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绿竹岁月

    “殷兄，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在另一边，李柯仁在入绿竹林之前，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小心翼翼的对着殷长空说道。

    “以后有事就说，别拖拖拉拉。”殷长空一脸惬意，淡淡道。

    “殷兄，你今天打伤林青钊是小事，只不过你不知道他还有个哥哥林青枫也在太虚古派，而且还是外门的十大高手之一，所以他才这么嚣张招摇，今天的事我看林青钊不会这么算了，很有可能要找他哥哥帮忙，所以殷兄，这段时间我们必须得小心点。”李柯仁忧心愁愁的说道。

    殷长空转头淡淡的打量李柯仁一眼，摇了摇头，根本没有当做一回事的说道：“这世上只有别人小心我殷长空的份，还没有需要我殷长空所小心的人。”

    只是最平淡的口气，却说出了如此霸道的话，如果换做他人，早就以为殷长空已经是彻底疯了，但李柯仁却是觉得这句话从殷长空嘴里说出来，就那么的顺口，那么的理所当然。

    如同殷长空本就该高高在上，不管是圣人，又或是大贤对他来说都是蝼蚁一般，根本升不起想反驳他的念头！这个念头出现后，李柯仁都觉得有些荒唐，但偏偏心里却是有了这种感觉。

    募然的，站在前方的殷长空突然的身子一顿，心有所感，转头看向了一个方向，深邃不见底的一双眼睛深深的看了一眼随后淡淡挂起一抹邪笑。

    李柯仁见殷长空这个样子，好奇的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不由地疑惑的摸了摸脑袋！

    “走吧。”殷长空轻声道，没有理会李柯仁的疑惑，缓步走在晶莹剔透的绿叶石上，是那么的悠哉，那么的祥和。

    李柯仁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沉默不语。

    与此同时，在刚刚殷长空所望的那个方向里渐渐的呈现出两个人影。

    为首的是一个伟岸的中年男子，气宇轩昂，精神饱满，他站在虚空中，连天地都为之失色。在他的身后，光华之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雄伟无比的人影，这人影一出，顿时威压如巨浪，如洪水一样奔腾咆哮，可怕的威压冲击着万里大地。

    伟岸男子的身后，是一名慈祥老人，一身灰衣，同样的站在虚空中，在老人身后浮现的人影却是如同一个农夫，让人根本不会注意他。

    老人正是太虚古派的四长老古承应，此时的古承应一脸见了鬼一样的表情，一只手哆哆嗦嗦的指着殷长空离开的方向，嘴里还喃喃的道：“他、他难道发现我们了？”

    “他确实是发现了我们。”伟岸男子淡淡开口，双手放在身后，声音却如同奔雷一般响亮。

    而古承应听到伟岸男子的肯定更加的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他身边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太虚古派如今的掌门，一身实力已经达到灵玄巅峰，只差一步便能叩宫的强者！而他自己修为也已经达到了灵玄初期，他们二人隐藏在虚空中，居然被只有育体四重的殷长空给发现了，这让他怎么能够相信，但偏偏掌门都开口了，他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看不透，看不透！”掌门看着殷长空离开的方向，一双如星尘般的眼睛渐渐思索起来，喃喃道。

    听到掌门的话，古承应更是心里一禀，那天招收弟子时他就发现殷长空与他人不同，太过从容，太过淡定，没有其他人的那种激动，而且他能感觉的出来殷长空并非是装的，而是真的从容自在。

    于是他留了个心眼就禀告了掌门，今天恰好和掌门出去办事遇到了殷长空，却没想到连掌门都看不透他，古承应越发的觉得殷长空这小子太邪门了。

    想到之前殷长空能够凭借一把普通木尺将林青钊给抽晕，心里更加疑惑起来，不由的问道：“掌门，那小子不会是夺舍的或者是什么大能转世吧。”

    掌门的双眼里仿佛有无数星辰转动，璀璨慑人，如同能够吞噬人的灵魂一般幽黑，他静静的站在虚空中，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响后才淡淡开口：“他并非夺舍，也没有转世的印迹，刚刚我用天眼看过，确实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那、那他怎么可能打败林青钊那小子，而且还用的一根破破烂烂的木尺，还有他用剑的那个武技我们从来也没有见过，他、他怎么可能会十五六岁，他……”古承应憋红了脸，不可思议的说着殷长空与他人的不同，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说不下去，只觉得太邪门了，自己都不敢再说了。

