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家族定计

    人世浮云，时不待人。转瞬来到九九重阳之日，华夏，原皖山皖城，季家大宅，本守俗礼，茱萸满园，菊花四置，香韵缠绕，洒扫庭除，收拾一新，拾捯出一派节日气象·····

    月前的召集安排，使得原本清寂的季氏大宅在此每逢佳节倍思亲之际，人影不息，热闹欢腾，此刻院中桌椅齐整，十数桌满满坐定，首桌主座，一肃脸老者站立，锐眼四顾，举杯，“今日，乃我季氏一年一度的重阳大祭，我季氏立族百年，季族理念发轫先祖季四离，我忝为首代族长，世易时移，百载岁月，如今在这纷扰之世，几代付出，终占有一席之地，步入中等家族势力，且晋升有望，借着祭祖之际召集你们回来，就家族百年做个总结展望，另就家族接下来五十年的发展路途论出个可行方案，你们在各地一线掌控家族发展，我想这些实际经验是很有效的，下午在家族山河寝陵园祭拜祖宗之后，来战略厅汇报商议，要说的就这么多了，可以动筷子了，记得不要大声喧哗，可以低头絮絮，尤其那些小辈记住没！”

    “记住了，族长爷爷！”

    “嗯，好，呵呵······”毕竟都是自己的后人亲族，老爷子心里还是很欢喜的，况且一年也见不上几面。

    一顿家宴吃得倒也其乐融融，酒足饭饱后，各地掌舵人轻声交谈，联络感情，而半大不小的孩子就凑作一团，去后园戏耍了······

    休息完毕，下午四点，一大家子，上百十来号的人，进了离家大院十来里的季氏山河寝祭拜先祖，三跪九叩，焚香祭礼······脸上均肃穆虔诚······

    庙中一排排，一层层季氏先祖牌位，整齐摆放，却独独不见老族长口中所说家族缔造者季四离的牌位，也没季四离的父母；就连族长的父母，季四离的兄弟也不在其上，多少年来，后辈们多多少少都询问过原因，老人却不曾说起，只是眼中无奈隐着一丝希冀，一年年过去，便也没有人再提及······

    是夜，祖宅，战略厅密室，十五米见长的椭圆金丝楠木桌，季氏一众人等围坐，悄然无声，主席的老爷子双眼微闭，也不知是何用意，一圈圈的燃香气味四溢撒播······

    半刻钟划过，一雄壮男子站立起身,正是族长之子季家季年，“诸位叔伯兄弟，自家祖四离始，家父承其志，收拢季家门庭，有赖大家百年来戮力同心，季氏得以发扬，在乱世得以自保，但九层高台起于垒土，合抱之木始于毫末，为了家族更好的发展，为了族人生存的更加稳定，家族这些年在各位经营之处，抽调了太多资源，更是从未正面解释······”话到此处一顿，在座的各地执掌者都是略有疑惑的互相打量，猜度不得，但也知下面恐怕就是戏肉所在了。

    “首先我代族长宣布这个好消息，季氏的根基稳固了，朝着千年世家的路，结结实实地踏上去了，季氏家族基地已告竣工，一切资源，程序均是步入正轨，家族的高层战力将会源源不断的涌现。”

    “家族基地？第一次听说？”

    “我也是啊。”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是个什么样的？”

    “但肯定是个好东西，反正家族只会更好”

    ············

    乍一听这个消息，都是不知，可见保密工程做得相当好，交头接耳地都把心底的疑问透露出来，家族密室战略厅中哪里需的担心呢？

    嘈杂一阵，首座族长轻咳一声，眼神示意季年继续下去，诸位执掌者消声静听，知道接下来会有重要事情商议了，如此这般摸样，倒也显得这季氏族长威严深重了。

    接续适才话题，“诸位，家族基地之资产主要便是来自这些年来从诸位经营之处征收而来以及族长主脉提供的功法传承资源等等，这也就是族长这些年来强抽各位收成之原因。其二，家族基地将从各位叔伯兄弟的分脉中择优取才，辅以家族最好的修炼资源，为家族培养高端战力，一般不再承担世俗繁杂事务，当然基地中也有最好的教育传承系统，各分支可将六岁之下子侄投入其中接受锻炼。至于人选，由各脉自行商定，但族长主脉有抽查监督之职权，此事在会议之后，再开小会议定即可。其三，关于家族发展战略，此乃重中之重，我这里有家族总势发展资料汇总，诸位且先拿去，仔细研究，三日内不出此宅，阅后即焚，各位执掌者提交五十年发展计划一份，需要以族长定下总的线路为基本：家族内部高端战力须有五名三境罡煞极致强者，资产资源每年总体增速不得低于百分之五，家族总实力最低要处于一线以下最强，这需要各位细致的模拟谋划了。此次会议就开到这里。”说完，微微向族长点头。

