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乌托邦

    “唉，虽然努力工作是件好事，但也要注意身体啊，莎伦女士。”
    在孤岛监狱的停机坪上，操纵着心灵力量，托起自己的轮椅，走上飞机舷梯的查尔斯教授温和的对身后的莎伦特工叮嘱到：
    “你的精神状态可不太稳定，大概是因为太劳累的原因。”
    “我知道的，我会注意的。”
    莎伦特工维持着微笑的表情，但她的脸颊却有些泛红，刚才真的是太丢人了，在等待教授为囚犯做完情绪辅导的时候，她居然趴在办公室里睡着了。
    这虽然无伤大雅，但一旦传出去，也会破坏莎伦在神盾局里良好的形象，不过幸运的是，查尔斯教授是个敦厚的长者，他不会四处去传这样无聊的闲话。
    目送着载着教授的飞机消失在大海尽头，莎伦特工揉了揉眼睛，她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她甩了甩头，轻声问到：
    “难道真的是昨晚没睡好吗？不对啊，水晶已经去环球旅行了，没人打扰我休息啊。”
    “算了，去休息室睡一会吧。”
    莎伦特工回到了孤岛监狱，不过在休息之前，她还是尽职的去到了监控室，看了看刚才的监控记录。
    “瑞雯...正常、勇.罗格...正常、吸血鬼水银...正常。”
    “万磁王...嗯，正常。咦，他还在研究那副棋吗？看来就算是大坏蛋，也有自己的爱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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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之后，在一架飞往太平洋某个群岛的飞机上，神盾局局长弗瑞和副局长梅林对坐着，正在说着话。
    “前几天的入侵事件是怎么回事？”
    弗瑞一边翻阅着手边的文件，一边随口问到：
    “我收到了好几个基地的入侵报告，但似乎，没有人员伤亡？”
    “嗯，不仅仅是没有伤亡。”
    梅林也捧着一份文件，慢条斯理的说：
    “被攻击的基地都没有被攻破，损失最严重的幽灵基地，也只是损失了一套防御模块，我早就说了，托尼发明的东西不靠谱。”
    他吐槽道：
    “对付弱小的入侵者没必要启动，对于强大的入侵者而言，那层高压电网被轻轻一撕就完蛋了，我实在是想不通科技部当初为什么要仿制它。”
    “那只是神盾学院的一个学生练手的作品。”
    弗瑞说：
    “并不算是科技部正式的发明，你是知道的，我们的科学家们最近一段时间，都忙于那艘‘大家伙’的制造，他们可没时间去处理这些小玩意。”
    局长拿起笔，在手里的文件上唰唰唰的签上字，梅林也拿起笔，在自己那份文件上签上字，然后两人交换了文件，梅林说：
    “不说那个防御模块了。我觉得这入侵事件背后，有些不太寻常的东西。”
    “嗯？”
    弗瑞抬起头，看着梅林，他说：
    “你有线索了？”
    “不，目前还没有。”
    梅林说：
    “但狂攻分出三个力量投影分别进攻我们的三个基地，这件事本身就不正常。他在同一时间发起入侵，应该是为了调开我们的高端力量，来掩饰一些其他行动，但我查看了那个时间段，在大陆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却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情况。”
    他对弗瑞说：
    “这本身就不正常，这说明，要么，狂攻是在欲擒故纵，要么，他就是在声东击西，而且在我们没主意到的时候，他已经悄无声息的完成了自己的目的。”
    “但在你给我的汇报里，狂攻这个特殊的变种人，其威胁性，似乎并不是特别大的？”
    弗瑞说：
    “你认为他的存在，不会对社会秩序产生冲击吗？”
    “目前不会。”
    梅林翘起腿，端起桌子上的咖啡，他一边用勺子搅动融化的糖块，一边说：
    “从他出现到现在，他从没有对激进派和偏向于激进派的中立派变种人之外的任何人，或者任何势力表现出敌意，他的行踪诡异而且难以探查，但我能感觉到，他似乎在竭力避免和我们的冲突...但我不认为这是因为我们的威慑力，我更愿意相信，这个家伙的任何行动，都有清晰的目标。”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