    “木尺、殷长空，木尺、殷长空，殷，殷……”掌门的脑子里不断想着刚刚殷长空所使用的木尺，总觉得有些印象，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但偏偏一时间却又根本想不起来，伟岸如他，也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古承应不敢造次，静静站在身后。

    片刻后，掌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直波澜不惊的他这一下脸色大变，瞳孔猛缩，顾不得古承应吃惊的表情，直接朝着正殿的经书阁里直奔而去！

    “掌门，掌门，用不用找人看着那小子？”古承应跟在后面急声问道，毕竟他们太虚古派也是一方势力，不可能任由不明不白的人随意混进来！

    掌门一挥衣袖，连忙的摇了摇头，一步踏向了虚空消失不见，紧接着声音从正殿里传了过来：“千万别找人看着他，不管他做什么，都不要插手！更不要得罪他！”

    古承应更是直接懵了！他听出了掌门的意思，不要得罪殷长空！不要得罪这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这让他一时之间整个人都呆立在虚空回不了神来，他们太虚古派虽不是顶级的传承势力，但终极也是一方霸主，就算如今败落了，可他们在这天仪荒界南部这一块地区终究还是一个大派呀！

    可今天他们的掌门居然开始忌惮一个少年，并让他们都不要得罪那个少年！这若不是他古承应亲眼相见，哪怕是死他都不会相信！可偏偏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古承应突然觉得这个殷长空简直是个怪物！

    想不通，想不通！古承应无奈的摇了摇头紧跟掌门身后而去。

    事实上，早在掌门用天眼观察殷长空之前，殷长空就已经察觉到了虚空之中的波动，所以才会回头看了一眼，万载悠悠能带走殷长空的修为，却带不走他一世的战斗经验和直觉神识。

    ……………………………………

    玄冥气力薄，草木冬犹绿。谁肯湓浦头，回眼看修竹。

    茂盛的绿竹林呈现着无穷生机，微风轻轻吹过，带走无数绿竹叶，旋转飞舞，犹如绿精灵，一个个闪烁着晶莹剔绿。

    殷长空走在绿竹林中随手接住一片飞来的绿竹叶，是一片微微有些泛黄的绿竹叶，不知何时会腐化，会枯萎，但依旧拼命在飞，眼里却是有了伤感。

    在万载前他也曾为一颗绿竹点化了灵智，那颗绿竹在他的帮助下曾开始悟道修行，只不过像绿竹这样的存在，想要真正的修炼出来离开扎根的土地的话还需要太多的时间。

    殷长空曾陪伴绿竹五年，那五年里天天为它解道，为它授业，传它知识，受它传承。

    如今时间一逝便是万载，也不知道那颗绿竹怎么样了。有没有离开那片土地，有没有承受的住天地之劫，有没有悟道成圣。

    殷长空眼光在这一刻是那么温柔，那么的安宁，轻轻的抚摸着手中的绿竹叶，轻轻一吹，让其飞翔！

    殷长空深吸口气，闭了上眼睛任由清风划过脸庞，吹起衣衫。这一刻，殷长空如同与绿竹林融为一体，不分彼此。他在享受绿竹林的喜悦，绿竹林的欢快。

    “虚剑决是我们的前辈姜九剑所创，姜九剑是我们太虚古派三千多年前最杰出的弟子，十三岁育体十重，十六岁凝神，二十岁灵玄，二十九岁便达到了叩宫境，而在那时，姜九剑前辈便创立了这虚剑决九式，昨天我们讲到了第三式剑动虚无，我给你们演示一番，注意手腕…………”

    此时，在绿竹林的深处传来一阵讲解之音，声音轻灵而悦耳，听在心里如同一片冰冷的山泉润进一片干旱的土地，能够缓解人身上的疲劳。

    殷长空被这段声音打断思绪，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依旧深邃，只是在深邃的最深处却微微有着亮光。

    李柯仁一直都在殷长空身后，见到殷长空被里面的声音打断睁开了眼睛，连忙上前解释道：“刚刚说话的人是我们这一批外门弟子的教习苏曼雪，她本人也是外门弟子排名的第六名，修为已经达到了育体十重。”

    殷长空脸色平静，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走吧，我们也进去吧。”

    殷长空早在比武场那里就看的出来李柯仁想跟着自己，若换在万载前，殷长空是懒得搭理，不过如今倒是无所谓，因为李柯仁的一些小聪明有时也有一些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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