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真相

    客厅之中，楚良和希里雅坐在沙发上。
    仆人们给两人倒了红茶之后，就离开了客厅，让两人单独交谈。
    希里雅靠在了沙发上，她翘起了二郎腿环视一圈，然后开口说道：
    “你家很有品位。”
    楚良回答：
    “我也这样认为，还请进入主题，希里雅小姐。”
    希里雅于是开口说道：
    “我不知道你们先驱教会所崇拜的神灵究竟是何方邪恶生物，但是我却知晓，这个世界是被神灵所统治的世界。”
    楚良听到这话，不由得微微疑惑。
    他听明白了，希里雅口中的神灵，必然不是犹如远古智慧生物那样的存在。
    否则希里雅就不会将先驱教会的神灵称之为邪恶生物。
    她十分清楚这其中的区别。
    只听希里雅继续说道：
    “楚公爵，你觉得这个世界最强的力量是什么？”
    楚良不假思索地回答：
    “当然是蚀能。”
    可以说，在这个世界超凡力量的基石就是蚀能。
    无论是可控的蚀能，还是稳定的蚀能，无论是人类还是非人类，都需要蚀能来侵蚀自身从而获得无与伦比的力量。
    只有楚良自己除外，他所需要的力量并非来自于蚀能，而是来自于迷雾世界。
    希里雅继续问道：
    “那么楚公爵可否思考过，蚀能究竟从何而来？”
    楚良说道：
    “请指教。”
    希里雅开口回答道：
    “这个世界，并非我们所看到的这么简单。当一个生物体的力量能够突破九耀的层次，那么当它全力施展力量的时候，它就可以接触和感应到这个世界的另外一个层次。尤其他的力量越强，这种感应就越明显。甚至当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后，它就可以脱离这个世界而融入到世界的另一个层次之中。楚公爵，我一直觉得你的力量是超越九耀的，你是否也有过这样的感觉？”
    楚良听到这话心中一惊。
    希里雅这话所蕴藏的信息太多，首先是这个世界还有别的层次这个信息，楚良就曾知晓真实之眼就通过一些特殊的办法已经发现了世界并非一层，想来有别的强者能够发现世界不止一层也很正常。
    但是楚良没想到，在希里雅这样的强者口中，大部分生物体的力量似乎要达到九耀之后才能够感应到这个状况，并且生物体足够强大之后还可以进入到世界的另一层。
    并且这种生物体，似乎并非人类。
    当即楚良来直言问道：
    “人类做不到吗？”
    希里雅回答：
    “人类因为自身的限制，九耀已经是所能达到力量的极限。从古至今，从没有人能够超越九耀的力量。能够超越九耀的力量的，只有一些远古时候的强大生物。而最强大的那些生物来自于创世之初，它们已经脱离了这个世界进入到了世界的另外一个层次。它们，便是神。”
    楚良听到这里，若有所思。
    他终于找到了迷雾世界和现实世界的相似点了。
    楚良所拥有的一种力量，叫做神力。它是通过降神祭祀之后，从世界第三层的神灵手中所借来为自己所用的力量。
    而如今当希里雅说道这个世界的神灵时，这让楚良顿时有所明悟：
    “你是说，蚀能的来源，便是那些已经进入到世界另外一个层次的神灵？”
    希里雅点头说道：
    “没错，蚀能的真正来源就是那些已经身处世界另外的层次的神灵。正所谓的蚀能侵蚀这个世界，实则是神灵们将自己的力量从世界的其他层次侵入了我们这个世界。”
    楚良不由得问道：
    “它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问完之后，楚良已经有所明悟。
    降神祭祀借助神力，需要向神灵奉上祭品。
    而当初楚良在杀死大里卡尼亚共和国的九耀超凡者零号的时候就已经发现，零号死后他体内那磅礴的能量并非是消散在空气之中，而是会慢慢地、一点不漏地全部渗入世界的第三层。
    果然，只听希里雅回答道：
    “神灵们在利用生物体，来滋养和壮大它们的力量。”
    楚良一听就明白了。
    他家是干什么的？开银行的。
    对于这种事情，楚良又怎么会不知。简单来说，就犹如放贷款一样。
    希里雅继续说道：
    “神灵们将它们的力量侵入到我们的世界，然后将力量侵蚀进入生物体之中，这边是蚀能。人类和生物可以借助蚀能获得更多的资源，但是他们却也在牺牲着自己的肉身和灵魂来滋养进入它们体的蚀能。等到死去的那一天，人和生物体内的壮大起来蚀能将会回归神灵。神灵们就这样不断收放力量，它们的力量也就变得越来越强大。”
    楚良听完大为惊叹。
    神灵，就等于是在向这个世界的所有超凡生物们放贷。
    贷款的截止日期也就是超凡生物死亡的那天，它们死去的那一刻，神灵就可以连本带利将贷款收回。
    而楚良也明白，贷款并不仅仅能够赚取利息，它更重要的是还能够对社会起到宏观调控的作用，简单来说就是操控的作用。
    只听希里雅继续说道：
    “百年对于人类来说或许就是一生，但是对于寿命极长甚至已经接近于无限的神灵来说，百年不过是打个盹的时间。神灵们就这样通过不断降临蚀能和收回蚀能来控制这个世界，当今之世最大的几个教派信仰，都可以看做是有神灵在通过蚀能控制。就譬如你在加里南所击败的圣堂，他们的圣光蚀能，就来自于一名真实不虚的神灵，光明之神。”
    楚良耸耸肩：
    “看来我得罪了一个神。”
    希里雅笑道：
    “光明之神的信仰并非仅仅只在加里南，而是遍布世界各地。并且区区一个国家光明之神信仰消失，还不至于会引起光明之神的注意。而神灵们，也都会通过操控蚀能来掌握世界。神灵们不需要操控到具体细节，它们只需要确保大方向就已经足够。”
    楚良笑笑，示意希里雅喝茶。
    然而希里雅却指了指客厅橱柜里的酒，楚良恍然，于是他从橱柜将珍藏的美酒取了出来，打开之后给希里雅倒了一杯。
    希里雅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享受着美酒的滋味，然后才继续说道：
    “换句话说，我们所有超凡者包括超凡生物，我们的力量源泉都是来自于神。只要神愿意，我们的力量会在一瞬间被夺取抽离。想要摆脱这种困境，要么寻求新的力量，要么突破人类自身的限制成为新的神。但是很显然，这两个办法都没人能够成功。”
    楚良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他开口问道：
    “我想要知晓，最初的那些神灵又是如何诞生的呢？”
    既然这个世界上超凡者的力量来自于神灵，那么神灵的力量又是来自于何处？
    这种溯本追源的问题，往往才最为关键。
    希里雅却翘起嘴唇：
    “信息从来就不是免费的，楚公爵，你打算用什么来交换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