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天道之外

    最终，除了小九和小舞外，所有的妖精全部离开了。
    妖精们被沈云创造出来，对沈云就有一份天然的好感。
    但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对于性格迥异的妖精们，沈云也同样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关系。
    至今为止，羁绊已经难以割舍。
    所以在看见一下子显得空荡荡的别墅之后，心里面还是有种淡淡的失落。
    “也就是几千年啦。”小舞跳起来，老气横秋一样拍打着沈云的肩膀，“很快就过去了，而且不是还有我和小九以及薇尔莉娅吗？”
    “几千年呢。”沈云无奈的摇摇头。
    没错，需要几千年。
    如果是没有天道的宇宙，这个时间可以缩减到数年，就像当初的地球一样，从灵气复苏再到彻底被天道覆盖，一共也只用了三年时间。
    然而，有天道的话。
    时间就变成数千年。
    沈云想想接下来的漫长时间，心里面略微有些郁闷，但也很快自我调整，仙帝没有那么容易被情绪左右。
    将整个身子陷在松软的沙发上，薇尔莉娅走了过来，握住沈云的手掌，“今天想要吃点什么吗？”
    “让我想想，吃你怎么样？”沈云微微用力，直接将她整个拉到怀里，脸上堆起了痴迷的笑容。
    “那也得先填饱肚子。”薇尔莉娅有些羞红，但心里却是放心了很多。
    众人的离开，空荡荡的房子，要说这剩余几人中最不适应的，就是沈云了。
    毕竟，她们只要在沈云身边，就没有什么感到不适的。
    “其实，人少了也挺好的呢。”小九忽然在一旁插话道。
    “嗯？”沈云转过头，有些奇怪的望着她。
    “我可不是指自己可以霸占主人之类的，虽然这的确让我很高兴。”小九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随后说道，“但是呢，其实平时那个人数的话，主人也根本没有什么时间可以和大家伙单独相处吧，现在就不同了，我们可以一个世界接着一个世界的居住。”
    小九说的其实没错。
    虽然在这数千年间，沈云一直有意识的抽出时间单独陪伴着个人。
    但这个时间实在是太少了。
    据大多数的情况下，都是乱哄哄的，一大堆人挤在身边。
    毕竟，在这家里面，沈云是绝对的核心。
    “这样说也没错，那我们第一站去哪里？”沈云询问道。
    “小翾那里怎么样？”小九提议道。
    “你觉得呢？”沈云看向薇尔莉娅。
    “我？我随意了，小翾的话，的确不错。”薇尔莉娅也没有意见。
    于是，九州的宗主，直接来到了小翾所在的宇宙。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附属圣地。
    对于他们而言，可是引发了极大的恐慌。
    哪怕沈云什么也没有坐，但只是呆在这里，对于这个圣地原本的仙帝而言，就意味着彻底的失去话语权。
    可是，沈云也仅仅是来陪伴着小翾而已。
    一下子，时间就多了起来。
    他甚至可以和小翾一起在这无尽的宇宙之中流浪，以人形也好，化作本体也好，仅仅是漫无目的的飞行，顺手在路过的地方制造一些星球、留下一些痕迹，两人的感情，自然是飞速的升温。
    时间一长。
    沈云反而有些享受这样的生活。
    就这样，一百年，二百年，一千年，二千年.......