    梅林看向舷窗之外，在飞机下方，是一片波光嶙峋的蔚蓝大海，他啜饮了一口咖啡，轻声说：
    “在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说‘一切激进的思维都必须被消灭’，所以最少在价值观这个层面，他更偏向于查尔斯教授的温和派，只不过，他的行事风格一点也不温和。”
    “嗯，听上去就像是个难缠的家伙。”
    弗瑞摩挲着下巴，他说：
    “但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对吧？”
    “嗯。”
    梅林点头说：
    “如果他再次出现的话，我会的。而且如果我们足够幸运的话，在即将开始的开幕仪式现场，没准我们就能遇到他呢。”
    梅林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邀请函，他说：
    “如果那个狂攻真的那么心系变种人的文明发展，那么，我觉得他就不会错过乌托邦的开幕式。对了，我听说，皮尔斯也要来？”
    “对，他是打算亲自来的。”
    弗瑞说：
    “毕竟推进温和派变种人融入人类社会，这是世界安全理事会这几年一直在推进的大事，现在所有的努力终于有了个阶段性的突破，于情于理，皮尔斯作为理事长，都应该亲自过来一趟。不过那可怜的老头在前天晨跑的时候摔了一跤...他的左腿骨折了，所以就只能我替他来了。”
    “啧，这可真惨。”
    梅林说：
    “他毕竟年龄大了，这方面还是要注意一些。”
    “是啊，快70岁的人了。”
    弗瑞也点头说到：
    “我去看了他，也说了和你一样的话，结果被他从病房轰了出来，他是不怎么愿意听到这些的，他觉得自己还精力充沛，但实际上，他已经开始带老花镜，每天晚上9点多就会睡觉，再也很难想我记忆中，他年轻时那么疯狂工作了。”
    “苍老啊，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个悲伤的话题。”
    弗瑞感慨了一声，梅林则沉默了片刻，他问到：
    “我知道，杜根特工其实一直在注射一种能让他保持年轻体魄和精力的血清...”
    “sss血清，一种不完整的，类似于超级士兵血清的注射剂。”
    弗瑞说：
    “在我记忆里，卡特女士也注射过这玩意一段时间，但它的后遗症和它的效果一样明显，梅林，如果停下注射，人体便会以更快的速度衰老，甚至会影响到思维，极大的增加老年痴呆的可能性。”
    “皮尔斯也知道这种药剂，但他并没有选择注射它。他是个倔强的家伙，梅林，他想做的事情，是没人能阻拦他的。”
    “唔，我们快到了。”
    弗瑞看了看手表，他对梅林说：
    “第一批申请进入乌托邦的变种人们到哪了？”
    “大概在我们下方的海域上。”
    梅林推了推眼镜，伊卡洛斯飞快的追踪到了一艘载满了变种人的客轮，正在附近的海面上，朝着位于太平洋深处的群岛行驶着。
    “按照他们的速度，他们应该能在开幕式结束的时候，登上乌托邦岛。”
    梅林说：
    “但我更怀疑，他们的到来，也是开幕仪式的一部分，这伙变种人还挺会玩的。”
    “随他们去吧。”
    弗瑞靠在椅子上，他双手叠放在腹部，他说：
    “今天是属于变种人的大日子，今天他们，才是真正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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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环球日报》在乌托邦群岛发回的现场报道，我是调查记者埃迪.布洛克，观众朋友们，今天我将带你们游览位于太平洋中心，神秘的变种人城市乌托邦，以及温和派变种人们将在几个小时后，举行的大型开幕式。”
    在乌托邦岛的城市入口处，年轻的调查记者埃迪.布洛克手握着麦克风，以乌托邦城作为背景，正面对这眼前的摄像机，表情鲜活，滔滔不绝的描述着这座变种人建立的城市。
