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敌手发难

    保证稳步发展，季家当不至罹患衰落，但世事如流云聚散急变，要想真的成就世家千千年，家族万万代的兴盛之基；却不是一言定就，决心可断的；若想得攀凌世绝巅，那便少不得一番心机博弈，实力对决。

    天地轮常，万物有衡。凭得机心灵慧，一味攫取，逢源利势，也难有登堂执棋之资格。人浮于“势”，如鱼借水；若处天地圆中，命存之道，在于有衡，掌握动态平衡之机理，明得宇宙恒守之规则，能行“天”之道，则成人算事。

    悠悠月余翻过，季青元再次暗中整合季家明暗势力，形势渐好，一切在向着既定路线推进，或许情况比原先预计的乐观得多，这多亏了季染多年培殖的暗卫······

    “父亲，赵家和卫家近来越发不安分，行事猖獗，之前，一支在湖广地域阻击我们收购修炼资源和奇物法阵的行动;今日凌晨，季松叔爺领队的浙杭分会的家族武卫，在将您要求的一些多年求购的物资从海关押往族内物资分库时，却于半途遭到截击，所押物品均被夺走，一众武卫尽皆负伤，但无性命之虞，想来是想再不好和咱们明着撕破脸皮，才留了手。但我看八成又是那两家搞的鬼，咱们必须还以颜色，不然底下人不说，咱们族里面子人前也怕不好看。”

    “嗯，老账房，去喊二小姐过来。”

    “是，老爷。”老爷子身旁的老者谦卑的应了一声，旋即出了书房。

    不消半刻，季染来到房中，随意选了一座，坐定，打过招呼，随之开口。

    “嗯，老账房和我说了下，情况我已有所了解，依着这两家的性子，和前些年和咱家打擂台来看，要说没有这两家的手脚，却是很不可能，但这两家单独对上咱，都不是对手，合着一起，也讨不得好去，如今敢直接出手越货，已然破坏了一些世家间默认的潜规则了，想来后头还有些支撑他们底气的东西或存在，这应当是我们首先要弄清的，不过，既然武卫没有折损，那便说明对方也无力压咱们的自信，这次多半是个试探，如果是这样，给他们一点苦头吃吃也便成了；但还有一点须得考虑到，我所担心的也正是这一点，季松叔爺虽说只是初入三阶罡煞，但家族资源功法的供养，其实力不容小觑，一众武卫也训练有素，远胜常人，对方却能不害一人，可见实力非凡，完全碾压，据所传回来情况，对方并非咱们熟知的俩家三阶高手，这伙人的来历依然存疑啊。”

    话到此处，不愧暗卫之主，季染已然从所得知报告中，抽丝剥茧，层层深入的剖析，将事件呈现眼前。

    “年儿，听清了？”老爷子语气依然平淡，不着心绪。

    “是，我想来还是较为浅陋，遇事当条分缕析，见机寻宜，不能受眼前情绪所扰，明白利害，方决其事，谢过姑姑教导。”声诚意恳。

    “年儿，家族将来还是得由你来掌控，如何绵延，即使力有未逮，也要以执棋者之心观之，这样纵为盘中子，也能存留最后，有那翻了棋盘的机会，才能掌控一域。”

    “好了，你姑的这话够中肯，也很实用，你记着好好体悟，于你大有裨益，于这家也便大有助益。”

    “事情既然清楚了，那就看咱们如何施为了。本来没出生死之事，拳脚来往，不甚了了，但这批东西寻访多年，事涉大伯交代之事，二妹，看来不让他们疼的厉害，这手肆无忌惮的乱伸，也不是美事。”

    “嗯，大哥，你说是不是他们背后的人知道了什么？”

    “这不大可能那是不会泄露，可难保他们却是看上了某些东西啊？”

    “你是说······我在外查访的时候，漏了点什么？”

    “一切都是未知，静守以待，对方最后免不了露出爪牙。你着手暗卫去探查安排吧。确定好了，任你施为，不过东西一定完好带回。”

    “嗯，放心。”

    “暗卫？看来父亲留了不少后招啊。姑姑这二十年在外，想来就是为了此事。”虽是一脉单传，但从小耳濡目染别的世家族中诸事，心思活络之下，也猜得个七七八八。

    而浙杭所在的赵卫两家的家主却也在一起商议着，“赵兄，咱们这次的选择，真的对么？那人和咱合作截获季家的这批东西，又不能伤其根骨，只会使季家对你我两家压迫更甚，我们能得何益？”

    “卫兄，咱们已然不是季家对手，咱们浙杭区的二线份额逐年被季家挤压，如果再不有所改变，不说昂扬向上，恐怕只会沦为二流家族的末流，这个后果不是你我两家可以承受的。明知对方拿你我两家当枪使了又何妨，总不能再招惹一个比我等强大又不知根底的敌人。那日，对方带来的高手你也见识到了。便不是咱们可以抵抗的。斗倒了季家，再图出头之日吧。”

    “哎······”卫家家主卫城也只能止不住一声长叹，这便是弱者命运的呼吸。

    “哼哼······那批东西真的不重要么，那人却全数取了去，想来他们是把住了季家的某根脉了。而不敢真面相决，怕是半斤八两，我只待两虎相争，坐收渔翁之利即可。至于卫家，呵呵，做个炮灰也是不错的。”眼见着卫城微佝偻的躯背渐行渐远，赵仁墨目光锐利闪烁。

    卫城徐徐远去背影貌似略微一顿，那干瘦背影似乎模糊许多，晦涩许多······

    “大哥，事情准备停当了，事后的影子虽未挖得出来，但那批东西的藏匿地点已经知道，对方看来并未从本族抽调太多能手力量，但料想必有顶尖高手随行。我已着暗刺组准备，暗翎卫从旁辅助，只是族中主事之人还得你来拿个主意，武卫随行人员和顶尖战力也要你分配下去。”

    “嗯，这次便叫年儿去吧，当年的事也要和盘和他去说了，我心头总隐约有大事要生，总该是要有些变动的，至于三阶战力，便从客卿团调任一三阶中期顶峰实力即可，年儿虽是三阶中期但可与三阶高阶争锋，由季松叔爺从旁协助，加上你的准备，想来足够，就看对方能否舍得下大力气了。”

    事情敲定，就看诸方手段，而季年在接到父亲委任后，便领着一众武卫，带着巡戒阁部分好手，去往浙杭地区，先与季松汇合，然后准备依计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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