    在这无尽的宇宙之中，终于，出现了不朽级别强者。
    在某一次的爆发之后。
    所有人惊恐的发现。
    九州的这些仙帝们，竟然全部踏入了不朽，成为传说中的存在。
    无可违背的实力，境界上的碾压。
    让九州，再无任何的反抗者，真正的成为了这无尽次元宇宙中，唯一的霸主。
    实际上。
    这只不过是因为，沈云终于将包括恒古在内的七个宇宙，完全的吞噬了。
    如今，这七个宇宙内的天道，已经变成了他。
    融合了法则的妖精们，在这天道之内，也已经能够发挥出真正的不朽级别的实力。
    至此。
    已经没有了所谓的附属圣地。
    所有已知之处，全部是九州。
    沈云觉得，自己已经走到了一个阶段的终点，假如这是一个故事，那么，今后的生活就已经能够用“勇士和后宫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来一笔概括了。
    可惜，他依旧有着淡淡的危机感。
    这危机感，来源于那创造菩提枝的存在。
    虽然说，自己已经和天道完全的合二为一，但也正因为此，他才能够清楚的知晓，制作一个像菩提枝那样蕴含着天道，甚至可以让天道与人类的神魂逐步融合的至宝，究竟有着什么样的难度。
    可以说，拥有菩提枝的人。
    只要没有夭折，近乎可以轻易而居的走到化身天道这一步。
    这样的存在。
    竟然轻而易举的交给了他这样的一个普通人？
    无论到了何种地步，都不能够停下前进步伐。
    沈云的心中，随着时间的流逝，反而愈发的坚定了这个信念，因为他已经拥有了太多，多到不能承受任何的风险。
    所以，是时候了。
    此刻，是灵气纪元，五千年整。
    整个九州，已经变成了真正的庞然大物，拥有数万个种族，两百位仙帝，无尽的子民，无尽的疆土。
    沈云作为宗主，召开了大会议。
    所有的仙帝，全部到场。
    包括妖精们。
    以及渺云、魏耳等虽然是元神，但却深受沈云信赖，拥有着不亚于仙帝权利之人。
    这是在地球一处悬浮于九天之上的山峦之处。
    数千座山峦。
    每一尊仙帝，都立于山峦之上。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的盖亚姬，体形已经超过了木星，因为巨大的引力原因，不得不迁移到距离太阳更遥远的轨道上，但是，九颗人造恒星源源不断的围绕着地球转动，维持着舒适的温度。
    此刻。
    沈云出场。
    所有人的注意力，霎那间集中在沈云身上。
    没有多余的话语，或者恭维的声音。
    仅仅是在倾听着。
    “诸位——”沈云的声音在大气中传播，带动着滚滚狂风，却是在同一时间传到了每个人的耳畔，“今日聚集于此，仅仅是一个原因，梵梦，由你来讲述。”
    “是。”梵梦的声音传来。
    所有人的意志，再一次聚集在这位年轻的仙帝身上。
    如今的梵梦，不但已经成为了仙帝。
    更是整个九州科技树的总负责人，手底下，甚至管着好几位的仙帝。
    而她在出声之后，伸手一点，霎那间，苍穹变了眼神，化作一副巨幕，而繁复的图形在其中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流动。
    “诸位请看，我九州对于混沌异域的特殊空间研究，有了特殊发现。”梵梦对着图形，将她们的研究成果娓娓道来，“那一处宇宙的空间外，不存在任何的同域宇宙，唯一抵达的方法，就是依靠着青铜大殿，但是，我们通过坐标引擎的四维研究，发现了一个特殊的坐标点......”
    整个讲解，耗时了三天三夜。
    这还是梵梦尽可能让讲解变得简单易懂。
    毕竟，这其中大量涉及到了物质世界的规则研究。
    最终。
    全部的讲解，化为了一句话。
    “这项项目的成功，意味着，我们可以突破天道的屏障，前往天道之外的领域，并非是那种世界碎片，而是完整的世界！”
    梵梦的话，在诸多仙帝之间，引起了骚动。
    虽然场面依旧安静。
    但是众多仙帝神念，已经开始了激烈的碰撞和讨论。
    天道之外的世界？
    虽然这些年，在沈云有意无意的宣传之下，有关天道的常识，已经得到了广泛的认同，而且沈云大力推动物质技术的发展，也让很多人有了些确切的猜测，但是，骤然一下说明有天道之外的世界，依旧让众人难以适应。
    不存在天道的宇宙。
    也就意味着，法则无用。
    甚至，时间长了，灵力都得不到补充，强横无比的肉体会逐步的衰减，强大的神魂也会一点点变得衰弱，就像是在世界碎片之中的情况一样。
