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又是妖魔?

    “自然一点、友好一点嘛…不要像那么凶，也不要太拘谨。交流一下你会现我这个人很随和地……”‘啪’手指弹弹箭弩的尾端，顿时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

    “很吵啊！”叫喊声刚一响起，便一巴掌挥了过去，小酒馆里再次安静下来，其他人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克洛西满意地的点点头，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捻着箭弩，笑呵呵问：“那么现在肯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您...您想知道什么？。”

    捻着箭杆的手指轻轻拨动两下，大汉身体明明疼的剧烈颤抖却死要牙关，不敢再叫出声。

    一副孺子教的欣慰，克洛西咧嘴笑了笑，亲切地拍了拍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你没注意听我的说话…看在你进步不小的面子上就算了，我也懒得跟你扯那么多了。你同伴有喜欢收集内脏的？”

    “是...是。”

    “你在帮它收集？”

    “没…”话才出口。陡然又是一巴掌。打得大汉立即改了口，因为鼻子给定住了，只好拼命的眨眼睛：“是……是是是是。”

    “做人要诚实……这什么世界啊。这么坏地事情都说得这么大声。你让我很伤感你知道吗……那个，关于收集内脏这种事情呢，我觉得吧……我觉得……”

    克洛西有些为难地想了半天，又苦恼地摸摸头。“算了，大概只用嘴巴说很难让那玩意改掉习惯。”重新握住箭弩，克洛西脸上又恢复之前的阳光灿烂：“能麻烦你帮忙捎个口信吗？”

    “请...请说。”

    “让它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那么...不打扰各位的兴致了。”笑眯眯地朝四周目瞪口呆的酒客们鞠了一个躬，克洛西招呼自己的人手朝外走去。在门口停下与房间里心有余悸的众位挥手告别，片刻后消失在夜幕之中。直到此时，整酒馆仍然沉浸在一片惊惧地气氛当中，无人敢动……。

    在场有不少商队雇佣的佣兵，又招惹了麻烦的事克洛西也没准备隐瞒，估摸着怎么也得明天早晨才会给老师知道，没成想麦亚回到投宿的酒店转身就跑去打小报告，把自己出卖个干净，阿尔第一时间便杀来打擂台。

    房间里已经燃著蜡烛，桌上放著果酒、起司及面包。壁炉里生著温暖的火焰，气氛有些沉默。克洛西倚在床边静静擦拭自己那把加上剑柄比身高还长的重剑，阿尔皱着眉在思考什么，漏风嘴麦亚则有滋有味的吃着克洛西的晚餐。

    差不多等麦亚吃完克洛西的晚餐，阿尔才打破沉默：“你平时虽然喜欢胡闹，绝不会没有分寸。”又揉揉额头，看着克洛西问：“能说说原因吗？”

    “那些家伙身上缠绕着那个东西的味道！那种血肉腐烂的臭味。”淡淡回答一句，克洛西翻转巨大的剑身又开始擦拭另一边。

    “你确定是那东西吗？”阿尔敛着眼皮，脸色有些不好，他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酒却没有喝下去。

    克洛西没有说话，他点点算是回答阿尔的问题，是那种长久猎食人类的妖魔身上混合着尘埃血肉腐烂的臭味，自从上次那小鬼的事生后他对这股味道有一种本能的厌恶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又怎么能轻易忘记！虽然这次的味道多少有些奇怪，他能肯定那伙山贼里肯定有妖魔存在。

    麦亚在一旁听地糊涂，他擦净手掌皱眉问道：“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

    “你听说过有关妖魔的传说吗？”阿尔瞧了弟子一眼。

    “是指那种牙尖嘴利，以人类内脏为食的绿皮怪物？”麦亚的反应显然不知是听说过那么简单。想想也不怎么意外，他在西之地游历几年碰见过那种东西到也不怎么希奇。

    “那些山贼里有那种鬼东西？”

    见老师与自己的祖宗师弟一同点头，麦亚缓缓吸了口气，表情也变的凝重起来...。

    以妖魔狂妄自大的性格受到食料的挑衅一定不会无动于衷，那么剩下的便是等他们自己送上门了。

    与商队投宿小镇一山之隔的伊哥顿镇。这里的领主早已经败死，城堡给一群无法无天的山贼占据，小镇上居民过着充满恐惧，暗无天日的生活却没人敢反抗逃离。作出以上两种选择的人都已经被掏出内脏，吊在镇口的枯树上。曾经见识过盗贼头领非人一面的镇民们能作的便只剩在恐惧中颤抖着等待死亡降临。

