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争执

    “太惊人了。”
    几分钟之后，实验结束，伴随着已经开始发热的金属导轨的停止运转。在梅林周围，那些被扭曲的重力快速的恢复，梅林也再次感觉到了那种脚踏实地的踏实感。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霍尔博士身边，他看着眼前的银白色钢铁蛋壳，他对霍尔博士说：
    “你可从没告诉我，你研究的是如此惊人的东西。”
    “不止没有告诉你，我甚至没有告诉任何人。”
    霍尔博士摘下眼镜，他带着一种富有感情的眼神，抚摸着眼前的操纵台，他对梅林说：
    “在学生时代，我和我最好的朋友就设计出了‘盖娅’的概念图，我们尝试着操纵这种神话中的力量，但直到博士毕业，我们都没有成功过。后来他放弃了，但我并没有放弃，最终，22年之后，我实现了我当初的设计，我证明了，我的设计是正确的。”
    “梅林。”
    霍尔博士转过头，他看着身后的年轻人，他说：
    “今天，人类掌控了重力！”
    “这都是因为你的坚持，博士。”
    梅林看着那台仪器，他说：
    “哪怕我对工程学一窍不通，我都能看出这东西的优秀价值，也许你应该立刻将它上报给神盾局，来真正进行项目立项，我相信，弗瑞绝对会支持你的。”
    “嗯，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霍尔博士眼中闪过一丝严肃的光芒，他对梅林说：
    “这样的科技可以引发文明的进步，但落入别有用心的人手里，也同样会引发灾难，我并不打算将它的原理披露给整个社会，交给神盾局来保管是正确的。而且‘盖娅’现在只是原型机，它的科技还很不成熟，我需要一些优秀的，值得信任的科学家们和我一起研究。”
    “我知道一个。”
    梅林对霍尔说：
    “神盾局在哥伦比亚大学有一位合作者，叫比尔.佛斯特，他是一位量子物理学家，我相信，他能帮上你的忙。他也是‘自己人’。”
    “哦，佛斯特博士，我知道他。”
    霍尔博士重新戴上眼镜，对梅林说：
    “我们在1987年还有过几次合作，他对于量子态的研究确实能帮上我的忙。”
    “我可以替你向弗瑞申请。”
    梅林笑着说：
    “这是我的份内之事。”
    “那就麻烦你了。”
    霍尔博士长叹了一口气，他就像是完成了某种使命一样，他一脸的轻松。
    而梅林则好奇的绕着“盖娅”转了几圈，他对霍尔博士说：
    “我刚才感觉到，这机器里有一些东西，一些微小的东西在通电后散发着古怪的能量。那应该就是‘盖娅’操纵重力的来源，博士，能告诉我，那些物质是什么吗？”
    “是重力鎓。”
    霍尔博士没有太多犹豫，眼前的梅林是神盾局的5级特工，还是他的朋友，是值得信任的人。
    他在操纵台上按了个按钮，伴随着机械的开合声，那银白色的金属蛋壳在梅林眼前张开，露出了“盖娅”复杂繁琐的内部设计。
    梅林注意到，在那数以百计的反射线圈中心，有个像是玻璃制作的小球，正被四根金属管固定在仪器中心。而在那小球中，有一团婴儿拳头大小的黑色物质在不断的扭曲变化着。
    就像是一团纯黑色的非牛顿流体一样。
    仅仅看外表，那东西就和石油差不多。
    “重力鎓？”
    梅林看着那团扭曲的液体，他轻声说：
    “我猜，这东西肯定没有在元素周期表上。”
    “它确实没有。”
    霍尔博士对梅林解释到：
    “它是自然界中一种极其罕见的稀有金属元素，是在二战时期被德国的**科学家们发现的。它的原子序数123，原子质量是308，实际上，很多科学家都怀疑这种物质是不是真的存在。因为它的物理物质很奇特。”
    “怎么说？”
    梅林好奇的问到，霍尔博士轻声说：
    “因为重力鎓能破坏它自我内部的重力场，在它所在的地方，重力会产生极其混乱的紊乱现象。”
    “不过在我的研究中，我发现，通过施加不同频段的电流，就能让它内部的重力场稳固或者破碎，并且以外部能量场的方式，将它周围的重力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转移出去，施加在其他物体上。”
    “这也是‘盖娅’的设计思路，通过控制特殊频段的电流，这台机器就能轻而易举的改变数吨重的物体内部或者外部的重力。但重力鎓对于重力的影响是杂乱无序的，要设计出一个将它混乱的重力场稳固释放的程序很困难，就是这项工作，花了我快20年的时间。”
    “你说它很罕见？”
    梅林又问到，霍尔点了点头：
    “自然界地表几乎不存在，这一小团重力鎓是5年前，在菲律宾的一个废弃矿洞里发现的，那个矿洞打的太深了，因为重力鎓的存在，当地人认为那个重力混乱的矿洞闹鬼。后来我去菲律宾休假旅行的时候，意外的听说了这传闻，便在深入矿洞之后，找到了这团罕见的重力鎓样本。”
    “我猜测，重力鎓应该广泛存在于地球深处，我的意思是，地幔层，甚至是更下层。”
    说到这里，霍尔博士有些犹豫，他对梅林说：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传闻，说地球其实是空心的？”
    “哦，地球空心论啊。”
    梅林点了点头：
    “我知道，而且我认为这个理论是正确的，在地幔层应该存在着一个空心世界，里面维持着几十亿年前的二叠纪风貌，也许还充满了原子辐射，里面生存着和我们完全迥异的生命。”
    “嗯...你懂得很多嘛，梅林，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
    霍尔博士哈哈笑了笑，他对梅林说：
    “在我看来，地球下方的空心世界如果真的存在，那么它在无数次地质变化中能维持稳定的架构，肯定也是因为地幔层的重力鎓的影响...”
