的是气运加身，正好能够见证我大唐第一次通电的神圣时刻。”
    李愔的话，让李世民听的有些迷茫，似懂非懂。
    而程咬金等一帮老货，直接就是没听懂。
    李世民不由纳闷地问道：“这电到底是什么啊？到底有什么用处？是怎么发出来的？”
    这个，还真的不好解释。
    李愔组织了一番语言，才说道：“父皇，你见过夏天打的雷电吗？这电，和那雷电，其实是同一个性质的。”
    “当然了，我们发出来的电，要比雷电弱的多。这些雷电，是一种能量，通过雷电，可以做很多事情。”
    “用这电，甚至可以作为火车的动力，当然了，这些暂时是做不到的！”
    “等父皇吃过晚饭之后，还请父皇看一看这电灯泡的亮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