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二节 称为“思念”的距离

    北方的冰川。

    犬夜叉跳跃着奔上一座冰山，闪身进入一个极为隐蔽的山洞。

    “是爸爸吗？”黑暗深处，一双透着寒光的眸子闪了闪，稚嫩的童音中充满了戒备。

    “嗯。”犬夜叉应了一声走过去，山顶的一丝光亮透进来，黑暗才不那么骇人。光束的下面是一座冰床，病床上躺着一方冰棺，内中躺着的人还是一副五百年前少女的模样，没有一丝要醒过来的迹象。

    冰床的旁边盘坐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他有着和犬夜叉一样的银白色头发及一双可爱的粉色耳朵，还有着和戈薇一样的黑色明亮的眸子。他全身上下除了头发和耳朵，没有其他的妖怪特征。他穿着一身银色的袍子，样式和犬夜叉身上的火鼠袍一模一样，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项链。

    “妈妈怎么还不醒来呢？”孩子问。犬夜叉没有回答，走到他旁边盘坐下来，将铁碎牙抱在怀里，看着被一层寒冷冰块隔开的戈薇，脑子里像电影倒带一样回忆起和戈薇一起的一点一滴。她的一举一动，她的一颦一笑，原来都是那么清晰地藏在心里呢。

    “戈薇……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啊？”犬夜叉喃喃道，“你说，如果那头狼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想要杀了我？”他嘴角突然扬起，竭力模仿着钢牙的动作，似乎真的在和戈薇对话，“他一定会说：大笨狗，你要是保护不了戈薇，就换我来吧！

    “戈薇，你要是再不醒过来，就阻止不了我把那个总是罗里吧嗦的臭皮狼宰了吧？”犬夜叉得意地说，“怎么样？戈薇，你选择醒过来，还是继续睡下去……”

    明明那么近，为什么总是靠近不了呢？

    “犬夜叉！犬夜叉！”突然洞外传来呼喊声，犬夜叉腾地站起来，尖尖的耳朵动了动，下意识地抽着鼻子嗅了嗅，惊愕道：“是弥勒？！”话音刚落的犬夜叉已经来到洞外冰川的顶上了。

    一抬头，火红色的风停在面前，云母张开大口嘶吼一声化作小猫形状，看着犬夜叉亲昵地又叫了一声，随即跳到身旁的珊瑚怀里。

    “犬夜叉！”一团黄色的小东西突然跳到肩头上，犬夜叉一愣，随即少有的轻轻摸了摸七宝的头：“你也回来了？一点都没变，还是小妖怪。”

    “犬夜叉，戈薇姑娘还好吗？”这时弥勒来到近前，看着犬夜叉明显憔悴的脸担忧地问。

    “还那样吧，没有要醒的样子。”犬夜叉摇头，“不过我已经想好了，带戈薇去东州大陆，就像你们所说的，东州怎么也比光国大，能救戈薇的办法肯定能找到！”

    “好。”弥勒严肃起来还是挺认真的，“犬夜叉，十年前你就应该下定决心了。你看，我和珊瑚以人类的身份，靠着东方朝门派中的神奇药物可以维持当初的模样，甚至到了现在已经五百年，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能令戈薇姑娘苏醒的法子。正好我们回来了，带戈薇姑娘去东州应该不难，难的是到了那边怎么安排。”

    “不是有座昆仑山吗？先去那里吧，那里比较适合戈薇，先安定下来再做下一步打算。”珊瑚说，“犬夜叉，能让我去看看她吗？”

    ……

    五十年后，东州大陆东方朝境内的昆仑山脚下。

    一名身穿银袍的八九岁模样的孩子凌空跃起，与此同时大片的血肉抛洒在空中，最后染红了一方土地。孩子避开血红的地面轻盈地落在地上，与他相背的一头黑色妖怪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身体已经伤痕累累了。

    银袍的孩子静立片刻，将手中一柄染血的长刀插回腰间的刀鞘。他光着脚，一双尖尖的粉嫩小耳朵隐藏在银色的长发间，额前几缕碎发掉下来，几乎遮住眼睛。收好刀后，他慢慢走到一棵树下，双腿微微一屈，天生强大的跳跃能力使他毫不费力地跃起落在大树一个还算高的枝桠上。

    他盘膝坐下来。

    “五十年过去，我已与土生土长的东方朝人看不出差别，是时候去寻找那颗心了……”他摊开双掌看了看自己比常人稍微长一些却硬许多的指甲，“那颗父亲口中所说的，可以让妈妈醒过来的，妖帝……之心。”

    “散魂铁爪……”孩子试着挥了挥手臂，满意地点了点头，正准备从树上跳下来，一头大鸟突然飞过来落在孩子所在的树桠上：“冲羽～～！”

    “七叔？”孩子一把拉住没站稳差点摔下去的七宝，“您怎么回来了？”

    “你又杀妖怪！”七宝看着倒在地上的黑色妖怪，愤怒地叫道。

    “七叔你还真像个孩子……”冲羽没有搭理七宝的话反道，“让我对着一个比我还小的妖怪叫叔叔，还真是别扭啊！”

    “混蛋，你和你老爹犬夜叉一样可恶！”七宝流着宽面条泪，“要是戈薇在就好了……戈薇从来不欺负我……”

    听到妈妈的名字，冲羽想起了正事，他将脖子上的项链取出来，轻轻地打开，看着里面爸爸妈妈的照片，低声道：“七叔，我要出发去找妖帝之心了……”

    七宝点点头：“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件事的。犬夜叉也说了，你长这么大，该是出去锻炼的时候了，当初他可没有在父亲身边长大呢。”七宝插着腰站起来，“东州很大，机遇不少危险也多，你可不要给犬夜叉丢脸啊。”

    “放心吧，我都知道。”冲羽说着就从树上跳下去，拔腿就跑，突然听到七宝在身后气急败坏地喊：“你这小子，站住！……等等我……怎么跟犬夜叉一样，做什么事都毛毛躁躁的，我还没说完呢！”

    冲羽速度慢下来，边跑边回头看七宝。

    “犬夜叉说，你一个人他不放心，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跟戈薇交待，所以让我一起。”

    冲羽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在地上，老爹这是干什么啊，还有什么能比七叔跟着让他更不放心的吗？

    “我可是独当一面的大妖怪，犬夜叉好眼光，让你跟着我绝对没问题。”七宝得意洋洋地说，迈着步子朝已经停下来的冲羽走去，让后跳上他的肩膀，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后吩咐道，“轻点跑，别把我颠下去了。”