    “无数吨叠加在一起的重力鎓，在地球深处形成了一种强大的支撑力量，不但维持着地球的重力，让它不至于分崩离析，还在支撑着空心的地球继续稳固的存在下去。”
    “这个解释...倒是意外的合理。”
    梅林点了点头，他觉得，也许自己应该把霍尔博士的猜测共享给帝王组织，芹泽博士肯定会从其中找到寻找地球空洞的方法的。
    “好了，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霍尔博士看了看手表，他对梅林说：
    “在上报资料前，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你先去忙你的吧，等到一切都准备完毕之后，我会联系你的。”
    “哇，你还真是冷酷无情啊，霍尔。”
    梅林开玩笑说：
    “我刚刚冒着生命危险帮了你的大忙，结果你就这么绝情的赶我走。你要知道，找人帮忙的话，你应该找个好点的餐厅，再来点高档红酒，还需要准备一份精美的礼物...”
    “我们要不要再手拉手去看个电影？”
    霍尔博士吐槽了一句，结果引得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在笑完之后，这位博士对梅林说：
    “把你的手表留下，梅林，你说的对，你帮了我的忙，我不该一点表示都没有...我改装一下你的手表，几天之后，我会把它还给你的。”
    “你要拿它干什么？”
    梅林将自己的手表摘了下来，这东西在最开始的时候，是弗瑞用来监控梅林的定位器，但6年之后的现在，梅林已经不需要再被监控了，但他还是留下了这手表。
    其实，梅林也是个念旧的人。
    “我会给你的手表里装一个超微型的‘盖娅’。”
    霍尔博士对梅林眨了眨眼睛，他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
    “不要多想，只是一丁点，差不多小米粒大小的重力鎓，它会给你微弱的操纵重力的力量。让我想想，也许你能用它移动一辆汽车也说不定呢。”
    “一辆汽车？”
    梅林怀疑的说：
    “它有这么厉害吗？”
    “可别太小看它了。”
    霍尔指着身后的“盖娅”原型机，他对梅林说：
    “就那么拳头大小的一团重力鎓，你知道它被施加万伏电流的时候，会产生多么大的重力效应吗？”
    “多大？”
    梅林问到。
    霍尔博士抿着嘴想了想，他对梅林说：
    “看过几年前的泰坦尼克号那部电影吗？”
    “嗯。”
    “那艘钢铁邮轮，甲板上再装满集装箱，集装箱里再装满金属锭，差不多就是那团重力鎓能影响的重力极限了。”
    看着梅林那震惊的目光，霍尔博士耸了耸肩，他轻声说；
    “我已经说过了，梅林...‘盖娅’所代表的，是只有神才能涉足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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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梅林和霍尔博士讨论大地女神的传说的同时，在纽约的另一处，准确的说，在皮尔斯位于曼哈顿的办公室中，一场争执也正在进行着。
    这场争执和梅林其实也有一些关系。
    “撒迪厄斯！老天爷啊，你不能就这么随便闯入我的办公室里！”
    皮尔斯一脸愤怒的，对坐在自己办公室沙发里的那个穿着军装，胸口带着二星上将徽章的老军人抱怨到：
    “我还要处理工作！很重要的工作，有什么事情，我们稍后再说，可以吗？”
    “哟，伟大的皮尔斯阁下成为了大人物，所以就没有时间接待曾经的老战友了吗？”
    那老军人一脸嘲讽的，用阴阳怪气的声音说：
    “瞧瞧，权力欲把你从一个优秀的军人，变成了一个狡诈的政客！我还以为，你从来都是越南战场上那个永不服输的老兵呢。”
    “我没变过，撒迪厄斯。”
    皮尔斯摇了摇头，他对他的秘书挥了挥手指，片刻之后，办公室的门就被关上了。
    “好吧，你都拿出陈年旧事来压我了，那就说吧，撒迪厄斯，今天你这大忙人来到我这里是干什么？”
    皮尔斯从抽屉里拿出两根雪茄，分了一根给眼前的老军人，也是他在越南战场上的战友。当年的他们，只是两个微不足道的基层指挥官，但现在，两人一个人成为了国防部的幕僚长，另一个成为了世界安全理事会的理事，距离理事长也只有一步之遥。
    可以说，他们两个，都是从基层一路向上奋斗，最后取得成功的完美典型。
    两人抽着雪茄烟，在浓重的烟雾中，没人开口，直到好几分钟之后，那老军人才轻咳了一声，他抬起头，看着皮尔斯，他说：
    “我为国防部的事情而来。”
    听到这句话，皮尔斯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大概猜到这位老朋友来干什么了。
    果然，撒迪厄斯将军的下一句话，就让皮尔斯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几名将军要求神盾局归还被他们捕获的机械生命，神盾局对它的代号是980843。”
    “这不可能！”
    皮尔斯一口否决到：
    “神秘事务本就是神盾局的授权管辖范围，他们收容危险的超自然生命是合情合理的。再说了，那是国防部和神盾局之间的事情，你们不去找尼克.弗瑞，为什么反而要来找我？”
    “因为只要我们眼睛没瞎，就能看到，这件事是你在给尼克.弗瑞站台！”
    老军人语气强硬的说：
    “正是有你的支持，他们才能肆无忌惮的在加州洛杉矶城区之外发射核弹！见鬼！皮尔斯...那可是核弹！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玩意！”
    “我看你一定是疯了，才会授权尼克.弗瑞麾下的疯子特工们，在我们的国土上使用核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