    “细节问题，可以和小年还有我身边的老账房叨叨，将家族总体状况消化后，各脉上交一份执行计划书，到时定出最终方案。散了吧，三日后再议。”老爷子开了口。缓缓地，战略厅的门关上了。

    三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这三天里，季家各处都由培植的副手亲信打理，而首脑人物却局促季家宅院之中，度过了紧张的三日，近二十份的计划书呈递族长书房密室，事无巨细，方方面面，一步一步，考虑得周到尽全，汇总之后，族长密室中商定了一天一夜，终于敲定最终版本，做好最终安排，也该到了布置任务的时候了。

    “都是族里举足轻重的人，这些年来有赖大家尽心打拼了，现如今的世道自不必多说，活下去，活得好，就得比人强，从根本上比人强，所以家族就是咱们最强的保护伞。这是一关口，只有迈上一流家族的台阶，我们才有自保之力。物尽天择，适者生存。什么是适者，不是随大流，不是投机取巧，夹缝中生存的蟑螂小强，是拥有强大实力，接的住所有挑战的人，是能凭力量成为天择掌控的人。诸位务必记住，强大才是一切的根本，而此之外的外物，一时得失，则不成问题。在此紧要关头，希望族里能够拧成拳头，一致对外，达成目标后，我对你们自己如何去分配利益，则不会插手。但家族必须是根本。好了，我就这些要求，而计划汇总，任务布置，就由年儿宣布。”

    众位族老，掌权者谨身而坐，季年起身，眸光四下，算是打了招呼，“季氏五十年战略纪如下：一，家族资源主脉掌控四成，各分脉不得超过八分，各自对家族基地贡献比为七三开；二，家族商联会精简，设五执事，季恒任副执事长，总理日常事物，族长任执事长，总瞻全局；三，设立巡戒阁，总督族中宗规，监察族人风气，核查各地事宜，由我出任阁首；四，筹建詹事堂，由族中望老担任，有奏报族长，训诫族中所有之职权；处置之权皆在族长，执行在巡戒阁，最后，家族基地所在由族长，詹事堂首座，巡戒阁阁首掌握，开启，整训需三者合议，允许诸位提议客卿长老任职，组建客卿团，由族长控制，以上新设各大主要职位五年一审，十年为限。以上为人事任命，家族实力发展计划，族长已制成分册，散于各位，短期目标和行事皆有提及，然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族长许以便宜行事之机变之权，但要报备巡戒阁，商联干系重大，就拜托众位家族骨干，勉力前行，首要成为华夏区前二十商会，不是名义上，而是在资源关系上；族中会提供武力支援，这点不用担心。还请会后诸位费心商定家族各方巨细事宜，毕竟这有关诸位今后手下执行力和完成度。这点，主脉不会插手。拜谢！”话尽，缓缓坐定。

    “为我季氏，谨以此身！”

    “嗯，好，事情就这么定了，在园子再待两日，细细想好，把手里心里的东西都捋顺喽。和家里好好聚聚，那就散了吧。”

    ······

    “父亲，权力是否放的太大，步子也迈的有些快了？”

    “年儿，世界是在变的，前方的弄潮儿行得更远，我们不走快点，会被他背后的浪翻了，沉掉的。记住，不要过于恶意揣度人性，抑或一厢情愿地美化它。但到底是家里人，是有不同，但也不骄纵他们。咱们只要保证他不变质，有我季家人的根骨和传承，犯些过错，只要咱们有能力包容，为什么不偏爱自己家人呢？这也是家族建立的初衷之一。”老爺子似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岔开道。

    “呵呵，过几日，你姑姑就回来了，二十年了，终于就要回家了。”

    “真的？”季年这粗犷的汉子倒是小孩一般。“那表妹也会回来了！”

    “哈哈，这真是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二十年了······家里更好了！”

    五日过去，热闹的季家大院又沉寂下来，为了下一次的更加强大，再次伏卧下来了。

    再过四天季家族长，季青元之妹，季染将回来了，还有她的夫婿，女儿·····而这只有族长一家知道，也不知为何没通知族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