    哪怕是仙帝，恐怕都无法避免这状况。
    “诸位。”沈云在这时开口，打断了诸多仙帝之间的讨论，“天道，是我等修行者的技术，但并非是全部，今日，我可以再宣告一件机密，那就是——没个法则，最多只能够诞生一尊不朽！”
    一瞬间，诸多仙帝不再用神魂悄无声息的讨论，而是直接激荡出声音。
    “什么！？”
    “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每个法则，只能够有一尊不朽？”
    “宗主，此话可有证据？”
    哪怕是加入九州，成为九州的一部分，这些仙帝的最终目的，也就是不朽。
    数十万年的寿命，对于他们而言，实在是太短。
    从无数修行者中一步步走来，没有谁甘愿被终结在如今的境界之中，说到底，修行者的唯一目的，就是不断的升级，不断的变强，从未有人想过升到满级之后等死之类的说法。
    然而现在。
    如果说每道法则最多只能够有一位不朽。
    那这对于他们而言，无疑是残酷的现实。
    这意味着后来者，再也没有成为不朽的可能。
    “我没有欺骗你们的必要。”
    沈云的声音，直接将所有人的声音全部压下，带着压倒性的气息，而伴随着他的，还有十余道冷冽的神念。
    没有人再出声。
    因为，他们正在被碾压。
    这是无法抗拒的层次差距，天道、法则，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在述说着不朽的强大。
    这些仙帝，终于回忆起，当初被不朽支配的恐惧。
    不朽。
    这一道境界的门槛和差距，远比所有的境界都要大，仿佛是属于不同的次元。
    在沈云决定整合所有的附属圣地的时候，曾经给他们一个机会。
    用尽全部的手段，来攻击小杰。
    不反击。
    也不做任何的防御。
    然而，并没有作用。
    在沈云的宇宙之中，已经化身不朽的小杰，就是天道的一部分，力量来源于天道的修行者，又如何能够摧毁天道？
    想法。
    小杰仅仅是勾勾手指，每个人，都感受到了那种死亡的气息。
    恐怖的法则之力在他们的周边荡漾。
    稍有不慎。
    就是被秒杀的后果。
    这也让他们对不朽更加的渴望，正是这份渴望，让他们没有选择朝着无尽的宇宙逃窜，而是选择了加入九州，即便是成为低人一等的臣子。
    但是现在。
    不朽之梦，面临着最大的挑战。
    “你们一直在询问不朽的奥秘。”沈云的声音再次滚滚而来，“然而真正的奥秘，就是没有奥秘，但你们在无尽的资源支撑之下，抵达了巅峰，若是有不朽之位空出，即为不朽，若是没有，则终究无法踏出这一步，而我九州不朽的奥秘，就在于罕见的法则。”
    所有仙帝的心都沉了下来。
    的确。
    九州的这些不朽，每一位，哪怕是那位据说是最普通的小九女仆，其法则也并非是普通的雷电，其余的，更是闻所未闻的罕见法则。
    原来，这就是他们能够成为不朽的原因？
    难怪，一口气出现了这么多的不朽。
    定然是在这数千年，依靠着他们的资源，堆积到了巅峰的地步，随后就毫无波折的，踏入到不朽的行列。
    “据我所知，在这片天道之下，过往的不朽，应该全部离开了这片天道。”沈云再次开口，“原因......未知，但是，探索未知，是吾辈之人永恒的目的，若是天道之内没有你们不朽的位置，那么，天道之外的宇宙......或许才是你们的救赎。”
    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其实，他们追逐的，仅仅是永生。
    只不过长期以来，修行的规律贯穿了全部。
    所有人都认为，寿命和力量对等，永生，只能够提升境界。
    然而，当修行不再能够给予永生。
    物质世界的技术，或者修行之外的世界，或许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短暂的沉默。
    消化完了这震撼的信息，以及分析了自己如今的处境之后。
    有人打破了平静。
    “我等，当为九州马首是瞻。”
    “哪怕前途无路，吾等也当踏出一条路来。”
    “既然已经为九州之人，定当服从。”
    现实、利益，所有的这一切，将会加剧九州内部的融合。
    被强迫服从的弊端，在此刻减到最低。
    面对未知，以及艰难的道路，也只有汇聚起来，才有希望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