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月下昆特

    艾尔莎是带着一身血气来到韦恩庄园的。
    她从出租车上走下来的时候，梅林已经在庄园门口等她了。
    “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梅林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脸上有几道划伤的血石小姐，他说：
    “遇到麻烦了吗？”
    “不算麻烦。”
    艾尔莎抹了抹脸上的伤口，她呲牙咧嘴的对梅林说：
    “我追踪了那些蝙蝠人，它们的落脚点就在哥谭，在那个废弃的体育场里，那是它们的老巢，还有些刺客联盟的人守在那里，我没有惊动他们，就先回来了。我怀疑，那个被带走的道格朗斯博士也被关在那里。”
    “好吧，辛苦你了，先去换套衣服，然后吃个饭。”
    梅林伸手将一个治愈咒和清洁咒扔在艾尔莎身上，让血石小姐的风衣飞快的变得干净起来，他说：
    “吃完饭我们一起过去，这件事该结束了。”
    “这庄园不错啊。”
    神盾顾问跟着梅林走入韦恩庄园，她行走在被休整的很美观的，还点缀着喷泉和林荫小道的花园中，她对梅林说：
    “这里让我想起了我家的庄园，我从小在那里长大，一切都很熟悉，就是没有这里这么大。”
    “看来你也是个富家女。”
    梅林耸了耸肩，他说：
    “我就挺惨，我家里可没有庄园，我是在农场长大的。”
    “哈，其实当个农场主也不错嘛。”
    艾尔莎甩了甩头发，她毫不在意的说：
    “我小时候可羡慕那些农场主的儿子了，我觉得他们好自由。不用每天训练剑术，也不用被逼着去学习那晦涩的炼金术。”
    “我觉得他们也会羡慕你。”
    梅林和艾尔莎并肩行走在花园中，他放慢了脚步，对艾尔莎说：
    “毕竟不是人人都有机会接触到那些神秘的知识的，在孩子们眼中，那些东西都很酷。”
    “砰”
    梅林话音刚落，就听到前方那和城堡一样的房子里传来了一声物品破碎的声音，他顿时停下了脚步。艾尔莎看着他，疑惑的说：
    “怎么了？听上去像是有人摔了东西，你不去看看吗？”
    “那是父子之间在吵架。”
    梅林有些头疼的转身坐在了旁边的小喷泉边缘，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艾尔莎说：
    “人家的家事，我们别去掺和了。坐吧，艾尔莎，等他们吵完我们再过去。”
    “我怎么不知道哥谭的大少爷布鲁斯.韦恩有了个孩子？刚才坐车的时候，那司机一直在反复的说他有多羡慕布鲁斯.韦恩，还告诉了我很多关于哥谭之子的花边新闻。”
    艾尔莎坐在梅林身边，她看了一眼前方的宅邸，饶有兴趣的问到：
    “不过看上去他们父子关系并不好，是私生子？还是其他的什么关系？这是什么古老家族的内部秘闻吗？还有你是怎么认识布鲁斯.韦恩这种花花公子的？听说布鲁斯.韦恩很帅啊，是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呢。说说呗，我对这些事情挺有兴趣的。”
    “我也很帅好不好？”
    梅林瞥了一眼自己这位八卦的下属，他摇了摇头，对艾尔莎说：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戴米安也不是私生子，他的妈妈在几年前和布鲁斯谈过恋爱，那位小姐也是我的朋友，而且是...嗯，大家族出身，总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们最后没走到一起。”
    梅林叹了口气，他简短的说：
    “我那位朋友这几年家道中落，她就托我把她和布鲁斯的儿子送到布鲁斯这里。那孩子脾气挺怪，布鲁斯嘛，这家伙脾气也挺怪，总之，我低估了父子之间的相处难度，我下午才把他送过来，这到晚上，就已经吵了好几次了。”
    “叛逆期的少年吗？”
    艾尔莎瞪大了眼睛，她说：
    “这和那些肥皂剧里的情节很像啊。我估计布鲁斯.韦恩和他的儿子肯定会遭遇一些事情，然后彼此和解，在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好的时候，戴米安小少爷的妈妈肯定会突然出现，然后要带走自己的儿子...那些故事都是这么演的。”
    “少看点肥皂剧。”
    梅林瞥了一眼艾尔莎，他看了看手表的时间，说：
    “那些玩意都快烧坏你的脑子了。对了，我上次给你的东西，你看过了吗？”
    “嗯，都看完啦。”
    艾尔莎活动着手指，她看向梅林：
    “但我很好奇，你是从哪里找到那些猎魔人的战技的？里面有些偏门的炼金术和法印的记载，在我家里都已经失传了，你又怎么会知道呢？”
    “我有自己的渠道。”
    梅林摆了摆手，他说：
    “你不需要知道它们怎么来的，你只需要学会它们。然后再把那些追踪异类的知识，我的意思是，能被普通特工学习的知识整理一下，编撰成一本书。”
    “你要我训练你的特工？”
    艾尔莎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她立刻就明白了梅林的打算，她说：
    “这似乎超出我的工作职责了吧？”
    “我们每个月付你那么多钱，不是请你在自己的店里看肥皂剧的，艾尔莎。”
    梅林说：
    “你也看到s.d.o.l.d.的内部构架和人员组成了，你也应该明白我现在遇到的难题。像你这样优秀的助手和战士，我是决计找不到第二个了，那些遵循自我规则的猎魔人们，也不可能进入我们的体系里，所以我只能最大限度的动用手头的资源。”
    “我不需要你把他们都训练成和你一样优秀的猎魔人。”