    城堡巨大的宴客厅仅点了为数不多的几只蜡烛，漆黑，阴暗，潮湿，简直就像蛇的巢穴！

    一个体型强壮的男子坐在长桌主位，一手刀一手叉，悠然享用着面前的食物，宴客厅混暗的光线只能让人勉强看到他的下半张脸。

    长桌另一边跪着一个人，右手跟脸上裹着厚厚的绷带，月光透过窗子照在他的脸上，赫然正是先前在酒馆中给克洛西插穿手掌，开鼻洞的刀疤大汉。吃了那么大的亏他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带着伤连夜跑回来求援。

    “你说对方是个身手敏捷的小贵族跟随商队从西面食盐产地莱卡镇过来的？”隐在黑暗中的男人问。

    “是的，是个心狠手辣的金小鬼，几名随从也很不好对付。”刀疤大汉单膝跪地，头压的很低，边说话身体边轻微颤抖着，显然对自己老大有极大的恐惧。“我带去的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有那小混蛋有点奇怪，似乎...似乎...”

    “恩？”盗贼头领撕咬下餐叉上粘着红色液体的肉块，一边咀嚼，一边出冷淡的鼻音，手下吞吞吐吐让他有些不快。

    跪在地上的刀疤大汉身子明显颤了颤，赶忙解释道：“那小鬼似乎从我们身上能察觉到您食用...食用人类内脏的习惯。”

    莱卡镇过来，直觉敏锐的金小贵族？负责罗德里克地区的比特似乎在那里损失过得力的人手呢。难道就是这小鬼作的？黑暗中的盗贼头领嘴角闪过一丝冷笑，蛇信子一样的开叉的舌头掠过猩红的嘴唇。

    叉起一块体积不小不停向下流淌暗红液体的肉块正要咬下去，盗贼头领察觉到手下在那里欲言又止的模样，“哦还有什么吗？”

    “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还扬言让您洗干净脖子等着。”刀疤大汉鼓起勇气答道。

    “啊呵呵呵呵...哇哈哈哈哈...”凶狠，残忍，不屑混合着种种负面情绪的疯狂笑声在阴暗的宴会厅回荡。片刻后，盗贼头领阴测测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们明天早晨就要出是吧，召集齐所有人手，去那镇子给他们送行。”

    “全体吗？连那几位大人也去的话，伊哥顿这边...”

    ‘啪’的一下将叉子上拳头大小的肉块弹飞至刀疤脸身前。水泽泽的肉块翻滚两下停止下来，拖出的暗红色痕迹在月光照耀下分外刺眼。虽然不是头一次见，刀疤大汉依然浑身冰冷，尤坠冰窖一般，那拳头大小的肉块赫然是一颗人类的心脏。

    黑暗中，冰冷，凶残到不似人类的声音再次响起：“去把他们召集起来，反正这个小镇也没多少吃的东西了...。”

    天边刚擦白，克洛西便给窗子外吵吵嚷嚷的叫喊声扰醒了，习惯使女伺候的他慢吞吞穿好衣服，爬在窗子上向下看去，许多穿着盔甲的士兵正与商队的护卫佣兵在旅店门前剑拔弩张地对峙，看标志应该是小镇领主的卫队。这怎么说的？臭烘烘的妖魔没等来，反到来了群全副武装的士兵？要说是因为昨天晚上酒馆的冲突，打架斗殴都要插一脚这领主管的也未免太宽了些吧！

    ‘嗒嗒’房门轻轻叩响，得到允许后昨晚负责防备妖魔偷袭的麦亚推门进来。

    “怎么回事？”克洛西指指楼下问。

    “因为昨天晚上酒馆的冲突，本地的领主打算让商队把我们交出去。”咬着苹果的麦亚脸色不怎么好看，盘踞在伊哥顿的山贼他当佣兵时就有所耳闻，但对方的势力显然比他想象中还要大很多。

    没想到还真是因为这事啊，克洛西不禁嗤笑一声，让麦亚招呼手下人下楼朝旅店门前走去。

    事情是自己这面惹下的，总不好叫商队为难，人家毕竟有生意要作，来来往往还要经常要打这里经过，因为要袒护自己这面未来的重要合作者和当地领主龌龊了，自己这面反到不好办，人情这东西是好借不好还的。再说就门前那几个臭番薯烂鸟蛋真动起手来都不够热身，真要是不知进退惹自己不高兴了就放麦亚出去揍扁他们，就当是除魔卫道前的热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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