    在他身边，还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媒体同行，所有人都在喋喋不休的用各种语言说着话，就像是一群吵闹的鸭子一样。
    “收视率正在快速上涨，活跃一点，埃迪，说的再更风趣一点。”
    主编的声音通过通讯器在埃迪的耳边响起，埃迪甚至能听到主编语气中的喜悦与兴奋，虽然今天的开幕式只是变种人为了庆祝他们的第一座城市建立而举行的，但它着实吸引了很多普通人的关注。
    这得益于查尔斯教授在过去一年多中坚持不懈的，在世界各个城市进行的演讲，在官方的暗地里支持下，教授的温和派思维被当成变种人和普通人可以和平相处，互相融入的证据，在疯狂的宣传下，几乎世界上所有的普通人都知道了查尔斯教授这个大好人的名字。
    以及他过去为了拯救世界所作出的各种事业。
    对于官方而言，要塑造一个英雄并不难，尤其是当这个英雄本来就货真价实的时候。
    因此短短一年多，教授的风评便直线上涨，不仅仅普通人们歌颂这位长者优良的品格，原本摇摆不定的变种人们，也开始真正团结在教授身边。
    而另一方面，人类和变种人之间一直存在着摩擦，有人能接受变种人，便有人会憎恨他们，伴随着变种人城市乌托邦的建立，普通人中的激进主义者的抗议也达到了高峰，但这种激烈的抗议，反而让这件事的热度更高，更引人注目。
    结果就造就了今天这火爆的场面，毫不夸张的说，整个世界几乎都在关注着这个原本默默无闻的群岛。
    “跟我来，鲍勃。”
    得到了指令的埃迪立刻挥手召唤着自己的摄像师，他走向身后建立在一处山谷中的变种人城市，他说：
    “让我们去看看这座变种人花了一年多建立的城市是什么样的，我听说，他们使用自己千奇百怪的能力建好这座城市的，这可真让人好奇。”
    在摄像机的关注下，埃迪大步踏入了乌托邦的城区，结果迎面就看到了一颗巨大的树木，以及在那树木边缠绕的阶梯，一些变种人儿童正在那树木如滑梯一样的藤蔓上玩耍着。
    这是一座木屋，就混杂在两侧的混凝土楼房中。
    “哇哦。”
    埃迪指着那庞大的树屋，发出了一声稍显夸张的感叹，他回过头，对摄像机说：
    “我就知道，变种人们不会让我们失望...瞧瞧，他们把自然的艺术也加入了自己的城市中。再看看那个，那是什么？一座信号塔吗？”
    调查记者又看向树屋另一侧的街道，在那宽阔整洁的街道旁，一座高达几十米的金属塔正屹立在那里，在塔顶还有蓝色的光弧在跳动。
    而这样的塔遍布了整个城市。
    “哗”
    一道电弧快速的跳跃着，如闪电一样从塔顶发出，然后窜到了另一座塔的顶端。
    “哦，看上去是电能传输的装置。”
    埃迪回头对摄像机说：
    “这种技术在人类世界里也只是刚刚进入应用阶段，但变种人的城市里却已经有了完整的传输高塔，看来我和你们都得修改一下自己脑海里对变种人的刻板认知了...等等，我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一名长着翅膀的男孩从我头顶飞过去了？”
    伴随着埃迪的声音响起，摄像机猛地抬向天空，在那里，一名张开长满了白色羽毛的双翼，在空中翱翔的年轻人跳入镜头，大概是感觉到了地面的拍摄，这个英俊的男孩转过头，对摄像机挥了挥手，还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天呐，他可真帅啊。”
    埃迪语气古怪的说：
    “如果我是个女人，我估计已经沦陷了，一个会飞的英俊男朋友，这可真让人无法拒绝。”
    在埃迪卖力的解说下，《环球日报》的网络直播间的人气在快速提升，主编的赞扬声在埃迪耳中响起，这位调查记者也觉得这座城市挺有意思，不过就在他准备继续介绍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
    那个穿着风衣的家伙，正在和一名白发的，穿着长裙的女士，行走在乌托邦街头。
    埃迪的眼睛转了转，他对摄像机说：
    “让我们随机找一名游客采访一下吧...看看有幸被邀请到这场开幕式中的人是怎么评价这座城市的。”
    说完，埃迪就走向了在街道边和奥罗罗一起遛弯的梅林，调查记者内心有种莫名的感觉。
    嗯，他肯定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