    梅林伸出手，抓了一缕艾尔莎的头发，放在手里把玩着，他说：
    “我只是需要你教会他们必要的，在关键时刻可以扭转战局的知识，让他们在面对异类的时候，多一分自保之力就可以了。”
    “嗨！”
    艾尔莎一把打开了梅林的手，她嗔怪的说：
    “我和你还没熟到这种地步呢。”
    “呃，那我道歉。”
    梅林举起双手，认真的对艾尔莎说：
    “我错了。”
    “嘿。”
    艾尔莎看着梅林那认真的样子，她突然笑了一声，她伸出手，搭在梅林肩膀上，她说：
    “我猜你一定不经常和女孩出来玩，对吧？你这么聪明的人，对女孩的心思还是这么迟钝...不说这些了，你要我帮你训练你的特工，到也不是不行，但这个忙可不能白帮。”
    “嗯，猎魔人，都和你一样市侩的吗？”
    梅林说：
    “你看我请刀锋帮忙，从来都没有这些额外的事情。”
    “那是因为他和惠斯勒都不是正统的猎魔人。”
    艾尔莎打了个哈欠，她一本正经的说：
    “我们猎魔人有自己的一套规则和行事方法，祛除邪恶或者帮助其他人的活是不能白干的，就连当初的传奇猎魔人白狼大师都遵循这些规则，几百年前，我们用自己的方法赚钱，几百年后，我们只是换了种方式。哪怕我们再熟，我帮你，你就要给我报酬呢。”
    “这是传统！”
    “好吧。”
    梅林看着艾尔莎那张脸，他舒了口气，对艾尔莎说：
    “但我不会给你钱，我会给你另一样东西。我最近在委托我的一些朋友，用生物学的试验方法，研究猎魔人的突变过程，如果顺利的话，也许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就会拿出方案。”
    “我的意思是，那会极大的提高猎魔人接受青草试炼时的成功率...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成为第一个实验体。”
    “咦...你怎么会突然对这事情感兴趣？”
    艾尔莎略显惊讶的看着梅林，她说：
    “你是为了让我帮你忙，所以特意为我做的这些吗？”
    “不是，我有自己的计划。”
    梅林看着艾尔莎发亮的蓝色眼睛，他耸了耸肩：
    “当然，你这样理解也没什么问题，毕竟我能找到的，面临青草试炼的猎魔人就只有你一个。”
    “你没有骗我吧？”
    艾尔莎狐疑的看着梅林，她说：
    “妈妈告诉我，很多男人都会花言巧语的欺骗我这样的少女的。”
    “我可以带你去看那实验室。”
    梅林说：
    “这种事情上，我没有必要骗你的。”
    “嗯...我考虑一下。”
    艾尔莎没有立刻回答梅林，事关对猎魔人而言最重要的青草试炼，她必须慎重。
    两个人坐在小喷泉边，在宅邸里，戴米安和布鲁斯的争吵还在继续着，这父子两人似乎进入了一种僵持的阶段。几分钟之后，艾尔莎摸了摸肚子，她有气无力的说：
    “好无聊啊，我们就不能直接去吃饭吗？”
    “还是等等吧。”
    梅林也觉得有些无聊，他说：
    “把独处的时间留给布鲁斯和戴米安，我相信他们会和解的，毕竟，他们血脉相连...嗯，说起来，你也是个猎魔人，所以，要玩昆特牌吗？”
    梅林从口袋里取出白狼留给他的银色金边昆特牌，艾尔莎瞥了那牌一眼，她对梅林说：
    “你居然连这个都学会了，看来你对猎魔人的兴趣真的很大。”
    说着话，血石小姐兴致勃勃的，从自己的魔法口袋里取出了一套绿色卡背的昆特，在梅林眼前挥了挥，她得意的说：
    “你手里的是一套北方领域，新手的卡组。我告诉你哦，在法国的昆特牌圈子里，可没有人能胜过我手里的这套松鼠党呢。”
    “我其实不是很会玩。”
    梅林说：
    “也许你可以教教我...反正我们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好啊。”
    艾尔莎一边在喷泉边的石台上摆开自己的牌，她伸手将晃动的头发盘起来，就像是要上战场的女战士一样，她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对梅林说：
    “虐菜什么的，最有意思了。还有，玩昆特是要有赌注的，这可是传统哦。”
    “emmmm...”
    梅林在自己口袋里摸来摸去，最终摸到了一个首饰盒，里面装的都是几个月前，从弗拉德三世的手藏品里拿到的东西，他把首饰盒放在两人中间，打开，指着里面的几颗宝石吊坠说：
    “这就是我的赌注，你的呢？”
    “我用这个！”
    艾尔莎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装满了药剂的水晶瓶，她说：
    “这是我前几天制作的海克娜煎药，是猎魔人标配的战斗药剂，在翻斗巷的黑市里值一百加隆呢。”
    梅林拔开水晶瓶的瓶塞，嗅了嗅，这煎药的味道挺好闻的，有种花草的香气。
    “行。”
    梅林拿出一张牌，对笑的像个偷到鸡的小狐狸一样的艾尔莎说：
    “如果我赢了，你还要把这煎药的配方给我。”
    “你先赢了再说吧。”
    艾尔莎抓起一把手牌，她意得志满的对梅林说：
    “作为一个初学者，你的口气还真大呢。”
    “我有预感，我真的会赢。”
    梅林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在艾尔莎背后的树枝上，在血石小姐没主意到的地方，灵体渡鸦维克特正悄悄的站在那里，在它的位置上，能清楚的看到艾尔莎手里的牌。
    而维克特的视觉，可是和梅林共享的。
    呃，当然，这不是作弊。
    不被当场抓住，又怎么能叫作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